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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该无忧无虑的少年此时或许还在承受着不堪的心理历程,迫不得已以此为目的转移注意力。

    乐遥不无得意说:“我在他们中间算是有书社编制身份,他们都喊我首编呢。听着真过瘾……哎,你别急,你先放下武器。其实就是那姑娘嫉妒我在你这里有一个名义,所以也想着有个名头。他们都以为我是你的人,想让我领头组团一个书社圈子,平时看看书,聊聊天……嗯,或者给书社打打广告、做做宣传、做做整理什么的都行。”

    圆珠笔的笔头再一次扎进了他的手心里,乐遥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嗯,我就是说一个女人,没有更多有趣的事迹,会被人当成黄脸婆的。”

    矫情、油腻,还观察读者,能这么空口白话的,妥妥就是死鸭子嘴硬的loser一个。左晓雾恶心之。

    那么书社呢,半死半活的又凭什么让自己如此坚持?

    当时夜市正喧,来到小吃烧烤档,六七人齐聚一堂,胖爷推乐瑶坐首位。

    这大概是左晓雾唯一能够接受一点的人选了,左晓雾青睐之。

    乐遥受不了,当下就摇尾乞怜说:“掌柜的,你得给个机会,不是给我或者你机会,而是要给书社一个机会,给它更多的发展空间。不能用你的失败的人生来限制书社啊。“

    乐遥终于拿到了左晓雾一个口头授权,尽管还不是那么正式的。

    还编制、首编、还组团书社圈?

    左晓雾一支笔刺中乐遥,心头不禁一阵悲凉,风华正茂的年纪,明眸皓齿的素颜,青春稍纵即逝,为什么要枯坐在这里,枯坐在这个书社,生生把自己熬成了黄脸婆。

    “骆驼,就是刚说的那个驼背小哥。名字对得起他的体型,他无业游民,去年高中念完之后就在家闲混,他爹他妈不乐意让他老待在家里,让他滚出去,他滚着滚着就到书社来消磨时间来了。他说他有一个理想,有生之年他要自己写本书。”

    乐遥回想着当天晚上在夜市的光景,并向左晓雾简单述说。

    这就是个白日做梦、空谈理想的啃老族,左晓雾鄙视之。

    好不容易左晓雾压抑住愤怒:“你们其实就是成心的,我就算了,勉强当做是人类普遍的劣根性吧,你继续说。www.yilinwenxue.com”

    临时编制?什么玩意?

    “不是,你这都跟谁学的?我记得你最开始没这么一本正经过啊,真是够老气横秋的嘞!”左晓雾狐疑并纠结了一阵子,然后一脸被打败了神情说:“我都不知道这书社还能不能开下去,你就敢拉人组个什么圈子过来,明天书社关张了,那算你失信于人还是算我失信于人?”

    那么她呢,非亲非故的凭什么愿意迁就他的意志?

    乐遥说我也不是谦虚,这个位置还是另请高明吧。

    “打住,打住。”左晓雾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她哪里听不出来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是高帽子罢了,她觉得乐遥脑子一根筋轴住了,甚至未尝不是乐遥以此作为手段来逃避身后家庭变故的目的。

    乐遥拍着胸口表示说:“不怕书社会关张,就怕书社给人留不住一点念想。现在不都讲究虚张其势卖情怀的么,咱这么有情怀的产业,还愁没东西卖么?”

    他解释说:“不是,我倒没这意思。是青春稍纵即逝,在我们最好的年纪里,因为害怕失败而未敢尝试,等了若干年后,可能你找不到更多的有趣的回忆。到那时,别人怎么看你?”

    乐遥一边防备着一边开始逐一吐槽着点评。

    料来这个姑娘平时没少被那位胖子强行兜售他的成功经验,也没少被那个驼背空谈理想主义吧。这个,左晓雾表示同情之。

    “徐家媛。就那个披肩发圆眼镜穿格子衬衫的,真是卿本佳人,奈何穷人。徐家媛是青岸城市学院在读学生,在文昌路附近某小区带两个家教,每次家教结束以后就喜欢来书社看看书,缓缓神。”

    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左晓雾说:“这书社半死不活,也见不得能撑多久。由着你去闹吧,反正我是不会承认什么的。”

    “胖爷,就那油腻的死胖子,非要让大家都喊他胖爷。好像说是哪家广告公司的事务员,有事没事喜欢捧个谁谁谁成功之道的书,逮着一个人就大谈自己的社会经验。真的,我鄙视这种输送个人经验之谈的货色。这位爷常泡在书社的原因就比较讲究了,他空口白话说自己是一个观察者,在观察城市里的每一位读者。”

    “你等会,这都一群干嘛的呢,我怎么听着有点别扭来着。”

    “李理钊,梳三七偏分的那小伙子。他是青岸一中的学霸,素来在文昌路各教辅书店淘题刷题,立志要白嫖扫完各类教版,摸清各出题人套路。然后扫过题来娴读书社,是他是放松解压的首选之地。”

    一念至此,左晓雾又觉得有点心疼。

    但大家都说已经决定了,一致推举让乐遥坐在首席。

    “诶诶诶,矫情了啊,还别人怎么看我?什么意思?”

    “你等等先别乱吐槽了,我倒是想问,怎么着你们这是组团凑热闹来了吧,就这你能算解决蹭书的了?怎么还有些点兵点将、朝廷招安的味道,谁给你权利这么做的?”

    左晓雾差点没跺脚:“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的人生怎么就失败了?我是坑爹了卖娘了还是薅社会主义羊毛了?”

    好像是偶然凑巧,又好像是顺势而为,还好像是蓄谋已久。

    “陈悉鹏,这个人在书社出没的次数倒是不多。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我也没大在意,但出手倒是大方,小吃凑份的钱,他一个人就出了三分之一。估计是个有钱人。”

    乐遥倒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道:“再美的女人没有故事的包装又能怎么样?所有的黄脸婆当年都是花瓶的人生。别说我对女性的理解有歧义,我反而是在一个要求性别等同的视角下说出的这些话。”

    “掌柜的你真有深度。”

    凭什么,我这书社还成了陪衬之地?学霸就很了不起么,蹭书就很有名义么?左晓雾嫌弃之。

    左晓雾听到这里时心底骂着乐遥王八蛋,说的什么有的没的。

    这也太能给自己加戏了,左晓雾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手中的中性笔越攥越紧,。

    “双马尾辫子的那个姑娘叫辛鲤。她是省师范大学出来的大四实习生,分配在青蓝职校做老师混实习报告,还代职某个翻转听书软件的口播老师。她的初心就崇高些了,她关心职校学生的精神世界,来到娴读书社想找各种文艺选题书籍,做翻转之后再给学生推荐书籍。”

    乐遥介绍的简单,左晓雾虽然对有钱抱以向往但也只能无视之。

    很明显,黄脸婆的标签成功打败了左晓雾。她已经提不起兴致继续和乐遥掰扯下去了。

    左晓雾气得招牌性地给了乐遥一个白眼。

    其中双马尾姑娘还问乐遥能不能给她要一个临时编制。

    “我?黄脸婆?……孽障,受死吧!”

    “掌柜的你换个思路呀,别看着是组团蹭书了,其实可以理解是你不花钱买的班底,以后你就是文昌路这条街的大姐头。诺,大家还一起给想了一个名儿,书社圈,娴读书社圈。”乐遥补充说。

    乐遥抱拳说惭愧惭愧,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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