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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孟医生作何感想，反正两个人是旁若无人地亲完了，松开时，顾舟因为缺氧而有些气喘，他伸手摸了摸傅沉的脸，问道∶"好点了吗?"
没有尸体，没有鲜血，活生生的顾舟就坐在他旁边，他看到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看到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散发出淡淡光泽。
他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顾舟大惊失色，推了推傅沉想叫醒他∶"快起来，跟我去医院!"
傅沉紧紧搂住他的肩背，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他用力回应着顾舟的亲吻，雨水顺着唇边淌进口腔，不知道为什么，竟带着淡淡的咸涩。
"没事，我困了，想睡。"·好吧。"
傅沉没回应他，他想去掰对方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这一摸之下，却清醒了。好烫。
既然孟医生打了包票，那他再坚持也没意义，傅沉刚经受过巨大刺激，肯定需要时间来缓和，不如先睡一觉，有什么事都明天起来再说。
那个循环肆虐了无数次的梦魇，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打破了。
顾舟不顾他浑身湿诱，径直扑进他怀中，用力抱住了他，那满身潮湿的寒意扑面而来，他却仰起脸，吻住了对方同样冰凉的唇。
"啊……哦。"顾舟微怔，他总觉得傅沉现在的反应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具体哪里奇怪。
傅沉浑身都被雨浇透，雨水不断顺着发梢往下淌，他脸色苍白极了，雨珠划过眼角，像是在哭。
雷雨大作，这雨没有任何要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了，顾舟拽着傅沉走向自己的车，把他囫图塞进副驾，自己则收起伞，上了驾驶位。
"我哪有你湿得彻底，别废话了，快擦吧。
令顾舟意想不到的事，他们并没能成功坚持到"明天起来"。
他内心更加平和了些，把纸团放回去，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他刚要继续说，就看到两人相拥而吻的画面，内心受到了剧烈冲击，一句话就此卡壳，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俩人…简直…
"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的话，那么我所有的坚持和挣扎又有什么意义，不如干脆一了百了，就这么结束算了。"傅沉十指扣着，没抬头，嗓子有点哑，"但我只是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并没有想付诸行动，具体是怎么走过去的，我也不知道。"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很显然，三人都没有睡意。
"你的病情果然要比你交代的严重得多，还好事先我从顾先生这里确认了一下。"孟医生说，"这次对你的冲击已经到了极点，既然你觉得自己还能找回理智，那说明一切都还可控，现在最难的一环已经跨过去了，那后面的就不着急，你先休息两天吧，剩下的治疗回头再说。"
"那就对了，"孟医生说，"暴露疗法的作用就是矫正你的认知，现在你知道了，不论发生什么，顾舟都不会离你而去，哪怕是当年的经历重演，结局也不会是你所预想的那一个。那些只是你的梦魇，是应该放下的过去—-不论对你们谁而言。"
顾舟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伸手摸了摸傅沉的额头，不由倒抽冷气∶"你发烧了啊!"傅沉眼皮颤了颤，貌似听到了。
"现在才拿来，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傅沉在桌前坐下，拿起签字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又用指尖按了印泥，留下手印。
"没想干什么，我当时有点意识恍惚，鬼使神差就走过去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那儿，然后就听到顾舟叫我。"
唯——件做成功的事，恐怕是那次乱吃药。
世界静默不语，顾舟好像跟他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
他明明还记得当时的一切，能记起每一个细节，但这些画面已经支离破碎，像是被剪开的胶卷，每一段还都各自独立地存在，却再没有办法拼合到一起去，播放成完整的电影画面。
傅沉的视线透过后视镜，落在那件染"血"的衬衫上∶ "这些都是什么?"
傅沉没吭声，只默默从垃圾桶里捡了一个被他扔掉的纸团，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确实是一股墨水的味道。
顾舟也耐着性子没有追问，给孟医生收拾了一间客卧，让他暂住一宿，回来时发现傅沉已经躺下了。
顾舟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快把头发擦擦。"你也淋湿了。"
傅沉衣服湿诱，还在不断往下淌水，这一条毛巾显然是擦不干的，他简单捋了捋头发，看着前挡不断摆动的雨刷，怔然出神。
顾舟表情更奇怪了。
……我不要紧。"傅沉感觉头脑重新清明起来，他发现头顶的雨停了，看了看为他们撑开的伞，随即将视线投向表情古怪的孟医生，居然什么也没问。
顾舟他们一进书房，就看到写字台上放着一张姗姗来迟的免责协议，孟医生指尖在上面轻点，冲傅沉道∶ "你说的，下次见面时给你签，我拿来了。"
"我在等你，"傅沉抬起头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孟医生在书房等我们了。"
雨丝被灯光映出一道道明亮的轨迹，打在顾舟身上，像是为他镀了一层毛茸茸的光边。m.chuangshige.com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困扰他十几年的梦魇在这个雨夜分崩离析，一时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热了，傅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背后抱住他，这热度明显是从他身上传过来的!
厚重的雨声被隔绝在外，三人上楼进了家门，傅重径直朝他们窜来，它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不停在他身边绕来绕去。
他把原本扔在座位上的衬衫丢向后排，几个纸团也直接塞进了车载垃圾桶里，先打开暖风，然后给司机发消息，让他等雨停了以后过来把傅沉的车开走。
"傅沉! 你要干什么傅沉!"顾舟被他的举动吓到了，甚至以为他下一秒就要翻过护栏跳进湖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他，看到他转身，内心的焦躁不安顿时削减了几分。
孟医生说着看了一眼顾舟，顾舟顿时感觉到他意有所指。应该放下的过去.…这姓孟的到底猜到了多少?
顾舟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他张嘴想问什么，却见孟医生给他递了个眼神，只好闭嘴。
他一脸怪异，孟医生却又神秘莫测地笑起来∶"不过，我看顾先生倒是已经走出来了，死亡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有时候它会给人带来梦魇，有时候却会让人超脱，不论是哪一种，在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之后，你们会体会到常人难以体会到的东西。"
"我说你们，有伞不打，是不是有毛病啊!"孟医生火急火燎地追了出来，跑到他们跟前，撑开一把大伞举在他们头顶，"你们……."
"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顾舟接过伞，努力举高，以免碰到傅沉的头。"我当然得跟你们回去，别磨蹭了，快走吧。"
他正坐着那辆被"遗弃"在湖边的车回家。
都说狗能感知到人的情绪，傅重这么聪明的狗，自然对主人的一举一动更加敏感，顾舟安抚了它一会儿，催傅沉赶紧去洗澡。
不知道怎么，他感觉越睡越热，忍不住想掀被子，可被子掀开了，手脚都露在外面了，居然还是很热。
孟医生微微皱眉∶"走过去之前，你心里在想什么?"
39度了!
"好像有，"傅沉皱了皱眉，"记不太清了，但其实，我内心不想的话，并不容易办到，短暂的意识恍惚中能做出来的事太少了，我不可能去跳楼、去跳湖，在跳下去之前，我肯定会清醒过来，并且终止自己的行为。"
孟医生像是点到即止，说到这里便收了声，再次转向傅沉∶"对了，你当时突然走到湖边，是想干什么?"
傅沉就这样看着他跑向自己，那一瞬间，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重要了，雨声、雷声、寒风、灯光、血……所有东西纷纷从他的世界中剥离，唯一剩下的，只有顾舟的身影。
于是他关了灯∶ "睡觉。"
顾舟看了看他，忍下一句"距离失败也就差那么一点"。
他感觉傅沉从湖边回来就蔫了，，加上刚才孟医生的一番话，让他根本没办法放心∶"真的没事吗?"
"不大想得起来了，"傅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来的路上我就尝试过，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回忆那些画面，会直接被今天发生的事打断。"
"我可是冒着风险给你做心理治疗的，你不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孟医生收好签完字的纸，"怎么样，我这个治疗方案不错吧?现在你再回想你的噩梦，还会觉得难受吗?"
他本来困得不行，还是因为太热而睁开眼，迷迷糊糊道∶"怎么回事啊，你开空调了?"
顾舟擦着头发出来时，傅沉已经洗好了，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他们的车开回家中，走的依然是来时的那条路，因为下着雨，车开得不快，孟医生的车与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地下车库。
孟医生看着他，觉得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沉吟了一会儿∶"你以前有过这种无意识的自杀行为吗?
"傅沉?"顾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行了，你没事就赶紧上车，"孟医生把伞塞给顾舟，自己撑开了另外一把，"你俩都湿成这样了，快点回家洗澡，小v心感冒。"
既然孟医生在等，他便也没有多问，简单擦干了头发∶"那走吧。"
顾舟还从没见过某人生病发烧，总觉得这些字眼是自己专属，不可能出现在傅沉身上，在原地愣了两秒钟，这才去抽屉里找耳温计，给傅沉试了一下"体温。
傅沉"嗯"一声，也没再问别的。
"哦，孟医生让我拿墨水染的，"顾舟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 不知道孟医生作何感想，反正两个人是旁若无人地亲完了，松开时，顾舟因为缺氧而有些气喘，他伸手摸了摸傅沉的脸，问道∶"好点了吗?"
没有尸体，没有鲜血，活生生的顾舟就坐在他旁边，他看到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看到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散发出淡淡光泽。
他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顾舟大惊失色，推了推傅沉想叫醒他∶"快起来，跟我去医院!"
傅沉紧紧搂住他的肩背，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他用力回应着顾舟的亲吻，雨水顺着唇边淌进口腔，不知道为什么，竟带着淡淡的咸涩。
"没事，我困了，想睡。"·好吧。"
傅沉没回应他，他想去掰对方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这一摸之下，却清醒了。好烫。
既然孟医生打了包票，那他再坚持也没意义，傅沉刚经受过巨大刺激，肯定需要时间来缓和，不如先睡一觉，有什么事都明天起来再说。
那个循环肆虐了无数次的梦魇，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打破了。
顾舟不顾他浑身湿诱，径直扑进他怀中，用力抱住了他，那满身潮湿的寒意扑面而来，他却仰起脸，吻住了对方同样冰凉的唇。
"啊……哦。"顾舟微怔，他总觉得傅沉现在的反应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具体哪里奇怪。
傅沉浑身都被雨浇透，雨水不断顺着发梢往下淌，他脸色苍白极了，雨珠划过眼角，像是在哭。
雷雨大作，这雨没有任何要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了，顾舟拽着傅沉走向自己的车，把他囫图塞进副驾，自己则收起伞，上了驾驶位。
"我哪有你湿得彻底，别废话了，快擦吧。
令顾舟意想不到的事，他们并没能成功坚持到"明天起来"。
他内心更加平和了些，把纸团放回去，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他刚要继续说，就看到两人相拥而吻的画面，内心受到了剧烈冲击，一句话就此卡壳，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俩人…简直…
"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的话，那么我所有的坚持和挣扎又有什么意义，不如干脆一了百了，就这么结束算了。"傅沉十指扣着，没抬头，嗓子有点哑，"但我只是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并没有想付诸行动，具体是怎么走过去的，我也不知道。"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很显然，三人都没有睡意。
"你的病情果然要比你交代的严重得多，还好事先我从顾先生这里确认了一下。"孟医生说，"这次对你的冲击已经到了极点，既然你觉得自己还能找回理智，那说明一切都还可控，现在最难的一环已经跨过去了，那后面的就不着急，你先休息两天吧，剩下的治疗回头再说。"
"那就对了，"孟医生说，"暴露疗法的作用就是矫正你的认知，现在你知道了，不论发生什么，顾舟都不会离你而去，哪怕是当年的经历重演，结局也不会是你所预想的那一个。那些只是你的梦魇，是应该放下的过去—-不论对你们谁而言。"
顾舟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伸手摸了摸傅沉的额头，不由倒抽冷气∶"你发烧了啊!"傅沉眼皮颤了颤，貌似听到了。
"现在才拿来，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傅沉在桌前坐下，拿起签字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又用指尖按了印泥，留下手印。
"没想干什么，我当时有点意识恍惚，鬼使神差就走过去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那儿，然后就听到顾舟叫我。"
唯——件做成功的事，恐怕是那次乱吃药。
世界静默不语，顾舟好像跟他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
他明明还记得当时的一切，能记起每一个细节，但这些画面已经支离破碎，像是被剪开的胶卷，每一段还都各自独立地存在，却再没有办法拼合到一起去，播放成完整的电影画面。
傅沉的视线透过后视镜，落在那件染"血"的衬衫上∶ "这些都是什么?"
傅沉没吭声，只默默从垃圾桶里捡了一个被他扔掉的纸团，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确实是一股墨水的味道。
顾舟也耐着性子没有追问，给孟医生收拾了一间客卧，让他暂住一宿，回来时发现傅沉已经躺下了。
顾舟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快把头发擦擦。"你也淋湿了。"
傅沉衣服湿诱，还在不断往下淌水，这一条毛巾显然是擦不干的，他简单捋了捋头发，看着前挡不断摆动的雨刷，怔然出神。
顾舟表情更奇怪了。
……我不要紧。"傅沉感觉头脑重新清明起来，他发现头顶的雨停了，看了看为他们撑开的伞，随即将视线投向表情古怪的孟医生，居然什么也没问。
顾舟他们一进书房，就看到写字台上放着一张姗姗来迟的免责协议，孟医生指尖在上面轻点，冲傅沉道∶ "你说的，下次见面时给你签，我拿来了。"
"我在等你，"傅沉抬起头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孟医生在书房等我们了。"
雨丝被灯光映出一道道明亮的轨迹，打在顾舟身上，像是为他镀了一层毛茸茸的光边。m.chuangshige.com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困扰他十几年的梦魇在这个雨夜分崩离析，一时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热了，傅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背后抱住他，这热度明显是从他身上传过来的!
厚重的雨声被隔绝在外，三人上楼进了家门，傅重径直朝他们窜来，它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不停在他身边绕来绕去。
他把原本扔在座位上的衬衫丢向后排，几个纸团也直接塞进了车载垃圾桶里，先打开暖风，然后给司机发消息，让他等雨停了以后过来把傅沉的车开走。
"傅沉! 你要干什么傅沉!"顾舟被他的举动吓到了，甚至以为他下一秒就要翻过护栏跳进湖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他，看到他转身，内心的焦躁不安顿时削减了几分。
孟医生说着看了一眼顾舟，顾舟顿时感觉到他意有所指。应该放下的过去.…这姓孟的到底猜到了多少?
顾舟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他张嘴想问什么，却见孟医生给他递了个眼神，只好闭嘴。
他一脸怪异，孟医生却又神秘莫测地笑起来∶"不过，我看顾先生倒是已经走出来了，死亡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有时候它会给人带来梦魇，有时候却会让人超脱，不论是哪一种，在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之后，你们会体会到常人难以体会到的东西。"
"我说你们，有伞不打，是不是有毛病啊!"孟医生火急火燎地追了出来，跑到他们跟前，撑开一把大伞举在他们头顶，"你们……."
"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顾舟接过伞，努力举高，以免碰到傅沉的头。"我当然得跟你们回去，别磨蹭了，快走吧。"
他正坐着那辆被"遗弃"在湖边的车回家。
都说狗能感知到人的情绪，傅重这么聪明的狗，自然对主人的一举一动更加敏感，顾舟安抚了它一会儿，催傅沉赶紧去洗澡。
不知道怎么，他感觉越睡越热，忍不住想掀被子，可被子掀开了，手脚都露在外面了，居然还是很热。
孟医生微微皱眉∶"走过去之前，你心里在想什么?"
39度了!
"好像有，"傅沉皱了皱眉，"记不太清了，但其实，我内心不想的话，并不容易办到，短暂的意识恍惚中能做出来的事太少了，我不可能去跳楼、去跳湖，在跳下去之前，我肯定会清醒过来，并且终止自己的行为。"
孟医生像是点到即止，说到这里便收了声，再次转向傅沉∶"对了，你当时突然走到湖边，是想干什么?"
傅沉就这样看着他跑向自己，那一瞬间，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重要了，雨声、雷声、寒风、灯光、血……所有东西纷纷从他的世界中剥离，唯一剩下的，只有顾舟的身影。
于是他关了灯∶ "睡觉。"
顾舟看了看他，忍下一句"距离失败也就差那么一点"。
他感觉傅沉从湖边回来就蔫了，，加上刚才孟医生的一番话，让他根本没办法放心∶"真的没事吗?"
"不大想得起来了，"傅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来的路上我就尝试过，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回忆那些画面，会直接被今天发生的事打断。"
"我可是冒着风险给你做心理治疗的，你不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孟医生收好签完字的纸，"怎么样，我这个治疗方案不错吧?现在你再回想你的噩梦，还会觉得难受吗?"
他本来困得不行，还是因为太热而睁开眼，迷迷糊糊道∶"怎么回事啊，你开空调了?"
顾舟擦着头发出来时，傅沉已经洗好了，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他们的车开回家中，走的依然是来时的那条路，因为下着雨，车开得不快，孟医生的车与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地下车库。
孟医生看着他，觉得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沉吟了一会儿∶"你以前有过这种无意识的自杀行为吗?
"傅沉?"顾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行了，你没事就赶紧上车，"孟医生把伞塞给顾舟，自己撑开了另外一把，"你俩都湿成这样了，快点回家洗澡，小v心感冒。"
既然孟医生在等，他便也没有多问，简单擦干了头发∶"那走吧。"
顾舟还从没见过某人生病发烧，总觉得这些字眼是自己专属，不可能出现在傅沉身上，在原地愣了两秒钟，这才去抽屉里找耳温计，给傅沉试了一下"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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