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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是科学部成功的例子,但她的本丸还在自然部手中。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在等待她,所以她失去了冷静。

    将最后一本书合上,我递还给山姥切长义,朝他摇了摇头。

    “怎么了?还没有找到你们想要的书吗?”

    在我逐渐能看清楚的世界中,这个老人似乎就是早见川的所有。我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随着时代漂泊,被迫因为天灾人祸而辗转于世界各地的气息。

    我看向了莺丸,但他只是低着头。

    可自己在这里……

    在第四天的早饭上,金发女孩拍桌而起:“我不去了!”

    “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找个借口让我们离开?你们家族,应该不欢迎外人吧?”山姥切长义的语气里透露着警惕。

    “五十五年,眨眼一瞬间。当初自己年轻时候,受了这里的人照顾,但也遭到很多排挤,无论怎么样,早见川在这里生活了五十五年。”

    “……不过……只要历史还需要我们……我们一族就不会消失。孤独的幼崽……你的命运之火尚未熄灭,记录历史的书早已找到,现在正是回去之时……”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

    “……预测?”山姥切长义微微皱了皱眉。

    “小姐。”莺丸终于还是开口了,“请冷静下来。”

    “所以您才放任五小姐去劝说那些村民吗?”

    虽说答应借书,但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将藏书室里的所有书籍都大概浏览了目录,也没能找到那本所谓的记录着世界完整历史的书。

    “抱歉,您的藏书室里,确实没有我想要的那本书。”

    老人微微转过头来看我:“老实说,能找到我们这里,并且还是来向我们借书的人,这五十五年里,也有过不少。也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去的逸话,说早见川家族中,有着一本记录着世界完整历史的书籍。那些人像你们一样,在帮我们干了几天活之后,我就将藏书室的钥匙借给了他们。只要不损坏书籍,任由他们借阅。”

    至于那位越前国大人,她也一去不复返,至今还没有消息。

    莺丸无奈地向我们鞠了一躬,然后追着她走了。

    从这里能看到落地窗外的那棵树——已经被大风吹得摇摇摆摆了。

    书都内容并不长,所以我一口气读完只用了十来分钟。

    老人笑了起来:“你们果然也是来找那本书。”

    “我们拥有的只有书籍和知识,如果连这些都无法传递给他人,书和知识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那些来找书的人都无功而返,但似乎也因为这样,反而让早见川家族变得更加令人害怕和畏惧。”老人走下了阶梯,朝着大厅中沙发走过去。

    不过,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做的事都没有什么变化。

    “你一点都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吗?还是被那些药剂冲昏了头脑,除了提高你的智力,连情感也一并去除了吗?!”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您?长义大人。”

    “你的本丸似乎还在自然部手中吧?”山姥切长义适时开口。

    “所以我们一直在漂泊,不仅是为了寻回自己的历史,也是在记录着世界的历史。因为什么都不愿意放过,所以就事无巨细地记录着。这样的传统,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时代在改变,历史在向前,我已经见识过科技的厉害,总有一天,人类会发明出能够记录世界所有历史的机器。就像刀剑逐渐被枪和炮取代,将来也会有取代纸质书籍的机器,当然,也会有取代记录着历史的机器。”

    我转过头,看到早见川家主正带了三个红色头发,绿色眼睛的青年进来。除了早就见过我的家主,其他人在看到我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这么说也没错。”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的年纪是否有二十二。”山姥切长义将一块面包塞入嘴里说,“如果你像她那样,我估计不会跟着你来这里。”

    “那么,关于早见川家族的信息,也许就是你们家在这个时期收集的。昨天下午,我和长义大人提前回来了,看到了有马车从宅邸前离开。”我说,“是金色头发的一位,他应该会更清楚那本记录着整个世界完整历史的书。”

    “不……我……”女孩有些结巴了。

    那些青年们已经走过来,有序小心地取下那些书。我和长义走到了一旁,将地方让给他们收拾整理。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也不想违背我父亲最后的命令吧?”

    抬起头,我看见老人绿色瞳孔中似乎有如同螺旋一样的形状。

    “要早见川现在就离开,是不可能的吧?那位五小姐,怎么看都是固执到要命的那种。”女孩不满地说。

    十天已经过去了八天,药效也在逐渐减弱。

    沉默了一会,早见川家族里唯一一个老人开口说:“也差不多该让你们借到书离开了。家里健壮的男人女人,都出去帮忙了,所以山上山下这几户人家就交给我们处理了。”

    “收下吧。”老人看着我说。

奈,“异想天开。”

    “所以,你们真的没有那样的书吗?”山姥切长义问。

    “不过……你们离开的地方,又会有新的历史……那样不就会错过了吗?”

    “早饭吃完了以后,我会让女仆带你们去藏书室。有什么要借的书,就从那里找了,然后找我登记吧。失陪了。”老人也微微向我们鞠了一躬,离开了。

    “不过,这些天多谢你们帮忙。”五小姐站起来向我们鞠躬说。

    因为我的突然发问,她愣了一下,但莺丸回答了:“我的主人曾整理过有关于各个家族的笔记,并将其整理成了文本进行发表。”

    “怎么样?”老人已经落座在我的对面。

    -

    “……你该不会让我去我家那边问情况吧?先不说那是不是我的祖先,突然上门去做这种事——”

    “你接下来有要去的地方吗?如果没有,不如在我们这里待下来吧。虽然我们也一直在漂泊,但至少大家都在一起,不曾觉得孤单。”

    “我只是觉得做这种白费力气的功夫,还不如强制将他们赶走。况且,明明自己是去帮他们,结果还要受委屈——”

    “每天都是做一样的事,但是那些人根本不领情。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你们没发现吗?”她似乎很生气。

    “并不是已经拥有了那本书,而是一直在记录吗……”我将书递还给老人,但老人没有接下。

    我意识到有些不对,这些东西他是怎么——

    “为什么不说话?别以为你在棋局上赢了我,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也知道没有找到那本书的后果吧?你想死在这里,我还不想!”

    “您就这么放心吗?”

    五小姐看了我一眼,然后也离开了。

    “您家里,是否有人写过一本关于家族的书吧?”我看向了金发女孩。

    “我们确实不欢迎外人,但这孩子不是外人。她是我们的族人,我也有必要让她明白我们一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老人走到了沙发后方的一个书架上,拿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递给我,“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传说。它能伴随着我们一族这么多年,总是有原因的。这里面,或许有你想要找到的东西。坐在这里,读读它吧。”

    “是吗……真对不住,本来想给漂泊在外的孩子一点帮助,结果也帮不上了。”这个老人语气歉意,“其实呢,我们准备在八月份底,搬去东北地区。在这里生活了五十五年,也是时候告别了。”

    “——未来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你们早已被卷入其中,无法逃脱,你们会因此分开——”老人忽然睁大了那双有着螺旋状的深绿色眼睛,凑近了我,“不过——总会有办法——”

    “……我知道了!”她有些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问你们家那个老头。”

    “……”

    因为我的不回答,她似乎更生气了。

    我们跟着老人走出了藏书室,随着他缓慢而有力的步伐,我突然意识到,这会是改变我命运的选择。

    我接过了书,但它似乎翻来覆去被人读了好多遍,被人翻过好多次,封面都已经残缺不堪了。

    莺丸显然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但他还是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还是再看看吧。”莺丸安慰着说。

    是因为同样被注射了药剂,所以变得如此情绪化?

    沙哑的声音缓缓说出的句子,恍若在预示着什么。

    “……我去向女仆要来钥匙,你吃完了就来楼上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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