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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注视林珍，半晌，嘴角泛起一个欣赏的笑容，“你可真是与众不同。”
苏珊用余光看了下两边，懂了她的意思，拉了把林珍，“跟我来。”
两个人并肩走路的画面，就像时尚气息跟浓浓的乡土味碰撞在了一起，极不协调。
“咱们偷偷跟踪她，看看他们俩个一会儿是不是去酒店开房。”苏珊调皮地朝林珍挤了挤眼睛。
“你羞不羞啊！”林珍不好意思地环起胸，胳膊肘轻怼了苏珊一下，送给她一个白眼。
“那个……我不经常来这里，不是很熟，你在前面带路吧。”林珍窘迫地朝她讪笑，目光时不时瞟向两边。
“有本事就跟我比比来。”苏珊眯缝着眼睛，扁起嘴朝林珍做了一个鬼脸。
“哦——”林珍恍然大悟，敢情苏珊还有这么一手，可怕的女人。
看来万鑫欣傍上大款了，怪不得打扮得像个暴发户，林珍鄙夷地看着柜台前眉来眼去的两个人。
苏珊在展台上挑了一件卡其色的呢子大衣，高高举起衣架上下打量了下，随后放在林珍面前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
疯闹过后，林珍把呢子大衣还给营业员，勾上苏珊的胳膊，小下巴扬起来多高，“谁说我没自信的，走你——”
林珍想到母亲，心里十分惦记，七岁那年，父亲得了癌症去世，家里为了给父亲看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唯一的房子也被母亲卖掉，用来偿还父亲看病欠下的债。
“那可不一样。”苏珊瞟了一眼林珍胸前的飞机场，撇撇嘴朝她坏笑，“我的比你的大。”
苏珊和林珍也急急忙忙上了车，心虚地没开车灯，无声无息地尾随在奥迪车后面。
林珍在学校学习成绩很好，拿过几次奖学金，上大学那几年给家里省下了不少开销，母亲原本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可家里还有个小儿子要上学，她实在负担不起两个孩子的学习费用，只好流着泪答应了林珍的请求。
“你看看那是谁？”苏珊拍拍林珍，兴奋地用手指了指收银台前站着的一个女人。
“当然了。”林珍心里充满了感激，“可这是两码事，你的钱也是你辛苦挣的，我没有理由白要你的东西。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挣钱去买的。”
长时间超负荷的工作透支了母亲的身体，尤其是最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随便染上一个小感冒，母亲就得在床上躺上一个星期。
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这几个月林珍在外面混得不好，也不愿意总往家打电话，每次打电话，母亲也总跟她说家里挺好，让她放下心在外面好好工作。
“就烦你这样，一件衣服而已。”苏珊收将她往更衣室的方向一推，“试试去。”
万鑫欣满头的黄发烫成了小卷儿，披在身上蓬散着，雄风不减反增，像极了金毛狮王，往身上看，黑色的皮衣皮裤，宽大的裤腿遮住了她那水桶一般粗壮的大腿，脖子戴了根小指粗的金链子，不知是真假，灯光一晃亮瞎人的眼，侧脸跟旁边一个秃顶穿西装的老头，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这不太好吧……”林珍有点犹豫，她担心会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她们两个还是大姑娘，多难为情。
从那时起，母亲经常脸上挂着泪水告诉林珍，人再穷也不能没了骨气，没钱可以靠双手去挣，再难也不要去求人施舍东西。
林珍抱着大衣不动，小脑袋倔强地摇了摇，“苏珊，我谢谢你的好意，但这衣服我真的不能要。”
下班以后的苏珊释放出活泼可爱的少女本性，比起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职业做派，林珍更喜欢这样真实的她。
林珍直勾勾地盯着礼盒看，羡慕不已，刘姨要是看到苏珊的礼物，不知道还会不会喜欢她送的毛衣了，想到这儿使劲攥了攥手里提着的购物袋子。
林珍微愣，赶紧看衣服上面的价签，倒吸了口凉气，“这……这不行，我怎么能让你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苏珊不解。
“林珍……林珍……”在苏珊的呼唤声中，林珍从回忆里抽回意识，朝苏珊抱歉地笑笑。
林珍被苏珊拉扯着前行，坐上步梯来到了三层的女装区。
苏珊长发飘飘，小巧的五官妆容得体，外面穿一件毛皮大衣，里面只穿着单薄的碎花蕾丝裙，超薄的丝袜据说是保暖性超强的进口货，一双黑色漆皮鞋踩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高贵的“哒哒”声，周身散发出一种优雅的迷人气质。
林珍永远忘不了母亲临走时的目光，她拿着行李走了很远，等回过头，依然看到母亲站在家门口，睁着哭红的双眼远远地凝望她。
苏珊在专柜给刘姨买了盒海参，刷卡时，数字显示一万多，林珍瞠目结舌，下巴点没惊掉了，俯身歪着脑袋看玻璃柜里那一小堆黑乎乎的小刺猬——这东西能有那么贵？
苏珊的车跟着奥迪车在公路上疾驰，拐了几道弯儿，最后来到了一座别墅的面前。
随着林珍跟弟弟渐渐长大，母亲变得越来越忙碌，常常一个人打两份工，有时间还在街上摆摊卖小百货，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女人家，硬是把两个年幼的孩子拉扯长大。
所有海参被小心放到一个没有盖子的小红木盒里，随后又被装进了一个深红色带盖儿的大木盒中，盒子外边镶嵌着金边，看上去很高档。
林珍十分兴奋，现在有点像侦探小说里的情节，她和苏珊俨然成了查找线索的女侦探，现在女侦探苏珊要带着她的搭档林珍出发了，目的是去查找一对狗男女厮混的罪证。
“给你买的，小傻瓜！”苏珊轻笑着把衣服往她怀里一塞。
听苏珊说，海参是对身体很好的营养品，林珍打算自己挣钱以后，也要给母亲买这样的补品，母亲过去工作累还舍不得吃好的，身体肯定是因为缺营养才累垮的，她吃了海参身体兴许就能好一些了呢。
林珍表情略失落，“没想什么。”
奥迪车开到别墅门口，两扇大黑铁门“吱呀”的一声自动打开，车随即开了进去，大铁门重新合好，发出一声沉闷的哐当声。
好奇心不停催促她，迫不及待想解开那张挡在自己眼前的纱帐，苏珊恰在此时给了她一个正当的理由，便答应下来，心里忍不住一阵兴奋地紧张。
其实林珍更感兴趣的是万鑫欣跟老头他俩一会儿做什么，万一在车里来个车—震什么的……懵懵懂懂，心里竟有些小期待，她也想看看男女在一起到底做些什么。
万鑫欣昂头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步伐豪迈，好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老头子可怜地喘着粗气，拎着大包小包，脚步蹒跚地跟在她后面，两个人很快出了超市，进了一辆黑色奥迪车。
“咱俩躲起来不让她发现不就行了？我用手机把她拍下来，以后她要是再欺负你，我们就把她的视频发到公司网站上去，看她到时候脸往哪搁。”苏珊得意地朝林珍阴险一笑。
后来，母亲一咬牙跟外婆借钱买了个破板房，她们娘仨才算是有了个安身的地方。
“你要买衣服吗？”林珍低头看看贴在自己身上呢子大衣，咦——这颜色款式像极了之前她在街边边商铺橱窗里看到的那件，没想到苏珊跟她的眼光一样，也喜欢这种款式的。
林珍感觉到周围吃瓜群众的异样眼光，扭捏地低下头，悄悄放慢脚步，刻意与苏珊拉开了距离。
越是讨厌的人越偏偏容易遇到，林珍心里很不舒服，不管在那儿，怎么总能碰到万鑫欣，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眼前。
苏珊挎着林珍走在商场里，边走边聊得欢，两个人风格迥异的穿着立刻引起周围人的注目。
“那老头就是跟万鑫欣签合同的人。”苏珊压低了嗓音给林珍说。
——
父亲过世后，娘仨没了房子住，母亲只好带着她跟一岁多的弟弟四处投奔亲戚，人在屋檐下，可想而知，母子三人受尽了亲戚的白眼和嫌弃。
苏珊听不到林珍的动静，回头，看见林珍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踱着小步，往前拉了她一把，“你总在我身后面走什么呀？”
林珍顺着苏珊的手望过去，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胳膊支在收银台前的女人不是万鑫新么。
一直等到万鑫欣他们在收银台付完帐，她俩才蹑手蹑脚地跟上。
“有啥不同的呀，不都是一样的生理结构？”林珍腼腆一笑。
林珍担心母亲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于是等毕业果断放弃了读研，毅然来到了这个城市，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帮家里减轻点负担。
苏珊收起笑，“你还当我是朋友不？当就收了，不当就别收！”
没有让林珍读上研究生，成了林珍母亲心里最大的痛，在女儿临走前，他母亲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包括抽屉里仅剩零钱都给了她，眼里满是对女儿的不舍和牵挂。
“该死的！”苏珊双手猛拍了一记方向盘，扫兴地往后
再看林珍，短发扎在脑后像拖着个毛笔头，身上捂着她那件白色的大厚羽绒服，天蓝色牛仔裤里面套着母亲给她做的厚棉裤，牛仔明显裤有点瘦了，肥大的棉裤硬塞进牛仔裤里，把牛仔裤绷得快要爆掉，整个人像极了一个行走的棉花包。
这些日子刘姨对她很照顾，林珍心里总挂着还刘姨的人情，买衣服虽然花了她不少钱，一点也不在乎，刘姨对她的好值得她花这些钱。
林珍咬咬牙，花了一千多给刘姨买了件中国红色的平纹毛衣。以前过年，母亲都要送给姥姥衣服，颜色都是大红的鲜亮颜色，母亲说岁数越大的人越喜欢鲜艳的衣服，她便挑了这件。
两个女孩你推我一下我打你一拳，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老头鼻梁上顶着黑色方框的近视眼镜，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时不时溜向万鑫欣丰满的胸部。
] 苏珊注视林珍，半晌，嘴角泛起一个欣赏的笑容，“你可真是与众不同。”
苏珊用余光看了下两边，懂了她的意思，拉了把林珍，“跟我来。”
两个人并肩走路的画面，就像时尚气息跟浓浓的乡土味碰撞在了一起，极不协调。
“咱们偷偷跟踪她，看看他们俩个一会儿是不是去酒店开房。”苏珊调皮地朝林珍挤了挤眼睛。
“你羞不羞啊！”林珍不好意思地环起胸，胳膊肘轻怼了苏珊一下，送给她一个白眼。
“那个……我不经常来这里，不是很熟，你在前面带路吧。”林珍窘迫地朝她讪笑，目光时不时瞟向两边。
“有本事就跟我比比来。”苏珊眯缝着眼睛，扁起嘴朝林珍做了一个鬼脸。
“哦——”林珍恍然大悟，敢情苏珊还有这么一手，可怕的女人。
看来万鑫欣傍上大款了，怪不得打扮得像个暴发户，林珍鄙夷地看着柜台前眉来眼去的两个人。
苏珊在展台上挑了一件卡其色的呢子大衣，高高举起衣架上下打量了下，随后放在林珍面前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
疯闹过后，林珍把呢子大衣还给营业员，勾上苏珊的胳膊，小下巴扬起来多高，“谁说我没自信的，走你——”
林珍想到母亲，心里十分惦记，七岁那年，父亲得了癌症去世，家里为了给父亲看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唯一的房子也被母亲卖掉，用来偿还父亲看病欠下的债。
“那可不一样。”苏珊瞟了一眼林珍胸前的飞机场，撇撇嘴朝她坏笑，“我的比你的大。”
苏珊和林珍也急急忙忙上了车，心虚地没开车灯，无声无息地尾随在奥迪车后面。
林珍在学校学习成绩很好，拿过几次奖学金，上大学那几年给家里省下了不少开销，母亲原本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可家里还有个小儿子要上学，她实在负担不起两个孩子的学习费用，只好流着泪答应了林珍的请求。
“你看看那是谁？”苏珊拍拍林珍，兴奋地用手指了指收银台前站着的一个女人。
“当然了。”林珍心里充满了感激，“可这是两码事，你的钱也是你辛苦挣的，我没有理由白要你的东西。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挣钱去买的。”
长时间超负荷的工作透支了母亲的身体，尤其是最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随便染上一个小感冒，母亲就得在床上躺上一个星期。
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这几个月林珍在外面混得不好，也不愿意总往家打电话，每次打电话，母亲也总跟她说家里挺好，让她放下心在外面好好工作。
“就烦你这样，一件衣服而已。”苏珊收将她往更衣室的方向一推，“试试去。”
万鑫欣满头的黄发烫成了小卷儿，披在身上蓬散着，雄风不减反增，像极了金毛狮王，往身上看，黑色的皮衣皮裤，宽大的裤腿遮住了她那水桶一般粗壮的大腿，脖子戴了根小指粗的金链子，不知是真假，灯光一晃亮瞎人的眼，侧脸跟旁边一个秃顶穿西装的老头，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这不太好吧……”林珍有点犹豫，她担心会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她们两个还是大姑娘，多难为情。
从那时起，母亲经常脸上挂着泪水告诉林珍，人再穷也不能没了骨气，没钱可以靠双手去挣，再难也不要去求人施舍东西。
林珍抱着大衣不动，小脑袋倔强地摇了摇，“苏珊，我谢谢你的好意，但这衣服我真的不能要。”
下班以后的苏珊释放出活泼可爱的少女本性，比起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职业做派，林珍更喜欢这样真实的她。
林珍直勾勾地盯着礼盒看，羡慕不已，刘姨要是看到苏珊的礼物，不知道还会不会喜欢她送的毛衣了，想到这儿使劲攥了攥手里提着的购物袋子。
林珍微愣，赶紧看衣服上面的价签，倒吸了口凉气，“这……这不行，我怎么能让你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苏珊不解。
“林珍……林珍……”在苏珊的呼唤声中，林珍从回忆里抽回意识，朝苏珊抱歉地笑笑。
林珍被苏珊拉扯着前行，坐上步梯来到了三层的女装区。
苏珊长发飘飘，小巧的五官妆容得体，外面穿一件毛皮大衣，里面只穿着单薄的碎花蕾丝裙，超薄的丝袜据说是保暖性超强的进口货，一双黑色漆皮鞋踩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高贵的“哒哒”声，周身散发出一种优雅的迷人气质。
林珍永远忘不了母亲临走时的目光，她拿着行李走了很远，等回过头，依然看到母亲站在家门口，睁着哭红的双眼远远地凝望她。
苏珊在专柜给刘姨买了盒海参，刷卡时，数字显示一万多，林珍瞠目结舌，下巴点没惊掉了，俯身歪着脑袋看玻璃柜里那一小堆黑乎乎的小刺猬——这东西能有那么贵？
苏珊的车跟着奥迪车在公路上疾驰，拐了几道弯儿，最后来到了一座别墅的面前。
随着林珍跟弟弟渐渐长大，母亲变得越来越忙碌，常常一个人打两份工，有时间还在街上摆摊卖小百货，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女人家，硬是把两个年幼的孩子拉扯长大。
所有海参被小心放到一个没有盖子的小红木盒里，随后又被装进了一个深红色带盖儿的大木盒中，盒子外边镶嵌着金边，看上去很高档。
林珍十分兴奋，现在有点像侦探小说里的情节，她和苏珊俨然成了查找线索的女侦探，现在女侦探苏珊要带着她的搭档林珍出发了，目的是去查找一对狗男女厮混的罪证。
“给你买的，小傻瓜！”苏珊轻笑着把衣服往她怀里一塞。
听苏珊说，海参是对身体很好的营养品，林珍打算自己挣钱以后，也要给母亲买这样的补品，母亲过去工作累还舍不得吃好的，身体肯定是因为缺营养才累垮的，她吃了海参身体兴许就能好一些了呢。
林珍表情略失落，“没想什么。”
奥迪车开到别墅门口，两扇大黑铁门“吱呀”的一声自动打开，车随即开了进去，大铁门重新合好，发出一声沉闷的哐当声。
好奇心不停催促她，迫不及待想解开那张挡在自己眼前的纱帐，苏珊恰在此时给了她一个正当的理由，便答应下来，心里忍不住一阵兴奋地紧张。
其实林珍更感兴趣的是万鑫欣跟老头他俩一会儿做什么，万一在车里来个车—震什么的……懵懵懂懂，心里竟有些小期待，她也想看看男女在一起到底做些什么。
万鑫欣昂头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步伐豪迈，好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老头子可怜地喘着粗气，拎着大包小包，脚步蹒跚地跟在她后面，两个人很快出了超市，进了一辆黑色奥迪车。
“咱俩躲起来不让她发现不就行了？我用手机把她拍下来，以后她要是再欺负你，我们就把她的视频发到公司网站上去，看她到时候脸往哪搁。”苏珊得意地朝林珍阴险一笑。
后来，母亲一咬牙跟外婆借钱买了个破板房，她们娘仨才算是有了个安身的地方。
“你要买衣服吗？”林珍低头看看贴在自己身上呢子大衣，咦——这颜色款式像极了之前她在街边边商铺橱窗里看到的那件，没想到苏珊跟她的眼光一样，也喜欢这种款式的。
林珍感觉到周围吃瓜群众的异样眼光，扭捏地低下头，悄悄放慢脚步，刻意与苏珊拉开了距离。
越是讨厌的人越偏偏容易遇到，林珍心里很不舒服，不管在那儿，怎么总能碰到万鑫欣，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眼前。
苏珊挎着林珍走在商场里，边走边聊得欢，两个人风格迥异的穿着立刻引起周围人的注目。
“那老头就是跟万鑫欣签合同的人。”苏珊压低了嗓音给林珍说。
——
父亲过世后，娘仨没了房子住，母亲只好带着她跟一岁多的弟弟四处投奔亲戚，人在屋檐下，可想而知，母子三人受尽了亲戚的白眼和嫌弃。
苏珊听不到林珍的动静，回头，看见林珍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踱着小步，往前拉了她一把，“你总在我身后面走什么呀？”
林珍顺着苏珊的手望过去，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胳膊支在收银台前的女人不是万鑫新么。
一直等到万鑫欣他们在收银台付完帐，她俩才蹑手蹑脚地跟上。
“有啥不同的呀，不都是一样的生理结构？”林珍腼腆一笑。
林珍担心母亲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于是等毕业果断放弃了读研，毅然来到了这个城市，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帮家里减轻点负担。
苏珊收起笑，“你还当我是朋友不？当就收了，不当就别收！”
没有让林珍读上研究生，成了林珍母亲心里最大的痛，在女儿临走前，他母亲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包括抽屉里仅剩零钱都给了她，眼里满是对女儿的不舍和牵挂。
“该死的！”苏珊双手猛拍了一记方向盘，扫兴地往后
再看林珍，短发扎在脑后像拖着个毛笔头，身上捂着她那件白色的大厚羽绒服，天蓝色牛仔裤里面套着母亲给她做的厚棉裤，牛仔明显裤有点瘦了，肥大的棉裤硬塞进牛仔裤里，把牛仔裤绷得快要爆掉，整个人像极了一个行走的棉花包。
这些日子刘姨对她很照顾，林珍心里总挂着还刘姨的人情，买衣服虽然花了她不少钱，一点也不在乎，刘姨对她的好值得她花这些钱。
林珍咬咬牙，花了一千多给刘姨买了件中国红色的平纹毛衣。以前过年，母亲都要送给姥姥衣服，颜色都是大红的鲜亮颜色，母亲说岁数越大的人越喜欢鲜艳的衣服，她便挑了这件。
两个女孩你推我一下我打你一拳，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老头鼻梁上顶着黑色方框的近视眼镜，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时不时溜向万鑫欣丰满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