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离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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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时，天有些微微亮了。我又找了家网吧，这次的老板到是粗心大意，瞄了一眼我身份证，也没仔细看，就将网卡给了我。我依旧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做什么。

    这时坐在我旁边的男生，叫我和他一起打游戏起初我是拒绝的，可后来因为实在没事做，再说你来网吧不打游戏，就坐在电脑前盯着电脑看，别人也会觉得你不正常，为了不被人怀疑，我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和他们一起打游戏。

    后来，母亲便喝父亲在一起了。父亲读完研，便向母亲求婚了，母亲欣然接受。虽然当时父亲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奶奶对母亲颇有偏词，但最终还是同意了父亲的婚事。而母亲也不负众望的在嫁过来不久后便俘获了奶奶的芳心。一个队公婆孝顺，顾家，做饭又好吃，长得还十分漂亮的儿媳妇，谁不爱呢。后来甚至上升到了奶奶帮着母亲一起骂父亲的地步，回家时也是只准备了母亲爱吃的菜，完全忘了还有父亲这个人人的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样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饿了便去老板那买桶泡面的日子。我包里还有一些钱，出门前，我便将我夹在书里的所以现金带了出来。这些钱大多都是以前在上海学校发给我的奖学金，和我暑假出去打工，还有父母给我的零花钱，攒下来的。但我厌倦了在网吧里的生活，我已经逃了好几天学了，而父母肯定也急疯了。但我对这两件事已经丝毫不关心了，我只自私的知道，以后的陆风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最后我也从母亲口中得知了那段往事。母亲刚工作不久，我外公就出了意外，脑瘫被送进了医院。我外婆走得早，是我外公一个人，将母亲拉扯大，那时最亲的人，出了这样的意外，母亲更是六神无主。是父亲站了出来，主动和当时的学校请假，跑到医院来照顾外公。每天喂饭，擦拭身子，忙得不亦乐乎，也是那时，父亲也彻底走进的母亲的心房。很不幸的是，外公终究没有挺过去，不久便离开的人世，而父亲也帮衬着母亲处理外公的后事。

    所以我不想回家，回到那个已经破碎的家。不知走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此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周围完全陌生的人。我也不去想自己身处何地，只要不在家就好。不在那个已经被破碎的家，便好。

    我走在街上，像一张被人抛弃的丧家犬一样，因为是大晚上，街上的路灯也并不亮。不然早被人发现了异常。毕竟我蓬头垢面的，好几天没换过衣服，没洗过澡了。身上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和泡面的味道，这便是现在的我，形容我是一只丧假之犬，一点都不过分。

    那个男孩，便是我。我不相信这样的一对夫妻，感情会走到尽头，居然走到了离婚的地步，我想不通父母究竟为何会离婚。而知道这件事情后的我，将面对到底是跟爸爸生活，还是跟妈妈生活的选择题。甚至今后，母亲会找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男人，一起生活。而父亲会找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女人一起生活，届时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便成了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人。而我却是那个孩子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不知不觉，我又走到了我家楼下。我有些惊奇，自己并不记得路，我抬头看向楼上。家里客厅的灯是亮着的，我急忙离开了此处。怕被周围的邻居发现，也怕被父母认出。

    可是，男孩的梦破碎了，男孩的父母离婚了。男孩不相信，那对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一个每年自己妻子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都会准备各种惊喜和礼物的男人，和一个每天早上都会催促男人该起床了，然后准备好早餐，叮嘱男人每天要按时吃饭，早点回家的女人。他们之间的感情会走到尽头。

    我是在母亲床头的柜子里发现了那本静静躺在柜子里的离婚证，我看着那张离婚证，似乎它也在看我，满脸的嘲讽意味。我用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拿起那本绿色的离婚证。翻开，上面赫然写着陆天鸣与谭妍的名字，和照片。上面的日期是11月12日，我回想起，那是苏涵出事的日子。我看着离婚证，突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渐渐的有液体划过我的脸颊，滴落在地板上。我将离婚证放在床头柜上。

    女人挣脱出男人的怀抱，骂男人没个正型，孩子还在呢。男人却似乎不在意，一脸威胁的看着一旁看戏的男孩。男孩看着自己这对父母嘿嘿笑了两声。男孩发誓，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贤惠如母亲的妻子，也要做到像父亲那样疼爱自己的妻子。

    但我着实想不通，为什么父母会离婚。想得我有些累了，我竟昏睡了过去。醒了时，也不知是几点。但好心的老板为我端来的一碗泡面，递给我。我也不客气的接受了，吃了起来，毕竟我是真的太饿了。

    我将身份证递给老板，老板看了我一眼说。“小朋友，你这还有好几个月才满18岁呢，我不能留你，你快走吧。”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父亲来了BJ之后，喜欢上了其他女人，但这个原因很快便被我否定了。其一，父亲来BJ这边并不久，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便抛弃妻儿，毕竟，父亲也不是那样的人。其二，父亲所在的公司，老板是个工作狂，一个每周周末都让公司员工加班的人，父亲又哪来的时间喜欢上别人？

    我走出了小区，换了条小路走，却听见了猫叫声，我这才想起来，这是我和苏涵一起喂猫的地方。

    我走进一家网吧，丢给老板200块钱，便朝里走去。老板把我叫住，让我将身份证拿出来，我这才想起，我去母亲房间的原因，我是去拿身份证和户口本复印的。高考报名要这两样东西。但我现在已经顾不上高考报名不报名了，我只想找个地方，坐着，什么都不做。

    我又丢了几张百元大钞在台子上，老板看了一眼寥寥无几的网吧，最后叹了口气，将身份证和网卡给了我。我找了个角落，如释重负的瘫坐在椅子上。周围有网吧里打游戏敲击键盘的声音，也有少年打游戏怒斥队友的声音。我将电脑打开，带上耳机，静静的看着电脑屏幕，什么都不做。

    当时我并不知道见色起意这个词，要是知道，我肯定觉得这个词就是为我父亲量身定做的，他哪是对我母亲一见钟情，他那简直就是见色起意。当时追我母亲的人很多，光医院了就有十几个。而父亲，自从见到过我母亲之后，对学习的热情，逐渐减弱。他每天都会做的一件事就是穿带得衣冠楚楚的，在花店买一只花，然后送给我母亲。又或者隔一段时间便写一封情书给母亲，父亲那读理科的脑子，又哪能写出什么辞藻华丽的语句，无非是看见哪本书上的句子好，就照搬照抄上去，然后在随便加点自己的话，就写好寄给母亲。母亲当时也说，那段时间最快乐的事情便是读父亲写给她的信，笑到肚子疼。

    “吃完就快点回家吧，小朋友，你父母现在肯定很着急。回家和父母好好聊聊不就好了。”老板继续劝我。

    当时的父亲正在读研，因为长期的作息不规律，和学习竞争的压力太大，父亲被送进了医院。父亲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母亲。母亲是当时那家医院的实习医生，正站着旁边，调适着父亲的点滴。父亲说，他对母亲是一见钟情的。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人，有着一双温文如玉的丹凤眼，同病人说话时笑着又两个小酒窝，身上散发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却将那身白大褂穿得如此好看的医生。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问父亲，是怎么认识母亲时，父亲一脸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和我说，他是在医院认识的母亲。

    “小朋友，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所以跑出来？”老板关切的问我。

    不知道奶奶是否知道我父母已经离婚的消息，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很伤心吧？毕竟那是她最喜欢的儿媳妇。所以我也不相信父母会就此离婚，他们感情那么好，会出什么问题呢？

    我又问母亲，为什么追她的人那么多，最后却选择了父亲。母亲叹了口气，似是回忆着什么。缓缓的说了一句。“因为他担得起责任吧。”

    我并不想回家，但考虑到老板有可能报警，所以我还是假意的点了点头。吃完泡面，我准备离去，老板却叫住了我，将我来时给他的400块钱如数退还给了我。我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了柜台上，跑了出去。

    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之后，我就能看见，女人捆着围裙正在做饭，男人依旧手法十分生疏的捆着领带，做饭的女人走到男人身边打落男人正在捆领带的手，问他怎么还是这么笨领带都捆不好，说话间女人已经帮男人捆好了领带。男人笑着抱住女人，在女人脸颊边落下一吻，对女人说，这不是还有我老婆帮我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