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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鸣青看谢惓，谢惓点头。
最后一句话燕鸣青说得太小声，谢惓没听见，而坐在他身边的谢翊听得一清二楚，他身子骤然一僵，久久无言。
“陛下，臣无能，蒙先帝不嫌，让臣做了这笔贴式，今先帝驾崩，真相不能随之掩埋，臣必要为他讨一个真相啊！”
程慈知晓谢惓、谢翊的谋算，对外界的声音不怎么在乎，但是他家严肃怪异氛围让他也变得胆战心惊起来。
现在谁看见谢翊, 不在心底感慨一句，谢家人老谋深算，谢翊为人心机深沉。
都察院里平日沉默寡言，在朝堂之上并无存在感的七品史官举着一封明黄色外壳的奏折，说得涕泗横流。
宋宣说了个让人意外的名字，程慈挑了下眉。
程老爷对此并不发言, 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状态, 每日按时去都察院任职，下任就回家喝茶, 淡定得像风雨前的海平面。
谢惓指了指棋盘中心，在被黑棋包围的圈子里，唯有一个空缺点。
要知道谢翊和四皇子燕鸣青相识许多年, 情谊深厚，上京城官宦世家子弟都知道他们两人已经绑在一起，朝中更不必说了。
同样的事发生几次之后，程老爷就很少发表政见，冷眼看另外四人夺权，
程慈头往前一撞，蹭了蹭谢惓的腹部，语气迷迷糊糊，明显没完全清醒过来。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颗黑色棋子，正欲往棋盘上落，另一只手朝装有白色棋子的棋盒里伸。
谢惓小心钻进去，虽然尽量减少杂音，但程慈还醒过来了。
“殿下，有些事真相远比想象残酷，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何必苛求最初的目的。”谢翊坐到燕鸣青身边，侧脸看他，“不管我们当初是因为什么而结识，现在的情谊不假，我和谢惓确实有自己的谋算，但我们绝不会伤害你。”
程慈听宋宣仿佛知道一切的语气，反问道。
燕鸣青并未学过帝王之术，懵懂时被推上高位，对政事不熟，又有五个大臣看管着他，不管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一时之间，皇帝竟成了摆设，大魏朝的权柄逐渐落到五个辅政大臣手里。
“或许我们都只是棋盘上一颗棋子，但是由谁执棋，那就得看棋子的选择了。”
古往开来，多少陷入朝堂皇权斗争改革者，多半没有好下场。
新皇登基，少主权臣。
第84章 第 84 章
昏黄的马车里，程慈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轻颤，脸颊白皙，像是一颗白珍珠闪着莹润的光。
“呈上来。”
谢致远和冶王如日中天, 朝堂成了两人一家之言。
程慈顺着他意笑了笑，心底却没真正放松，反而忧虑更盛。
他身体倾斜，靠着马车壁睡着了。
谢致远和冶王大权得握，权势熏天，风光无两。
“有时候小小一个举动，或者一颗以身涉险的棋子，就能将整个局势逆转。”
这天，谢惓去了趟七皇子府。
“为了权势, 他与谢家父子联合架空皇上, 僭越犯上，我等不屑与之为伍。”
宋宣平静说完，随手挑起武器架上一杆红缨枪，虎虎生威耍起来，霎时红缨枪划破空气的咻咻尖锐爆鸣在院子里响起。
“出来了，你进去太久了，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谢惓府邸。
言又止。
那些隐藏着的黑暗宛如冬日的寒冰，太阳光一照，滴滴答答融化了。
坊间传言四起, 程家人自然也听到了。
而现实往往让人惊诧万分。
“谢惓找过你了？”
谢惓耸肩轻松一笑，想用最后一句话逗弄程慈。
程慈去找谢惓时都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生怕被程老爷看见刺激到他。
没多问什么，他表哥这样，心底应该有自己的成算，而且还是偏向谢翊这边的，要不然自己开口那一瞬，他就打断自己了。
“知道一点。”
“可是，那颗白棋也被黑棋吃了……”程慈指着棋盘上被黑棋围攻的那颗白棋，语气艰涩。
谢惓扶着程慈的头，坐在他旁边，然后将他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轻轻敲击马车壁，没一会，马蹄哒哒哒的声音混合马车轮子碾压地板的吱吱声一起传来，在幽静的夜里，那么明显，却似乎没有脖子处传来的呼吸声引人注意。
“之前还有学子说他是寒门子弟代表, 我看今后谁还敢说他是代表, 走得太远, 怕不是早就忘了初心。”
进宫的时候是两人，离开的时候只有谢惓，他登上马车掀开帘子，原本平静的心如水滴坠入，荡起圈圈涟漪，绷紧的脸上霍然绽放出温柔笑意。
宋宣接过护卫递来帕子，随意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锵地将红缨枪随意插回武器架，走至程慈对面坐下。
已经四十几岁的老臣朝堂之上公然上奏，所奏之事还是与先帝、太后有关，没有人敢接话。
谢翊和谢惓官职变化引得许多人诧异不已。
“你想让我帮谢惓他们？”宋宣好奇打量程慈，自己这小表弟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朝堂之事了。
谢惓垂眸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香甜的程慈，眸光柔和。
四皇子权柄旁落, 谢家父子掌握大权。
程慈坐在他对面，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转动手中那颗白棋。
傍晚，落日熔金，金色光线从高而远的天穹上砸下，荡起千丝万缕光芒，照射在青砖灰墙、绿树浓荫间，朦胧唯美。
“不是他，是谢翊。”宋宣平静道。
之前就有人猜测若是四皇子登基, 大权在握，谢翊官途必定青云直上。
在宋国公府用了晚膳，程慈回程府。
“反正不会有人一边下白棋，一边下黑棋的。”
“陛下，先皇驾崩前就曾有御医查出其中毒，年前皇后在千岁宴上也查出被人下毒。彼此陛下被人陷害，监禁府中，而大理寺无能，仅仅抓住几个无名小卒，先皇病重，无暇顾及下毒之事，在有心人的掩盖下，两次下毒皆不了了之，而今，有人将举报奏折递到臣这里，臣不能坐视不管。”
只是程慈对朝堂的事实在不感兴趣，宁愿看十本账本，也不想了解那些明里暗里关系错综复杂的官员。
谢惓放下手中白棋，程慈低头一看，偌大棋盘上，黑棋威风凛凛，占据大片江山，而白棋被逼得挤进狭小一地，眼看就要被黑棋吞噬殆尽。
“你可知道他们两人要做什么？”
离开谢惓住处，程慈骑马往宋国公府赶去。
程慈找了个石桌坐下，让管事给自己上些点心茶水，看宋宣练武。
……
……
“阿卿，他们两个所图甚大，今上可能也不知道他们谋算什么，我只说若是成了，他们两人名留青史，若是败了，就是乱臣贼子。”
谢惓和谢翊在他们的操作下也步步高升，不到弱冠之年，已经官至从四品。
宋宣语气沉沉，面容坚毅，眼底凝聚着沉思。
而五个大臣，两个狼子野心，本就计划架空皇上，另外两个一个事不关己，另一个倒是想夺权，奈何干不过想架空皇帝那两人。
“而且……”燕鸣青说着看向谢翊，“而且……我不想我们变成君臣。”
燕鸣青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宇间萦绕着的担忧并没有少，“以前我确实惦记过这个位置，母妃对我的好也是因为我得到父亲喜爱，她也想让我去抢这个位置。但是没多久我就认清现实，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有时间就去郊外跑跑马，和好友爬爬山，而不是躺在黑漆漆的宫殿里，望着头顶方寸之地，疑神疑鬼。”
燕鸣青坐在高位上，不发一言，而是将视线挪到下方坐着的五位辅政大臣身上。
“你们真的确定没问题吗？若是他们两人下面还有隐藏兵力呢？”
谢惓身着灰青色宽袖交领长衣，外面罩了件流光素纱衣，腰间束着绣有银色云纹的帛带，一身颜色浅淡，除了腰间那一尾跳动的金鲤鱼玉佩。
“纵使棋盘上黑棋千军万马，可是只要有那么两三颗白棋，再加上你手中那颗，逆风翻盘不是没有可能。”
“放心吧，人和棋终究不一样。”谢惓见他忧心，没再落棋，而是将棋盘上棋子一一捡起放入棋盒。
书房。
九月，随着对大皇子、七皇子处罚圣令下发，一封奏折在朝堂上掀起巨大风波。
“娘，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惓做什么都不避着程慈，甚至还会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
谢惓也深受其害，之前那些觉得他有君子风骨、高风亮节的人, 看他短短几日，腾云驾雾般欻欻往上升, 也不屑与之为伍。
“帮他们什么？他们两人和皇上交好，又是谢家子弟，多少人上赶着帮他们，我去帮什么？”
白棋是赢了，可是那转动整个局势的棋子也牺牲了。
程慈将手中白棋落下，转眼间风云变化，谢惓指尖一动，四周黑棋被他一一捡起，白棋移动间，黑棋以不可挽救之势溃散，成了一盘散棋，不足为虑。
宋宣端起茶杯细细品茶，粗浓的眉毛一压，显然不理解为什么谢惓谢翊皆是谢家子弟，他们为何要自掘坟墓。
倒是程老夫人关心一句，让谢惓走得稳一些，不要急。
谢惓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很快，怀里的人发出轻浅的呼吸，又睡过去了。
“都已经浮出来了, 可以动手了。”
程老爷是清流，他的话四人听是听了，同意也同意了，而真正做事的时候却将他排斥在外。
] 燕鸣青看谢惓，谢惓点头。
最后一句话燕鸣青说得太小声，谢惓没听见，而坐在他身边的谢翊听得一清二楚，他身子骤然一僵，久久无言。
“陛下，臣无能，蒙先帝不嫌，让臣做了这笔贴式，今先帝驾崩，真相不能随之掩埋，臣必要为他讨一个真相啊！”
程慈知晓谢惓、谢翊的谋算，对外界的声音不怎么在乎，但是他家严肃怪异氛围让他也变得胆战心惊起来。
现在谁看见谢翊, 不在心底感慨一句，谢家人老谋深算，谢翊为人心机深沉。
都察院里平日沉默寡言，在朝堂之上并无存在感的七品史官举着一封明黄色外壳的奏折，说得涕泗横流。
宋宣说了个让人意外的名字，程慈挑了下眉。
程老爷对此并不发言, 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状态, 每日按时去都察院任职，下任就回家喝茶, 淡定得像风雨前的海平面。
谢惓指了指棋盘中心，在被黑棋包围的圈子里，唯有一个空缺点。
要知道谢翊和四皇子燕鸣青相识许多年, 情谊深厚，上京城官宦世家子弟都知道他们两人已经绑在一起，朝中更不必说了。
同样的事发生几次之后，程老爷就很少发表政见，冷眼看另外四人夺权，
程慈头往前一撞，蹭了蹭谢惓的腹部，语气迷迷糊糊，明显没完全清醒过来。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颗黑色棋子，正欲往棋盘上落，另一只手朝装有白色棋子的棋盒里伸。
谢惓小心钻进去，虽然尽量减少杂音，但程慈还醒过来了。
“殿下，有些事真相远比想象残酷，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何必苛求最初的目的。”谢翊坐到燕鸣青身边，侧脸看他，“不管我们当初是因为什么而结识，现在的情谊不假，我和谢惓确实有自己的谋算，但我们绝不会伤害你。”
程慈听宋宣仿佛知道一切的语气，反问道。
燕鸣青并未学过帝王之术，懵懂时被推上高位，对政事不熟，又有五个大臣看管着他，不管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一时之间，皇帝竟成了摆设，大魏朝的权柄逐渐落到五个辅政大臣手里。
“或许我们都只是棋盘上一颗棋子，但是由谁执棋，那就得看棋子的选择了。”
古往开来，多少陷入朝堂皇权斗争改革者，多半没有好下场。
新皇登基，少主权臣。
第84章 第 84 章
昏黄的马车里，程慈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轻颤，脸颊白皙，像是一颗白珍珠闪着莹润的光。
“呈上来。”
谢致远和冶王如日中天, 朝堂成了两人一家之言。
程慈顺着他意笑了笑，心底却没真正放松，反而忧虑更盛。
他身体倾斜，靠着马车壁睡着了。
谢致远和冶王大权得握，权势熏天，风光无两。
“有时候小小一个举动，或者一颗以身涉险的棋子，就能将整个局势逆转。”
这天，谢惓去了趟七皇子府。
“为了权势, 他与谢家父子联合架空皇上, 僭越犯上，我等不屑与之为伍。”
宋宣平静说完，随手挑起武器架上一杆红缨枪，虎虎生威耍起来，霎时红缨枪划破空气的咻咻尖锐爆鸣在院子里响起。
“出来了，你进去太久了，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谢惓府邸。
言又止。
那些隐藏着的黑暗宛如冬日的寒冰，太阳光一照，滴滴答答融化了。
坊间传言四起, 程家人自然也听到了。
而现实往往让人惊诧万分。
“谢惓找过你了？”
谢惓耸肩轻松一笑，想用最后一句话逗弄程慈。
程慈去找谢惓时都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生怕被程老爷看见刺激到他。
没多问什么，他表哥这样，心底应该有自己的成算，而且还是偏向谢翊这边的，要不然自己开口那一瞬，他就打断自己了。
“知道一点。”
“可是，那颗白棋也被黑棋吃了……”程慈指着棋盘上被黑棋围攻的那颗白棋，语气艰涩。
谢惓扶着程慈的头，坐在他旁边，然后将他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轻轻敲击马车壁，没一会，马蹄哒哒哒的声音混合马车轮子碾压地板的吱吱声一起传来，在幽静的夜里，那么明显，却似乎没有脖子处传来的呼吸声引人注意。
“之前还有学子说他是寒门子弟代表, 我看今后谁还敢说他是代表, 走得太远, 怕不是早就忘了初心。”
进宫的时候是两人，离开的时候只有谢惓，他登上马车掀开帘子，原本平静的心如水滴坠入，荡起圈圈涟漪，绷紧的脸上霍然绽放出温柔笑意。
宋宣接过护卫递来帕子，随意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锵地将红缨枪随意插回武器架，走至程慈对面坐下。
已经四十几岁的老臣朝堂之上公然上奏，所奏之事还是与先帝、太后有关，没有人敢接话。
谢翊和谢惓官职变化引得许多人诧异不已。
“你想让我帮谢惓他们？”宋宣好奇打量程慈，自己这小表弟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朝堂之事了。
谢惓垂眸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香甜的程慈，眸光柔和。
四皇子权柄旁落, 谢家父子掌握大权。
程慈坐在他对面，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转动手中那颗白棋。
傍晚，落日熔金，金色光线从高而远的天穹上砸下，荡起千丝万缕光芒，照射在青砖灰墙、绿树浓荫间，朦胧唯美。
“不是他，是谢翊。”宋宣平静道。
之前就有人猜测若是四皇子登基, 大权在握，谢翊官途必定青云直上。
在宋国公府用了晚膳，程慈回程府。
“反正不会有人一边下白棋，一边下黑棋的。”
“陛下，先皇驾崩前就曾有御医查出其中毒，年前皇后在千岁宴上也查出被人下毒。彼此陛下被人陷害，监禁府中，而大理寺无能，仅仅抓住几个无名小卒，先皇病重，无暇顾及下毒之事，在有心人的掩盖下，两次下毒皆不了了之，而今，有人将举报奏折递到臣这里，臣不能坐视不管。”
只是程慈对朝堂的事实在不感兴趣，宁愿看十本账本，也不想了解那些明里暗里关系错综复杂的官员。
谢惓放下手中白棋，程慈低头一看，偌大棋盘上，黑棋威风凛凛，占据大片江山，而白棋被逼得挤进狭小一地，眼看就要被黑棋吞噬殆尽。
“你可知道他们两人要做什么？”
离开谢惓住处，程慈骑马往宋国公府赶去。
程慈找了个石桌坐下，让管事给自己上些点心茶水，看宋宣练武。
……
……
“阿卿，他们两个所图甚大，今上可能也不知道他们谋算什么，我只说若是成了，他们两人名留青史，若是败了，就是乱臣贼子。”
谢惓和谢翊在他们的操作下也步步高升，不到弱冠之年，已经官至从四品。
宋宣语气沉沉，面容坚毅，眼底凝聚着沉思。
而五个大臣，两个狼子野心，本就计划架空皇上，另外两个一个事不关己，另一个倒是想夺权，奈何干不过想架空皇帝那两人。
“而且……”燕鸣青说着看向谢翊，“而且……我不想我们变成君臣。”
燕鸣青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宇间萦绕着的担忧并没有少，“以前我确实惦记过这个位置，母妃对我的好也是因为我得到父亲喜爱，她也想让我去抢这个位置。但是没多久我就认清现实，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有时间就去郊外跑跑马，和好友爬爬山，而不是躺在黑漆漆的宫殿里，望着头顶方寸之地，疑神疑鬼。”
燕鸣青坐在高位上，不发一言，而是将视线挪到下方坐着的五位辅政大臣身上。
“你们真的确定没问题吗？若是他们两人下面还有隐藏兵力呢？”
谢惓身着灰青色宽袖交领长衣，外面罩了件流光素纱衣，腰间束着绣有银色云纹的帛带，一身颜色浅淡，除了腰间那一尾跳动的金鲤鱼玉佩。
“纵使棋盘上黑棋千军万马，可是只要有那么两三颗白棋，再加上你手中那颗，逆风翻盘不是没有可能。”
“放心吧，人和棋终究不一样。”谢惓见他忧心，没再落棋，而是将棋盘上棋子一一捡起放入棋盒。
书房。
九月，随着对大皇子、七皇子处罚圣令下发，一封奏折在朝堂上掀起巨大风波。
“娘，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惓做什么都不避着程慈，甚至还会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
谢惓也深受其害，之前那些觉得他有君子风骨、高风亮节的人, 看他短短几日，腾云驾雾般欻欻往上升, 也不屑与之为伍。
“帮他们什么？他们两人和皇上交好，又是谢家子弟，多少人上赶着帮他们，我去帮什么？”
白棋是赢了，可是那转动整个局势的棋子也牺牲了。
程慈将手中白棋落下，转眼间风云变化，谢惓指尖一动，四周黑棋被他一一捡起，白棋移动间，黑棋以不可挽救之势溃散，成了一盘散棋，不足为虑。
宋宣端起茶杯细细品茶，粗浓的眉毛一压，显然不理解为什么谢惓谢翊皆是谢家子弟，他们为何要自掘坟墓。
倒是程老夫人关心一句，让谢惓走得稳一些，不要急。
谢惓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很快，怀里的人发出轻浅的呼吸，又睡过去了。
“都已经浮出来了, 可以动手了。”
程老爷是清流，他的话四人听是听了，同意也同意了，而真正做事的时候却将他排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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