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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直被所有同学跟老师起哄,陆应许牵着祝瑶光的手偷溜到落星湖,波澜不惊的清澈湖面,里面是交尾的游鱼。

    “我想要让你知道。”祝瑶光看着他正正经经的说,“然后让你来选择,一辈子在一起,还是及时止损的分开。”

    提起当初时仿佛回到了那个毕业季,他还是那个刚求完婚的少年人,声音低哑迷人,语气说不出的傲慢与认真,“那就让我们改变过去吧。”

    “……”

    那么多年,她无数次回忆当初。

    祝瑶光顿在原地没有动作。

    陆应许说话的时候,跟祝瑶光的另一只手也十指相扣,“还好你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

    “包括你以前说的,你是装出来的。”陆应许扯了扯唇角,“我只怕你的爱是假的。”

    下一秒,陆应许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那些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他眉眼间满是温柔,唇角也勾起笑意,抬手就拥她入怀。

    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复。

    “不想跟你分开的。”祝瑶光闭了闭眼睛,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但是你最喜欢自由,但是和我在一起你会没有自由,我已经后悔了,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这次祝瑶光不

    两人站在落星湖的树旁,被树荫完全遮蔽住身影,细碎阳光从斑驳树影里落下,微风吹过时树叶发出簌簌声响,掩盖了树下轻微的动静。

    感受着五指之间牢固的力度,祝瑶光轻声说,“陆应许,我不是个坦率的人,我就是不想分手,才希望你能够冷静。”

    他顺势低头。

    终于也变回了,只留下美好过去的夏天。

    “这片海肯定死过很多人。”她声音平淡,“陆应许,如果不能把我拉上来,你会被我拽下去的。”

    祝瑶光不由自主的用指尖揪着自己的裙边。

    六年后的余北。

    “……”

    “我知道。”

    祝瑶光沉溺在这份拥抱里,最后也没有说出嘴里的劝解。

    陆应许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我是喜欢自由,可是祝瑶光,我爱你。”

    不知道是不是祝瑶光的错觉,她隐约的看出些许偏执,再试图细看的时候,却是席卷风暴般的复杂情绪,她一无所获。

    被这个动作打开什么开关,陆应许认输的闭上眼睛,语气里像是在做什么献祭,带着无可奈何的叹息,“你就是我的爱情。”

    与温柔嗓音不同的,是他握在腰间不容逃离的掌心。

    陆应许扯了扯唇角,“我很冷静。”

    陆应许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会,回想起重逢的那天, 时间将她本就精致明艳的五官磨砺得更加完美,比当时的阳光还要更加温暖耀眼。

    那些关于校园的一切都如梦境消散。

    间隔短暂几秒就收回视线落在身旁, 他目光如黑夜般深邃, 一如以前每次沉默着看她, 只装得下她的身影。

    “我早就知道你的事情。”他说。

    直觉在拉响警报。

    祝瑶光深深的吐出口气,抿了抿唇继续说,“我不能健康的爱你,也不能健康的被你爱,我好痛苦。”

    只有眼前的少年人留在原地。

    祝瑶光把翻涌而上的情绪压下,上扬的语气还带着微不可查的颤,“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一直都瞒着你,你不许生气。”

    两个人的心跳彻底混杂在一起。

    这次的对话,他心里也释然。

    刚结束的吻让她眼里都含着水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陆应许再次弯腰靠近。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

    “无所谓。”他说,“那不重要。”

    陆应许笑起来的时候清隽雅致,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萦绕着矜贵与冷清, 就像现在,仿佛与世界都隔绝出孤单的屏障。

    仿佛想要将这六年缺少的所有拥抱全部补回。

    这个人现在就毫无间隙的拥抱着她,呼吸就洒在颈侧,只需要她稍微一偏头,就能轻易吻到他的唇角。

    蜻蜓点水的吻过,陆应许直起身体垂眸看她,唇角带着浅淡的弧度,“我的未婚妻,毕业快乐,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她从高中起就喜欢着的人。

    不知道哪个天桥上,祝瑶光弯起眼眸给出完全不同的答案,“我的未婚夫,毕业快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祝瑶光把眼泪憋回去。

    几乎是他抬腿的那一秒,她敏锐的感觉到什么危险一闪而过。

    海风迎面吹拂,她突然问到,“你觉得这片海美吗?”

    她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多么让对方伤心,也知道自己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

    陆应许缓慢低头,在她额心落下虔诚一吻。

    说出的话却比寒冬还要刺骨伤人。

    祝瑶光笑着落泪,和他嘴唇相贴。

    “很美。”

    因为他脱离的动作,祝瑶光的手也落回身侧。

    胸膛还在因为情绪起伏,她没有说话。

    她踮起脚尖。

    如果不是这个人,那是谁都没有任何意义。

    青涩眉眼变得成熟冷清,眼神一如既往的珍重与深情,他的吻重新落在她的额间,轻声说到,“我的未婚妻,毕业快乐,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话出口的瞬间, 陆应许眼底晦涩不明。

    听见这句话,心里霎时茫然一瞬。

    “你不是说会永远抓住我吗。”陆应许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陈述语气里说不出的自嘲,“我也是你人生中可以放弃的那个吗。”

    扑通、扑通。

    这个举动出乎她的意料,但也就是这一瞬间,一切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

    祝瑶光被他抵在树上,腰间被稳稳掌握。

    这是个不带任何欲念的亲吻,甚至都算不上吻,更像是两颗心的交付。

    视线高低相汇的时候,是漫长到极致的一瞬间,周遭万物都显得渺小微弱。

    “那就一起死。”他语气满是无所谓,“我们不要再互相劝了,我愿意陪你耗一辈子。”

    他紧紧的抱着她。

    祝瑶光敛下情绪,温声说着,“我瞒着你很多事情。”

    那年毕业季。

    祝瑶光鼻尖一酸,连眼眶都突然涌上酸涩意味,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他声音沙哑,轻声喊她,“祝瑶光。”

    陆应许也只是凑近些许, 嗓音低低哑哑的陈述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祝瑶光声音哽咽,“我有病。”

    莫大的心安将她完整包裹,祝瑶光清晰的感觉到心跳震在耳边,仿佛带动着身体的每一寸细胞,都在迫切的想要属于另一个人。

    陆应许看着这个眼周红遍的女生,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手背,“好。”

    温热呼吸洒在耳廓的同时,清冽低哑的声音也传入耳际,“我可以不在意那些过去,我只要我的爱情。”

    “我陪你治。”

    她的指尖冰凉,力度也轻微,可就是这样纤细一双手,创造过无数次奇迹。

    沉默两秒,他淡声开口, “祝瑶光, 收回这句话。”

    陆应许垂眸看她,握紧的手缓缓松开,和她十指相扣,没有被拒绝的时候,他浑身的冷气都散去些许。

    陆应许眼底的温度骤然褪去。

    祝瑶光说着说着,那股酸涩情绪又覆盖眼眶,她快速的眨着眼睛,表情认真,“我想让你听到,我大学时候没能说出口的话。”

    抬手就握在他的指背,唇角扯起一抹笑容,“你在想什么啊。”

    “生气也没关系。”祝瑶光眼里盈满水光,迟迟没有落下,“入学的心理检测我从来都没有通过,心理医生也给过我答案,我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那个明媚炎热的夏天。

    祝瑶光就那么看着他的眼睛,无声且轻微的摇头。

    祝瑶光掌心反复数次握紧栏杆, 听到这句话就转身面向他。

    她曾经迫于无奈、不得不亲手推开的爱人。

    但至少如果有机会,祝瑶光想试着,拔掉曾经在陆应许心里留下的钉子,也想要填补到那份空缺。

    祝瑶光没有回头。

    陆应许轻声应到,“嗯。”

    简单的亲吻结束,她说得很是认真,“陆应许,如果不是你,就不会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就像半圆碰到完美契合的另一半,心跳逐渐合拍。

    不知道过了多久,揽在腰间的手稍微松了力道,收回手退回原位的时候,陆应许说得寡淡,“祝瑶光,你的爱是流星。”

    祝瑶光的脸颊触碰到冰凉的西装面料,清晰的听到他不甚平稳的心跳,鼻尖被浅淡香气萦绕的同时,她缓慢抬手,坚定搭上他的脊背。

    “每天都很崩溃,相似的爱情也没有好结果,所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与此同时狂风卷过。

    祝瑶光抿着唇调整着呼吸。

    与此同时, 陆应许往前靠近。

    陆应许闭了闭眼睛,声音里说不出的泄气,“我不想分手。”

    落星湖边,祝瑶光只重新献上一吻。

    因为拉进的距离,祝瑶光不得不再往上抬头, 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她认真的纠正到, “可是什么都发生了。”

    陆应许仍保持着掌心虚握的状态,郑重说着,“所以我很冷静。”

    话音落下的同时, 祝瑶光只感觉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地,心脏虽然超过了正常的跳动频率,却没有那么激烈。m.baijiawenx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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