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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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里就只有些茶水泡的干烧饼，咀嚼的不是很碎，呕吐的时候滑过喉咙，一阵阵轻微的刺痛。穆游吐了一口就止不住，生理泪水和唾液疯狂分泌，胆汁都呕了出来。
孩子赤身裸体，身体已经青白，上半身穿着夹袄，下半身……两条腿都没了。
穆游垂下眸子没说话，心道这还要打仗呢！没饿死冻死的青壮年正好征召入伍，拿起长枪打仗去。
“抱歉。”，穆游低头不看姚夫人的丑态，“是我冒、冒失。此事、日后再议。”
“我和、姚夫人先、先去看看。”，穆游见鹤神医睡得不安稳，扯过被子想给他盖上，还没盖上就见他一翻身，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朝廷救灾的队伍昨儿就该来了，你瞧见了吗？这儿谁瞧见了？还凤凰降世呢！朝廷能把神仙送咱们这小县送死？别做梦了！”
姚夫人落了两滴眼泪就止住哭泣，帕子蹭花了面儿上的脂粉，特意抹黑用的泥黄色被擦去，眼下那快儿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
正打算稍作休息，就听不远处传来狗吠的声音。
原先阻拦的小官兵被说动，放下胳膊走到一边，余下的人拿起刀冲着黑狗走去。
“楚离……”，胸口传来割裂般的刺痛，穆游试图蜷缩身体，伸手在空中乱抓，口中不住求救，“楚离……我疼……”
小兵吓的没敢再靠近，蹬着腿往后退，他的火把掉落在地，火光正打在小孩的下肢上，刀砍斧凿的痕迹异常清晰……
不欢而散，穆游倚靠着车窗看风景，耳边传来张领队不时的唾骂声，车队末尾女子和婴儿的哭泣声，士兵惧怕死亡向上天不停的祈祷，林子里偶尔传来的小兽的嘶吼……
不用等来年开春，过不了这个冬天西北的人都能少一多半。
“打死煮了吃！饿都要饿死了，还在乎个狗！人都没东西吃，哪儿来的粮食喂狗！”
“今儿吃了这个狗，填饱肚子，等灾民闹起来也有力气拦。朝廷就下发个戒严的命令，咱们就是死也要死在疫病上，饿死算个什么事？下了地都没脸见父老乡亲！”
一张张或鲜活或死寂的脸，在穆游的梦中，幻化成凄厉的恶鬼，撕咬着他试图苟且偷生的那几分魂魄。
“不会走的。”，穆游掏出凤清官的令牌高高举起，“我与各位、共患难。”
姚夫人还记得穆游交代的话，跟张领事打了商量，派遣士兵分批去林子里砍树，以便日后煮沸水消毒口罩。
“鹤神医说了，您体内的血雾莲和白佛蛊毒虽然可以相互压制，但毕竟都是剧毒，随时都在损伤根本。以后生气、劳累或是兴奋，只要动了五脏六腑任意一处，都会引起身体剧痛。你昨儿吐的血，要是猪血都能做一盆血豆腐了。你如今每日都要补血，再经不起折腾！”
“张领队带人砍了十几车柴火，也派了人去附近的酒庄和布庄借调，数量和材质都是按照您交代的来。这些东西今儿晚上就能到，您看现在……”
穆游拼命挥动双手，嘶吼着不公。
这些或生或死的人，凑出乾国的悲哀与残酷。
姚夫人是女眷，穆游怕鹤叔跟人交谈起医术来言语无状，特意将二人隔开，自己走在正中间。
鹤神医先看不过去了，“各位官爷！稍慢！朝廷派遣的队伍已经来了，就在城门外候着的。救灾的粮食和物资今晚就能运进来，这狗……瞧着是个认主的，且再绕它几天。”
是这个吃人的朝廷害了你们，是那些脏污的官员害了你们，你们为何要缠上一个无辜的弱者？仅仅是因为这条命是偷来的吗？因为他自己受了罪却见不得人间疾苦吗？
“您见不得尸体，日后瞧见路边有人躺着就别往上凑了。如今路边有两具冻死骨是寻常事，这儿还是好的，往边境去看，路边烧锅子交换尸体煮着吃的……”，石皓说着呸呸两声，闭嘴收拾起包裹来。
“哎？”，马车内寂静了一刻钟，石皓伸手一扯穆游的袖子，“主子，您看那儿是不是躺了个人。”
身后有人靠近，穆游怕是张领队或是林公公，不愿被人看轻耻笑，忙拿了帕子擦嘴。
这话简直是啪啪打穆游的脸。
穆游侧过身子去瞧，夜里漆黑看不真切，借着车队昏暗的火光定睛一瞅，果真是个人……一个蜷缩着、洞成块儿的老者。他手中捏着个破布包裹，里面露出半截圆球。
"停车！"，穆游心里没抱什么希望，吩咐人前去查看，“瞧瞧、是不是有个、有个孩子。”
……
鹤神医是听闻桐柏县瘟疫，上赶着来帮忙，顺便给自己编著的医书增加几页内容。
这般花脸，莫名就惹得穆游心疼。
越靠近桐柏县，被抓住逃难的灾民就越多。短短半个时辰就逮住了十四个，多数都是青壮年，偶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
他说活了大半辈子一次瘟疫也没赶上，前几次不是隔着太远就是没时间，这次一定要亲眼瞧瞧，就是死在里面也值当。无法，穆游只能将他带上。
“易子而食……”，穆游喉头翻涌，胃部抽搐，来不及穿鞋直接跳下马车，扑到路边呕吐起来。
“即便你从天上来，这些东西也不一定全然正确。m.juyuanshu.com桐柏县数万人命，单凭你一张口……若是错了，焚了他人尸体，冤魂散都散不去！”
穆游面上覆盖着厚厚的布料，呼吸不是很顺畅，加上昨儿吐了血，走上这短短两条街已经开始喘气。
她已经不是年轻可张狂的年纪，能接受男子相爱已经是古代顶顶开明的家长，若真的能在短时间内接受“无神论”，那就真的要怀疑她是否也是“天仙降世”。
因为惧怕而产生的眼泪被自尊逼迫回眼眶，此时却因为委屈和疼痛汹涌而出。
几个官兵握着尖刀，围着一条瘦弱的大黑狗。那大黑狗瘸了条腿，呜呜地哭，不住摆尾示好，也不咬人，也不逃跑。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桐柏县各家各户却没有炊烟，整个镇子死气沉沉，空气中都漂浮着腐烂的臭味。
这次吐血不同前两次，不仅仅是喉头的刺痛和腥甜，更像是……五脏六腑叫嚣着痛，逼着他将体内的精气一口口呛咳出去，逼得他将这夺来的命还回去。
穆游不知自己在火场轮转了几遭，再睁眼时瞧见鹤叔的大脸盘子正紧贴着自己。他口中呼出的气息满是酒臭味，熏的人想吐。
张领队嫌晦气，随手招了个小兵上前。小兵第一次有机会在娘娘面前做事儿，跑的飞快，冷不丁脚下打滑，一个飞铲过去将那老头踢出老远。手中的包裹随之滚了两圈，从中间掉出个孩子。
发生疫病的县市至少有八个，朝廷派遣了五队御医连夜赶来，同时重金征集临近县市的医士相助。圣上下旨亲封的“凤清官”穆游能被任命主管疫病始发地，也是目前疫病最严重的县市，说不清是有意“重用”还是想设法暗杀。
“主子！”，石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穆游一口一口血水吐出来，痛的直不起腰，意识模糊间只来得及说一句“别告诉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来了又能怎样，前方打仗，朝廷哪儿来的心力管我们。他们来了也就是给点粮食拖着，将人关在城里活活拖死！”
“就是，别当我们不知道，桐柏县疫病最严重，朝廷派了个降世的凤凰来这儿。他那千金之躯真能待在这儿？定是转一圈摆个祈福仪式，就寻安稳地方好吃好喝供着享福去了！”
临时组建的小队往走过两条街都没见到守城的官兵，倒是形状各异的尸体见了不少，还捡了个没断气的小姑娘。
“醒了啊？”，鹤神医说着伸手往他脉搏上探，“嗯……没大碍了，补血的丸药每日两粒，吃半月。只要情绪波动不大，能保三月无事。”
竟然是因为血雾莲？穆游缓了口气，心道还好不是被那小孩尸体吓得。
算是给自己留点面子。
管事的娘娘吐血昏迷，车队没了主心骨，不敢贸然入桐柏县，就在隔着两公里之外的林子里安营扎寨。
“主子，忍住，可不能再吐了。”，石皓给他后背垫了靠枕，又端了热汤递到手边。
穆游意识仿若漂浮在虚无的空间，五公主苍白的脸、荒凉小道内丢了鞋子的尸体、被剥皮的貌美女子、跪地哭泣寻天理的曹迪、马车内被他用匕首捅入心脏的男人、昏迷着坠入悬崖毫无生路的赤霄、被人用斧头砍去下肢的婴儿……
“粮食不够，又接连大雪，老的小的早就饿死冻死了，可不就剩下些青壮年。 ”，石皓趴在另一侧窗户边叹气，“这又闹出这么个瘟疫，来年开春，桐柏县的人能活一半都是老天开眼。”
哪知帕子上沾染的独属于楚离的清冷香味，刺激他心脏抽痛，本就没有平复的肠胃一阵蠕动，喉头翻滚竟是激出几分血腥气！
为首的官兵三十出头，瘦的脸颊凹陷，胡茬也没刮，整个人憔悴不堪。
他能够保证自己说的全然正确，毕竟这些理论都是科学验证过的。可姚夫人虽为医者，毕竟也只是一个信奉神明的古人。
] 胃里就只有些茶水泡的干烧饼，咀嚼的不是很碎，呕吐的时候滑过喉咙，一阵阵轻微的刺痛。穆游吐了一口就止不住，生理泪水和唾液疯狂分泌，胆汁都呕了出来。
孩子赤身裸体，身体已经青白，上半身穿着夹袄，下半身……两条腿都没了。
穆游垂下眸子没说话，心道这还要打仗呢！没饿死冻死的青壮年正好征召入伍，拿起长枪打仗去。
“抱歉。”，穆游低头不看姚夫人的丑态，“是我冒、冒失。此事、日后再议。”
“我和、姚夫人先、先去看看。”，穆游见鹤神医睡得不安稳，扯过被子想给他盖上，还没盖上就见他一翻身，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朝廷救灾的队伍昨儿就该来了，你瞧见了吗？这儿谁瞧见了？还凤凰降世呢！朝廷能把神仙送咱们这小县送死？别做梦了！”
姚夫人落了两滴眼泪就止住哭泣，帕子蹭花了面儿上的脂粉，特意抹黑用的泥黄色被擦去，眼下那快儿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
正打算稍作休息，就听不远处传来狗吠的声音。
原先阻拦的小官兵被说动，放下胳膊走到一边，余下的人拿起刀冲着黑狗走去。
“楚离……”，胸口传来割裂般的刺痛，穆游试图蜷缩身体，伸手在空中乱抓，口中不住求救，“楚离……我疼……”
小兵吓的没敢再靠近，蹬着腿往后退，他的火把掉落在地，火光正打在小孩的下肢上，刀砍斧凿的痕迹异常清晰……
不欢而散，穆游倚靠着车窗看风景，耳边传来张领队不时的唾骂声，车队末尾女子和婴儿的哭泣声，士兵惧怕死亡向上天不停的祈祷，林子里偶尔传来的小兽的嘶吼……
不用等来年开春，过不了这个冬天西北的人都能少一多半。
“打死煮了吃！饿都要饿死了，还在乎个狗！人都没东西吃，哪儿来的粮食喂狗！”
“今儿吃了这个狗，填饱肚子，等灾民闹起来也有力气拦。朝廷就下发个戒严的命令，咱们就是死也要死在疫病上，饿死算个什么事？下了地都没脸见父老乡亲！”
一张张或鲜活或死寂的脸，在穆游的梦中，幻化成凄厉的恶鬼，撕咬着他试图苟且偷生的那几分魂魄。
“不会走的。”，穆游掏出凤清官的令牌高高举起，“我与各位、共患难。”
姚夫人还记得穆游交代的话，跟张领事打了商量，派遣士兵分批去林子里砍树，以便日后煮沸水消毒口罩。
“鹤神医说了，您体内的血雾莲和白佛蛊毒虽然可以相互压制，但毕竟都是剧毒，随时都在损伤根本。以后生气、劳累或是兴奋，只要动了五脏六腑任意一处，都会引起身体剧痛。你昨儿吐的血，要是猪血都能做一盆血豆腐了。你如今每日都要补血，再经不起折腾！”
“张领队带人砍了十几车柴火，也派了人去附近的酒庄和布庄借调，数量和材质都是按照您交代的来。这些东西今儿晚上就能到，您看现在……”
穆游拼命挥动双手，嘶吼着不公。
这些或生或死的人，凑出乾国的悲哀与残酷。
姚夫人是女眷，穆游怕鹤叔跟人交谈起医术来言语无状，特意将二人隔开，自己走在正中间。
鹤神医先看不过去了，“各位官爷！稍慢！朝廷派遣的队伍已经来了，就在城门外候着的。救灾的粮食和物资今晚就能运进来，这狗……瞧着是个认主的，且再绕它几天。”
是这个吃人的朝廷害了你们，是那些脏污的官员害了你们，你们为何要缠上一个无辜的弱者？仅仅是因为这条命是偷来的吗？因为他自己受了罪却见不得人间疾苦吗？
“您见不得尸体，日后瞧见路边有人躺着就别往上凑了。如今路边有两具冻死骨是寻常事，这儿还是好的，往边境去看，路边烧锅子交换尸体煮着吃的……”，石皓说着呸呸两声，闭嘴收拾起包裹来。
“哎？”，马车内寂静了一刻钟，石皓伸手一扯穆游的袖子，“主子，您看那儿是不是躺了个人。”
身后有人靠近，穆游怕是张领队或是林公公，不愿被人看轻耻笑，忙拿了帕子擦嘴。
这话简直是啪啪打穆游的脸。
穆游侧过身子去瞧，夜里漆黑看不真切，借着车队昏暗的火光定睛一瞅，果真是个人……一个蜷缩着、洞成块儿的老者。他手中捏着个破布包裹，里面露出半截圆球。
"停车！"，穆游心里没抱什么希望，吩咐人前去查看，“瞧瞧、是不是有个、有个孩子。”
……
鹤神医是听闻桐柏县瘟疫，上赶着来帮忙，顺便给自己编著的医书增加几页内容。
这般花脸，莫名就惹得穆游心疼。
越靠近桐柏县，被抓住逃难的灾民就越多。短短半个时辰就逮住了十四个，多数都是青壮年，偶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
他说活了大半辈子一次瘟疫也没赶上，前几次不是隔着太远就是没时间，这次一定要亲眼瞧瞧，就是死在里面也值当。无法，穆游只能将他带上。
“易子而食……”，穆游喉头翻涌，胃部抽搐，来不及穿鞋直接跳下马车，扑到路边呕吐起来。
“即便你从天上来，这些东西也不一定全然正确。m.juyuanshu.com桐柏县数万人命，单凭你一张口……若是错了，焚了他人尸体，冤魂散都散不去！”
穆游面上覆盖着厚厚的布料，呼吸不是很顺畅，加上昨儿吐了血，走上这短短两条街已经开始喘气。
她已经不是年轻可张狂的年纪，能接受男子相爱已经是古代顶顶开明的家长，若真的能在短时间内接受“无神论”，那就真的要怀疑她是否也是“天仙降世”。
因为惧怕而产生的眼泪被自尊逼迫回眼眶，此时却因为委屈和疼痛汹涌而出。
几个官兵握着尖刀，围着一条瘦弱的大黑狗。那大黑狗瘸了条腿，呜呜地哭，不住摆尾示好，也不咬人，也不逃跑。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桐柏县各家各户却没有炊烟，整个镇子死气沉沉，空气中都漂浮着腐烂的臭味。
这次吐血不同前两次，不仅仅是喉头的刺痛和腥甜，更像是……五脏六腑叫嚣着痛，逼着他将体内的精气一口口呛咳出去，逼得他将这夺来的命还回去。
穆游不知自己在火场轮转了几遭，再睁眼时瞧见鹤叔的大脸盘子正紧贴着自己。他口中呼出的气息满是酒臭味，熏的人想吐。
张领队嫌晦气，随手招了个小兵上前。小兵第一次有机会在娘娘面前做事儿，跑的飞快，冷不丁脚下打滑，一个飞铲过去将那老头踢出老远。手中的包裹随之滚了两圈，从中间掉出个孩子。
发生疫病的县市至少有八个，朝廷派遣了五队御医连夜赶来，同时重金征集临近县市的医士相助。圣上下旨亲封的“凤清官”穆游能被任命主管疫病始发地，也是目前疫病最严重的县市，说不清是有意“重用”还是想设法暗杀。
“主子！”，石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穆游一口一口血水吐出来，痛的直不起腰，意识模糊间只来得及说一句“别告诉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来了又能怎样，前方打仗，朝廷哪儿来的心力管我们。他们来了也就是给点粮食拖着，将人关在城里活活拖死！”
“就是，别当我们不知道，桐柏县疫病最严重，朝廷派了个降世的凤凰来这儿。他那千金之躯真能待在这儿？定是转一圈摆个祈福仪式，就寻安稳地方好吃好喝供着享福去了！”
临时组建的小队往走过两条街都没见到守城的官兵，倒是形状各异的尸体见了不少，还捡了个没断气的小姑娘。
“醒了啊？”，鹤神医说着伸手往他脉搏上探，“嗯……没大碍了，补血的丸药每日两粒，吃半月。只要情绪波动不大，能保三月无事。”
竟然是因为血雾莲？穆游缓了口气，心道还好不是被那小孩尸体吓得。
算是给自己留点面子。
管事的娘娘吐血昏迷，车队没了主心骨，不敢贸然入桐柏县，就在隔着两公里之外的林子里安营扎寨。
“主子，忍住，可不能再吐了。”，石皓给他后背垫了靠枕，又端了热汤递到手边。
穆游意识仿若漂浮在虚无的空间，五公主苍白的脸、荒凉小道内丢了鞋子的尸体、被剥皮的貌美女子、跪地哭泣寻天理的曹迪、马车内被他用匕首捅入心脏的男人、昏迷着坠入悬崖毫无生路的赤霄、被人用斧头砍去下肢的婴儿……
“粮食不够，又接连大雪，老的小的早就饿死冻死了，可不就剩下些青壮年。 ”，石皓趴在另一侧窗户边叹气，“这又闹出这么个瘟疫，来年开春，桐柏县的人能活一半都是老天开眼。”
哪知帕子上沾染的独属于楚离的清冷香味，刺激他心脏抽痛，本就没有平复的肠胃一阵蠕动，喉头翻滚竟是激出几分血腥气！
为首的官兵三十出头，瘦的脸颊凹陷，胡茬也没刮，整个人憔悴不堪。
他能够保证自己说的全然正确，毕竟这些理论都是科学验证过的。可姚夫人虽为医者，毕竟也只是一个信奉神明的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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