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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完了账，房东脸色缓和了一些:“你下个月房租就快到期，还租不租了？”
“我看你也不像来应聘的。”林珍别过脸嗤笑一声。
女人说着伸出九英白骨掌就要往林珍脸上招呼。
在场的人包括保洁阿姨全都轰堂大笑，纷纷向林珍投来赞赏的目光。
女人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教训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房东把点好的零钱从一沓钱里抽出来，手往林珍跟前一送，“拿着。”
保洁阿姨东西反复来回拖着地，终于忍不住大爆发，高声大气的在走廊里嚷嚷，把闲逛的几个人都赶到走廊放置椅子的地方
林珍让房东在门口等她一下，径自回到屋里，打开钱包掏出那张一百元。
“我看你呀，像个小姐。”
靠着走廊窗台站了一会儿，脚疼得让她益发站立不稳，不住地变换着姿势，眼巴巴地盯着那些坐在长椅上的人，耐心等待着，只要一有人站起来，她便会风一般的速度冲过去坐在空位上。
再往身上看，穿一身皮裙倒挺时髦的，就是裙子短了点，要不是冬天穿了打底裤，只要微微翘起腿，就能看到里面无限风光。
在床上躺久了也累人，林珍实在靠不下去，懒踏踏地从被窝里坐起来，搔搔头上的鸡窝，盘腿默默发起了呆。
吃完火腿肠，林珍再掏出巴掌大的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蛋儿，轻抚脸蛋左看右看，感觉气色红润了不少，心底悄悄升起一股自信。
“好的、好的！”林珍连连答应，放下电话立刻下床洗漱。
“月底搬走！”林珍赌气地说，这老头太让人讨厌了，整天就知道钱钱钱，满身的铜臭味，到月底就算找到工作她也不打算在这住下去了。
林珍心烦意乱，手指插进头发使劲抓了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不被录取呢，在学校她的成绩可是一直很优秀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别不一定，给我个准话，我得提前通知下家呀！别到时候不声不响地走了，耽误我挣钱！”房东驴脸再次拉下来，一点不给林珍留情面。
“不一定……”林珍自己也拿不准，离房租到期还有几天，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她就不用走了。
扎好头发，林珍对着卫生间裂了几道纹的镜子给自己打气，攥起小拳头用力举过头顶，“加油！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房东头发稀稀拉拉的，长了一个通红的酒糟鼻子，乍一看像只红毛猩猩。
林珍话一出口，女人立刻炸庙，从椅子上一下蹦起多高，“小丫头片子，活的不耐烦了啊？你懂什么叫时尚吗？”女人把手腕上带的表在林珍眼前晃了晃，“瞧见没有，名牌！你不吃不喝扫一年大街也买不起，穷鬼！”
“谁说不要的！”林珍勉强伸出两根手指，难受地从房东手里把钱捏了过来，手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旮瘩。
卧室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个四四方方的旧挂钟，安静的夜里，时间在钟摆的晃动下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拿起自己唯一的一只口红，冒头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在脸上比划了两下，先找了找感觉，然后生疏地在嘴唇上涂抹起来。
林珍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忐忑不安地接起电话:“喂？”
林珍一脸黑线，低头看看自己的西装，哪里看出来像打扫卫生的了？抬眼往那女人身上看去，眼睛上粘好几个假眼皮，不堪重负的眼皮无力地半睁着，没睡醒一样，猩红色的嘴唇好像抹了猪血一样，有点瘆人。
女人撇撇嘴，眼珠翻到了天花板上，粗胖的手托了托满头的金发，“不知道还以为打扫卫生的呢。”
女人放下了捂在嘴上的手，鄙夷地上下打量林珍的西装，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也是来应聘的？”
邻坐的一个女人看见林珍脱鞋，立刻用手挡住鼻子，嫌弃地扇手里的文件夹。
“你是林珍吗？我是**公司，我们看到你投的简历了，请你下午两点到公司来面试！”
临行前她是拿了全家的积蓄出来的，现在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实在没脸面对母亲。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高声招呼下一个，坐在林珍对面的男人应声从座位上站起来。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林珍来到这里的几个月，简历投了无数，最后都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公司愿意录用她。
林珍一见他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林珍黑脸看那一沓沾满了吐沫的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挂钟的分针指向了12，发出，咣——咣——咣——很大的敲钟声。
门外走廊，灯光昏黄暗淡，照在房东那张满是挑剔的老脸上，好像是打了黄蜡一样。
送走房东，林珍背靠在门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孤独感和委屈一起随着眼泪夺眶而出。
“提前把东西收拾好，到日子我就让人往里搬了啊，别说我没提前告诉过你！”房东郑重强调完终于离开了。
直想到头大，依然想不出自己该干什么。真希望时间静止不前，就不用面对那些刁难人的面试，也不用担心明天钱会不会花完了。
林珍抓住机会，一瘸一拐地快步跑了过去，抢先坐在了空位上，长舒一口气。
房门外霍然响起敲门声，房东老头沙哑的嗓音响彻安静的楼道:“回来了吗？开门，有事找你！”
她想家了，想回那个简陋却不失温馨的小窝。母亲肯定不会怪自己的，这个城市不属于她，迟早是要走的。
一毛都不放过，林珍暗自哼着，预感得没错，房东这大半夜的跑来就是要账的。刚好得到了这一百块，林珍心里庆幸，要不房东今晚不会让她安生的。
为了省公交费，林珍穿着高跟鞋硬是走了好几站地，右脚掌磨起一个水灵灵的大泡，每走一步，脚上便传来阵阵专钻心的疼，有点后悔出门时没带双运动鞋。
本以为大城市工作机会多，来到这儿会好找工作呢，没想到的一等就是好几个月。
房东驴脸拉得老长，显然对她半天不开门很生气，朝林珍瞪起一对三角眼，“上个月的电费还没交，欠了十八块一毛！”
这老头心眼小的很，精于算计，他一来就没好事！林珍把玉佩塞回衣领里，起身惴惴不安地给房东开门。
过了不知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这是林珍在二手店买的老人机。优点是待机时间长，不用担心手机没电接不到面试的电话；缺点，声音有点太大了，铃音还是民歌，手机一响，马上能吸引来路人怀旧的目光。
林珍被问得莫名其妙，眨眨眼，“对啊——怎么了？”
林珍脸一红，悄悄把脚又插回到鞋里。
轻叹了口气，从领口掏出母亲给她的那块玉，是一对首尾相连的鲤鱼。这是林珍家祖上传下来的，不说价值连城也是值一些钱的。对母亲来说，再好的东西都无法跟自己的宝贝女儿相提并论，她寄希望在这块玉佩上，希望它可以保佑林珍在外面平平安安。
出门特意先跑到附近超市里买了一根火腿肠给自己充电——当然充电只是借口，解馋才是目的。
掏出一把零钱给林珍找钱，数一张吐两口吐沫，数一张吐两口涂抹，认真地抹在每张纸币的一角。
……
关键时刻，办公室门应景的又开了，中
下午，林珍来到面试公司，发现来应聘的有二、三十人。走廊的长椅不够坐的，不少人便在走廊里闲庭信步，鞋底从外面带进来的雪化成了水，混着泥巴踩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到处是黑乎乎的鞋印。
“穷鬼”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深深刺进了林珍的耳朵里。
有的穿总比没有强，林珍换上西装，因为太肥，身上显得有点单薄了，肩膀也稍稍肥了点，她垫了两块海绵在衣服里，看上去能挺实一些。
从家里出发前，自己是拍着胸脯给母亲承诺过的，一定要在这儿扎下根，挣好多钱回去供弟弟上学，现实她却……
“我怎么不像来应聘的了？”女人斜愣着眼睛瞪了一眼林珍。
接到林珍递过来的钱房东有点意外，没想到这次林珍这么痛快，怀疑有诈，拿起钱前后翻看，又吐了口吐沫在手指上，搓了搓钱的一角看是不是假的，确认是真钞才塞进衣兜里。
林珍早就醒了，眼睛盯着挂钟有两个多小时了，一直躺在床上挺尸。脑袋里思索着今天做点什么，是去人才市场，还是去网吧？还是呆在家里继续等着不知道会不会来的面试电话？
面试需要穿正装，林珍从古董一般的衣柜里取出来一套女士西服，这是她母亲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时的工装，因为放的年头多了，料子显得有些老旧，款式明显也过时了，肩膀和腰一样粗，不是现在这种收腰修身的款式。
惆怅地凝望玉佩，鼻子莫名地一酸，眼泪滴在玉佩上，赶紧用手将玉佩擦拭干净。
休息了一会儿，疼痛似乎得到了很大缓解，林珍索性惬意地把脚从鞋子里抽了出来，撒欢般地舞动起十个脚趾。
挂钟敲响了八下，震得周围的墙皮纷纷剥落，不断落在掉了漆的红木地板上。
见林珍杵着不动，房东莫名其妙，瞪眼，“要不要啊，不要我可收起来了？”，说着就要往自己兜里揣。
“我穷怎么啦？我又没吃你的喝你的，我靠双手吃饭！”林珍不服气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她梗起脖子，“你的表我又不认识，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再说你这么有钱，还跑我们这穷人堆应聘干吗？忽悠谁呢！”
用艺术的眼光看，这些脚印好似一幅山水画，但在保洁阿姨的眼里，是永远擦不干净的脏泥巴。
画完嘴，林珍用纸巾擦干净越界的口红，把头凑到镜子跟前重新照了照，这才满意。
] 还完了账，房东脸色缓和了一些:“你下个月房租就快到期，还租不租了？”
“我看你也不像来应聘的。”林珍别过脸嗤笑一声。
女人说着伸出九英白骨掌就要往林珍脸上招呼。
在场的人包括保洁阿姨全都轰堂大笑，纷纷向林珍投来赞赏的目光。
女人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教训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房东把点好的零钱从一沓钱里抽出来，手往林珍跟前一送，“拿着。”
保洁阿姨东西反复来回拖着地，终于忍不住大爆发，高声大气的在走廊里嚷嚷，把闲逛的几个人都赶到走廊放置椅子的地方
林珍让房东在门口等她一下，径自回到屋里，打开钱包掏出那张一百元。
“我看你呀，像个小姐。”
靠着走廊窗台站了一会儿，脚疼得让她益发站立不稳，不住地变换着姿势，眼巴巴地盯着那些坐在长椅上的人，耐心等待着，只要一有人站起来，她便会风一般的速度冲过去坐在空位上。
再往身上看，穿一身皮裙倒挺时髦的，就是裙子短了点，要不是冬天穿了打底裤，只要微微翘起腿，就能看到里面无限风光。
在床上躺久了也累人，林珍实在靠不下去，懒踏踏地从被窝里坐起来，搔搔头上的鸡窝，盘腿默默发起了呆。
吃完火腿肠，林珍再掏出巴掌大的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蛋儿，轻抚脸蛋左看右看，感觉气色红润了不少，心底悄悄升起一股自信。
“好的、好的！”林珍连连答应，放下电话立刻下床洗漱。
“月底搬走！”林珍赌气地说，这老头太让人讨厌了，整天就知道钱钱钱，满身的铜臭味，到月底就算找到工作她也不打算在这住下去了。
林珍心烦意乱，手指插进头发使劲抓了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不被录取呢，在学校她的成绩可是一直很优秀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别不一定，给我个准话，我得提前通知下家呀！别到时候不声不响地走了，耽误我挣钱！”房东驴脸再次拉下来，一点不给林珍留情面。
“不一定……”林珍自己也拿不准，离房租到期还有几天，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她就不用走了。
扎好头发，林珍对着卫生间裂了几道纹的镜子给自己打气，攥起小拳头用力举过头顶，“加油！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房东头发稀稀拉拉的，长了一个通红的酒糟鼻子，乍一看像只红毛猩猩。
林珍话一出口，女人立刻炸庙，从椅子上一下蹦起多高，“小丫头片子，活的不耐烦了啊？你懂什么叫时尚吗？”女人把手腕上带的表在林珍眼前晃了晃，“瞧见没有，名牌！你不吃不喝扫一年大街也买不起，穷鬼！”
“谁说不要的！”林珍勉强伸出两根手指，难受地从房东手里把钱捏了过来，手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旮瘩。
卧室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个四四方方的旧挂钟，安静的夜里，时间在钟摆的晃动下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拿起自己唯一的一只口红，冒头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在脸上比划了两下，先找了找感觉，然后生疏地在嘴唇上涂抹起来。
林珍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忐忑不安地接起电话:“喂？”
林珍一脸黑线，低头看看自己的西装，哪里看出来像打扫卫生的了？抬眼往那女人身上看去，眼睛上粘好几个假眼皮，不堪重负的眼皮无力地半睁着，没睡醒一样，猩红色的嘴唇好像抹了猪血一样，有点瘆人。
女人撇撇嘴，眼珠翻到了天花板上，粗胖的手托了托满头的金发，“不知道还以为打扫卫生的呢。”
女人放下了捂在嘴上的手，鄙夷地上下打量林珍的西装，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也是来应聘的？”
邻坐的一个女人看见林珍脱鞋，立刻用手挡住鼻子，嫌弃地扇手里的文件夹。
“你是林珍吗？我是**公司，我们看到你投的简历了，请你下午两点到公司来面试！”
临行前她是拿了全家的积蓄出来的，现在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实在没脸面对母亲。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高声招呼下一个，坐在林珍对面的男人应声从座位上站起来。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林珍来到这里的几个月，简历投了无数，最后都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公司愿意录用她。
林珍一见他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林珍黑脸看那一沓沾满了吐沫的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挂钟的分针指向了12，发出，咣——咣——咣——很大的敲钟声。
门外走廊，灯光昏黄暗淡，照在房东那张满是挑剔的老脸上，好像是打了黄蜡一样。
送走房东，林珍背靠在门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孤独感和委屈一起随着眼泪夺眶而出。
“提前把东西收拾好，到日子我就让人往里搬了啊，别说我没提前告诉过你！”房东郑重强调完终于离开了。
直想到头大，依然想不出自己该干什么。真希望时间静止不前，就不用面对那些刁难人的面试，也不用担心明天钱会不会花完了。
林珍抓住机会，一瘸一拐地快步跑了过去，抢先坐在了空位上，长舒一口气。
房门外霍然响起敲门声，房东老头沙哑的嗓音响彻安静的楼道:“回来了吗？开门，有事找你！”
她想家了，想回那个简陋却不失温馨的小窝。母亲肯定不会怪自己的，这个城市不属于她，迟早是要走的。
一毛都不放过，林珍暗自哼着，预感得没错，房东这大半夜的跑来就是要账的。刚好得到了这一百块，林珍心里庆幸，要不房东今晚不会让她安生的。
为了省公交费，林珍穿着高跟鞋硬是走了好几站地，右脚掌磨起一个水灵灵的大泡，每走一步，脚上便传来阵阵专钻心的疼，有点后悔出门时没带双运动鞋。
本以为大城市工作机会多，来到这儿会好找工作呢，没想到的一等就是好几个月。
房东驴脸拉得老长，显然对她半天不开门很生气，朝林珍瞪起一对三角眼，“上个月的电费还没交，欠了十八块一毛！”
这老头心眼小的很，精于算计，他一来就没好事！林珍把玉佩塞回衣领里，起身惴惴不安地给房东开门。
过了不知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这是林珍在二手店买的老人机。优点是待机时间长，不用担心手机没电接不到面试的电话；缺点，声音有点太大了，铃音还是民歌，手机一响，马上能吸引来路人怀旧的目光。
林珍被问得莫名其妙，眨眨眼，“对啊——怎么了？”
林珍脸一红，悄悄把脚又插回到鞋里。
轻叹了口气，从领口掏出母亲给她的那块玉，是一对首尾相连的鲤鱼。这是林珍家祖上传下来的，不说价值连城也是值一些钱的。对母亲来说，再好的东西都无法跟自己的宝贝女儿相提并论，她寄希望在这块玉佩上，希望它可以保佑林珍在外面平平安安。
出门特意先跑到附近超市里买了一根火腿肠给自己充电——当然充电只是借口，解馋才是目的。
掏出一把零钱给林珍找钱，数一张吐两口吐沫，数一张吐两口涂抹，认真地抹在每张纸币的一角。
……
关键时刻，办公室门应景的又开了，中
下午，林珍来到面试公司，发现来应聘的有二、三十人。走廊的长椅不够坐的，不少人便在走廊里闲庭信步，鞋底从外面带进来的雪化成了水，混着泥巴踩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到处是黑乎乎的鞋印。
“穷鬼”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深深刺进了林珍的耳朵里。
有的穿总比没有强，林珍换上西装，因为太肥，身上显得有点单薄了，肩膀也稍稍肥了点，她垫了两块海绵在衣服里，看上去能挺实一些。
从家里出发前，自己是拍着胸脯给母亲承诺过的，一定要在这儿扎下根，挣好多钱回去供弟弟上学，现实她却……
“我怎么不像来应聘的了？”女人斜愣着眼睛瞪了一眼林珍。
接到林珍递过来的钱房东有点意外，没想到这次林珍这么痛快，怀疑有诈，拿起钱前后翻看，又吐了口吐沫在手指上，搓了搓钱的一角看是不是假的，确认是真钞才塞进衣兜里。
林珍早就醒了，眼睛盯着挂钟有两个多小时了，一直躺在床上挺尸。脑袋里思索着今天做点什么，是去人才市场，还是去网吧？还是呆在家里继续等着不知道会不会来的面试电话？
面试需要穿正装，林珍从古董一般的衣柜里取出来一套女士西服，这是她母亲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时的工装，因为放的年头多了，料子显得有些老旧，款式明显也过时了，肩膀和腰一样粗，不是现在这种收腰修身的款式。
惆怅地凝望玉佩，鼻子莫名地一酸，眼泪滴在玉佩上，赶紧用手将玉佩擦拭干净。
休息了一会儿，疼痛似乎得到了很大缓解，林珍索性惬意地把脚从鞋子里抽了出来，撒欢般地舞动起十个脚趾。
挂钟敲响了八下，震得周围的墙皮纷纷剥落，不断落在掉了漆的红木地板上。
见林珍杵着不动，房东莫名其妙，瞪眼，“要不要啊，不要我可收起来了？”，说着就要往自己兜里揣。
“我穷怎么啦？我又没吃你的喝你的，我靠双手吃饭！”林珍不服气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她梗起脖子，“你的表我又不认识，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再说你这么有钱，还跑我们这穷人堆应聘干吗？忽悠谁呢！”
用艺术的眼光看，这些脚印好似一幅山水画，但在保洁阿姨的眼里，是永远擦不干净的脏泥巴。
画完嘴，林珍用纸巾擦干净越界的口红，把头凑到镜子跟前重新照了照，这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