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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铭愣了下：“你换男朋友这么快？齐思浩也下岗了？”
“……”
虞恬的学校在湖边修了一条步行道，容医大的学子们清晨傍晚都可以绕湖散步赏景，而部分步道两侧绿植茂密，既自然清新，又足够有隐私性，可以算是容医大里的约会恋爱圣地，久而久之，学生之间便起了个“天涯海角”这样浪漫的名字。
言铭抿了下唇：“你那个男朋友，先不论人品，你不觉得光是长相，也不怎么样？他年纪比我还小吧，但是头顶植被覆盖率，已经有一点低了，你不觉得头发少对于我们学医的人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基因劣势吗？”
“……”
“但是刚才，真的很谢谢你。”
虞恬的声音不自觉变得发抖，她的左手神经质地护住自己的右手：“医闹的人提着刀进来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但郑廷付早就看到了他的刀，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逃了出去，我其实……其实原本应该也可以逃走的，但医闹的人当时已经完全情绪失控了，他见了诊室里那个孩子，竟然都想下手。”
言铭愣了愣，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和为难：“我不是很擅长。”
只有风、阳光，空气里隐约传来体育馆内遥远的背景音乐声，但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言铭怎么都不像是应该来安慰自己的人，何况他很快还要作为嘉宾代表在校庆发言。
虞恬本来有点伤感，但现在有点纳闷。
“我一般会告诉我的患者，没关系，你的眼睛没有瞎，也不会瞎。”言铭顿了顿，“但我觉得这样和你说好像不太合适。”
虞恬小心翼翼地措辞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虞恬对着言铭，总是有些端着的。
说完，他看了下时间：“快要轮到我上台了，我先走了。”
那一天叫喊、挣扎、哭声，一切的嘈杂，伴随着恐慌和惊惧，如影随形。
“？”
虞恬有点不甘心，“可我什么还没说！”
虞恬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决定死皮赖脸，一路亦步亦趋跟着言铭：“其实我从小就做梦希望有一个哥哥。”
“言铭学长，这种时候，一般好像不是这样安慰人的；或者你不想安慰的话，也可以直接跟着我一起转移话题就好……”
“医闹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容市本地人，是从很偏远的农村来的，家里条件很苦，女儿出生的时候是唇腭裂，老婆早跑了，他一个人打工带孩子，特意攒钱到容市来做唇腭裂修补术，只是没想到手术过程中，血液呛进了气管，一个简单的唇腭裂修补术，孩子却没了。”
虞恬想忍住的，但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自顾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虞恬突然觉得，即便是有着非人类般容貌的言铭，好像也确确实实是她身边真实存在的人，也并非遥不可及，甚至真的可以成为朋友、兄长。
她咬了咬嘴唇，看着言铭，点了点头：“恩，那种安慰就好。”
但虞恬却觉得光撒在言铭的身上，他的轮廓恬静而明亮，所有的声音和感官都变得很远。
言铭相当从善如流：“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他是你的前男友，你现在的男朋友是齐思浩。”
言铭很镇定地看向虞恬：“我选当个正常人。”
言铭带虞恬来的是没有绿植遮盖，直接临湖的步道。
“我怎么知道他头顶头发少啊！”虞恬很崩溃，“我比他矮，我又看不到他头顶！”
虞恬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的内心像是蛰伏着一团火。
虞恬的道谢是出自内心的，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言铭一眼：“不过以后可以还是喊你言铭哥哥吗？喊学长的话，可能因为郑廷付的关系，让我对‘学长’两个字产生了偏见，总觉得是用来喊渣男的……”
虞恬突然顾不上悲秋伤春了，她有点气鼓鼓的：“而且我要澄清一点，郑廷付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和你一起走呀，言铭哥哥！”
“但你是医生呀，医生遇到的患者那么多，总会习惯性宽慰病人两句的吧……”
“郑廷付完全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齐思浩就只是我的朋友和邻居，上次只是为了帮他拒绝那他的追求者，才装成是他女朋友好让人家死心的，如果说要让齐思浩当我男朋友，那倒贴钱送给我都不要的，他食量大的要死，一直来蹭饭，我家里都快被他吃穷了……”
虞恬有点崩溃：“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其实都不是我的男朋友，也不是我的前男友？”
“你不觉得你的眼光，有一点瞎？”
言铭皱了皱眉：“我和渣男这两个字有什么相似点？”
“……”
“我那次单纯是对方一直不停地邀请我，他正好在门诊，可能是希望我看到他穿着白大褂很专业的样子吧，说什么一定要我去找他，等他上午工作结束一起吃午饭。”
此刻没有了嘈杂的人群，没有了探究好奇的目光，没有了任何一切外部的情绪和视线。
言铭的声音还是带了冰冷的质感，然而他的语气是温和的。
言铭的声音冷静而镇定，他打断了虞恬：“不要再说了。”
虞恬深吸了一口气：“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因为我在做医疗科普类的自媒体小节目，有点想做一期儿科相关的，他在儿科轮转，我想了下，过去了解下儿科的情况也不是不行，所以就去了。”
虞恬有些尴尬，她挣扎道：“这是变相对你长相的肯定！难道你想听我说你长得像个老实人吗？现代社会，老实人已经不是一个褒义词了！”
“……”
“……”
虞恬这个样子，不用开口，言铭已经猜到她说不出什么好话了。
他不说话，不询问，倒是让虞恬反而变得想要开口。
言铭移开了视线，看向湖面：“需要的话你可以来我这里挂个号。”
事故发生后，为了逃避，虞恬几乎从不正面提及手的事，宋春香和齐思浩便也默契配合。
虞恬被砍伤后送去医院时没有哭，从ICU内昏迷后醒来时没有哭，得知自己的右手再也没有办法从事精细工作时没有哭，放弃继续在容医大继续深造时没有哭，被迫改变自己的梦想和职业规划路径时没有哭。
言铭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也没有问虞恬任何问题，只是径自把她带离了校庆的现场，带到了体育场馆外不远处容医大最负盛名的“天涯海角”。m.liulanwu.com
但或许是因为言铭蹲下身为她系鞋带的样子像是打开某个保险柜的钥匙。
虞恬不去看言铭的脸，而是望向湖面：“那天是他孩子的头七，他什么也没了，喝了酒，冲进了医院里，随便找了个诊室，选的就是郑廷付所在的诊室。”
“天涯海角”自然不是在海边，而是坐落在容市的一个小型淡水湖泊边缘，然而即便是小小的湖，也仍旧在人类面前显得宏大宽阔。
虞恬眼里只剩下言铭，像黑暗里唯一发亮的太阳，然而光线却柔和，并不刺目。
但这一刻，虞恬像是迟钝而慢半拍的孩子，此前因为顽劣和短视而对父母的惩罚视而不见，此刻终于意识到这些惩罚会带来的后果，才后知后觉难受和痛苦起来。
虞恬回想起那一刻，仍旧是彻骨的寒冷。
“湖边风大，所以我有点迎风流泪。”
这确实是虞恬的真情实感了。
他冷静道：“你还是别说话了。”
那一天里的每一个细节，在受伤后醒来的病床上，虞恬都不断反复自我折磨地去复盘，她近乎自责地在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里，不断推演，找寻着自己原本可以避开这场浩劫的证据。
言铭面无表情道：“你八成要说，我长得像个渣男。”
“……”
言铭抿了下唇：“对病人的那种安慰我是很擅长，但你确定你需要那种？”
时间一久，虞恬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没有，根本没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忘记。
他用医者天生带有的悲悯而温柔的眼睛看向虞恬：“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虞恬变得有些不自然，尴尬地咳了咳，但还是用略微沙哑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镇定地解释起来。
虞恬扯了扯衣角：“而且老实人和渣男，二选一，你选什么？肯定还不如选当渣男呢。”
“当时其实上午的门诊已经结束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患者，等他的爸爸把化验单拿回来再看一下就能走了，我本来想在诊室外面等，但郑廷付一定要拉我进诊室……”
虞恬本身就是活泼的个性，因为内心微妙的变化，整个人对言铭的态度也变得更为亲近和大胆，聊天也放开了许多——
虞恬忍不住嘀咕道：“我的眼光哪里会这么差？我给别人至少还知道许配你去，总不至于轮到自己找个差的吧。”
“如果我也离开，这孩子怎么办？”
明明右手已经好了，但她却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刻刀划下来的疼痛。
虞恬揉了揉眉心：“我要再澄清一点，郑廷付不是我的前男友！齐思浩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但我的号不好挂，我也不会给你插队加号，你可以早点起来抢号。”
虞恬的面前只有绿色的草坪、蓝而宽广的湖面、金色的反光、木质的步道。
“如果是迎风流泪的话，可能是病毒性细菌性的结膜炎，或者角膜上皮擦伤，也有可能是角膜或者结膜的溃疡……”
“我以前就想，要是有了哥哥，那我妈打起来一定先打哥哥，趁她打哥哥的时候，我就可以跑掉；万一以后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我妈要骂我，我也可以靠出卖哥哥的秘密，比如偷偷谈恋
] 言铭愣了下：“你换男朋友这么快？齐思浩也下岗了？”
“……”
虞恬的学校在湖边修了一条步行道，容医大的学子们清晨傍晚都可以绕湖散步赏景，而部分步道两侧绿植茂密，既自然清新，又足够有隐私性，可以算是容医大里的约会恋爱圣地，久而久之，学生之间便起了个“天涯海角”这样浪漫的名字。
言铭抿了下唇：“你那个男朋友，先不论人品，你不觉得光是长相，也不怎么样？他年纪比我还小吧，但是头顶植被覆盖率，已经有一点低了，你不觉得头发少对于我们学医的人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基因劣势吗？”
“……”
“但是刚才，真的很谢谢你。”
虞恬的声音不自觉变得发抖，她的左手神经质地护住自己的右手：“医闹的人提着刀进来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但郑廷付早就看到了他的刀，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逃了出去，我其实……其实原本应该也可以逃走的，但医闹的人当时已经完全情绪失控了，他见了诊室里那个孩子，竟然都想下手。”
言铭愣了愣，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和为难：“我不是很擅长。”
只有风、阳光，空气里隐约传来体育馆内遥远的背景音乐声，但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言铭怎么都不像是应该来安慰自己的人，何况他很快还要作为嘉宾代表在校庆发言。
虞恬本来有点伤感，但现在有点纳闷。
“我一般会告诉我的患者，没关系，你的眼睛没有瞎，也不会瞎。”言铭顿了顿，“但我觉得这样和你说好像不太合适。”
虞恬小心翼翼地措辞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虞恬对着言铭，总是有些端着的。
说完，他看了下时间：“快要轮到我上台了，我先走了。”
那一天叫喊、挣扎、哭声，一切的嘈杂，伴随着恐慌和惊惧，如影随形。
“？”
虞恬有点不甘心，“可我什么还没说！”
虞恬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决定死皮赖脸，一路亦步亦趋跟着言铭：“其实我从小就做梦希望有一个哥哥。”
“言铭学长，这种时候，一般好像不是这样安慰人的；或者你不想安慰的话，也可以直接跟着我一起转移话题就好……”
“医闹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容市本地人，是从很偏远的农村来的，家里条件很苦，女儿出生的时候是唇腭裂，老婆早跑了，他一个人打工带孩子，特意攒钱到容市来做唇腭裂修补术，只是没想到手术过程中，血液呛进了气管，一个简单的唇腭裂修补术，孩子却没了。”
虞恬想忍住的，但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自顾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虞恬突然觉得，即便是有着非人类般容貌的言铭，好像也确确实实是她身边真实存在的人，也并非遥不可及，甚至真的可以成为朋友、兄长。
她咬了咬嘴唇，看着言铭，点了点头：“恩，那种安慰就好。”
但虞恬却觉得光撒在言铭的身上，他的轮廓恬静而明亮，所有的声音和感官都变得很远。
言铭相当从善如流：“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他是你的前男友，你现在的男朋友是齐思浩。”
言铭很镇定地看向虞恬：“我选当个正常人。”
言铭带虞恬来的是没有绿植遮盖，直接临湖的步道。
“我怎么知道他头顶头发少啊！”虞恬很崩溃，“我比他矮，我又看不到他头顶！”
虞恬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的内心像是蛰伏着一团火。
虞恬的道谢是出自内心的，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言铭一眼：“不过以后可以还是喊你言铭哥哥吗？喊学长的话，可能因为郑廷付的关系，让我对‘学长’两个字产生了偏见，总觉得是用来喊渣男的……”
虞恬突然顾不上悲秋伤春了，她有点气鼓鼓的：“而且我要澄清一点，郑廷付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和你一起走呀，言铭哥哥！”
“但你是医生呀，医生遇到的患者那么多，总会习惯性宽慰病人两句的吧……”
“郑廷付完全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齐思浩就只是我的朋友和邻居，上次只是为了帮他拒绝那他的追求者，才装成是他女朋友好让人家死心的，如果说要让齐思浩当我男朋友，那倒贴钱送给我都不要的，他食量大的要死，一直来蹭饭，我家里都快被他吃穷了……”
虞恬有点崩溃：“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其实都不是我的男朋友，也不是我的前男友？”
“你不觉得你的眼光，有一点瞎？”
言铭皱了皱眉：“我和渣男这两个字有什么相似点？”
“……”
“我那次单纯是对方一直不停地邀请我，他正好在门诊，可能是希望我看到他穿着白大褂很专业的样子吧，说什么一定要我去找他，等他上午工作结束一起吃午饭。”
此刻没有了嘈杂的人群，没有了探究好奇的目光，没有了任何一切外部的情绪和视线。
言铭的声音还是带了冰冷的质感，然而他的语气是温和的。
言铭的声音冷静而镇定，他打断了虞恬：“不要再说了。”
虞恬深吸了一口气：“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因为我在做医疗科普类的自媒体小节目，有点想做一期儿科相关的，他在儿科轮转，我想了下，过去了解下儿科的情况也不是不行，所以就去了。”
虞恬有些尴尬，她挣扎道：“这是变相对你长相的肯定！难道你想听我说你长得像个老实人吗？现代社会，老实人已经不是一个褒义词了！”
“……”
“……”
虞恬这个样子，不用开口，言铭已经猜到她说不出什么好话了。
他不说话，不询问，倒是让虞恬反而变得想要开口。
言铭移开了视线，看向湖面：“需要的话你可以来我这里挂个号。”
事故发生后，为了逃避，虞恬几乎从不正面提及手的事，宋春香和齐思浩便也默契配合。
虞恬被砍伤后送去医院时没有哭，从ICU内昏迷后醒来时没有哭，得知自己的右手再也没有办法从事精细工作时没有哭，放弃继续在容医大继续深造时没有哭，被迫改变自己的梦想和职业规划路径时没有哭。
言铭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也没有问虞恬任何问题，只是径自把她带离了校庆的现场，带到了体育场馆外不远处容医大最负盛名的“天涯海角”。m.liulanwu.com
但或许是因为言铭蹲下身为她系鞋带的样子像是打开某个保险柜的钥匙。
虞恬不去看言铭的脸，而是望向湖面：“那天是他孩子的头七，他什么也没了，喝了酒，冲进了医院里，随便找了个诊室，选的就是郑廷付所在的诊室。”
“天涯海角”自然不是在海边，而是坐落在容市的一个小型淡水湖泊边缘，然而即便是小小的湖，也仍旧在人类面前显得宏大宽阔。
虞恬眼里只剩下言铭，像黑暗里唯一发亮的太阳，然而光线却柔和，并不刺目。
但这一刻，虞恬像是迟钝而慢半拍的孩子，此前因为顽劣和短视而对父母的惩罚视而不见，此刻终于意识到这些惩罚会带来的后果，才后知后觉难受和痛苦起来。
虞恬回想起那一刻，仍旧是彻骨的寒冷。
“湖边风大，所以我有点迎风流泪。”
这确实是虞恬的真情实感了。
他冷静道：“你还是别说话了。”
那一天里的每一个细节，在受伤后醒来的病床上，虞恬都不断反复自我折磨地去复盘，她近乎自责地在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里，不断推演，找寻着自己原本可以避开这场浩劫的证据。
言铭面无表情道：“你八成要说，我长得像个渣男。”
“……”
言铭抿了下唇：“对病人的那种安慰我是很擅长，但你确定你需要那种？”
时间一久，虞恬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没有，根本没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忘记。
他用医者天生带有的悲悯而温柔的眼睛看向虞恬：“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虞恬变得有些不自然，尴尬地咳了咳，但还是用略微沙哑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镇定地解释起来。
虞恬扯了扯衣角：“而且老实人和渣男，二选一，你选什么？肯定还不如选当渣男呢。”
“当时其实上午的门诊已经结束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患者，等他的爸爸把化验单拿回来再看一下就能走了，我本来想在诊室外面等，但郑廷付一定要拉我进诊室……”
虞恬本身就是活泼的个性，因为内心微妙的变化，整个人对言铭的态度也变得更为亲近和大胆，聊天也放开了许多——
虞恬忍不住嘀咕道：“我的眼光哪里会这么差？我给别人至少还知道许配你去，总不至于轮到自己找个差的吧。”
“如果我也离开，这孩子怎么办？”
明明右手已经好了，但她却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刻刀划下来的疼痛。
虞恬揉了揉眉心：“我要再澄清一点，郑廷付不是我的前男友！齐思浩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但我的号不好挂，我也不会给你插队加号，你可以早点起来抢号。”
虞恬的面前只有绿色的草坪、蓝而宽广的湖面、金色的反光、木质的步道。
“如果是迎风流泪的话，可能是病毒性细菌性的结膜炎，或者角膜上皮擦伤，也有可能是角膜或者结膜的溃疡……”
“我以前就想，要是有了哥哥，那我妈打起来一定先打哥哥，趁她打哥哥的时候，我就可以跑掉；万一以后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我妈要骂我，我也可以靠出卖哥哥的秘密，比如偷偷谈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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