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家有ip初长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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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乐乐:不聊了，我饿死了，下午是国际法，我觉得我可能会在课上睡着……[痛哭流涕]]

    周松发了一大堆黑人问号。

    韩乐乐目视前方:“你确定我们上的不是神秘宗教研讨会？”

    [沈默:[笑]，多少都够。]

    [韩乐乐:您看看，学费这么多够么？]

    [沈默:好，课程为什么排这么紧？]

    [韩乐乐:学不会，你教我一下。]

    陈令行:“……”

    陈令行一噎:“……不是。”

    人各有天赋，韩乐乐一向对数字不敏感，在他的认知里数学是独立于汉语、英语及各个外国语的另一语言体系，不是尔等凡人能掌握的。

    [韩乐乐:现在还能报名么？]

    上午的第二堂课是企业经济统计学，韩乐乐看着讲台上的教授唾沫横飞。他双眼迷离地盯着ppt，上面的数学符号满天飞，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张小池:“这节是统计学？”

    韩乐乐一笑。

    整只狗异常颓废，可你趴近了看，癞皮狗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的电视镜像，英雄正在与怪兽搏斗，颓然的狗眼镀着一层让人难以觉察的斗志。

    沈默:“给律师的薪酬低于行业标准？”

    他颓然地放弃了半秒钟，在心里对原主进行了一番五体投地的膜拜，十分感谢他考上燕大前十难考的专业。若是让他亲自上阵，只能与国际贸易专业遥相对望。

    [周松:？？？？]

    “不是报告。”沈默转回头，“是原始数据。”

    [沈默:企业经济统计？回家教你，用集团数据给你做案例。]

    在他转身之际，忽然脑中划过一条光线，他愣了一秒，随即转头向空着的展示台看过去。

    把乐小默拿来展示吧。

    [陈令行:沈总让把集团数据给韩少爷做学习资料。]

    陈令行被怼得说不出话。

    [穆珏:作品展么？可以，你登录学校app，美院里有报名链接，校庆日前都可以报名。]

    操！

    沉默重新垂眼:“每年的上市公司对外披露，我们哪方面的数据没往外报过？退一万步说，数据真有失，别人也不过挖出一套和披露报告一样的报表，有差别？”

    一大串对话的结尾，韩乐乐发了个握拳加油的婴儿表情包。

    陈令行像霜打了的茄子，慢慢地转回身坐好。

    沈默下了飞机手机第一时间开机，国外子公司因当地政府与民众起了冲突被波及，大量库存被抢夺，外派工程师也不幸被打伤了几位。沈默赶过去交涉并处理相关损失，脚不沾地连轴转了几天。

    张小池同样眼神呆滞:“嗯，怎么了？”

    临下课时，手机提示音响，潮玩乐购有买家咨询。

    [沈默:有我在，你不需要这么累。]

    张小池机械偏头:“……”

    [秋刀胖头

    1357xyz在他意识空间开启了群雄混战，在他多方劝架无果后，韩乐乐生气地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丢，身体向后靠到椅背上，决定听之任之，不管了。

    [沈默:我的意思是，太累就不修了。家里的事有我，你只要开开心心就好。]

    下了机场高速，城市主路仿佛知道车上人归心似箭，一反常态的畅通无阻。

    陈令行在心里先感叹了一声老板牛逼，又狠狠地自罚三巴掌。

    [沈默:刚到机场。]

    沈默:“法务部负责人好像在剑佛大学法学院是名誉教授。”

    一只癞皮狗懒叽叽地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耷拉着耳朵肚子朝天，一手捧着肥宅快乐水，一手掏着爆米花，眼神呆滞了无生趣，沙发边落地灯的灯罩涂成了白色，上面写着一行字“躺着这么舒服，为什么要起来？”

    整理法律条款和案例，大律们会斜着眼冷冷地说:“不会用网？还是不会百度？”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韩乐乐一直是乐观的态度，性格有些跳脱中的孩子气，从不掩饰对金钱的欲望，却不过渡贪婪。比起想尽各种办法从他这里要钱的旁支亲戚，沈默更愿意把自己所有的都给韩乐乐。

    [陈令行:还要法务部给韩少爷当助教。]

    沈默撩眼皮打断他:“乐乐是外人？”

    就很伤……

    让他们做事，你要先准备好大把的理由。因为他们会用各种措辞给你解释一遍其中蕴含的法律问题，然后找各种理由拒绝你。

    陈令行保持着侧身的姿势，脸上表情已经僵了。

    陈令行一脸懵:“您要原始数据做什么？报告已经在股东会上提交过了，还是您想在哪方面有具体规划，我按照您的要求整理一份。”

    [韩乐乐:煮好了，葱花和香菜我放在小碗里了，你吃之前自己放。]

    展示台桌面高，上面摆放的都是迷你雕塑，大部分一两掌高，取材千奇百怪形态各异。写实形、抽象形、艺术形，韩乐乐在其中还看到搞笑类型的。

    沈默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语气依然是淡淡的:“乐乐这学期有统计学和国际法的课，给他准备点学习资料，好让他考试轻松一点。”

    事情一经处理完，第一时间安排飞机回国。

    听不懂！

    [韩乐乐:[照片]]

    沈默再次撩眼皮看他:“有什么问题？”

    [陈令行:[叹气]，我在说，沈总的结婚协议马上就要废了！这狗粮不能我一人吃！快噎死我了！！！！]

    韩乐乐没回他，沈默盯着手机等了两分钟，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又重新看了一遍最后一句。

    韩乐乐上了一下午的课，整个人都有点灵魂出窍，晚上是静物素描，好歹不用动脑子了。虽说他功底已经足够，但该上的课还是要上完，该交的作业一笔不能少。

    陈令行实在猜不透沈默的用意，只好硬着头皮发问:“沈总，您方便我告诉具体用途么？法务部最近在忙拟定新的对外投资协议，您知道那帮人，各个咬文嚼字的厉害，我恐怕指使不动。”

    韩乐乐捞过桌上的手机，对着课本封面拍了张照片。

    [韩乐乐:真的？多谢沈老板，哐哐哐磕头！]

    “把集团近三年的原始数据整理一份。”沈默对着窗外说。

    对这个大三的转院生印象颇好。

    [韩乐乐:我下午1点半的课，馄饨煮好我放在保温锅里温着，你到家正好吃。]

    随便吃了套餐。晚上的课是大一新生的基础课，韩乐乐听的很认真，他以前都是兴趣自学，系统的听老师讲解还是头一次，态度认真的令老师频频朝他这边看。

    叫你多问！叫你多问！

    念头一起，他便掏出手机，兴冲冲地给穆珏发了消息。

    统计学、国际法课？

    他摁灭手机，看向窗外。

    “什么？”坐在前面的陈令行没听懂，回头:“沈总，您是要集团近三年的财务报告么？”

    [周松:？]

    陈令行想起法务部的西装革履就头皮发麻，和他们说话，每一个字都要格外小心，你不知道哪个没留神，他们就能顺藤摸瓜挖一百八十个坑等着你自投罗网。

    我……就特么的……

    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打工的？！

    [周松:……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看懂？]

    学习资料……？！

    实力就是斗地主我明牌了，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炮春天。

    [韩乐乐:[照片]]

    [韩乐乐:[照片]]

    韩乐乐提交好相关信息，等待分配位置。

    沈默没回他，应该是在飞机上关了手机。韩乐乐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分钟，有一点说不明的寂寞，他用手指戳了戳沈默的头像，皱了下鼻子，把手机重新丢到了桌子上，双眼无神地朝讲台看过去，视死如归地继续涨的头皮硬听。

    “不用。”沈默淡淡道，“就准备一份最原始的数据，另外让法务部把近三年常用到的国际法条款整理一份，配上相应案例。”

    沈默笑，没再劝。

    陈令行掏出手机，机械地开始打字。

    接机的车上，沈默回消息。

    沈默看着聊天界面韩乐乐发来一串叩拜大佬表情包，嘴角上弯笑起。

    [韩乐乐:我也想开开心心的，但学分不允许……，它说现在努力一分，将来回报百倍。还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花时方显穷。为了美好的未来不至于书少钱穷，我觉得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陈令行哑声:“……不，比顶级律所还高两成。”

    陈令行干笑一声，干巴巴地说:“沈总，内个，集团的原始数据是不能随便对外开放的。再者，让大律们做助教的工作，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陈令行无言以对，只能做只应声的鹌鹑:“……是的。”

    [韩乐乐:ok]

    老公要宠老婆，你就不能有点眼力见！

    [韩乐乐:[大哭]，我要补美院的学分，又不想延迟毕业。]

    [韩乐乐:你在也没用啊，学分我得自己修。qaq。。]

    沈默默然两秒，韩乐乐可能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韩乐乐对数学真的不在行，硬着头皮听了五分钟，只觉得脑袋让人撬开来，往里灌了一大桶浆，糊成一坨。

    沈默点开，图片里是小馄饨在烧开的热水里翻滚。

    他想。

    [韩乐乐:晚饭我不回来了，五点半下课，晚上七点半还有一节，t-t。]

    什么叫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