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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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种花家出身的小林夕也没做过这玩意儿啊，“样子虽然不行，但调味绝对不会出错，你尝一口。”

    托马斯不知道是谁背叛了自己，脑海中霎时闪过10岁少年的身影。

    估计松田阵平也没料到，辛迪瑞拉所偷的比他的预想更嚣张。

    然后他想起来了，是父母还没有离婚，母亲仍在世上的小时候，偶尔一家人也会聚在厨房里一起做饭，欢声笑语不断。

    不过他还是走近接过鸡蛋, 略显生涩地打蛋搅拌。很奇怪，在键盘上无比灵活的手指在这时手忙脚乱的，三颗敲下去混入了不少蛋壳渣，和一旁干净利落切配蔬菜的小林夕相比，他像是来添乱的。

    “其实有时候好学生也会想当一次坏孩子的。”

    不可能！对方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受到监视，无法向外界发送信息，那可是美国军事级别的网络安全装置，至少近几年这个还在成长中的少年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弘树低笑，突然觉得曾经那个将自己压抑得透不过气的牢笼，如今只要他想便摧毁了，好像在做梦一样。

    最后安静地坐着用筷子一点点挑出蛋壳，而另一人的身影在周围走来走去。

    敦敦敦的切菜声，滋啦的油锅声，哗啦啦的清洗声，在并不静谧的环境中，某个瞬间逐渐萦绕飘起了谷物的香味，电饭煲里的米粥翻滚，腾腾白雾蒸气喷散在整个厨房，催促胃部产生饿意。

    平时的早餐都是专业营养师安排好的, 并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因此稍微思索片刻才回答：“日式的？”

    外面？

    一直想遮掩一片罪恶的他，早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和祖先同样的道路。

    弘树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小林夕讲完后独自激动，露出一点点温和的浅笑。

    看到这样的景象，托马斯·辛德勒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完了。

    警员们立刻警备，却听见周围到处传来炸开礼花的声音，数不清的便条纸从空中缓缓落下，上面的字亮着荧光，因此能一下确定方位。

    ——

    别墅阳台上，小林夕正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杰作，而弘树托着笔记本电脑坐在一旁，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复杂代码。

    ……

    讲完自己的计划后还附上感想：“总有种带坏好学生的感觉啊，好刺激！”

    “怎么样？”

    不等他和旁人确认，中森警官就先一步大声读出手中的便条内容：“各位没能赴约是本人邀请太过晦涩的错，为表歉意，辛迪瑞拉将送上特别表演！”

    这竟然是一份辛德勒公司大量偷税漏税、跨国洗黑.钱、非法交易的证据文件，并且十分详尽，一看就是内部高层人员才能接触到的机密。

    尽管之前说过想做个低调的怪盗，可此刻满脸的兴奋出卖了她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这个事实。

    “……”是每张都差不多，还是只有他的是这种内容？

    小朋友……明明仅比我大四、五岁的模样。

    她一副想要挽尊的表情，弘树咬了口慢慢咀嚼。

    弘树捧着茶杯，望着远处的兵荒马乱，呼吸着悠闲而自由的空气，身体好像泡澡时浸入了热水中一样暖洋洋的。

    “虽说是要偷走你的一切啦，不过我可以给你两种选择，”小林夕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种，我能够帮你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保证不让托马斯·辛德勒找到你，也不干涉你做任何事，只不过为了防止暴露身份，你以后可能就没法再从事人工智能研发以至绝大部分计算机领域的研究了。”

    小林夕豪气一挥手：“没事儿，楼都是我的！”

    另一边，由于怪盗辛迪瑞拉在预告函上没有写明具体时间，中森警官和一众警员们在展览场馆从晚上八点守到第二天凌晨。

    他轻声道：“谢谢夸奖……姐姐。”

    看到开头时还看不懂，可渐渐读下去，警察们露出错愕的表情，托马斯·辛德勒的脸惨白无色，攥紧拳头颤抖。

    可如今即便身世没有暴露，他也依旧会陷入永劫不复的境地。

    最浪漫的大概是在第一缕阳光下扶摇直上云霄, 晃晃悠悠地掠过山林高峰，在浅薄的雾气中和海风一起飘浮，好几次伸手就能触摸到高耸的树梢。

    “……”弘树一时间有点适应不来这样的转变, 还真是夜晚华丽、白天做家务的辛迪瑞拉啊。

    他手里还有一份开膛手杰克子孙身份的DNA追踪结果，之前问小林夕要不要也一起放上去。

    他立刻让警卫掐断电源阻止放映机继续传输证据，可有警员慌忙地跑进来：“中森警官，你、你快看外面！”

    况且。他听着中森警官一遍遍念预告函内容，心想那家伙偷的估计不是紫宝石“上帝之恩”。

    她收起礼裙换上常服和围裙，在厨房手握锅铲转身问：“早餐你喜欢西式的还是日式的？”

    “警官，这是怎么回事？”托马斯·辛德勒看着逐渐流逝的时间，内心慢慢升起不妙的预感，却又无法准确捕捉是哪里不对劲，焦躁地瞥了眼不远处玻璃柜里，先祖留下的匕首凶器。

    “不用吧，也就托马斯觉得这东西会对他造成影响，事实上放出来也就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又不能让他多判几年。”小林夕在看剧场版时就不懂，有杀人魔血脉怎么了，那都多少代之前的事情了，是能影响他考公考编还是咋地？

    昨晚分明是无云的好天气，预告函却写“乘着海浪风雨”，联系“上帝的恩惠”，大概就是《圣经》中“诺亚方舟”的故事……辛德勒公司不正是在研发同名的人工智能程序么。

    当他们爬到场馆顶楼天台跑出去一看，那些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酒店、百货大楼、CBD高楼……只要外部安装了LED宣传屏的，无一例外全都亮起屏幕，在滚动播放辛德勒公司这份违法证据。

    原本寸土寸金的地段，一分钟广告就要花费巨额的屏幕上，如今播放着时髦喧闹广告、明星代言海报以及大促销通知的屏幕此刻齐刷刷地放着同样的内容，远远望去壮观极了，哪怕是国际巨星天王到来都不能有这样的大手笔和排面。

    抵达后首先做了个早餐, 忙了一晚上快饿死了。

    由于过人的天赋和沉稳的性格, 旁人总把他当作大人来看待, 从未停歇下工作的弘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喊小孩子的称呼了。

    学过礼仪的小少年咽下再说话：“……我吃到蛋壳渣了。”

    中森警官比他更烦躁，胡乱抓着头发：“难道预告的不是今天？！”

    又补上一句，“但很好吃。”

    在场的人纷纷捡起便条阅读，松田阵平也随手在空中抓了一张，结果上面写着：加班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哦~

    绷紧神经好几个小时后，一点动静也没有。

    夜晚飞行太过考验操纵者视力, 天地都一片黑暗，不夜城遍布四处的霓虹灯在几百米高空俯视显得过于渺小, 只会扰乱方向感。m.juyuanshu.com

    “他要赎清的是自己犯下的罪，我要让他再也碰不了你一根手指头！”她笑着说出了充满威胁性的话语。

    紧接着就看到场馆里的放映摄像头全部启动，在黑暗的白墙上呈现滚动的一行行字，骤然吸引全场目光。

    一直等到早上七点，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怪盗不会出现，打算收队回去的时候，突然场馆里所有灯光都一瞬熄灭。

    选择好电饭煲的快速煮粥模式，取出冷藏的几颗鸡蛋, 她从冰箱开门后探出脸看着站在原地的弘树，挑眉笑道：“小朋友, 要不要来帮忙啊？”

    沉默地把打好的蛋液递过去，弘树端着几盘小菜和煎鲑鱼摆上餐桌，片刻后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五分钟前自信满满宛如王者的小林夕端着一碟残破不堪的玉子烧，满脸尴尬地坐下。

    这一刻令弘树莫名感到熟悉，像是与记忆里的片段重合，缓慢、温馨，唤起了早已模糊的幸福生活时光。

    两人吃着早餐，谈论着弘树逃离了辛德勒公司，以后想要怎么办。

    这次房屋里里外外她都仔细检查过，确认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才用来暂时安置弘树，可不想把警察引来了。

    被夸赞的小林夕扬起笑脸，不愧是我！

    “这样没事吗？”商业屏幕的系统比较容易入侵，只要确认IP地址，对他来说轻易就能办到。

    在金手指的加持下, 小林夕第二次飞滑翔伞就像模像样了，尽管很想再转悠两圈, 不过得趁彻底天亮前回到她事先准备好的郊外别墅里。

    “很好，正巧我也不会做西式的, ”小林夕表示自己就是随口一问, 曾独居多年的她熟练地淘米, “早上吃米饭太顶了, 就喝点粥吧。”

    小林夕耸耸肩：“第二种嘛，嘿嘿，要不要来玩一票大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最大的秘密就是开膛手杰克子孙这件事，为此不惜逼迫弘树尽快完成诺亚方舟的研究，好再解决后患。

    弘树静静望着她，在等另一个选择的内容。

    不论是行人还是马路上的车辆都忍不出驻足观看。

    盯着这盘东拼西凑勉强看出模样的玉子烧，他愣是找不到可以下筷的地方。

    然后倒上热腾腾的红茶抿了一口，“嗯，你茶泡得很不错嘛小朋友。”比某两位关西侦探强多了。

    又把辛迪瑞拉的预告函拿出来反复破译，而被强制从搜查一课借来当做女怪盗“诱捕器”的松田阵平倚靠在墙边打了个哈欠，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白白牺牲难得的睡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