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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们没有量刑……我应该被判处死刑。他们只是驱逐了我,永远。没有回头的路。”

    女孩着急想要前行,但列昂尼德拦住了她。

    谁也没能下决心杀死指挥官,就连把刺刀刺向他的造.反者也害怕地退后了,然后他扯下了自己的面具,歇斯底里地向全站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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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用?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个小时或一个半小时以后她就能到达绿宝石城了。

    “那么你通过欺骗来获得一个人,这是爱?”

    然后他整个人软下来,面色也晦暗下来,终于承认:

    指挥官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骂他,果断地扣动扳机——徒劳。

    但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我不能回到方舟上。我被驱逐了。”

    三声短。

    秩序恢复了。

    哪怕再睡一个小时,要不第二天在值勤时肯定会累倒……

    萨莎努力认真地数着自己的步子,在黑暗中仔细搜寻着白色的记号,墙壁十分潮湿,好像它们会出汗。

    机枪手们相互商量着,抱怨着。看書喇

    “为了一件事。”他转身,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萨莎离他只有一步也不能完全听清他在说什么,“我……我曾被一个人侮辱过。”

    这个车站被认为是整条地铁线路中最后一个还有人居住的车站,列昂尼德送她经过的岗哨越来越像小型碉堡,但萨莎毫不畏惧。

    萨莎搞不懂列扉尼德究竟是怎么想的,一开始把自己哄骗到这里,甚至不惜做掉了阿尔科恩,但到最后他却放弃了。

    “按三声短的,三声长的,然后再三声短的,这是返回的观测员约定俗成的信号……”

    一个车厢的门的栅栏被扯掉,然后是另一个……

    “为什么?!这是为了什么?”

    “驱逐了?为什么?”

    他想用手背擦去汗水和眼泪,但因为防毒面具的关系,他的手甚至无法碰到自己的脸颊。

    烟雾笼罩下的车厢内,一定更为恐怖骇人。

    “尸体怎么办?”大家问他。

    指挥官发现了他,蹲在他旁边,把剩余的子弹一股脑全给了这个不幸的人,扣动扳机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们还在指望什么,还是对他们来说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深呼吸了几次,像是打算斥责她,但还是放弃了,没有发出一个音。

    “维持肃静!”他声音嘶哑,“谁再敢擅自离开还有更严肃的处罚......”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的双手和膝盖是颤抖的吗?

    如果绿宝石城是不存在的,那就更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真正的爱能毁了你的一生,它蔑视一切客观条件,但游戏可以被载入外部条件……”

    有一些人甚至还在挣扎,墓冢深处还有人在呻.吟。

    似乎,那些病人的怒吼盖过了喷火的机关枪声,否则为什么不断有新的病人涌出车厢去直面枪林弹雨?

    “你又在拖延!”她眉头紧蹙,跳起脚来,“你一边承诺要帮忙,一边又尽力地拖延!”

    “现在给你们一个惊喜……你们以为,我没有准备……”他的话让人不知所云。  他游移不定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阿尔乔姆身上,僵住了几秒钟,然后他突然用自己平常说话的声音,一种无法忍受士兵抗命的声音大喊:

    三声长。

    阿尔乔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迟钝地看着指挥官。

    他真的就留在了站里——他帮助萨莎通过了三个岗亭,然后就原路返回了。

    指挥官举起手枪对着他,他已经忘记子弹已经没有了。

    事实上……

    指挥官并不想死,起先他向前爬着,后来挣扎着站了起来,慢慢挪动自己的双腿。

    “恶棍……狼心狗肺……我还活着……”

    突然有人对着始作個者的面部开了枪,他向后仰面倒在了其他死者身上。

    “阿尔乔姆!带我去无线电通信室!要下令让北边岗哨关上密封门……”

    “你无权……”指挥官嘶哑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他依旧跪在那儿。

    他想要恢复神智,还是想要重新获得能量?

    “我会告诉你。”

    能听见的只有被努力克制的咳血声,和最后一个垂死的人在死人堆下面的咒骂声。

    “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萨莎极不友好地瞪了他一眼,“我没有什么人生可以用来被摧毁。带我去入口。”

    “有一个方法可以区分游戏和爱情。”他严肃地说。

    “他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在别人面前诋毁我。当天晩上我喝多了,就一把火烧了他的图书馆。两个人因窒息而死,管理员上吊身亡。”

    她又稍等了几分钟,闭  上眼睛……

    难道他们不明白他们将被直接射死?

    “现在还不行,我们必须得等一等。”他坐在了为客人准备的石椅上,弹了弹乐器盒上的锁头。

    难道他们没有听到枪声?

    三声短。

    伊万年科摇头向后退,他拒绝去搬运那些腐烂了的、散了架的尸体。

    “大门只有在特定的时刻才会打开。”列昂尼德转过眼睛。

    当然,还有一把手电筒。

    “我们一个一个就快被你用完了……在这个站上再没有健康的人!今天是我们这样对他们,明天你就会把我们赶进车厢……”袭击者大喊大叫,想要把枪从指挥官手中夺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开枪。

    “这是什么意思?”萨莎十分不相信他的话。

    列昂尼德沉重地凝视着女孩,倚靠在立柱上,双手抱胸与女孩保持着距离。

    萨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可以让她钻过去的缝隙,几百步以后的确有一扇钢制密封门堵在那里,坚硬不可动摇。

    “在记号下面的地面上有一个橡胶外壳,这层橡胶下面是一个门玲按钮。”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一句话,最初就连指挥官也一言不发。

    “你这是干什么,婊.子?”他低声质问,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我不能跟你一起进去,他们不会放我回去。”

    要不把这该死的面具摘掉吧?

    她很快找到了橡胶垫,抬起垫子,摸到了按钮,对了对列昂尼德给她的表。

    为时已晚:感染者们带着胜利的怒吼冲出了车厢,冲进了站台大厅,他们肿胀的双腿不允许他们跑得灵巧快速,他们扯下了胆小的卫兵们的机关枪,在站台上四散跑开。

    “没错。”他鼓起勇气,迎上她的目光。

    指挥官站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枪,不知为何拿它在裤子上踏了踏,擦了擦。

    阿尔乔姆把冒着热烟的枪筒放下。

    “你想想……你甚至都没仔细考虑自己所说的话!你说话甚至都不经过大脑。”

    在告别的时候他甚至要把自己那把老机关枪给萨莎,但萨莎没有拿。

    阿尔乔姆可以回到自己的屋子了,他想重新入睡——离起床号还有两个小时。

    “什么时候?”萨莎找到表盘,如果表上显示的时间没有错,那么她预算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一半了。

    “为什么?”

    这时一个不住咳嗽的人扔掉自己的枪,笨拙地把一把刺刀刺进了指挥官的后背。

    “你可以试着敲一敲门。”列昂尼德含糊地说,“在辅隧道里,距离大门萨莎0米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记号。”

    阿尔乔姆用肩膀支撑着指挥官,他们艰难地走过空旷的列车,走过堆积如山的死尸,终于到达通信室。

    “弄进车厢。伊万年科,阿克谢诺夫,你们两个负责!”

    在打开的站台入口方圆好几米内都是肿胀的尸体。

    指挥官没有倒下,双腿依旧支撑着身体,慢慢地扭头从肩膀上方看着那个袭击他的士兵。

    没有人插手,就连站在他们一步之外的阿尔乔姆,都静静地等待着。

    卫兵们吓得发抖,有人仍在向患者开枪,另有人跟他们混在一起,从站台跑到了各条隧道里——有人向北,逃向谢尔普霍夫;有人向南,逃向了纳加迁诺。

    指挥官的伤,这样

    三声短,三声长,三声短……这就是她唯一用得上的东西。

    萨莎和列昂尼德被一个探子盯上了,那人一直在他们10步以外的地方闲逛。www.baiwenzai.com

    伊万年科尖叫起来,疯狂地逃走了。

    “我是想拖住你。”

    辅隧道就在列昂尼德所描述的地方,它被一些变了形的栅栏围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萨莎握紧了拳头,“为什么还要浪费我的时间?!”

    来得及!

    终于,刺刀从后背中被拔了出来,指挥官像想要挠痒一样,把手伸向了后背的伤口,然后双膝跪地,双手支撑在滑腻的地板上,摇动头部。

    阿尔乔姆再去看其他的机枪手:

    “弟兄们!不要再折磨他们了!放了他们吧!他们反正都会死!我们也是!我们难道不是人吗?!”

    从体育场延伸出的隧道开始变暗,变荒僻。

    “我不是在与你游戏。请相信我,如果我想要这样做,我总可以找到什么人,很少有人会对我说不。我想我是恋爱了。怎么会这样?这样说是多么生硬……”

    那自己找到方舟后,然后把列扉尼德杀掉,为阿尔科恩报仇的想法就实现不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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