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苦禅山（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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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紫妖被抓住的同一天，飞羽楼迎来了一个熟悉的客人，这个客人就是君家大公子君止白，也是我。我的到来，令紫妖连夜翻腾出笼，大闹飞羽楼，重创段尘烟，还波及了君家与令家，以及湎州城的数千百姓。”
君止白:“不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了。”
“记得就好。”
“不要激动，听我说完吧。”君止白道，“当时的我，其实根本没有去飞羽楼，我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因为前一天与江邺比武，内力受挫，需要好好休息，你知道的，父亲并不希望我与江邺交好，为防止被发现我的虚弱，我遣散门人，吩咐不得有人闯入，而后在房里躺了一整天，江邺那日才练成横江一刀第四式，给我伤得不轻，还没调息过来，就有人来府内告状，说我与飞羽楼发生争执，放出紫妖，任其杀人放火，罪无可恕……没人能证明我当时正在府内，于是我背下这口黑锅，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天罡宫都与飞羽楼不交好。”
“今晚上要跟他比剑来着。”
君止白:“多年前，江湖上曾出现过一只紫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她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但是，有一个地方，她曾停留过。这个地方，就是湎州城的飞羽楼。”
君止言闻言，脸色一青。
他进门就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躺在了一旁的红木椅上，君止白远远看了他一眼，问:“令公子，你在这里休息？”
“我并非这个……”
关元青:“什……什么事情？”
君止白:“也许只是因为在宫中，只有我会鼓励他精进剑术。”
“说得像你真的知道一般。”君止白笑了笑，“他向来话少，宫中人都知道他与我亲近，但只有我知道，他的话真的少到与我一天不吐十字。性情也怪得很，我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与他讲话也得注意语气措辞……方才我不过想代劳他的洗碗工作，他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唉……我这个兄长也是失败得很，怎么都做不好……”
令雪风有点恼羞成怒:“不许说她！”
关元青却迅速将碗筷夺回，语气有点强硬:“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令雪风闭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哈啊……没有啊，我在等小公子回来呢。”
“恕君某冒昧一问。”君止白仍是神色如常，甚至语气比以往更加清彻明朗，“我记得令家从前有一个大小姐……听闻，从前的她，才是天风旗真正的继任者。”
“这倒是奇。”君止白道，“他一向天资平平，何以进展神速？他前段时间去了哪里？”
关元青忙道:“没，我没生气！我，我语气不太好，兄长莫怪！”
“听我说下去吧。”君止白面色坦然，“在天风旗收到拘捕令之前的一个月，紫妖就来到了湎州城，因为杀了飞羽楼的人，被飞羽楼楼主段尘烟亲手抓住，关进锁妖笼中。
关元青脑海里还盘桓着在厨房听到的别人的谈话，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勉强平静下来，说了声:“好。”
关元青没有听君止白说完，就端着盘碗出了去。
君止白点头长长“嗯——”了一声:“那今日与令公子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君止白对他笑一笑:“气消了？”
“但是兄长，这件事为什么我不知道。”关元青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全城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呢，是父亲有意隐瞒，还是兄长有意隐瞒？为什么呢，因为你们知道紫妖的身份，知道紫妖与我的关系，所以……”
“倒是不错，虽说在同辈人里不算出奇，但他进步神速，以后很有可能要赶超我们二人哩。”
君止白:“话，不必说得这样绝。”
关元青看了眼令雪风忿忿的背影，又看向了君止白。
君止白又坦然道:“如果今日站在我面前的是令大小姐，她会如何与我说明此事呢。”
君止白:“不敢当。”
“你是他兄长，这种问题还需要从我口中得知吗？”
关元青脸白了一白:“难道兄长你当真……”
“等他回来做什么？”
君止白迟疑地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问道:“他现在剑术如何？”
关元青又是一怔。
令雪风没听到他后面的话，登时没了耐心，他坐起来，转头凌厉地看向君止白:“君止白，你将话说清楚！湎州现在是令家的地盘，你要走，可要通过我这一关！
“都听出来了还需要我多说什么？”令雪风眼神微微一凛，“天风旗世代交好，君公子是打算在我们这一代终止么？”
君止白神色一凝，似乎已经明了令雪风言语里含沙射影的东西:“……令公子，有话还是直说吧，我不喜欢打哑谜。”
令雪风:“君公子，你真是好迟钝一个人。是不是别人不论对你如何好，你都感觉不到任何情感？”
“兄长，在你眼里，止言是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关元青飞速收着桌上的东西，“照顾我是你的职责么？还是我爹娘的承诺？”
君止白:“暂时不好细说，只要你与我同回去，就能明白了。”
令雪风愤然拽开了门，关元青恰好跑了回来，一见令雪风面色铁青，怔了一怔，停在原地。
君止白丝毫不为嘲讽波动情绪，他两手揣在自己袖子里，淡然道:“令公子，要是火气大，我这有随带的杭白菊，降火清热的效用极好……”
“兄长当时究竟……”
君止白讶异看了他一眼:“你在君家何曾为此事动过手？照顾你是应当的，你生的哪门子气？”
关元青快速点了一下头:“还，还有，兄长，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君止白:“我与父亲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不要回去协助我们？”
“后来的事情我记得……”
君止白:“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今日不比剑了！”令雪风对着关元青出不得气，只撂下这句话，转身便大步离开。
令雪风背脊绷直了:“君公子，你倒是心大。”
令雪风:“那还要说到何种地步？天风旗作为天下第一镖，长居湎州城三百年百年之久，天罡宫，勉强的百年世家，武、艺、法、医无一专攻，依靠一个无名军师排兵布阵，做了湎州几十年的看门军队……还叫西邬族人一攻就破……何以配不上君家大公子？”
君止白看着门口久不说话，想不通刚才是因为什么，正发着愣，门外又来了一个人。
这话瞬间击中了令雪风心头，他面色一震，脸上白了一白，半晌没说出话。
令雪风:“你还未曾表态！”
君止白点了一下头:“进来商量件事吧。”
令雪风:“我倒觉得你不必这么拘谨，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关元青小心进门，站到君止白面前，君止白见他神色还有些紧张，笑道:“跟自家兄长讲话，紧张什么？”
] “在紫妖被抓住的同一天，飞羽楼迎来了一个熟悉的客人，这个客人就是君家大公子君止白，也是我。我的到来，令紫妖连夜翻腾出笼，大闹飞羽楼，重创段尘烟，还波及了君家与令家，以及湎州城的数千百姓。”
君止白:“不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了。”
“记得就好。”
“不要激动，听我说完吧。”君止白道，“当时的我，其实根本没有去飞羽楼，我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因为前一天与江邺比武，内力受挫，需要好好休息，你知道的，父亲并不希望我与江邺交好，为防止被发现我的虚弱，我遣散门人，吩咐不得有人闯入，而后在房里躺了一整天，江邺那日才练成横江一刀第四式，给我伤得不轻，还没调息过来，就有人来府内告状，说我与飞羽楼发生争执，放出紫妖，任其杀人放火，罪无可恕……没人能证明我当时正在府内，于是我背下这口黑锅，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天罡宫都与飞羽楼不交好。”
“今晚上要跟他比剑来着。”
君止白:“多年前，江湖上曾出现过一只紫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她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但是，有一个地方，她曾停留过。这个地方，就是湎州城的飞羽楼。”
君止言闻言，脸色一青。
他进门就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躺在了一旁的红木椅上，君止白远远看了他一眼，问:“令公子，你在这里休息？”
“我并非这个……”
关元青:“什……什么事情？”
君止白:“也许只是因为在宫中，只有我会鼓励他精进剑术。”
“说得像你真的知道一般。”君止白笑了笑，“他向来话少，宫中人都知道他与我亲近，但只有我知道，他的话真的少到与我一天不吐十字。性情也怪得很，我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与他讲话也得注意语气措辞……方才我不过想代劳他的洗碗工作，他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唉……我这个兄长也是失败得很，怎么都做不好……”
令雪风有点恼羞成怒:“不许说她！”
关元青却迅速将碗筷夺回，语气有点强硬:“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令雪风闭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哈啊……没有啊，我在等小公子回来呢。”
“恕君某冒昧一问。”君止白仍是神色如常，甚至语气比以往更加清彻明朗，“我记得令家从前有一个大小姐……听闻，从前的她，才是天风旗真正的继任者。”
“这倒是奇。”君止白道，“他一向天资平平，何以进展神速？他前段时间去了哪里？”
关元青忙道:“没，我没生气！我，我语气不太好，兄长莫怪！”
“听我说下去吧。”君止白面色坦然，“在天风旗收到拘捕令之前的一个月，紫妖就来到了湎州城，因为杀了飞羽楼的人，被飞羽楼楼主段尘烟亲手抓住，关进锁妖笼中。
关元青脑海里还盘桓着在厨房听到的别人的谈话，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勉强平静下来，说了声:“好。”
关元青没有听君止白说完，就端着盘碗出了去。
君止白点头长长“嗯——”了一声:“那今日与令公子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君止白对他笑一笑:“气消了？”
“但是兄长，这件事为什么我不知道。”关元青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全城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呢，是父亲有意隐瞒，还是兄长有意隐瞒？为什么呢，因为你们知道紫妖的身份，知道紫妖与我的关系，所以……”
“倒是不错，虽说在同辈人里不算出奇，但他进步神速，以后很有可能要赶超我们二人哩。”
君止白:“话，不必说得这样绝。”
关元青看了眼令雪风忿忿的背影，又看向了君止白。
君止白又坦然道:“如果今日站在我面前的是令大小姐，她会如何与我说明此事呢。”
君止白:“不敢当。”
“你是他兄长，这种问题还需要从我口中得知吗？”
关元青脸白了一白:“难道兄长你当真……”
“等他回来做什么？”
君止白迟疑地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问道:“他现在剑术如何？”
关元青又是一怔。
令雪风没听到他后面的话，登时没了耐心，他坐起来，转头凌厉地看向君止白:“君止白，你将话说清楚！湎州现在是令家的地盘，你要走，可要通过我这一关！
“都听出来了还需要我多说什么？”令雪风眼神微微一凛，“天风旗世代交好，君公子是打算在我们这一代终止么？”
君止白神色一凝，似乎已经明了令雪风言语里含沙射影的东西:“……令公子，有话还是直说吧，我不喜欢打哑谜。”
令雪风:“君公子，你真是好迟钝一个人。是不是别人不论对你如何好，你都感觉不到任何情感？”
“兄长，在你眼里，止言是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关元青飞速收着桌上的东西，“照顾我是你的职责么？还是我爹娘的承诺？”
君止白:“暂时不好细说，只要你与我同回去，就能明白了。”
令雪风愤然拽开了门，关元青恰好跑了回来，一见令雪风面色铁青，怔了一怔，停在原地。
君止白丝毫不为嘲讽波动情绪，他两手揣在自己袖子里，淡然道:“令公子，要是火气大，我这有随带的杭白菊，降火清热的效用极好……”
“兄长当时究竟……”
君止白讶异看了他一眼:“你在君家何曾为此事动过手？照顾你是应当的，你生的哪门子气？”
关元青快速点了一下头:“还，还有，兄长，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君止白:“我与父亲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不要回去协助我们？”
“后来的事情我记得……”
君止白:“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今日不比剑了！”令雪风对着关元青出不得气，只撂下这句话，转身便大步离开。
令雪风背脊绷直了:“君公子，你倒是心大。”
令雪风:“那还要说到何种地步？天风旗作为天下第一镖，长居湎州城三百年百年之久，天罡宫，勉强的百年世家，武、艺、法、医无一专攻，依靠一个无名军师排兵布阵，做了湎州几十年的看门军队……还叫西邬族人一攻就破……何以配不上君家大公子？”
君止白看着门口久不说话，想不通刚才是因为什么，正发着愣，门外又来了一个人。
这话瞬间击中了令雪风心头，他面色一震，脸上白了一白，半晌没说出话。
令雪风:“你还未曾表态！”
君止白点了一下头:“进来商量件事吧。”
令雪风:“我倒觉得你不必这么拘谨，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关元青小心进门，站到君止白面前，君止白见他神色还有些紧张，笑道:“跟自家兄长讲话，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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