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哲学与量子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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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仪无奈地揉揉鸡窝头，悻悻地把目光放在男子身上，见他还是一副迟钝的样子，眼神空洞无物，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陈博士，你呢？”

    康明和林云同样露出疑惑的目光，前者直接问出口：“这……我能问为什么吗？”

    这些靶场上，飞行着一串串雷球机枪发射的球状闪电，或成一条直线，或成扇形向靶子飞去。

    男的面容清秀，身材修长，年岁约在二十六七岁，按理应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但这会儿，他的眼神却有些空洞疲惫。

    丁仪看了眼林云，“女人嘛，不奇怪。”

    丁仪就像一个狡猾的谜语人，没有回答自己诡异的要求目的，转而问出另外一个问题。

    “我来指出你们可能陷入的一个误区，并向你们展示一个奇观。”丁仪对着两人问道，“平时，你们常进行哲学思考吗？”

    战士们簇拥在靶场，有些还没有轮到射击训练的嘀咕几句：“有了雷球机光枪，我也成为了神射手。”

    他呆呆地回头看着身边矮一个头的林云，只看到她被乌黑柔顺的短发盖住的头顶，另外一边的丁仪对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但他们手上的武器不是传统的黝黑枪械，它们看上去不像是一件攻击性武器，更像一个通信设备或雷达。

    这话倒让她有了情绪波动，好看的眸子瞪了一眼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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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中有很多荷枪实弹的战士，大约有一个连的人，分散在各处。

    阴雨天，南方部队某基地靶场，看着很像是一片被水浸泡过后的林中空地。

    丁仪挑挑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中校的问题，偏头看着身边并排着的一男一女。

    “丁仪教授，您对这次射击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中校康明谨慎询问着这个似乎还没有睡醒的男子。

    可以看出，其末端很明显是两个超导电池，都是高一米的金属圆柱，里面存贮着上千个透明球体气泡。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戴中校军衔的男子朝着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走去。

    一双清澈的双眸中，隐约有几分冷酷夹杂着难以琢磨的情绪。

    陈桥被骤然拍打，整个人一颤，眼前漆黑的画面陡然明亮，紧接着又是一阵肉眼上的昏暗，不过这次是阴雨天带来的光亮遮蔽。

    那“雷达”一样的武器，有根和天线类似的加速导轨和激发电极的放电电极。

    接收到了脑海中传输的电影胶片，陈桥很快做出反应，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异常，摇头道：“我也很少思考，毕竟我只是一个大气物理学博士。”

    “我会解释的。中校，我现在要问您一个问题，在这个距离上你们发射的球状闪电对目标的命中率是多少？”

    这些气泡都是用光学手段最新捕获的未激发状态下的宏电子，它们是由天才物理学家丁仪发现的，习惯它们的人也叫空泡。

    一轮轮射击结束了，新的一轮实弹射击准备开始了。

    “第一，关闭现场的一切监视设备；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射击时在瞄准目标后闭上双眼，包括指挥官在内的所有人，都闭上眼睛，听到我的指令后再睁开。”

    宏电子全部集中在机枪的超导电池内，由里面的磁场加速导轨加速，最后通过放电电极产生的人工闪电激发，变成球状闪电这一威力无穷的武器。

    “几乎是百分之百，教授。因为雷球不受气流的影响，加速后的轨迹很稳定。”

    （三体平行世界）

    “无论哪个物理学博士，哲学都会或多或少思考过，这不冲突。”丁仪摇头说道，“不过没关系的，今天我将强迫你们进行哲学思考。”

    不过还好，这样的痛苦只是维持了很短的时间，短得和一宙秒流逝的光阴几乎等同。

    他大概有三十多岁，身材又瘦又长，穿着宽大的背心和短裤。

    说着，还拍拍自己手持的武器，又把目光投射在凌乱的靶场射击范围内。

    陈桥沉默着没再说什么，静静地听着丁仪接下来对康明中校说的话。

    脑海中瞬间翻涌出一帧又一帧的高清画面，让他的脑袋几乎要疼得爆炸。

    林云语气没有波动道：“我没有。”

    而那雷球爆炸声更是十分奇怪，没有方向性，仿佛来自整个空间，有时甚至如同人体内。

    而站在丁仪和他中间的女生，年龄与男的不相上下，穿着一件白衬衣和一条白色的牛仔裤。

    而他回过神来，从宏观的角度看，就只是像看了高速摄影记录下，被慢放了百万倍的电影胶片，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披散在那苗条得看上去有些柔弱的身躯。

    雷球飞行中发出的声音，像凄厉的号角，又像一阵扫过原野的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