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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叫认错态度良好?”

    这一出闹得办公室里鸡飞狗跳,主要是孙诚打死不认错,他说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抄袭。

    至于抄袭……双方都没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这件事情只能搁置下来。

    不过,由于孙诚当天的情绪太激动,学院当天并没有给出处理结果,只是说代做的事情是事实,给卓明辉和孙诚一人一个警告处分,外加挂掉那门课重修。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冉绪一概不知。

    等到时候就不是他们去求着那些老板了,反倒是应该那些老板着急怎么才能把这棵摇钱树带回家。

    冉绪是第二天被辅导员找上门,这才知道卓明辉将他找孙诚代做期中作业的事情说了出去。

    即便两个人上次分别的时候,卓文朗讲了一些令人羞赧的话,冉绪的期待仍旧战胜了心中的不自在。

    “那不一样。”林莹莹拍了拍冉绪的肩膀,“越有钱越抠门,他们才不敢没利可图的事呢……依我看呀,说不准他们是打着你的主意,等你一毕业就挖过去给他们做设计师。”

    没办法,那就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于是,思索了一会,冉绪还是没忍住露出笑意:“是啊,跟朋友约好了见面。”愉悦无法掩藏,就连枯燥的理论课都变得没那么讨人厌。

    看来,这个小学弟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天赋,但家里林正青就老跟她夸奖冉绪,说这孩子要是不走歪路,以后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早知道我就直接找冉绪让他代做了。”卓明辉抱臂站着,吊儿郎当的样子,显然是不知悔改,“这样你们也查不出来。”

    关于冉绪的流言,自然而然也就降低热度。

    既然卓文朗不在,他应该更加顾好店里。

    冉绪愣住了有一会,这才逐渐消化掉这个消息。

    这样想来,似乎是在利用卓文朗对他的温柔和包容,但冉绪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他就像是只鸵鸟,想着把头往沙子里一埋就可以逃避问题。

    回归到日常的学习生活,日子又变成画室、寝室两点一线,已经到年底了,北方的天气愈发寒冷。

    林莹莹抿嘴笑了笑,不再多说。

    冉绪本来在旁边站得好好的,这会突然就遭了一顿骂,满脸写着茫然。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抄袭,这两个字对任何一个搞创作的人来说都是一座大山,只要沾上了,未来的职业生涯都会笼罩于阴影之下。

    或许是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即便是画室里近年新装了暖气,冉绪也总觉得不太暖和,双手总是被冻得起皮,握起笔来也很僵硬,这就让他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来完成自己的作品。

    冉绪反倒成了事情的局外人,站在墙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辅导员被反复挑衅,这会正处于恼怒的边缘:“你还挺有理是不是?”

    下课的时候,冉绪给卓文朗发去短信,告诉他自己现在从学校出发。

    在那前一天晚上,冉绪还一直觉得心神不宁,躺在床上罕见地失了眠——就好像是小学第一次听说要去春游的心情,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期待与卓文朗的再次碰面的。

    辅导员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房门被人撞开,孙诚骂骂咧咧进来,大声叫嚣自己代做是真,抄袭是假:“娘们唧唧的东西,成天就知道让别人给你出头,冉绪,你他妈的真不要脸。”

    与此同时,摄影系的画展如期举行,冯胜浩给的赞助相当大方,林莹莹还私底下跟冉绪夸过几次,说他是个小福星,要不是他的宣传品做得那样好,冯胜浩那个抠门的家伙才不会批那么多钱。

    随着时间的临近,他就变得越发兴奋,连坐在他旁边的张晋舟都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今天是有什么安排吗?”

    “哪有那么厉害。”冉绪被林莹莹夸红了耳朵。

    辅导员被他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可偏巧卓明辉还在旁边添乱,一会说孙诚敢做不敢当,一会又劝辅导员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让老师从轻处理。

    然而,手机一直没有动静。

    除此之外,卓明辉还一口咬死,自己之前就在寝室里看到过冉绪的手稿,这才想起来期中作业的事。

    说完,还对着冉绪挤了挤眼睛:“对不起,我给被冤枉的同学道歉。”

    冉绪哑然失笑:“这可跟我没关系,冯胜浩去一趟酒吧的钱,估计就能顶你小半赞助费了。”

    根据市二美院的规定,警告处分是要在学院范围内公布,而卓明辉本来就是个八卦中心的问题学生,这件事一出,很快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力。

    直到冉绪已经走到店铺前面,看见1980紧闭的大门,迟来的短信这才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冉绪爱惜羽毛,哪怕是当初为了生计替人家画仿真画的时候,他都会在画面角落留个记号,以防画的仿画让人拿去当真的卖。

    “按照学校规定,承认代做,态度良好,应该给我这门课记零分处理。”卓明辉还在继续,“但老师你看啊,我不找代做也及不了格,找了还有可能发现不了,这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冉绪本来想找机会跟卓明辉道谢,毕竟不管怎样,他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然而就在这件事了结之后的第二天,卓明辉就突然消失了。

    从辅导员那里打听到,好像是请假回老家探亲。

    周末,他和卓文朗约好了在1980见面,开始他新的“店员”生涯。

    孙诚把“抄袭”的帽子扣在他头上,实在让他记恨。

    他自暴自弃地想,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他不告诉卓文朗自己的小心思,那对方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越界的举动。

    他将手机上的短信记录摆在老师面前,铁证如山,孙诚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

    期待落空,说实话,冉绪的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失落,但又安慰自己,他是来这里工作的,首先应该做好的是工作才是。

    此时有人帮他出头,哪怕卓明辉本人也是个混小子,也足以让冉绪升起几分感激。

    冉绪对自己这个“透明人”室友并不反感,虽然在孙诚屡次找他麻烦的时候,张晋舟都不敢出头,但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不怪罪。

    【抱歉小绪,我今天没办法赶回店里,备用钥匙被压在右侧花盆下面,你自己先进去吧,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再发短信给我。】

    辅导员听着他这一串也愣住,卓明辉趁机一耸肩膀装起无辜:“看吧,路老师,这个才叫态度恶劣,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但被孙诚看在眼里,就觉得他是在端着假清高的架子,一时间恼羞成怒,指着冉绪的鼻子骂起来,各种脏话堆叠在一起,实在是难听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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