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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惓拉着缰绳，身姿挺拔，目视前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若是和谁对视上，就微微颔首，以示礼貌。
程慈昨日就命人在龙门街最繁华的酒楼订了位置，宋昱听说后，不甘落后，呼朋引伴带着一众人说要沾沾喜气。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许多人视线吸引过去，也包括谢惓，他仰头朝上望去。
“明日见。”
第72章 第 72 章
桑非挤到他身边，顺着他视线方向望去。
程慈重新将马鞭缠绕到腰上, 如水月光下, 站在他身后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谢惓看见他一系列动作, 眼眸漫上温柔的笑意。
桑非目光落在朝他们这边而来的谢惓身上，冷静道，
桑非收敛起脸上浮着的一层笑意，袒露其下担忧，
桑非出行，必有宋邵。
谢惓捏了捏程慈的脸，松开他，“该用膳了。”
“程小少爷这么晚不在府里歇着，跑到自家墙根站着干什么呢？”某位经验不足的护城卫用自以为音量很小但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嘀咕。
三元及第，大魏朝第二人，不少孩子被爹娘抓来，等着拜一拜文曲星，不求三元及第，只求登科及第，一朝鲤鱼跃龙门，光耀门楣。
宋邵虽然没听清两人在聊什么，但见他们都将目光移向自己，挑眉询问。
“乖，一会就好。”
远处，一队人马缓缓走来，待看清人脸后，隐隐有抽气声。
一阵喧哗过后，街市安静下来，程慈睁大眼睛，神情期待。
程慈从主动到被动，此时宛如野兽爪下猎物，下一瞬就被吞噬殆尽，谢惓平时待他温和包容，这个时候对他的求饶视而不见，吻逐渐从嘴唇移到脸颊，脖子，程慈仰头，露出白皙干净的脖子，一手拽着谢惓衣襟，一只手四处摸索。
程慈轻轻一笑，往下看去，恰好谢惓他们行至茶楼下面街道上。
相比程慈的不自在，谢惓坦然多了，他捏了捏程慈的耳垂，有点烫，
“谢惓，下次可以不可以轻一点，时间短一点。”
桑非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听说程慈订了位子后，也表示要一起去，说之前帮了程慈忙，这次就当抵消之前的恩情。
“从没见谢惓簪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我带着画师来的，待会让他即兴作画一幅，给谢惓留作纪念。”
“难怪前几日媒婆都快要将他家门槛踏破了，这就算在上京城没有正经住处，就这样貌，这气度，我愿意养他！”
“嗯，好。”
“程少爷？”
程慈摸着肿得比平日大两倍的唇瓣，小声嘟囔，他耳尖脖子也密密麻麻都是红点点，眼睛水润润的，浓密的睫毛也被打湿了，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招人怜惜的气息。
“谢惓这个人望着无棱无刺，平和地像春日湖水，不起波澜，但只要往里一探，就能发现，温和之下是惊涛骇浪和荆棘缠绕，他心中堆积着层层阴翳，让人难以窥见真实想法，阿卿，你若是和他在一起，以后怕是要难过。”
“唔……根据我这一年巡逻的经验来看，多半是和心悦的之人幽会呢。”见多识广的同僚同样用大家都听得见的低声答他。
“我走了。”
适应了黯淡的环境, 程慈也看清巷口穿着甲胄的几道影子，是护城卫巡逻。
谢惓原本平静的神情像面具一样碎裂，荡漾出温柔的笑意，他抬手朝上面挥了挥，顿时，姹紫嫣红的花朵纷纷砸向他，里面还有香囊、手帕
宋昱在后面和几位好友兴致勃勃讨论，自从程慈和谢惓走近，宋昱也和他熟悉起来，平常虽然玩不到一起，但谢惓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不玩但不说，颇得宋昱赞赏。
程慈想象力有时候过于丰沛，谢惓怕他回去之后又胡乱想什么, 提前打消他的念头。
程慈尝了尝面前的菜，虽然寡淡，但胜在鲜嫩，吃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别吃了，我们一起吃清淡这个吧。”
“前几日你还说要保持距离，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保持距离吗？”
落日熔金，夕阳西沉，橘红光晕笼罩在院子里叠坐着一起两人身上，灼热暧昧、缱绻温柔。
天边逐渐由浅蓝变成墨蓝, 一轮弯月逐渐显出清亮影子,
程慈侧头看他，勾起唇角，笑道：“开心啊，怎么了？”
脚步声和粗重的训斥声传来，程慈猛地将谢惓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 歘地扯出银白马鞭，警惕望向不远处明明暗暗的几道影子。
谢惓哑口无言, 脸色爆红，回想？回想什么？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街市热闹。
“嗯，去吧。”
他今日的勇气全在下午强吻谢惓时用完了，后面的镇静全靠自我麻痹才能坦然自若，现在被人揭开那层纱，回忆下午的举动，他整个人躁得想把谢惓打晕。
茶楼窗沿，程慈穿着天青色交领袍，露出半个身子，衣襟上绣着银色流云纹，他笑得灿烂，手朝下一挥，几朵粉红的花砸到谢惓怀里。
谢惓回答得很不用心，一听就知道在敷衍人，程慈不满用脚踢他小腿。
上京城龙门街喧哗异常，这日不管是权贵新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聚于龙门街两边茶楼酒肆，街道沿边，等着看状元跨马游街。
“阿卿笑得这般开心，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事吗？”
程慈筷筷子一摔，脸红嘴唇也红，泪珠在眼眶里转动，委屈巴巴，“谢惓，我吃不了好吃的了，”
用完膳，谢惓送程慈回去。
于是乎，等程慈出门时，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堆人，到茶楼又遇上谢翊和四皇子。燕鸣青兴高采烈道“大家一起热闹”，于是在店小二友好建议下，包间加了一张桌子，程慈想拒绝都找不到借口。
长玉巷外很安静，啪嗒啪嗒的碰撞声在安静到寂静的环境里很刺耳，
远处骑在马背上遥遥而来的人不少，然而一眼望去，目光却被簇拥在众人中间的少年郎吸引住。
谢惓难得松开程慈哄了一句。
餐桌上饭菜和往常并无什么不同，谢惓筷子落在颜色清淡的餐碟里，而程慈专往颜色鲜艳的餐碟里下筷，只是这次吃得没有以往爽快，一筷子进嘴，马上就斯哈斯哈找水喝。
“阿卿近来开心吗？”桑非靠近程慈压低声音打听，
“可惜已有心仪之人，哎，也不知道是何等优秀的小娘子才入他的眼。”
桑非摇摇头，语气很轻，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不难过，倒是想打死他。”
程慈转头看谢惓，脸上满是调侃的笑，
“谢郎君——”
程慈趴在窗沿上，伸长脖子往外看，期待目之所及能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状元服的簪花美少年。
谢惓吃了几筷子，程慈见他痛苦却又强忍着的样子，再大的不满都被抚平了。
长玉巷, 程府侧门拐角。
谢惓停下脚步，扭头看程慈，程慈抬头看他，等看到他眼底熟悉的欲色时骤然闭嘴，讪笑道：“用膳，用膳。”
护城卫离开了，但巷子口更加安静了。
“什么叫乱想, ”程慈不服反驳，“明明是你对我做了让人胡乱想的事，怎么就不允许我自己回想了。”
大魏没有宵禁, 但护城卫夜间会巡逻, 两人站在长玉巷程府拐角处，像是一对夜间幽会的野鸳鸯,
“哇啊，状元郎长得俊呢，不仅学识过人，长相和气度都非同寻常，”
“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怎么了？不合胃口”谢惓明知故问，
目送程慈从侧门进府，谢惓在原地站了一会，脸上笑意逐渐灿烂。
这就造成了原本幽静的茶楼，宛如街市巷尾的摊子，八九个人拥拥挤挤塞在一起，吵吵闹闹的，还好今日茶楼本就吵闹，要是平日里几人必被茶楼管事客客气气请出去不可。
这话听得程慈翻了好几个白眼，活着之前他请桑非吃的饭、喝的茶、送的礼都是喂狗了呗。
谢惓往膳厅去，程慈走在他身边，揉着脸颊哼哼唧唧，“今天我在外面喝茶，听说你有心仪之人了，是真的吗”
诧异声音传来, 原来是有人借着月光和各府门前交相辉映的烛光看清程慈的脸,
程慈声若蚊蝇，低着头不敢看谢惓。
“难过？怎么可能？你和三表哥在一起难过吗？”程慈惊讶反问，
“你说呢？”
程慈喝完水，对谢惓怒目而视，
少年一袭绯红状元袍，头戴乌青直脚幞头，鬓边簪了朵大红牡丹，却不显得娇柔粉腻，反倒衬得他目若星辰、面如冠玉，柔和与英气杂糅在一起，比一旁探花还要俊美三分。
可惜抱着他的人只想欺负他，不想怜惜他。
“是我, 你们去忙吧。”
火辣辣的痛感从舌尖蔓延到食道，谢惓咽下食物，眼睛、脸一下都红了，这下桌上难受的人变成两个。
谢惓碰不得辣椒，程慈是知道的，此时见谢惓面不改色把自己习以为常的食物送进口，感同身受般感到一种尖锐灼热的痛。
谢惓放下碗，望着程慈委屈的模样，起身将两人面前的菜调换位置，
站在二楼程慈将下面细碎的杂声听得清清楚楚，他挑眉得意一笑，在心里悄悄反驳，不是小娘子，是小郎君。
“谁在哪儿？！”
程慈像兔子逃跑似的跑进府，靠在院墙边深呼吸，等凉风拂过，脸上滚烫的热度降下去，才蹲下双手覆脸，偶尔从手心泻出一两声羞耻的呜咽。
“今日早些歇息，别胡思乱想。”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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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慈昨日就命人在龙门街最繁华的酒楼订了位置，宋昱听说后，不甘落后，呼朋引伴带着一众人说要沾沾喜气。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许多人视线吸引过去，也包括谢惓，他仰头朝上望去。
“明日见。”
第72章 第 72 章
桑非挤到他身边，顺着他视线方向望去。
程慈重新将马鞭缠绕到腰上, 如水月光下, 站在他身后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谢惓看见他一系列动作, 眼眸漫上温柔的笑意。
桑非目光落在朝他们这边而来的谢惓身上，冷静道，
桑非收敛起脸上浮着的一层笑意，袒露其下担忧，
桑非出行，必有宋邵。
谢惓捏了捏程慈的脸，松开他，“该用膳了。”
“程小少爷这么晚不在府里歇着，跑到自家墙根站着干什么呢？”某位经验不足的护城卫用自以为音量很小但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嘀咕。
三元及第，大魏朝第二人，不少孩子被爹娘抓来，等着拜一拜文曲星，不求三元及第，只求登科及第，一朝鲤鱼跃龙门，光耀门楣。
宋邵虽然没听清两人在聊什么，但见他们都将目光移向自己，挑眉询问。
“乖，一会就好。”
远处，一队人马缓缓走来，待看清人脸后，隐隐有抽气声。
一阵喧哗过后，街市安静下来，程慈睁大眼睛，神情期待。
程慈从主动到被动，此时宛如野兽爪下猎物，下一瞬就被吞噬殆尽，谢惓平时待他温和包容，这个时候对他的求饶视而不见，吻逐渐从嘴唇移到脸颊，脖子，程慈仰头，露出白皙干净的脖子，一手拽着谢惓衣襟，一只手四处摸索。
程慈轻轻一笑，往下看去，恰好谢惓他们行至茶楼下面街道上。
相比程慈的不自在，谢惓坦然多了，他捏了捏程慈的耳垂，有点烫，
“谢惓，下次可以不可以轻一点，时间短一点。”
桑非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听说程慈订了位子后，也表示要一起去，说之前帮了程慈忙，这次就当抵消之前的恩情。
“从没见谢惓簪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我带着画师来的，待会让他即兴作画一幅，给谢惓留作纪念。”
“难怪前几日媒婆都快要将他家门槛踏破了，这就算在上京城没有正经住处，就这样貌，这气度，我愿意养他！”
“嗯，好。”
“程少爷？”
程慈摸着肿得比平日大两倍的唇瓣，小声嘟囔，他耳尖脖子也密密麻麻都是红点点，眼睛水润润的，浓密的睫毛也被打湿了，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招人怜惜的气息。
“谢惓这个人望着无棱无刺，平和地像春日湖水，不起波澜，但只要往里一探，就能发现，温和之下是惊涛骇浪和荆棘缠绕，他心中堆积着层层阴翳，让人难以窥见真实想法，阿卿，你若是和他在一起，以后怕是要难过。”
“唔……根据我这一年巡逻的经验来看，多半是和心悦的之人幽会呢。”见多识广的同僚同样用大家都听得见的低声答他。
“我走了。”
适应了黯淡的环境, 程慈也看清巷口穿着甲胄的几道影子，是护城卫巡逻。
谢惓原本平静的神情像面具一样碎裂，荡漾出温柔的笑意，他抬手朝上面挥了挥，顿时，姹紫嫣红的花朵纷纷砸向他，里面还有香囊、手帕
宋昱在后面和几位好友兴致勃勃讨论，自从程慈和谢惓走近，宋昱也和他熟悉起来，平常虽然玩不到一起，但谢惓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不玩但不说，颇得宋昱赞赏。
程慈想象力有时候过于丰沛，谢惓怕他回去之后又胡乱想什么, 提前打消他的念头。
程慈尝了尝面前的菜，虽然寡淡，但胜在鲜嫩，吃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别吃了，我们一起吃清淡这个吧。”
“前几日你还说要保持距离，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保持距离吗？”
落日熔金，夕阳西沉，橘红光晕笼罩在院子里叠坐着一起两人身上，灼热暧昧、缱绻温柔。
天边逐渐由浅蓝变成墨蓝, 一轮弯月逐渐显出清亮影子,
程慈侧头看他，勾起唇角，笑道：“开心啊，怎么了？”
脚步声和粗重的训斥声传来，程慈猛地将谢惓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 歘地扯出银白马鞭，警惕望向不远处明明暗暗的几道影子。
谢惓哑口无言, 脸色爆红，回想？回想什么？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街市热闹。
“嗯，去吧。”
他今日的勇气全在下午强吻谢惓时用完了，后面的镇静全靠自我麻痹才能坦然自若，现在被人揭开那层纱，回忆下午的举动，他整个人躁得想把谢惓打晕。
茶楼窗沿，程慈穿着天青色交领袍，露出半个身子，衣襟上绣着银色流云纹，他笑得灿烂，手朝下一挥，几朵粉红的花砸到谢惓怀里。
谢惓回答得很不用心，一听就知道在敷衍人，程慈不满用脚踢他小腿。
上京城龙门街喧哗异常，这日不管是权贵新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聚于龙门街两边茶楼酒肆，街道沿边，等着看状元跨马游街。
“阿卿笑得这般开心，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事吗？”
程慈筷筷子一摔，脸红嘴唇也红，泪珠在眼眶里转动，委屈巴巴，“谢惓，我吃不了好吃的了，”
用完膳，谢惓送程慈回去。
于是乎，等程慈出门时，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堆人，到茶楼又遇上谢翊和四皇子。燕鸣青兴高采烈道“大家一起热闹”，于是在店小二友好建议下，包间加了一张桌子，程慈想拒绝都找不到借口。
长玉巷外很安静，啪嗒啪嗒的碰撞声在安静到寂静的环境里很刺耳，
远处骑在马背上遥遥而来的人不少，然而一眼望去，目光却被簇拥在众人中间的少年郎吸引住。
谢惓难得松开程慈哄了一句。
餐桌上饭菜和往常并无什么不同，谢惓筷子落在颜色清淡的餐碟里，而程慈专往颜色鲜艳的餐碟里下筷，只是这次吃得没有以往爽快，一筷子进嘴，马上就斯哈斯哈找水喝。
“阿卿近来开心吗？”桑非靠近程慈压低声音打听，
“可惜已有心仪之人，哎，也不知道是何等优秀的小娘子才入他的眼。”
桑非摇摇头，语气很轻，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不难过，倒是想打死他。”
程慈转头看谢惓，脸上满是调侃的笑，
“谢郎君——”
程慈趴在窗沿上，伸长脖子往外看，期待目之所及能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状元服的簪花美少年。
谢惓吃了几筷子，程慈见他痛苦却又强忍着的样子，再大的不满都被抚平了。
长玉巷, 程府侧门拐角。
谢惓停下脚步，扭头看程慈，程慈抬头看他，等看到他眼底熟悉的欲色时骤然闭嘴，讪笑道：“用膳，用膳。”
护城卫离开了，但巷子口更加安静了。
“什么叫乱想, ”程慈不服反驳，“明明是你对我做了让人胡乱想的事，怎么就不允许我自己回想了。”
大魏没有宵禁, 但护城卫夜间会巡逻, 两人站在长玉巷程府拐角处，像是一对夜间幽会的野鸳鸯,
“哇啊，状元郎长得俊呢，不仅学识过人，长相和气度都非同寻常，”
“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怎么了？不合胃口”谢惓明知故问，
目送程慈从侧门进府，谢惓在原地站了一会，脸上笑意逐渐灿烂。
这就造成了原本幽静的茶楼，宛如街市巷尾的摊子，八九个人拥拥挤挤塞在一起，吵吵闹闹的，还好今日茶楼本就吵闹，要是平日里几人必被茶楼管事客客气气请出去不可。
这话听得程慈翻了好几个白眼，活着之前他请桑非吃的饭、喝的茶、送的礼都是喂狗了呗。
谢惓往膳厅去，程慈走在他身边，揉着脸颊哼哼唧唧，“今天我在外面喝茶，听说你有心仪之人了，是真的吗”
诧异声音传来, 原来是有人借着月光和各府门前交相辉映的烛光看清程慈的脸,
程慈声若蚊蝇，低着头不敢看谢惓。
“难过？怎么可能？你和三表哥在一起难过吗？”程慈惊讶反问，
“你说呢？”
程慈喝完水，对谢惓怒目而视，
少年一袭绯红状元袍，头戴乌青直脚幞头，鬓边簪了朵大红牡丹，却不显得娇柔粉腻，反倒衬得他目若星辰、面如冠玉，柔和与英气杂糅在一起，比一旁探花还要俊美三分。
可惜抱着他的人只想欺负他，不想怜惜他。
“是我, 你们去忙吧。”
火辣辣的痛感从舌尖蔓延到食道，谢惓咽下食物，眼睛、脸一下都红了，这下桌上难受的人变成两个。
谢惓碰不得辣椒，程慈是知道的，此时见谢惓面不改色把自己习以为常的食物送进口，感同身受般感到一种尖锐灼热的痛。
谢惓放下碗，望着程慈委屈的模样，起身将两人面前的菜调换位置，
站在二楼程慈将下面细碎的杂声听得清清楚楚，他挑眉得意一笑，在心里悄悄反驳，不是小娘子，是小郎君。
“谁在哪儿？！”
程慈像兔子逃跑似的跑进府，靠在院墙边深呼吸，等凉风拂过，脸上滚烫的热度降下去，才蹲下双手覆脸，偶尔从手心泻出一两声羞耻的呜咽。
“今日早些歇息，别胡思乱想。”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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