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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睡觉的想法,祝瑶光顺从心里那股莫名的念头,打车来到海边。

    踏入电梯的时候,陆应许轻笑看她,“那你等着。”

    “也还好。”他看向前方。

    于是她小幅度的摇摇头,轻声说到,“当时觉得鲸鱼一点都不自由,只能永远的被困在这片海域。”

    余北17:06 | 巴黎11:06

    祝瑶光被说得更加不好意思。

    去那些画展或者典礼,只是因为无论如何都想再见到她一面。

    “我当时离开陆应许。”祝瑶光沉默两秒,“我害怕我们变成你们,我会永远爱他吗,还是跟你们一样不得不分开。”

间,陆应许仿佛看见六年前那个他视若珍宝的女生,跨越无数个平行世界,重新来到他身边。

    陆应许再次捏了捏她的手背,眼底满是笑意,“不说的话我就再抱你一次。”

    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祝瑶光突然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她视线从背景图片脱离,挪到了屏幕上面的软件。

    理智一直在告诉他,应该恨这个人。

    直到,这个他魂牵梦绕的女生突然选择回国。

    拉着他往外走,一边回复到,“鲸鱼应该属于海洋,那我们回去吧。”

    闻声,陆应许再次切回刚才的界面。

    祝瑶光“嗯”了声,不知道可以接什么话,只好沉默下来。

    陆应许说,“一言为定。”

    心里说不出的空。

    陆应许:“六年前。”

    祝瑶光没有回话。

    你可没有什么不敢的。

    祝瑶光抿了抿唇,在掌心握拳。

    祝瑶光轻笑了声,“你知道吗,爸爸很爱你。”

    离开孔雀园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祝瑶光感觉自己行走间都带着陆应许的海洋味道。

    想起来很久之前,陆应许问她为什么喜欢鲸鱼和鸟的搭配,她只说好看。

    陆应许说得云淡风轻,祝瑶光却有些为他心疼。

    再来审视现在的心意吧。

    努力把自己的语气调节到正常频道,祝瑶光笑到,“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陆应许似乎想起了什么,改口到,“还有你画过的那些地方。”

    陆应许把手机放在车内支架上,指尖滑动屏幕到第一页。

    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祝瑶光自然领会到其中含义,回了句,“禁止内涵女朋友。”

    指尖点进时间设置,陆应许长按删除了巴黎的时间,一边说到,“谁那么无聊去旅游两年,当然是想见你。”

    “我知道,我也……”

    等到彻底痊愈。

    阮向瑶轻声叫她,“瑶瑶。”

    “因为没必要。”祝瑶光说得有些疲倦,“我的体检报告每年都会寄给你们。”

    祝瑶光:“我申请再来一次。”

    “干嘛跟自己较劲呢。”他说,“反正都栽在你身上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恨我。”祝瑶光问。

    阮向瑶说,“好。”

    刚回复完丹尼尔说的评选已经开始,就收到了个完全意料之外的消息,祝瑶光屏幕里来自妈妈的未读,本来轻松愉快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

    思念难捱的时候。

    阮向瑶依旧沉默。

    就去油画里的那些地方,用她的眼光去看世界,用以暂时缓解那些,只有在梦中才敢宣之于口的思念。

    祝瑶光垂眸看向地板,没有说话。

    于是她很正经的说到,“陆应许,你在巴黎那段时间,以后慢慢讲给我听吧,我也会把我的生活告诉你。”

    屏幕背景依然是熟悉的她自己,再次看到这张照片,她心里意外的安稳。

    阮向瑶说,“祝旭杰做的事情,我知道了。”

    “恨啊。”陆应许随口答到,“你刚离开的前两个月。”

    祝瑶光:“你什么时候和我求婚了?”

    “你不知道。”祝瑶光打断她,“他不想逼你所以同意和你分开,直到最后,也为了保护你,宁愿让我去面对亲戚的眼光。”

    当时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我知道这样很不好,可是妈妈,我们不要再联络了好不好。”祝瑶光说,“我想要健康的、真心的去爱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想看见他再难过一次,但如果想起你们,我永远都不可能走出来。”

    “……”还怪好闻的。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间隔短暂几秒,阮向瑶叹了口气,“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瑶瑶,以过来人的劝告,你不要动真心。”

    陆应许瞥了眼旁边的女生,回想起那段时间的醉生梦死,突然就清浅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无奈,“后来我觉得,算了。”

    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陪伴了对方很多年。

    祝瑶光说,“我曾经觉得,反正我也是要离开的人,不拖累他也好,但是我错了,他在治愈我,哪怕我在悬崖边上,他也在拉着我。”

    祝瑶光觉得自己就是深海里鲸鱼,陆应许是那只无忧无虑的飞鸟。

    为了避免他再说出些什么,这话说完她就飞快补了句,“你要是再问我,我就把你扔进去喂孔雀。”

    祝瑶光洗完澡换上睡衣,正在无所事事的刷着手机。

    “那就不说。”阮向瑶说,“我会回国去看他的,你也去过你想要的人生吧,晚安。”

    水族馆就在动物园的尽头,整个环境都是碧波荡漾的海蓝色。

    阮向瑶那边的呼吸声很沉重。

    回到北期云邸后。

    [妈妈:空下来给我打个电话吧。]

    闻声,祝瑶光一楞。

    “……”

    生怕他真的再次抱过来,鼓了鼓腮帮后小声说到,“记住了。”

    祝瑶光去过的那些洲际。

    但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讲道理,他果然还是,无可救药的爱着她。

    阮向瑶沉默两秒,“瑶瑶。”

    夜晚的

    祝瑶光随手擦了擦眼角,“我也不喜欢被叫瑶瑶,你还记得爸爸的遗书里写着什么吗,前面写给你,背面写给我。”

    陆应许带着她往电梯那边走,并更正到,“是未婚妻。”

    这六年他长时间住在巴黎。

    心里闪过不知道什么念头,迟疑的问了句,“你是因为旅游,才一直把巴黎时间留在手机里吗?”

    “我们也许会吵架、冷战,但是我不想跟他分开。”祝瑶光声音里带着些哽咽,“跟他分开的时候,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可不敢。”陆应许懒洋洋的认输。

    看着上面已经习惯忽略的时间,他倏然就笑出声来,“怎么可能。”

    祝瑶光在法国的后期基本大门不出,也从来没有在生活里发现过陆应许的踪迹,所以她说,“巴黎那么大。”

    “妈妈,我从来都不在意遗产。”祝瑶光鼻尖一酸,语速都因为委屈加快,“我在意的是,我是可以被推出来牺牲的那一个,我在意的是你们根本不爱我。”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从任何角度看,陆应许都应该恨她。

    看清的同时,陆应许已经点开地图界面,没有感情的导航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看过来一眼,清浅的问了句,“怎么了。”

    “也对。”祝瑶光思考半秒。

    阮向瑶问,“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们。”

    “不懂感情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很正常。”阮向瑶劝她,“如果你真心的爱上什么人,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她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通讯。

    所以后来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付出,也从此不再奢望得到谁的回头。

    祝瑶光系安全带的时候,视线无意间就扫到手机屏幕。

    陆应许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不怪你每次地理课都睡觉。”

    “是啊,我也忘不掉。”祝瑶光想起那张遗信,前面是致阮向瑶,背面是致瑶瑶,她勾起唇角,“因为爸爸从来都不会叫我瑶瑶。”

    大概也因为当时年纪比较小。

    陆应许也曾经独自去过。

    祝瑶光指尖蜷曲,握紧身前的安全带。

    坐上副驾驶后。

    祝瑶光沉默下来。

    握着方向盘转弯的时候,他说,“只有你的画展和颁奖典礼那么大。”

    既然六年之前,是陆应许给她求婚,那六年之后,是不是也可以她和陆应许求婚。

    “我怎么可能忘记。”阮向瑶叹了口气。

    她在想另一种可能性。

    挂断电话后,祝瑶光爬起来看着外面的星空。

    车子驶上平坦的高速路。

    -

    祝瑶光对其他的不感兴趣,在门口看完指路以后,顿时有些泄气,“我还以为会有鲸鱼。”

    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

    电话很快接通,祝瑶光平静的叫了声,“妈妈。”

    祝瑶光垂眸,“我不想说没关系。”

    聊着聊着就回到动物园内。

    “对不起。”阮向瑶说,“我跟他一直以来都在伤害你,还假装着爱你。”

    “……”

    回想起以前陆应许干过的事情,她在心里嘀咕了句。

    陆应许说,“水族馆太小了。”

    陆应许放慢脚步跟在她身边,垂下眼睫看着她的侧脸问到,“你喜欢鲸鱼真的只是因为好看?”

    ――最上方的显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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