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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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羽内向，程野外向。他主动走到李清羽的座位前，做着自我介绍：“你好啊小同学，我叫程野，很高兴认识你。”

    张栋点开，听见程野几近咆哮的声音。

    李清羽迷迷糊糊地醒了，他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没醒全的迷瞪劲，软绵绵的：“程未哥，我睡了多久啊。”

    从早上回家开始，李清羽就一直窝在房间里睡觉。

    【张栋：你不知道吗？】

    他真正想要发消息给自己的那个人,从前总是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人,这几天却都毫无音讯。

    张栋奇怪。

    程野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天很蓝，云淡风轻，只有头顶的风扇呼啦呼啦地吹着，同学们在这持续不断的高温以及微弱的风中昏昏欲睡。

    程野马上给张栋发过去消息。

    他一个一个字，认认真真地看着帖子里的每一个字，连一些无意义的cp粉之间的争吵和废话都没放过。一些和李清羽相关的发言，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李清羽就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

    他一开始没怎么放在心上，最近医院因为感冒吊瓶的人很多，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有点被传染到感冒了。

    他在电脑桌前坐了大半天，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在做饭前，他还拿了体温计给李清羽量了体温。

    “发给我！那个帖子，马上发给我！”

    程未拿了毛毯将李清羽和自己裹住，两人窝在一起看电视新闻。

    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A市昼夜温差大，入夜后气温就降了下来，室内有一点点的冷。

    半晌，程野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面上，心乱成麻。

    他不去找李清羽了，他已经够犯贱了，他要给自己留最后一丝尊严。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高一那年，程野分化成了alpha，可是李清羽的分化期却一直没有来。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紧接着，他小跑到李清羽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少年人的时候，发现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弯腰捡起地上的篮球，他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你是外国人吗？眼睛真漂亮。”

    吃完晚饭，程未没让李清羽动手洗碗，他把人安顿在沙发上，洗完碗擦干手后过去和人一起看电视。

    听到程未的那句「我是谁，我是他男朋友」。

    从B市回来后，他回宿舍质问室友们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李清羽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大家不欢而散。弄得程野这几天也都没回宿舍。

    程未说：“还好，不是很久。”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程野瞥了一眼,是张栋给他发的消息。

    【张栋：滴滴滴,老程，怎么回来了都不说一声,和兄弟们喝酒去啊。】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们之间的征兆就已经很多。

    说罢，他纵身一跃，手腕轻轻用力，「哐当一声」，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入框。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李清羽的时候，他穿的很土坐在操场边，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看就不是他们学校里的人。当时一起打篮球的男生里，还有人在打量议论他，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

    李清羽扭头看到挂钟，吓了一跳：“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程野死死捏着拳头，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他懒洋洋地爬起床，身体有点使不上劲，干脆又靠在了程未的身上。

    顺着这个帖子，他又找到了一个当天直播的录屏..

    其实除了张栋，这几天找程野的人也不少,他的手机消息一直处于99+的状态,但是他却半点要回复的心思都没有。

    【CY：发给握，码数发】

    “我以为你知道他是个omega的事儿了呢”，程野反反复复地看着一句，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没有看错。

    【张栋：话剧社的直播事故啊，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呢？】

    想到李清羽几次三番再明显不过的拒绝，想起他那令自己痛彻心扉的一巴掌。

    中午是程未把人从床上挖出来抱在腿上吃的饭，下午开完视频会议，已经是晚上八点，外面天都黑了。

    【张栋：项目不都结束了？怎么会没空？对了，我刚刚遇到你那几个室友了，问起你的事儿他们都说不知道，怎么,你们闹矛盾了？】

    他紧紧攥着手机，竟然就这么把手机屏幕捏碎了。

    程未把公司的事情挪到了家里，尽可能的在家办公陪着他。

    程野这几天被李清羽的事情弄得烦躁不已，强迫自己沉下心先写报告都做不到。

    鬼使神差的，程野突然有点儿想在这个陌生的小同学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嘿外国友人，我给你表演一个。”

    想到方才链接显示了一半的标题，程野突然口干舌燥，紧张起来。

    这回轮到张栋懵圈了。

    绿湖高地。

    和他长得七分相似的程未，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说起401的事情，程野又是一阵头疼。

    虽然白樊说这次的易感期很有可能会推迟到一周左右，现在才第四天，但是程未不放心。

    程野彻底红了眼眶，手已经颤抖到不成样子。

    他不去质问，不去追究。

    但还是阻挡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一切。

    一般这种情况，李清羽都会下楼做饭。可是今天，底下还是毫无动静。

    一起打篮球的关系都不错，程野其实没必要多管闲事。但是那一瞬间，看到少年人茫然无措的样子，他也不知道怎的就开了口：“你自己怎么不去，懒死你了。”

    程未坐在床边，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程野迫不及待点进了那张帖子。

    忘了调低音量的张栋被吼的一脸懵逼，他不过就是和同学一起吃个瓜一不小心发错了对象，怎么又招惹到程野了。下一秒，张栋老老实实把链接重新又分享了一遍。

    桌面上手机的振动声再度把他吵醒，他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是张栋分享给他的一个学校论坛贴。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算上下午的时间，他几乎睡了快一天了。

    从学校到家里，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进入李清羽的生活，也把他带进自己的生活。

    男人刚开过会，身上还穿着西装，有特别好闻的冷香。

    程野靠在椅子上，单手挡住眼睛。

    对小男友这副黏糊劲，最后还是程未意志力过人：“先吃饭。”

    他想给李清羽打个电话，可是打过去的话能说些什么呢？

    李清羽脸蛋红扑扑地靠在他的肩头，微卷的头发异常柔软轻轻擦过程未的脖颈。

    他不自觉的心跳加速，连带着打字时的手指都在打颤。

    但是程野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退让，发生过的事情也可以当做没发生，就是害怕这一刻真相的到来。

    【CY：在写报告。】

    【CY：什么话剧社直播，我不知道。这和李清羽有什么关系？】

    程野看着李清羽的头像,心里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看着李清羽在舞台上突然进入信息素失控，现场不断发出嘈杂的惊呼声，人群之中，一个影子飞快跳上了舞台。

    李清羽像只小狗一样地在程未衣服上嗅着，对那轻微的信息素气味有点上头，越闻越不想离开。

    【CY：没空。】

    九月的天气炎热，蝉鸣声聒噪个不停。

    程未一手摁着遥控器，找李清羽感兴趣的台看，一只

    【张栋：？你不是一回来就去找李清羽了？我以为你知道他是个omega的事儿了呢。】

    曾经的程野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接连打错了好几个字，程野干脆放弃了打字，直接一条语音发过去。

    他是个alpha，李清羽是个beta，他们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因为时间有点晚，程未简单下厨做了个清汤面。

    大概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的，李清羽的分化期来的很晚。直到高三那年他才分化，毫无意外，他是个beta。程野心里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

    他按了按太阳穴,里面一抽一抽地疼。

    程野不太喜欢他们这套说辞，但也没阻止。直到那颗篮球砸到了少年的脚底下，周边人起哄着要他把球扔过来。

    再仔细嗅一下，还能闻到一点雨后青竹的香气。

    程未走进卧室，发现李清羽还在睡。

    那段时间里，听到身边的人都开始慢慢分化，他转着手里的圆珠笔，撑着脑袋看着坐在前排认真听讲的李清羽的背影。他的心里突然变得有些微妙，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望着些什么。

    李清羽不情不愿地点头。

    【CY：？你撤回了什么？】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他不过就是去了趟B市，无论是李清羽还是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刚想点进去看几眼，消息突然被撤回。

    有点发热，但是还算正常，应该不是发烧。

    【张栋：得了大忙人,那你先忙，咱们改天约。】

    这样板上钉钉的事实就摆在面前，他可怜的像个一厢情愿的小丑。

    实验项目虽然告一段落,但是还有报告要提交。

    大概是上天的安排，午休过后，班主任带了个转校生来班上。正在桌底下偷玩游戏机的程野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正好看见站在讲台，一脸局促做着自我介绍的李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