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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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切原和灰吕提醒过了吧？

    千岁摇头：“和手冢比完之后，我确实改变过想法，认为手冢走在小金的前面……但是，现在我又发现了比他们两个、还有你和我，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接近那扇门的人……或者准确地说，他已经摸到了终极之门，小春。”

    防守再严密，也总会出现漏洞。

    “前辈是指手冢吧？”照桥悠看金色小春开始翻比赛录像，“金色前辈，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来之前我们已经看过一遍了。”

    白石也温言哄道：“是啊, 小金, 有新朋友来, 你是不是应该带他们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学校呢？”

    “等全国大赛结束，我们再登门贵校，到时再请前辈和我认认真真比一场吧。”照桥悠诚恳邀约道。

    照桥悠不禁惊讶。

    切原：“开、开心。”

    “难得来一次大阪，要不然你跟灰吕还有远山同学一起去外面玩一会儿吧。等结束了，我再来接你们, 好不好？”

    “不取下来吗？”

    他用遥控器调到快进，直接跳过吵闹的观众退场阶段。

    照桥悠心中已隐约有所预感，他目光凝在屏幕上。

    “谈不上。不过有些感慨罢了。”千岁道，“我原本认为小金是最接近‘天衣无缝’状态，但是今天打完半决赛之后……”

    打完比赛又和千岁等人讨论了一阵“天衣无缝”的奥义，时间已经8点，照桥悠赶紧去接切原、灰吕。

    只是一只独角仙而已，比他预料的糟糕情况轻多了。照桥悠略微放心，闻言安慰道：“下次我们再抓一只就好了，你想叫米迦勒、加百利，什么都行。还发生了别的事吗？”

    白石依旧应对自如。

    论基础实力积累已经足够，要迈向更高的实力，已知的无非是两条路：要么就是突破“天衣无缝”，再或者就是只在极少数资料中留下只言片语的阿修罗道。

    尘雾散去，露出一双自信熠熠的眼眸。少年横握着球拍，看起来就像一位刚刚挥刀完毕的武士，外表虽然稚气未脱，但气场已经具备武士的锋锐之感。

    “一开始挺开心的……后来小金带我们看一只很大很壮的独角仙，叫做拉斐尔，我们想带它去放风，结果不小心搞丢了。”

    像现在，他已经学会在挥拍一瞬间，将负重的压力也转移到网球上，打出更沉重的高压发球。

    他完全是看完四天宝寺和青学的比赛，心情复杂激荡，一时冲动联系白石陪他来打一场比赛。但四天宝寺众人白天才经历一场鏖战，又遭遇淘汰。白石原本大可拒绝的，毕竟他凭什么要去照顾对手学校的后辈的心情呢？

    照桥悠一出现, 顿时惊起“哦呼”一片。

    “谢谢白石前辈指教。”照桥悠握住白石的手，真心实意地道。

    灰吕想了想，依葫芦画瓢地“简洁”道：“我们还

    照桥悠挥拍打出最后一个球。

    小春打开比赛录像，很明显，这是从四天宝寺部员们的角度录制的——观众正在陆续退场，现在是比赛结束后的画面。

    他大喊着“无敌”“霹雳”之类的很长招数名，轻快地跃到半空，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挥拍向下扣杀。

    切原选择性地提取出部分信息，解释道。

    ——如果真的都倾尽全力去打，白石是可以奉陪，毕竟他后续已经没有比赛；但照桥悠却必须顾忌三天后的决赛，要时刻严防受伤、身体透支等意外情况，自然处于劣势。

    照桥悠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白石竟然欣然同意，还带着队友们在网球部等他来。

    “比赛结束，6-4。”千岁千里报出比分。

    所以，千岁所说已经形成“天衣无缝”雏形的，是远山金太郎的对手。

    白石热情应允。

    这是白石的网球。

    但白石仍没有要解开绷带的意思：“我们两个算扯平，好吗？”

    算是平分。

    他哪能真认下这一场胜利呢。

    照桥悠怜悯地摸了摸切原的头顶。

    “今天玩得开心吗？”照桥悠例行一问。

    “哇，感觉比去年更耀眼了欸，不愧是照桥同学。”

    “千岁前辈有什么建议吗？”

    照桥悠进攻猛烈，白石则始终稳于防守。

    某种程度上，他和照桥悠、幸村三人的风格上有些相似，主要体现在他们三人都很有预见性地从不搞令人眼花缭乱的绝招，更没有花里胡哨的招数名。

    去年不是都已经看到过白石取下绷带之后露出的是黄金护腕吗？

    白石白天和不二全力一战本就有所消耗，在陡增的精神压力之下，逐渐难以支撑。

    照桥悠注意到白石右手仍缠着绷带。

    前者，他已经徘徊一整年而未得门入；后者更是虚无缥缈，他翻遍佛教经典经书，始终一无所获。

    果然，不愧是立海大的人，表面闲散浪荡，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差不多是这里。”小春按下播放。

    “真的有亮晶晶的人存在欸。”

    ……

    照桥悠注意到白石的目光落在他的两只手腕上。

    然而刚出球馆门，就见两人和远山金太郎在花坛边整齐地坐成一排，安静地撑着下巴等人。

    “哈哈，哪里算‘指教’，”白石闻言爽朗一笑，“我都输给你了。”

    ？话题未免转地有点过快。

    照桥悠控制着精神力如潮起般缓缓铺遍球场。

    千岁千里见两人的客套话似乎还打算没完没了进行下去，上前打断，直切正题：“照桥同学是想要突破天衣无缝吧？”

    ——一年生都能打出这样的球，不愧是被四天宝寺试做王牌的超级新人。

    小金这样的人来疯，但凡放出去玩一般就很难再找回来，这次居然这么乖巧地提前在外面等他？

    白石也感到刮目相看。

    一群大阪少年围着照桥悠, 仿佛路遇明星的吃瓜群众。

    两人作为两方的礼仪担当, 停在四天宝寺门口你来我往地进行毫无灵魂的寒暄、吹捧。

    漫天的尘雾布满球场，连带着镜头里网球的影子也变得模糊。

    将三个烦人精哄走, 照桥悠和白石终于可以专心比赛。

    灰吕：“是吧……哈哈。”

    “什么？毒手！”切原闻言吓得立即跳到照桥悠身后, “这也太恐怖了吧！”

    画面一闪，最先出现的是远山金太郎。

    “切磋罢了。”照桥悠笑道。

    “好啦好啦！”白石尴尬地将队友们从照桥悠身边驱散开，“既然要留下来看比赛, 那就不许捣乱。”他警告了一声, 然后向照桥悠道歉。

    和照桥悠预料的一样，白石相比去年，实力又有很大进益。那一场比赛，不仅激励了照桥悠，同样也让白石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感——立海大的后备力量已经成长到连他都必须用尽全力才能稍胜一筹的地步了，这样下去，四天宝寺何时才能问鼎冠军呢？

    网球落在白石的拍上，球身被拍线浅浅地包裹。卸去劲力，叠加旋转，挥拍反击……

    照桥悠察觉出两人话中心虚，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怎么回事？”

    照桥悠身后的切原灰吕、白石身后的一众队友都听得云里雾里, 眼冒金星。终于, 在他们无聊到即将抗议之前，照桥悠和白石同时默契地切断话题，走向球场。

    照桥悠毫不意外。

    “哪里，是我麻烦你们了。”

    “其实比赛结束后，我们还进行了一场单打一。”小春见照桥悠疑惑，笑眯眯地竖起食指，“虽然只有一球。”

    照桥悠领到切原灰吕，和四天宝寺众人告别后，踏上返回神奈川的地铁。

    照桥悠：“……”

    果然，那个人就是越前龙马。

    到大阪已经是7时, 照桥悠提前和白石联系过，但进去四天宝寺时却发现不只是白石，其他的正选甚至连同渡边教练也都还留在网球部。

    白石简直受宠若惊。

    但这一招和“天衣无缝”显然不相干。

    那是两条黑色重力腕带，立海大正选的标配，但照桥悠的要比其他部员们的更宽、更厚——入部时就开始佩戴基础负重，刚开始行动、挥拍都觉得手腕沉甸甸的，但训练多了也就逐渐习惯，然后慢慢把负重往上调，再重新适应……照桥悠询问过柳莲二，每次都是卡着尽量不对身体发育造成太大问题的临界值，把负重的量加到最大。

    两边的技术都很精细。

    网球被劈成两半，分别落在两个半场，中间的切口整齐地仿佛被利刃割开一般。

    “好、好心动……”

    网球在球场内卷起一道龙卷风。

    “不能摘！”不待白石回答, 远山金太郎先跳出来，他满脸惊恐, 仿佛看到世界末日一般，“绝对不可以摘！那、那可是毒手哇！碰一下就会毒发身亡的！”

    一连串简洁而流畅的动作，简直可以写入网球教材，作为学习典范。

    虽然是输，白石神色并不见半分难堪，反而露出真诚的微笑，上前和照桥悠赛后握手：“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啊。Ecstasy！”

    照桥悠哽了两秒，委婉道：“我当然希望能更进一步。”

    切原、灰吕居然没有惹麻烦，按照对照实验原则，这莫非是远山金太郎的功劳？四年宝寺这个超级新星十分靠谱？

    他的确是处在瓶颈期。

    白石只不过是照顾他赛前的紧张情绪，有意配合他发泄一场，光是对比白天对不二的那一场，都能看出白石对他没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