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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和谢惓穿过木桥，进入一处更安静的院子，池塘金鱼，树木葱郁。
“尽力就好。”
“你是他表哥？”谢惓询问，这青年虽然穿着轻浮了些，举止放荡了些，但他是程慈的亲人，谢惓神色一下温和起来，友好地朝男人颔首。
男人脸颊线条流畅柔和，细眉红唇，眼尾狭长上挑，说话时，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有种魅惑人心的妖冶。
谢致远和冶王狼狈为奸，为了自己私欲，草菅人命。
谢惓擦拭棍子的手一顿，神色蓦地冷下来，抬眼看向马背上衣着放荡、神色糜丽的男人。
而眼前这个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他的仇人。
阿卿？程慈的乳名。
谢惓摇头，“看不清。”
说完程慈鲤鱼打滚般跳起来，迟疑着问，“你是不是想报官，但是这事报官没用，除非四皇子将事情捅到朝堂上。”
谢惓握紧棍子，目光深沉，“那你是？”
“谢大人，”
谢惓站在一侧，等他们检查，面色坦然，和其他学子并无不同。
会试又称春闱，三场考试，九天六夜，考验极大。
玉带巷安静整洁，没有上京城主街道繁华热闹，这里每一座宅子都用青灰围墙围起来、只从围墙顶隐约窥见院内碧瓦朱甍、亭台楼阁。
是谁动的手？那就得看南州一事到底是哪位皇子插足最多，皇上到底在护着谁。
“没事，你那么厉害，等你当了官，一定能找出要害你的那个人。”
“嗯，”头顶呼吸一窒，半晌才落下沉沉一个单字。
程慈边说边打量谢惓神色，生怕他不开心。
不管两拨隶属何人, 背后之人心思歹毒, 其心可诛。
这个时候若是四皇子贸然将谢惓的事捅到皇上跟前，牵扯到春闱一事，也不知道会挖出多少人，这不是直接将把柄往其他人手里递吗？
谢惓看到他小心打量的眼神，摇头笑道：“就像你说的，那些人就是家养的狗，已经养熟了，送去官府就像送他们回家，报官也没什么用，这事除非牵扯出其他利益方，要不然就是白白送去把柄，让人斩草除根。”
“郎君，走吧。”
两日后，春闱放榜，不出意外，谢惓榜上有名，拔得头筹，是解元。
谢惓跟着管事从侧门进入谢府，一路假山流水，繁花似锦，枝繁叶茂，穿着不同襦裙短衣的下人小心安静地走动，看见谢惓和管事，停下来行礼。
“老爷，谢公子到了。”
桑非见谢惓握紧棍子，像是随时要攻击自己的模样，目光不着痕迹扫过地上那些昏迷不醒、不知死活的身体，拉紧缰绳，催促谢惓。
气氛诡异，程慈眼神游离，瞥到谢惓手臂上的白条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这些消息看似是皇上的宠爱，却将四皇子架在火上烤，一举一动都成了别人眼中钉肉中刺。
“那日去帮你的是我三表哥的…好朋友，我原本要来送你，被我爹强制打包送去三舅舅家, 被他们拷问了一宿，只能拜托他护送你。”
谢翊和谢惓都觉得这事不对，皇上像是在刻意引起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枪打出头鸟，四皇子怕是要出事。
“好，回去之后好好准备殿试，现在这个时期，别掺和进太多事，对自己没好处。”
谢致远坐在书案后面，眯着眼打量这个十几年才正式见面的儿子。
“少爷，玉带巷谢府送来帖子。”
南明街人挤人，车挤车，谢惓坐在马车上，马车一走一停的，不知何时才能到终点。
谢惓只想让他们死，对于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谢惓不在乎，在他心里，将他养大，培育他成人，然后因为自己身份而无辜丧命的那对夫妻才是他爹娘。
谢惓回去后就谢绝见客，专心准备殿试。
谢惓颔首，面色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信了不信。
程慈喝了一杯茶, 终于气顺了, 往谢惓书房软榻上一躺，像外面池塘里浮起的鱼似的，慵慵懒懒的。
谢府位于玉带巷，这条街住都是达官显贵，三皇子没被扔去寺庙祈福之前，也是住在这里。
程慈本想抬手拍谢惓的肩膀，安慰他，却不想谢惓突然侧身，他手落在谢惓胸口，两人呼吸蓦然一静，
“谢翊的人？”
从出榜那天起，谢惓名字一下传遍上京城，数不尽的帖子送到谢惓现在租住的地方。
“不用客气，坐吧。”
喊着程慈乳名，却不是程慈程慈亲人，
“对了，我虽然不是阿卿表哥，但也算他长辈，你别想多了，影响你科考。”
阻拦谢惓的两拨人, 一波是护城卫，在谢惓考试用品里放了小抄, 一波是想打断他的手, 让他参加不了春闱。
朱红大门两侧立着石狮子，穿着甲胄的护卫手握红缨枪目光锐利，占地极广的府院透露出森严规矩秩序。
谢惓刚把自己的腰牌和凭证递给核查身份的侍卫，就看见他抬头快速瞥了眼自己，另一边检查物品的人像是得到什么指示，检查得格外仔细，将他所带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随后朝核验身份的人缓缓摇头。
“进来。”
他似乎只是想见一见谢惓，确认他真的如谢翊说的那般冷淡，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一定会坚持到底。他和谢翊交好，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最后如何，他进了谢府的门，就和谢家捆绑在一起。
管事进去禀报，没一会，书房传出一道沧桑中带着厚重岁月的声音。
“咳，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时辰不早了，快去南明街吧。”
谢惓想了想，将书箱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放在一侧，把书箱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之处，这才将程慈让小厮送来的那些东西一一放入书箱。
桑非想起什么，连忙扭和谢惓解释。
“你出孝期了？”
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那一刻，没有庆幸、也没有高兴，只有愤怒。
等检查完成，谢惓进考场，找到自己位置，等考试开始。
第70章 第 70 章
谢惓坐下，没一会，管事送来茶水。
三月初，万物生长，放榜不过三日，谢府送来帖子，谢致远想见一见谢惓。
谢惓不想和谢致远扯上什么关系，但从他到上京城，他和谢家的关系就扯不断了。
谢致远难得生出一点惆怅之情，却又很收敛好情绪，让人领着谢惓出去。
跟着桑非来的那些护从快速将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搬走，
“你春闱夺得解元，过几日就要参加殿试，可有想法？”
程慈松了口气，问，“你觉得这次是谁动的手？”
……
今上对几位皇子明面上并无什么不同，要权给权，要人给人，几位皇子都以为自己有机会，导致兄弟相残、争得你死我活。
谢致远语气温和，谢惓神色微滞，抬眼看谢致远。
谢翊和燕鸣青都不是傻的，这段时间行事小心翼翼，唯恐引起波折。
穿着轻甲胄的禁军一边核验学子身份，一边搜查他们带入考场的物品。
谢惓礼貌颔首，提着棍子上马车，马车咕噜咕噜前行，这次非常顺利到了南明街。
自从南州一事后，四皇子就时常被皇上委以重任，母妃琴妃被封为贵妃，南州周家得丰厚赏赐，这份盛宠无人能及，甚至有消息传出，皇上要封四皇子为王。
“做生意的脑子弯弯绕绕、想法可多了, 那些人就算送去官府也没什么用, 该死还是会死，他将人带走, 或许哪一日有用。”
谢惓拱手作揖，语气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和以往来拜见谢致远的学子并无什么不同，甚至更疏离了些。
程慈觉得自己又问了一个糟糕的问题。
，谢惓警惕回头，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队人马，六个人，打头的男人穿着一袭红似火的长袍，领口松散，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墨色长发用一根红色绸带松松束着，随意飘散。
“麻烦他了，改日有时间, 我登门感谢。”谢惓点头道，“不过, 他把人都带走了, 要怎么处理？”
谢惓提着书箱，下马车，独自朝会试场地的检查关卡走去。
“不不不……”男人伸出食指晃了晃，
谢致远说完，蓦然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逾矩，却见谢惓只是平静颔首。
谢致远手搭在膝盖上，神情难得有些犹豫，他久居高位，往年也不是没有学子来拜访他，但是谢惓和那些学子身份不一样。
谢惓盯着男人雌雄莫辨的脸，询问，
桑非拢了拢衣袍，打量谢惓，“想不到你这么能打，那阿卿怎么把你说得那么柔弱可欺。”
陌生的车夫朝谢惓伸出一只手，请他上车。
谢惓拧眉，
“到了。”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谢惓考完试回家休整了两日，程慈好不容易从宋邵魔爪里逃出来，就着急忙慌跑去找谢惓, 生怕自己一日不在, 就被人取代了位置。
门口管事给谢惓撑起帘子，谢惓踏入书房。
其实仔细看，谢惓和谢致远眉眼间有一两分相似，不过，谢致远已经四十几岁，皮肤松弛，眉眼耷拉，身上沉淀着岁月的厚重，而谢惓即将十八，意气风发，两人那一两分相似溶解于年龄的差距里，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队伍很长，各色年龄和身份都有。
桑非在心里啧啧称奇，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语气亲昵道：“阿卿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是他表哥呢。”
] 管事和谢惓穿过木桥，进入一处更安静的院子，池塘金鱼，树木葱郁。
“尽力就好。”
“你是他表哥？”谢惓询问，这青年虽然穿着轻浮了些，举止放荡了些，但他是程慈的亲人，谢惓神色一下温和起来，友好地朝男人颔首。
男人脸颊线条流畅柔和，细眉红唇，眼尾狭长上挑，说话时，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有种魅惑人心的妖冶。
谢致远和冶王狼狈为奸，为了自己私欲，草菅人命。
谢惓擦拭棍子的手一顿，神色蓦地冷下来，抬眼看向马背上衣着放荡、神色糜丽的男人。
而眼前这个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他的仇人。
阿卿？程慈的乳名。
谢惓摇头，“看不清。”
说完程慈鲤鱼打滚般跳起来，迟疑着问，“你是不是想报官，但是这事报官没用，除非四皇子将事情捅到朝堂上。”
谢惓握紧棍子，目光深沉，“那你是？”
“谢大人，”
谢惓站在一侧，等他们检查，面色坦然，和其他学子并无不同。
会试又称春闱，三场考试，九天六夜，考验极大。
玉带巷安静整洁，没有上京城主街道繁华热闹，这里每一座宅子都用青灰围墙围起来、只从围墙顶隐约窥见院内碧瓦朱甍、亭台楼阁。
是谁动的手？那就得看南州一事到底是哪位皇子插足最多，皇上到底在护着谁。
“没事，你那么厉害，等你当了官，一定能找出要害你的那个人。”
“嗯，”头顶呼吸一窒，半晌才落下沉沉一个单字。
程慈边说边打量谢惓神色，生怕他不开心。
不管两拨隶属何人, 背后之人心思歹毒, 其心可诛。
这个时候若是四皇子贸然将谢惓的事捅到皇上跟前，牵扯到春闱一事，也不知道会挖出多少人，这不是直接将把柄往其他人手里递吗？
谢惓看到他小心打量的眼神，摇头笑道：“就像你说的，那些人就是家养的狗，已经养熟了，送去官府就像送他们回家，报官也没什么用，这事除非牵扯出其他利益方，要不然就是白白送去把柄，让人斩草除根。”
“郎君，走吧。”
两日后，春闱放榜，不出意外，谢惓榜上有名，拔得头筹，是解元。
谢惓跟着管事从侧门进入谢府，一路假山流水，繁花似锦，枝繁叶茂，穿着不同襦裙短衣的下人小心安静地走动，看见谢惓和管事，停下来行礼。
“老爷，谢公子到了。”
桑非见谢惓握紧棍子，像是随时要攻击自己的模样，目光不着痕迹扫过地上那些昏迷不醒、不知死活的身体，拉紧缰绳，催促谢惓。
气氛诡异，程慈眼神游离，瞥到谢惓手臂上的白条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这些消息看似是皇上的宠爱，却将四皇子架在火上烤，一举一动都成了别人眼中钉肉中刺。
“那日去帮你的是我三表哥的…好朋友，我原本要来送你，被我爹强制打包送去三舅舅家, 被他们拷问了一宿，只能拜托他护送你。”
谢翊和谢惓都觉得这事不对，皇上像是在刻意引起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枪打出头鸟，四皇子怕是要出事。
“好，回去之后好好准备殿试，现在这个时期，别掺和进太多事，对自己没好处。”
谢致远坐在书案后面，眯着眼打量这个十几年才正式见面的儿子。
“少爷，玉带巷谢府送来帖子。”
南明街人挤人，车挤车，谢惓坐在马车上，马车一走一停的，不知何时才能到终点。
谢惓只想让他们死，对于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谢惓不在乎，在他心里，将他养大，培育他成人，然后因为自己身份而无辜丧命的那对夫妻才是他爹娘。
谢惓回去后就谢绝见客，专心准备殿试。
谢惓颔首，面色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信了不信。
程慈喝了一杯茶, 终于气顺了, 往谢惓书房软榻上一躺，像外面池塘里浮起的鱼似的，慵慵懒懒的。
谢府位于玉带巷，这条街住都是达官显贵，三皇子没被扔去寺庙祈福之前，也是住在这里。
程慈本想抬手拍谢惓的肩膀，安慰他，却不想谢惓突然侧身，他手落在谢惓胸口，两人呼吸蓦然一静，
“谢翊的人？”
从出榜那天起，谢惓名字一下传遍上京城，数不尽的帖子送到谢惓现在租住的地方。
“不用客气，坐吧。”
喊着程慈乳名，却不是程慈程慈亲人，
“对了，我虽然不是阿卿表哥，但也算他长辈，你别想多了，影响你科考。”
阻拦谢惓的两拨人, 一波是护城卫，在谢惓考试用品里放了小抄, 一波是想打断他的手, 让他参加不了春闱。
朱红大门两侧立着石狮子，穿着甲胄的护卫手握红缨枪目光锐利，占地极广的府院透露出森严规矩秩序。
谢惓刚把自己的腰牌和凭证递给核查身份的侍卫，就看见他抬头快速瞥了眼自己，另一边检查物品的人像是得到什么指示，检查得格外仔细，将他所带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随后朝核验身份的人缓缓摇头。
“进来。”
他似乎只是想见一见谢惓，确认他真的如谢翊说的那般冷淡，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一定会坚持到底。他和谢翊交好，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最后如何，他进了谢府的门，就和谢家捆绑在一起。
管事进去禀报，没一会，书房传出一道沧桑中带着厚重岁月的声音。
“咳，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时辰不早了，快去南明街吧。”
谢惓想了想，将书箱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放在一侧，把书箱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之处，这才将程慈让小厮送来的那些东西一一放入书箱。
桑非想起什么，连忙扭和谢惓解释。
“你出孝期了？”
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那一刻，没有庆幸、也没有高兴，只有愤怒。
等检查完成，谢惓进考场，找到自己位置，等考试开始。
第70章 第 70 章
谢惓坐下，没一会，管事送来茶水。
三月初，万物生长，放榜不过三日，谢府送来帖子，谢致远想见一见谢惓。
谢惓不想和谢致远扯上什么关系，但从他到上京城，他和谢家的关系就扯不断了。
谢致远难得生出一点惆怅之情，却又很收敛好情绪，让人领着谢惓出去。
跟着桑非来的那些护从快速将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搬走，
“你春闱夺得解元，过几日就要参加殿试，可有想法？”
程慈松了口气，问，“你觉得这次是谁动的手？”
……
今上对几位皇子明面上并无什么不同，要权给权，要人给人，几位皇子都以为自己有机会，导致兄弟相残、争得你死我活。
谢致远语气温和，谢惓神色微滞，抬眼看谢致远。
谢翊和燕鸣青都不是傻的，这段时间行事小心翼翼，唯恐引起波折。
穿着轻甲胄的禁军一边核验学子身份，一边搜查他们带入考场的物品。
谢惓礼貌颔首，提着棍子上马车，马车咕噜咕噜前行，这次非常顺利到了南明街。
自从南州一事后，四皇子就时常被皇上委以重任，母妃琴妃被封为贵妃，南州周家得丰厚赏赐，这份盛宠无人能及，甚至有消息传出，皇上要封四皇子为王。
“做生意的脑子弯弯绕绕、想法可多了, 那些人就算送去官府也没什么用, 该死还是会死，他将人带走, 或许哪一日有用。”
谢惓拱手作揖，语气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和以往来拜见谢致远的学子并无什么不同，甚至更疏离了些。
程慈觉得自己又问了一个糟糕的问题。
，谢惓警惕回头，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队人马，六个人，打头的男人穿着一袭红似火的长袍，领口松散，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墨色长发用一根红色绸带松松束着，随意飘散。
“麻烦他了，改日有时间, 我登门感谢。”谢惓点头道，“不过, 他把人都带走了, 要怎么处理？”
谢惓提着书箱，下马车，独自朝会试场地的检查关卡走去。
“不不不……”男人伸出食指晃了晃，
谢致远说完，蓦然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逾矩，却见谢惓只是平静颔首。
谢致远手搭在膝盖上，神情难得有些犹豫，他久居高位，往年也不是没有学子来拜访他，但是谢惓和那些学子身份不一样。
谢惓盯着男人雌雄莫辨的脸，询问，
桑非拢了拢衣袍，打量谢惓，“想不到你这么能打，那阿卿怎么把你说得那么柔弱可欺。”
陌生的车夫朝谢惓伸出一只手，请他上车。
谢惓拧眉，
“到了。”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谢惓考完试回家休整了两日，程慈好不容易从宋邵魔爪里逃出来，就着急忙慌跑去找谢惓, 生怕自己一日不在, 就被人取代了位置。
门口管事给谢惓撑起帘子，谢惓踏入书房。
其实仔细看，谢惓和谢致远眉眼间有一两分相似，不过，谢致远已经四十几岁，皮肤松弛，眉眼耷拉，身上沉淀着岁月的厚重，而谢惓即将十八，意气风发，两人那一两分相似溶解于年龄的差距里，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队伍很长，各色年龄和身份都有。
桑非在心里啧啧称奇，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语气亲昵道：“阿卿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是他表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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