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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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了吗？”沈默打开衣柜把衣服挂进去，“没吃，我们出去吃。”

    他把需求逐一列在纸上给周松发过去。

    “怎么了？”沈默看见在厨房生闷气的小孩。

    他抬头往料理台看过去

    韩乐乐大致比划了下方位，工作台，画架，还有晾娃娃用的猫抓板。具体细节，还需要周松带了工人出详细的设计图。

    忙完这些，他找了一圈，在书房外看见沈默在开跨洋视频会议。

    “我困了。”韩乐乐说，“回屋睡了，你也早点睡。”

    吃过午饭，韩乐乐找出绘画板，带上纸笔，出门去了燕城最繁华的步行街。

    沈默并不在意韩乐乐要干嘛，但看着小孩一脸想要告诉他的神情，还是配合的回问:“你拿来做什么用？”

    暑假的工作日，来逛街的大多是学生。韩乐乐在靠窗的卡座坐下，扫码点了蛋糕和咖啡，摊开纸笔，双眼望向窗外。

    韩乐乐还在气头上，利用转身躲开了沈默的手。

    韩乐乐把手机揣兜里，准备去杂物间看看。备用材料堆放在外面会把屋子弄乱，他想看看杂物间有没有地方。

    韩乐乐对游戏不像很多男孩子那样上瘾，随便玩玩打发时间还行。

    竖着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同样的画面。

    放轻脚步走回客厅，坐在地毯上，开始摆弄起游戏机。

    从第二名开始至第十名，清一水的全是白皖宁。

    无一例外，通关记录里，第一名全是沈默，后面跟着一串白皖宁。

    他手里拿着筷子，走到玄关:“你不是说公司有事，不一定几点回来吗？”

    一大口灌进去，冰的胃里一激灵。

    沈默笑笑没吭声，他对韩乐乐有种下意识的纵容，总觉得小孩没长大，需要宠着。

    “你饿吗？”韩乐乐问，“要不坐沙发等一会儿，我炒两个菜。”

    沈默想起婚礼前一天韩乐乐没赢几把的手机麻将，没多想，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发哄哄人。

    走路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韩乐乐翻身坐起，对着房门发了几秒呆，重重的“哼”了一声，扯过薄被，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上，往床上一倒，睡了。

    在第四次被小兵轰死在第三关的路上，韩乐乐对着电视上游戏结束的画面发怔。

    韩乐乐咬着筷子“哦”了一声，然后站着看沈默脱掉西装往主卧走。

    可沈默全没在意过。

    沈默挑了挑眉:“你会做饭？”

    两个穿着jk格子裙的女生，手里拿着奶茶，站在人行道的树荫下，头凑头地看着同一部手机，看样子在商量着接下来去哪。

    一猛子扎到床上，面朝下趴着，不动了。

    第二天早上韩乐乐起床后，发现沈默已经出门了。

    沈默摇摇头，回书房继续处理他的工作。

    沈默把碗放进碗橱，“你想怎么布置，直接告诉周松，让他找工人来安装。”

    杂物间不大，够两个人在里面翻找东西。

    转身看见电视机旁整理箱中的游戏机，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抬手把整理箱搬回了杂物间。

    韩乐乐一直看着沈默，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周松帮我定了，刚送来。”

    一边柜子里放着包裹着塑料膜的洗衣液、拖布等东西，应该是家政阿姨放的，方便用。另一边的柜子里是空的，只有一个纸箱子。

    韩乐乐将纸笔往旁边揽了揽:“谢谢。”

    选了一个款射击类，刚把卡带插到游戏机上，外卖到了。

    周松办事效率相当麻利，上午不到十点便带着人来，把阳台的尺寸量完。

    “算了。”韩乐乐转了个身，“现在又不想告诉你了。”

    韩乐乐性格随和外向，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加上人又长的好看，经常有人来搭讪，他很习惯和陌生人随意聊上几句，“嗯。美院还没毕业，开学要交作业，今天来找找灵感。”

    书房里的实木书桌上放着台式电脑，键盘上落了层薄薄的灰，应该是不怎么常用。桌面倒是擦的很干净，零散着放着几本书。应该是家政阿姨不敢随便碰电脑，只打扫了桌面。

    他鼓捣半天，把游戏机连上了客厅的大电视。

    沈默:“吃。”

    不等沈默反应，韩乐乐哒哒地跑回次卧，反手“碰”的一下关上门。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开一次。

    饭后的碗是沈默刷的，韩乐乐很意外，原书里的沈默，从始至终一副高冷生人勿近的气势。这会儿穿着居家服，拿着洗碗布，满手泡沫的男人，给人种温馨亲近的感觉。

    他把这款游戏关了，换上另外的卡带，开机动画过后，直接找到历史记录点开。

    “没怎么。”韩乐乐语气不太好，“游戏玩不过去。”

    小姐姐还想和韩乐乐再搭讪几句，可前台里其他的服务生唤她:“屁屁，榛果拿铁好了，给客人送一下。”

    外卖只有一人份，韩乐乐瞅了眼墙上挂的钟，6点半，正是下班路上最堵的时候。这会开车出去，在路上堵着都要饱了。

    韩乐乐看着他:“你不问我要工作室干什么吗？”

    他拎着外卖袋子进厨房找碗筷。

    沈默就着菜，吃了两个大花卷，看得韩乐乐一愣一愣的，非常疑惑自己的手艺是不是真这么好？

    [韩乐乐:我可以在阳台隔出片空间做工作室吗？]

    韩乐乐动作熟练的给解冻后的鸡翅清洗，然后锅里放油，炸至表面金黄，加入调料，盖上锅盖。

    以前，韩乐乐心烦的时候，都会找个人来人往的闹市区，寻间咖啡屋，点杯软饮，画一下午的行人素描，每一笔的线条仿若都会带走他心中一丝的烦闷。

    小孩子的心思，说风就是雨。

    沈默这栋公寓整体格调偏简约风。

    “别在这站着。”韩乐乐把油菜洗净备用，“吃香菇吗？”

    听到同事喊自己绰号，小姐姐脸上一红，“我不打扰您了，您慢用。”

    韩乐乐抬笔，三两下线条勾勒出轮廓，没一会儿功夫，三头身的动漫人物活灵活现出现在空白的纸页上。

    客厅连着一整片的阳台，通透的落地窗，可以俯瞰贯穿南北的燕城水脉和周围修建的绿植植被，视野非常的好。

    韩乐乐左右观察了一下，给阳台拍了张照片，发微信给沈默。

    排在最上面的是沈默，后面跟着通关时间。

    他还在放暑假，到不用早起赶课。

    他知道自己气生的有点没来由，可就是控制不住的不高兴。

    这时，大门的密码锁响，韩乐乐从厨房探出身子，看见沈默回来了。

    “自己住的时候，不想吃外卖了，就自己做。”韩乐乐从冰箱里翻出周松准备的食材，把鸡翅放到微波炉里解冻，顺便拿出一袋葱花花卷，拿锅腾上。

    放好咖啡和蛋糕，小姐姐又接了一句:“帅哥是画漫画的吗？这副画的真好看。”

    小姐姐笑着说:“不客气。”

    韩乐乐好奇，打开来，发现是一台老式游戏机。

    捏娃娃需要一个比较大的工作台，还有他后期要放的画架。空间位置，书房都不大合适。

    拇指在手柄上晃来晃去，最终决定算了，这个游戏不适合他。

    没一会儿功夫，餐桌上便多了一道可乐鸡翅，和香菇炒油菜。

    韩乐乐点头示意。小姐姐拿好托盘，快速转回料理台后，笑着伸手要去挠叫她绰号的同事。两人怕影响咖啡馆里的客人，闹了两下便停手了，低低地笑声传进韩乐乐耳朵里。

    沈默将抬在半空的手放下，插进裤兜，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紧闭的次卧门。他有点不明白，晚饭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个人玩着玩着游戏就生气了。

    这会儿坐在桌边，简单的香菇油菜，闻着格外的香。

    游戏机上还有两盒看上去是几年前的游戏卡带。

    从书房出来，韩乐乐在屋里逛了一圈，周松看着时间给他定好晚餐便走了。

    关闭游戏前，他看到退出画面上的历史记录选项。

    等了几分钟，沈默没回他，想必这会儿正忙。

    翻出来瞅瞅，左右现在无事，韩乐乐打算拿出来玩一下。

    沈默听见动静，快速交代了几句，结束了视频会议。

    韩乐乐愣愣地看着从上到下的一串名字。他原本只是随便点开，没想过要看什么，可一下子看到一串白皖宁的名字，心里“噗”的翻上来一股说不明的滋味。

    他重复动作，把杂物间找到的箱子里所有的游戏卡带全插了一遍。

    一觉睡醒，韩乐乐心情也没变好多少，和周松简单交代过后，把人送走。

    沈默端了杯水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沈默换了身休闲服，看了眼餐桌上的外卖，问道:“吃吗？不吃就放冰箱里。”

    沈默很久没吃过这样的家常菜了。大部分时间，晚上不是有应酬，就是加班随便对付一口。周松总是向他抱怨，再这么不注意饮食，早晚胃出毛病。

    韩乐乐一动不动地瞅着电视画面，胸中升起一股无名的闷气。他叮铃桄榔地把游戏机拆了，扔到一边的整理箱中，起身穿上拖鞋哐哐哐地进了厨房，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果汁。

    他想起微信上问沈默的问题，还没回，开口道:“我想把阳台隔出来当工作室。”

    沈默换好拖鞋:“我把不紧急的交给助理了。你今天第一天搬过来，怕你不适应。”

    动动手指点开。

    服务生小姐姐送来蛋糕和咖啡，正好看到韩乐乐完成最后几笔，“您点的咖啡和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