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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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这么早来，哈哈哈。」

    上个星期刚进到篮球时刻工作的新鲜人菜鸟说。

    「什么?」

    接受到通知的光北高中校长很快出现，亲自把中年男子请上了校长室。

    「李明正下来的时候脚没有踩好，造成右脚膝盖的前后十字韧带断裂，甚至连对篮球员来说最重要的阿基里斯腱也断了。」

    苦瓜哥冷哼一声。

    中年男子搓搓手。

    「那时候眼中只有篮球的我也没想到，二十几年后的今天，我竟然会当上了校长。」

    「然后就算放在别队也可以成为先发的后南高中板凳球员，在第一节被光北高中的三分线攻势击垮，第一节结束落后10分。但是落后10分对后南高中根本不算什么，第二节后南高中换上全先发阵容，仅仅花了五分钟就逆转比分，现场来看比赛的观众开始欢呼，以为又可以看到一场启南高中屠虐对手的比赛。」

    「放心，虽然领先10分并不算多，但是启南高中不会给东屏高中逆转的机会。」

    「是阿。」

    苦瓜哥点了一根烟，虽然办公室禁止抽烟，但现在办公室内也只剩他还有菜鸟而已。

    苦瓜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靠着椅背，将淡蓝色的烟雾往上吐，在脑袋里抓着那片片深刻的回忆。

    「错了，是二十次!」

    苦瓜哥不屑的冷哼一声。

    「除了某一年预赛就被淘汰之外，其他九年都是因为伤兵问题。」

    「不会吧，东屏高中也很强，怎么可能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苦瓜哥摇摇头，笑了几声。

    「这个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释，过了中场休息时间，第三节比赛开始，启南高中马上对李明正展开针对性的防守，只要他一拿到球，就是两个球员上去包夹，就算他手上没球，也有一名球员贴在他身边，不让他轻易的可以接到队友的传球，但越激烈的守越激起李明正的斗志，他再一次的吸引所有观众的眼睛，再次展现出那远超于高中生的外线及切入能力，他的瞬间爆发力太快，让他的切入就像是一把刀一样令人难以阻挡，这就算了，他的横向移动也非常强，只要启南高中包夹出现一点缝隙，他就可以利用转身或换手运球突破·然后视情况要切入禁区、外线跳投或传给有空档的队友，简单来说，那一场比赛李明正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是当年启南高中的王牌王思齐也远远比不上的。」

    菜鸟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

    「之前我还写了一份企划书『昙花一现:李明正』，但是因为已经过了很久一段时间，李明正也只有一次比赛的纪录，所以马上被主编退掉，让我完全没有机会调查李明正的资料。」

    光北高中正门口，一辆车缓缓驶进，停妥后右后方的车门打开，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下了车，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不错。」

    新鲜人摒气凝神的听着苦瓜哥述说着那场比赛。

    「十五次。」

    「苦瓜哥，比赛才第三节刚结束，你就把企划书打好，到时候如果启南输了不就等于要重做一份。」

    「菜鸟，走，吃宵夜，我请客。」

    菜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一天是1月24号，是启南高中篮球队史上最一败涂地的一天，同时也是李明正的生日，可惜阿...」

    「那一次启南高中也是被大家视为夺冠的大热门，而他们预赛的对手是刚从乙级升上甲级的光北高中，赛前的预测理所当然一面倒向启南高中，启南高中也完全没有将光北高中放在眼里，第一节比赛全派出板凳球员。」

    中年男子也笑着，笑中带着一些意气风发与缅怀。

    「谢谢校长。」

    「只是后南也不是省油的灯，纵使守不住李明正，但进攻方面也打的光北溃不成军，分数一路紧咬到终场前二十秒，启南还保有1分的领先优势跟球权，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时间拖完就好，而那个时候光北对王思齐采取了包夹战术，一开始王思齐很冷静的运着球，一路退到接近中场的位置，然后将球传给一个无人防守的队友，谁知道那竟然是光北的传球陷阱，李明正在王思齐传球的瞬间冲了出来，在比赛剩下5秒钟的时候把球抄走，飞快的把球推进到前场，一个人做快攻，接着正面面对王思齐的防守，用力的跳起来，再用力的把球塞到篮框里，比赛结束，80比79。」

    「某一年?预赛?」

    「天啊，真的吗，太扯了!你没有骗我吧，苦瓜哥，」

    「其实那时候只是高中生的我也坐在观众席，满心期待着启南高中的showtime。」

    校长忙碌的双手没有停下来，不久后中年男子面前就多了一杯热腾腾、香气漫延的茶。

    「校长，好久不见。」

    「我猜的到，下个月你就是校长，而且你也不是以前的小毛头了，就放手做吧。」

    说到这，苦瓜哥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烟。

    「如果他们能守住启南高中的那两个后卫或许还有一点机会。」

    「那其他十次呢，照启南高中这种方法，应该可以连三十次冠军才对阿。」

    「十二年?」

    「好了，明天准备忙了。」

    「回到母校的感觉怎么样?一到校长室，校长马上请中年男子坐下，并且开始煮热水泡茶。

    「李明正?既然他这么强，应该会出现在职业篮坛，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有吃晚餐的菜鸟马上兴奋的大叫一声，回到位置上赶紧整理东西，而苦瓜哥看着桌上的企划书，心里暗想，现在高中联赛越来越无趣了，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现像李明正这种光彩夺目的球员呢?

    「真的是久违了。」

    苦瓜哥笑了笑，本来握拳的右手伸出食指跟中指，菜鸟误会苦瓜哥的意思，马上说。

    「天啊，如果他们再赢，那就是启南高中这十二年来第三次三连霸了。」

    两鬓花白的校长笑容中有着不胜唏嘘与欣慰，不推辞，直接接过了茶叶。

    新鲜人马上问出出现在心里的困惑。

    「又是一颗3分球，启南高中已经把比分拉开到20分，东屏高中已经束手无策了吗？启南高中王者的高墙果真难以翻跃。」

    一说到李明正，苦瓜哥开始兴奋起来。

    「失去李明正的光北高中在下一场比赛中惨败，从此之后消失在高中甲级联赛，而李明正也消失在篮坛，我来篮球时刻上班之后还特意找了李明正的资料，才发现他后来跑去美国治疗，但结果跟去向完全不得而知。」

    「就在大家以为比数会越拉越开的时候，光北高中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球员，8号-李明正，从第二节后半开始，他接管了比赛，把比赛变成他的个人秀。」

    苦瓜哥苦笑了一下，想当年企划书被退就算了，还被主编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李明正那场比赛的表现实在太过抢眼与耀眼，让他马上成了李明正的球迷，所以不肯接受李明正如同烟火般快速绽放又消失的事实。

    「砸钱啰，启南高中的董事会全是一群有钱的老人，出钱提供高额的奖学金，还有其他高中望尘莫及的教练阵容跟设备，一次网罗几个国中联盟最受注目的球员，打造出全明星的阵容。」

    「校长，我之后打算成立篮球队。」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苦瓜哥伸伸懒腰，关掉电视，起身抓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晚上九点钟，高中男子篮球决赛还没结束，『篮球时刻』杂志办公室里某个散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刚印出来热腾腾的企划书，其第一页上有着醒目的字眼，「启南高中:无法撼动的王者。」

    「不论是外线跳投或切入禁区，后南高中的防守对李明正来说仿佛只是一面不会移动的墙，没有人可以挡的住李明正得分，他那高超的单打技巧会让你有一种启南高中的先发球员也不过是这样而已的错觉，第二节结束，单单凭着李明正一人之力，就把被反超的比赛扳平。」

    「难怪可以得到二十次冠军，原来是因为这样。」

    「然后呢?」

    菜鸟双眼瞪大，韧带断裂的伤势对于篮球员来说太要命了，有太多的篮球员因此消失在篮坛，就算能够恢复，各方面的能力至少会下降三成，更何况李明正连阿基里斯腱也...

    「何止这十二年，你知道启南高中创队三十年来拿了几次冠军吗?」

    菜鸟想了想，大胆的猜测。

    苦瓜哥深深叹了一口气。

    菜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对阿，真的好久了，二十几年了吧，想当年你们都只是一群小毛头而已，但是你们一群人上来找我要求成立篮球队的事，至今仍历历在目，没想到一晃眼，你竟然要来当校长了，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啊。」

    菜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可惜什么?」

    苦瓜哥将烟弄熄，又点上了另一根。

    这个时候，电视机传来主播的大喊声。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们一群人跑上来校长室，想争取成立篮球队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而我学校的事务

    苦瓜哥无奈的翻了白眼。

    「十七次?」

    「骗你有钱拿吗。」

    中年男子恭敬的递上了特地买来茶叶。

    「然后呢?」

    「比赛的前十五分钟，他完全没有出手，1分未得，只抓了几个垃圾篮板，全场包括我在内都认为他是这场比赛最没有存在感的球员，光北高中怎么会派他上场，而这个答案，在第二节的后五分钟后揭晓。」

    苦瓜哥话才说完，第四节一开始启南高中马上投进一颗三分球，把比数拉开到1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