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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家就更不敢来往了，宋国公府二房三房子弟也退出朝廷，或成了闲散子弟，或流为商贾。
“我知晓了，这就过去。”谢翊颔首。
“娘什么时候乱点鸳鸯谱了，你和若木的婚事不是你自己做主的？”程老夫人没好气道。
当时他们已经认识七八年了，谢惓听到他的话，心猛地震了一下，只是当时程慈语气不着调，辨不清真假，谢惓慌乱让他别胡说八道。
“我知晓，”
“嗯, 让他进来吧。”
程老夫人沉默半晌，程老爷眉头一拧，刚说什么，被程老夫人一眼横过去，顿时不敢说话了，程老夫人视线移到程慈身上，“娘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虽然贪玩了些，但正事没落下过，”
谢翊躬身回答，谢致远颔首，“四殿下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老爷，少爷到了。”
程慈回家，不出意外被程老爷子提着竹鞭追着绕府跑，
“娘说的是，和三舅舅出去后，听几位表哥的话。润之给你训练了几个护卫，到时候你带着走。”宋凌也交代道。
喜欢的人多贴贴，但是谢惓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把自己当普通好友，程慈泄气。
谢翊刚回府, 管家就前来禀报，谢致远正在书房等他。
“爹。”谢翊拱手作揖。
“我看你的眼神？”程慈倚靠门框，面容褪去青涩，变得更加昳丽夺目，他勾唇一笑，“当然是喜欢呐。”
门口候着的小厮见谢翊, 连忙回屋禀报。
“我错了，爹，我错了，娘，快来救命，我快被打死了。”
曾经谢惓不懂，还是后来程慈告诉他的。
一桌上泾渭分明，一侧春暖花开，另一侧冰冻三尺。
宋老夫人特意安排两人见面，两人都对彼此比较满意，那时宋国公府摇摇欲坠、大厦将倾，为了程小娘子姓名，两家合演了一出决裂的戏。
“阿卿，娘这些时日陆陆续续接到不少帖子，都是邀请我去赏花品茗，我和你爹也觉着你长大了，该给你相看小娘子了，你可有想法？”
谢致远坐在书案后, 一袭墨蓝圆领锦袍, 头戴青黑色幞头, 脸颊长而窄, 留有胡须, 听见谢翊声音，也不见抬头, 只盯着手里文书看。
然而，事实却是，当年先皇病重，朝中混乱，皇子筹谋，各封地王爷也野心勃勃。
“嗯，你既然已经拉了他
书房烛光不甚明亮，谢致远书房布置颜色又深沉，黑色和红棕色为主，又燃了香，站在其中，容易喘不过气来。
夜半子时，夜色浓郁，凉风徐徐，谢惓放下书卷，侧头朝外望去，四方的墨色天穹星群闪烁，宛如银河流转。
程家明面上看似和宋家没什么往来，毕竟当年程老夫人要嫁与新科状元程老爷，宋老爷子不同意，程老爷日日上门拜访，宋老夫人苦于女儿哀求，同意两人婚事，但程家和宋家这么多年，却没什么来往，直到程慈出生，宋老爷子过世，两家才开始走动。
“户薄的事都处理好了，随行官员都以为那些人是之前几年陆陆续续失踪的，或进入深山，或流入他国，总归借口已经为他们找好了。”
相比于其他几位兄弟，谢致远后院人很少，三位夫人，一儿一女。儿子谢翊，为大夫人罗氏所生，女儿为三夫人所生，自幼身体不好，很少出院子。
“对，你也进十七了，若是有心仪的小娘子，家里安排人去打探打探，若是没有，你娘相看的几家都是不错的。”程老爷抿了口茶，赞同。
船在江河间行了五日，到上京城郊外码头，此时已入七月。
谢府枝叶硕茂, 尤其是谢致远这一代兄弟五人, 皆住在谢府。
宋老子深得先皇重用和信任，程老夫人，也就是当年的宋小娘子被各方势力纳入算计名单。当时年轻的程老爷是宋老爷好友的学生，身世清白，品行上佳，为人上进，宋老爷和夫人合计，为了女儿幸福，两人决定将宋小娘子嫁与当时还是解元的程老爷。
都分开两日了，明日上山见见他。
天家无父子，只有君臣。
“阿卿？阿卿——”
“阿卿，上京城越来越乱，不知何时我们家踏错一步，就陷入万劫不复，我和你三舅舅通过信，你跟着他行商，别回上京城，知道吗？”
程夫人话一出，桌上霎时安静，程凌目光打趣，程娘子则满眼好奇。
“你这个小兔崽子，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怎么了，你爹我还不能教训你了，”
一家人都明白程老夫人这句话代表什么，错愕望向程老夫人，
程老夫人才不在意他的目光，看着程慈继续道，“既然你现在不想成亲，那娘就回绝了那些媒人，日后再说。”
朝中局势随着四皇子的归来，越发紧绷，今上猜疑心又重，几位皇子斗得天翻地覆，不知何时就被牵连了。
程慈边跑边求救，可惜这次程老夫人也不管他了，端了杯茶，悠闲坐在正厅里，看父子俩一个怒骂，一个求饶，生活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
程慈笑着听母亲和嫂嫂聊天，思绪不知不觉飞到几公里外，凤凰山上临渊书院里。
“哎……当年要不是这小子……”
“你脑子里一天想什么呢，怎么会没有小娘子嫁与你，”程老夫人佯装拍打程慈，程慈没躲，反而往她手心蹭了蹭，
程慈放下筷子，目光从家人脸上扫过，看到他们对自己的爱护和疼爱，心口堵了一下，莫名有些酸涩。
程老夫人张嘴想说什么，程慈抬手打断她，“娘，我现在既无功名，也无成就，哪家敢把小娘子嫁给我，”
程慈低垂着头，时不时嗯嗯一声，以示自己在听，等程老夫人说完，他才抬头望着程老夫人，认真道，“娘，我现在还不想成亲，等哪日时机成熟，我们再商讨这件事如何？”
谢翊进屋, 宽敞的书房只在入门两侧立了灯笼，书案上放了盏油灯, 其余地方皆昏暗不已。
蓦地，回上京城前一夜程慈望自己的眼神又浮现眼前。
程老爷震惊看向胡说八道的夫人，什么叫正事没落下过，程慈干的哪件是正事？
谢惓站了会，蚊虫嗡嗡嗡的声音响起，他阖上窗，灭了烛光，歇息。
谢翊站了近一刻钟，谢致远才抬眼看他，黑沉沉的眼里满是打量和怀疑。
一家人和和乐乐，连素日话少的程凌也不时搭句话，只有一侧绿着张脸的程老爷半点融合不进去。
程慈站起朝程老夫人鞠了一躬，
说起自己婚事，程凌和高若木都低下头，从脸红到耳尖，程娘子讷讷道，“是夫君说错话，娘心慈面善、蔼然可亲，当初若不是娘带夫君上山祈福，我与他怕是无缘……”
“嗯，早点歇息，明日辰时要登船。”谢惓叮嘱一句，离开程慈房间。
程老爷想辞官，今上不同意，何尝不是在压制几位皇子，生怕他们把自己力量渗透朝中各处，威胁他性命。
不知道谢惓此时在干什么，按照平日作息，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温书吧。
那是看喜欢的人的眼神。
“小弟还小，娘可以慢慢相看，别乱点鸳鸯，凑了对怨侣。”程凌想起几位好友平日说起家中烦心事，拧眉，语气郑重道。
后来宋老爷过世，宋国公府幸存，却也遭到新皇猜疑，尤其是在程老爷多年努力，已位极人臣，国公府也顺利承袭到宋大老爷手里，宋宣又在军队里初露锋芒。两家若是联合，对皇上是一大威胁。
“谢惓性格较为内敛，我与他交谈不深。”谢翊低头道。
程老爷子原本还想反抗，随着夫人这句话，他颓然泄气。
程娘子姓高，名若木。
程老夫人接过女婢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目光柔和望向正和哥哥嫂子分享这次南州之行经历的程慈。
墨色深沉，程慈站在门口，目送谢惓离开，
“如何？”
程老夫人和程娘子遥想当年，程慈听得津津有味，
“没有心仪小娘子，”程慈摇头，同时在心里暗想，但有心仪小郎君。
谢惓起身走到窗边，仰头望向寥廓天穹，四周寂静得只剩烛花噼啪炸开的声音。
程老夫人哪里再舍得打他，拍了拍他的手，温声道，“我们家虽不及上京城中百年煊赫世家底蕴深厚，但门楣清白，家风严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磋磨人的事，不少疼爱孩子的爹娘都想为家中小娘子寻个好人家，不求权官达贵，只想夫妻琴瑟和鸣。”
谢惓回临渊书院继续上课，还有七个月就要会试了，他得沉下心准备。
“啊，娘，怎么了？”骤然回神，听到自己名字，程慈慌乱应答，程老夫人深深看向脸颊红润的儿子，心里明白了些什么，“我说，若是你真的喜欢经商，明日去你三舅家坐坐，和他一起四处走走看看。”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兄弟五人又各自成亲，妻妾成群，子孙环绕, 整条玉带巷，谢府占据半条街, 偌大府宅用青灰色围墙围起来, 盖着花瓦，只隐约窥见围墙里碧瓦朱檐、层楼叠榭。
第66章 第 66 章
谢翊走过游廊，穿过垂拱门，踏入后院, 进入谢致远院落。
“多谢母亲。”
书房陷入安静，只剩下文书翻动的声音，谢翊在心里数着数，数到十的时候，谢致远果然开口了，“你和谢惓相处如何？”
只是人躺在床榻上，却无睡意，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乱如麻，理不清思绪。
程老爷子在同僚眼中向来温和谨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儿子逼得暴跳如雷。
] 于是，两家就更不敢来往了，宋国公府二房三房子弟也退出朝廷，或成了闲散子弟，或流为商贾。
“我知晓了，这就过去。”谢翊颔首。
“娘什么时候乱点鸳鸯谱了，你和若木的婚事不是你自己做主的？”程老夫人没好气道。
当时他们已经认识七八年了，谢惓听到他的话，心猛地震了一下，只是当时程慈语气不着调，辨不清真假，谢惓慌乱让他别胡说八道。
“我知晓，”
“嗯, 让他进来吧。”
程老夫人沉默半晌，程老爷眉头一拧，刚说什么，被程老夫人一眼横过去，顿时不敢说话了，程老夫人视线移到程慈身上，“娘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虽然贪玩了些，但正事没落下过，”
谢翊躬身回答，谢致远颔首，“四殿下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老爷，少爷到了。”
程慈回家，不出意外被程老爷子提着竹鞭追着绕府跑，
“娘说的是，和三舅舅出去后，听几位表哥的话。润之给你训练了几个护卫，到时候你带着走。”宋凌也交代道。
喜欢的人多贴贴，但是谢惓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把自己当普通好友，程慈泄气。
谢翊刚回府, 管家就前来禀报，谢致远正在书房等他。
“爹。”谢翊拱手作揖。
“我看你的眼神？”程慈倚靠门框，面容褪去青涩，变得更加昳丽夺目，他勾唇一笑，“当然是喜欢呐。”
门口候着的小厮见谢翊, 连忙回屋禀报。
“我错了，爹，我错了，娘，快来救命，我快被打死了。”
曾经谢惓不懂，还是后来程慈告诉他的。
一桌上泾渭分明，一侧春暖花开，另一侧冰冻三尺。
宋老夫人特意安排两人见面，两人都对彼此比较满意，那时宋国公府摇摇欲坠、大厦将倾，为了程小娘子姓名，两家合演了一出决裂的戏。
“阿卿，娘这些时日陆陆续续接到不少帖子，都是邀请我去赏花品茗，我和你爹也觉着你长大了，该给你相看小娘子了，你可有想法？”
谢致远坐在书案后, 一袭墨蓝圆领锦袍, 头戴青黑色幞头, 脸颊长而窄, 留有胡须, 听见谢翊声音，也不见抬头, 只盯着手里文书看。
然而，事实却是，当年先皇病重，朝中混乱，皇子筹谋，各封地王爷也野心勃勃。
“嗯，你既然已经拉了他
书房烛光不甚明亮，谢致远书房布置颜色又深沉，黑色和红棕色为主，又燃了香，站在其中，容易喘不过气来。
夜半子时，夜色浓郁，凉风徐徐，谢惓放下书卷，侧头朝外望去，四方的墨色天穹星群闪烁，宛如银河流转。
程家明面上看似和宋家没什么往来，毕竟当年程老夫人要嫁与新科状元程老爷，宋老爷子不同意，程老爷日日上门拜访，宋老夫人苦于女儿哀求，同意两人婚事，但程家和宋家这么多年，却没什么来往，直到程慈出生，宋老爷子过世，两家才开始走动。
“户薄的事都处理好了，随行官员都以为那些人是之前几年陆陆续续失踪的，或进入深山，或流入他国，总归借口已经为他们找好了。”
相比于其他几位兄弟，谢致远后院人很少，三位夫人，一儿一女。儿子谢翊，为大夫人罗氏所生，女儿为三夫人所生，自幼身体不好，很少出院子。
“对，你也进十七了，若是有心仪的小娘子，家里安排人去打探打探，若是没有，你娘相看的几家都是不错的。”程老爷抿了口茶，赞同。
船在江河间行了五日，到上京城郊外码头，此时已入七月。
谢府枝叶硕茂, 尤其是谢致远这一代兄弟五人, 皆住在谢府。
宋老子深得先皇重用和信任，程老夫人，也就是当年的宋小娘子被各方势力纳入算计名单。当时年轻的程老爷是宋老爷好友的学生，身世清白，品行上佳，为人上进，宋老爷和夫人合计，为了女儿幸福，两人决定将宋小娘子嫁与当时还是解元的程老爷。
都分开两日了，明日上山见见他。
天家无父子，只有君臣。
“阿卿？阿卿——”
“阿卿，上京城越来越乱，不知何时我们家踏错一步，就陷入万劫不复，我和你三舅舅通过信，你跟着他行商，别回上京城，知道吗？”
程夫人话一出，桌上霎时安静，程凌目光打趣，程娘子则满眼好奇。
“你这个小兔崽子，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怎么了，你爹我还不能教训你了，”
一家人都明白程老夫人这句话代表什么，错愕望向程老夫人，
程老夫人才不在意他的目光，看着程慈继续道，“既然你现在不想成亲，那娘就回绝了那些媒人，日后再说。”
朝中局势随着四皇子的归来，越发紧绷，今上猜疑心又重，几位皇子斗得天翻地覆，不知何时就被牵连了。
程慈边跑边求救，可惜这次程老夫人也不管他了，端了杯茶，悠闲坐在正厅里，看父子俩一个怒骂，一个求饶，生活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
程慈笑着听母亲和嫂嫂聊天，思绪不知不觉飞到几公里外，凤凰山上临渊书院里。
“哎……当年要不是这小子……”
“你脑子里一天想什么呢，怎么会没有小娘子嫁与你，”程老夫人佯装拍打程慈，程慈没躲，反而往她手心蹭了蹭，
程慈放下筷子，目光从家人脸上扫过，看到他们对自己的爱护和疼爱，心口堵了一下，莫名有些酸涩。
程老夫人张嘴想说什么，程慈抬手打断她，“娘，我现在既无功名，也无成就，哪家敢把小娘子嫁给我，”
程慈低垂着头，时不时嗯嗯一声，以示自己在听，等程老夫人说完，他才抬头望着程老夫人，认真道，“娘，我现在还不想成亲，等哪日时机成熟，我们再商讨这件事如何？”
谢翊进屋, 宽敞的书房只在入门两侧立了灯笼，书案上放了盏油灯, 其余地方皆昏暗不已。
蓦地，回上京城前一夜程慈望自己的眼神又浮现眼前。
程老爷震惊看向胡说八道的夫人，什么叫正事没落下过，程慈干的哪件是正事？
谢惓站了会，蚊虫嗡嗡嗡的声音响起，他阖上窗，灭了烛光，歇息。
谢翊站了近一刻钟，谢致远才抬眼看他，黑沉沉的眼里满是打量和怀疑。
一家人和和乐乐，连素日话少的程凌也不时搭句话，只有一侧绿着张脸的程老爷半点融合不进去。
程慈站起朝程老夫人鞠了一躬，
说起自己婚事，程凌和高若木都低下头，从脸红到耳尖，程娘子讷讷道，“是夫君说错话，娘心慈面善、蔼然可亲，当初若不是娘带夫君上山祈福，我与他怕是无缘……”
“嗯，早点歇息，明日辰时要登船。”谢惓叮嘱一句，离开程慈房间。
程老爷想辞官，今上不同意，何尝不是在压制几位皇子，生怕他们把自己力量渗透朝中各处，威胁他性命。
不知道谢惓此时在干什么，按照平日作息，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温书吧。
那是看喜欢的人的眼神。
“小弟还小，娘可以慢慢相看，别乱点鸳鸯，凑了对怨侣。”程凌想起几位好友平日说起家中烦心事，拧眉，语气郑重道。
后来宋老爷过世，宋国公府幸存，却也遭到新皇猜疑，尤其是在程老爷多年努力，已位极人臣，国公府也顺利承袭到宋大老爷手里，宋宣又在军队里初露锋芒。两家若是联合，对皇上是一大威胁。
“谢惓性格较为内敛，我与他交谈不深。”谢翊低头道。
程老爷子原本还想反抗，随着夫人这句话，他颓然泄气。
程娘子姓高，名若木。
程老夫人接过女婢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目光柔和望向正和哥哥嫂子分享这次南州之行经历的程慈。
墨色深沉，程慈站在门口，目送谢惓离开，
“如何？”
程老夫人和程娘子遥想当年，程慈听得津津有味，
“没有心仪小娘子，”程慈摇头，同时在心里暗想，但有心仪小郎君。
谢惓起身走到窗边，仰头望向寥廓天穹，四周寂静得只剩烛花噼啪炸开的声音。
程老夫人哪里再舍得打他，拍了拍他的手，温声道，“我们家虽不及上京城中百年煊赫世家底蕴深厚，但门楣清白，家风严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磋磨人的事，不少疼爱孩子的爹娘都想为家中小娘子寻个好人家，不求权官达贵，只想夫妻琴瑟和鸣。”
谢惓回临渊书院继续上课，还有七个月就要会试了，他得沉下心准备。
“啊，娘，怎么了？”骤然回神，听到自己名字，程慈慌乱应答，程老夫人深深看向脸颊红润的儿子，心里明白了些什么，“我说，若是你真的喜欢经商，明日去你三舅家坐坐，和他一起四处走走看看。”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兄弟五人又各自成亲，妻妾成群，子孙环绕, 整条玉带巷，谢府占据半条街, 偌大府宅用青灰色围墙围起来, 盖着花瓦，只隐约窥见围墙里碧瓦朱檐、层楼叠榭。
第66章 第 66 章
谢翊走过游廊，穿过垂拱门，踏入后院, 进入谢致远院落。
“多谢母亲。”
书房陷入安静，只剩下文书翻动的声音，谢翊在心里数着数，数到十的时候，谢致远果然开口了，“你和谢惓相处如何？”
只是人躺在床榻上，却无睡意，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乱如麻，理不清思绪。
程老爷子在同僚眼中向来温和谨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儿子逼得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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