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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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嚓”，彼得踩断了一根干枯掉落的树枝，在寂静的环境衬托下，分外渗人。

    没有异议的，五人小组在更加黑暗的工厂里面行动了起来。

    这起案件，因其残忍的手段和受害人的知名程度，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警察的身上，上头也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要求gcpd（哥谭市警察局）尽快破案，给民众一个交代。

    继老板死于工厂内，公司就被他们一家的远房亲戚继承了，出于晦气的名声，继承人封锁了工厂，而是选择盘下了另一块地。

    “……”彼得顿在原地，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改道去正门。毕竟虽然他爬窗是轻轻松松，但对四体不勤的大学生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从那之后，就一直有流言传出，说是远远地，能够听到工厂里面传来的惨叫，其惊悚可怖程度，丝毫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

    话说，为什么来探险，要穿这么不方便的衣服啊。他看看德斯蒙特笔挺的衣料、讲究的袖扣，扯了扯自己从洗衣机里掏出来的、褶皱多到不忍直视的格子衬衫，不愿承认感到了嫉妒。

    温斯蒂冷淡地反驳:“自杀和他杀的明显区别，你觉得法医验不出来吗？”

    德斯蒙特见他不愿意爬窗，善意地说:“你可以自己去正门，从里面拐到窗户这边等我们就行。”

    杂草遍地都是，栏杆外的树木放肆地生长进来，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灰尘严重的空气显然不好受，阴郁的男人不适地咳嗽几声，看起来身体有些羸弱。

    破败的铁门内，是一个更加破败的废弃工厂。

    他们一个个排查过去，最后聚焦在被受害人踢出公司的前合作伙伴身上，他后来娶了一个轮船大亨的女儿，成功接管了丈人的商业帝国，比曾经还要辉煌、势力还要强大。

    窗户外无人修理的、半人高的野草，此时更增添了一份危险性。

    开口的男生讪讪道:“那不是因为他两个孩子长得和他不像嘛……”因为当时dna技术尚未普及到警方，也无法求证其真假。

    这个标志……蜘蛛侠苦恼地回忆，似乎似曾相识，又偏偏无法准确记忆。

    于是，以为找到了关键的gcpd马上出动，申请了调查令——结果在中途，他们就听说，嫌疑人因为出轨，被妻子下了安眠药，然后用枕头闷死了。

    通常来说，下一步就是由银行变卖土地，以折现弥补银行贷款的损失。但是这块地实在声名远扬，一直没找到下家。

    超级英雄直觉哪里不对，频频向后转头，看见德斯蒙特贴心地递上一张纸巾。那个男人抬手接过，手背上的刺青吸引住了他的注意。

    曾经和他竞争过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人，就算过去再久、再小的仇怨，他都不会宽恕。同时，他还被目击在工厂附近逗留徘徊过。

    这个时候，一声痛苦的惨叫突然从前方传来，带着歇斯底里的恐惧。

    紧接着，就是德斯蒙特和那个寡言的男人。

    然而，就在平平无奇的某一天，糖果公司的老板宣布关闭了工厂，随后死在了空无一人的里面……带着他两个四岁的小孩一起。

    于是，这场轰动的谋杀案，以恶有恶报落下了帷幕。

    所以，他才会在参加试胆大会之前，搜索了一大批相关资料——要知道当年的信息留存不易，他可是废了很大的劲的——还努力把工厂地图记了下来。

    “可是别的组绝对走了正门……”男生嘟囔道，银行贴封条，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更何况，常年没有人过来，封条都自行脱落了吧？

    天知道，要不是部长非让他们五人一组，他根本不会面临这种尴尬的局面！

    还没等他思考出对策，温斯蒂已经一马当先，轻巧地翻了过去，手提箱依旧稳稳握在手里，半点灰尘都没沾上。

    那么，留给他的，就只有最后一个阴郁沉闷、胸前带着十字架、手上纹着咒符的男人。

    而且，他看看生锈的窗子，要是不幸划到、得了破伤风……

    “……”就是说，能不能来一个正常人？

    剩下的话堵在喉咙，他不再说话，心里有点怵这个打扮哥特的女生。

    因为新任的老板觉得这边阴气森森，所以不仅是废弃了这块地，工厂里面的所有器械都没带走，也没有布置防灰罩，仍由它们在这里积攒尘埃。

    他瑟缩的目光看了看其他的同伴，一个西装革履的帅哥、一个平平无奇的棕发青年，他们似乎是女生的同伴。

    彼得自告奋勇地，接过了拿着手电筒、走在前方的任务。

    男生立刻慌忙摇头。开什么玩笑，独自一人行动绝对是恐怖片最大flag，没有之一。

    这个说法，在当时也很有很大一部分支持者，因为根据邻居透露，被害人和其妻子的关系根本不像新闻上，那样的伉俪情深。就连对待两个双胞胎孩子，男人都一副避而远之的作态。

    男生苦恼地想到，他一向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但不是那种坚信怪力乱神的兴趣，而是希望深挖背后的真相，让一切隐蔽暴露出水面。

    *

    而gcpd呢，则在他们家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斧头，经检验，正是受害人妻子的血迹。

    一行五个大学生，慢吞吞地走在野草之中，衣物时不时发出被剐蹭的声音，仔细听，还能听见远处夜猫渗人的叫声。

    警方立刻封锁了现场，并试图联系他的妻子，却在其家里，发现了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尸块。头颅的面貌说明，这正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之前提出另一个看法的男生抖了一下，见他们四人都无动于衷，不由得问:“工厂正门不是在另一侧吗？为什么要走窗户？”

    彼得只能歉意地看了唯一被困扰的男生，托着他僵直的身体，慢慢踩上了窗台，最后有惊无险地落地。

    真不该放任他们大半夜来作死的——！

    “到了。”彼得抬高了手电筒，苍白的光照亮了布满灰尘的窗台。因为几年前的风暴，玻璃已经被震碎了一大半。

    由于时代的局限，不像道路监控发达的如今，警探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调查，抽丝剥茧地，一点点验证他们的猜想，力图还原真相。

    温斯蒂皱眉:“直接去死亡现场，那还叫什么‘试胆大会’？”

    无需多言，彼得立刻迈开了步子，飞快跑了过去。年轻的英雄嗅着空气中逐渐散开的血腥味，心脏怦怦直跳。

    见彼得也进到了里面，德斯蒙特问:“我们接下来去哪边？”

    德斯蒙特附和:“不如我们绕一楼走一圈，再上到二楼去好了。”

    “……但在当时，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其实受害者的妻子是和嫌疑人出的轨，孩子也不是受害者的。因此，崩溃的他先是杀了妻子，陷害给嫌疑人，最后再杀了孩子，自己也自杀了。”一个部员小声地分享着他的调查结果。

    凭借着巨额遗产和父亲请来的专业律师，妻子被免于死刑，只交了一笔数额庞大的罚款。

    “呃……报道说，尸体是在二楼发现的。也许，我们一个去那里？”缓了一口气，男生终于找到了发挥自己作用的地方。

    根据新闻记载，这间郊外的工厂原本是一家糖果公司旗下的产业，当年生意做得如火如荼，以便宜美味占据了市场大头，在普通百姓心里有很高的地位，是上一代人的童年。www.liulanwu.com

    比起这两个，他更愿意和那个同样穿着格子衫的的大二生搭话。只是可惜，他看起来和另外两个人是一波的。在集合的时候，他有注意到他们离得很近、态度也很熟稔。

    只是可惜，因为经营不善，糖果公司很快破了产，名下资产都被银行收走了。

    案件调查的过程并不轻松，因为犯罪者没有带走任何的财物，警方第一时间就从私人恩怨的角度入手，可是和受害者一家有所仇怨的人太多——市场上的竞争手段可不太文明。

    月亮在云层后面半遮半掩，细碎的亮光几乎没有帮助，好在手电筒的强光很足，彼得的夜视能力也强，随时提醒着，才没发生摔倒等事故。

    彼得不由得偷瞥了他几眼，虽然能够干脆地翻过发布着玻璃渣的窗子，实际上身体却并不健康吗……

    彼得说:“那边有银行的封条……我就是觉得，不太好吧？”

    在他原本的构想里，他应该做这个小团体的领导者，带着其他四人一齐挖掘废弃工厂的秘密，也许能够找到过去的真相，也许只是虚惊一场。不管怎么说，不该是被一个女生震慑住，在她轻飘飘的眼神下闭紧了嘴巴。

    如果忽略锐利的缺口，那些玻璃渣发射着亮晶晶的光，不失为美丽的场面。不过现在，只能让人联想到，一个人因为失误被扎在上面、血流不止的场景。

    除了刚开始说了一句自己的名字，他就没见他张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