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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说着让盛如意生死不能的话，就像在随意处置一条狗。
侯夫人道:“只要这人选找到，我身为她的嫡母，要她嫁人合情合理，她难道还能说我的不是？等之后被夫家磋磨……”侯夫人冷笑一声，“便让夫家说她不守妇道，磋磨死了也不怪谁，这世道，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寻常妇人听到是朝廷上的事儿，就不会再过问, 老夫人却搁下筷子:“不管大事小事，捡些能说的说罢。”
老夫人点点头，下意识看向侯夫人，侯夫人勉强笑了笑――这是在告诉她，别看着太子殿下地位尊贵就被迷了眼，太子纵然高处不胜寒，但同样也有许多虎视眈眈的兄弟，未来充满变数。
见宣平侯眉头不展, 老夫人道:“你心里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别眉头不展的, 让大家都为你担忧。”
这钗，是盛明歌的――侯夫人思念爱女时，就拿出此钗看看，对着它从朝露初绽看到月亮升起。
诚然，盛明珠虽觉得盛明歌鲁莽骄纵，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不可能让她白白吃了这个亏。
她环顾四周，从侯夫人一直看到张氏，道:“凡是祖上承爵的人家，大都一代不如一代, 一来是因为男丁不如祖上争气, 能中规中矩地承住爵位都算是好的，更有些纨绔子弟，习惯了富贵，不知艰辛，把祖宗的基业个精光。二来则在于这内宅, 内宅的妇人把宅门一关，便和外面的事脱了节, 只知享乐，或者为了小事争斗，毫无长远目光。这样的事，也会加剧一个家族的衰落。”
宣平侯有些为难:“母亲，可是从来没有女子谈论这些的……”
老夫人一直记得盛明歌，这个只会涂脂抹粉的大小姐，叫嚣着自己的尊贵，三句话不离落脸……这真的是盛明歌蠢吗？这是她活在蜜罐子里，被富贵和吹嘘迷了眼，最能移人性情。
皇子议亲，哪怕落选的女子们，也会被高门大户看中，被其余好的人家订走，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京城就没有足够匹配盛明歌的好儿郎了。
“夫人，大小姐回来了！”一个婆子进来，对侯夫人报喜道。
盛明珠眼里划过一道幽光，不想立即说这事，便道:“母亲，二妹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盛如意，母亲你难道打算放过吗？”
侯夫人何尝不知道盛明珠说的对的。
侯夫人抓住珠钗，她这么一个擅长隐忍情绪的人，此刻居然泪如泉涌，她想到了一向身娇体弱的盛明歌在庄子上可能会受的苦，便再忍不住。
“我怀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心细敏感，那时在梦里，她就总对我说，娘，你以后不要欺负我，我会乖乖的。”侯夫人道，“她多么害怕啊，可我是她的亲娘，怎么舍得伤害她？”
侯夫人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道:“那不仅仅是一个梦，我怀她有多久，就做了整整几月的梦！”
宣平侯府有圣眷在身，何苦要去贪一份从龙之功？
盛明珠不能再看着侯夫人哭了，忙宽慰:“母亲，二妹吉人自有天相，要不然这样，我有孕在身，我去求父亲祖母把二妹接回来。”
连宣平侯这样不擅政治的武将回到家中也多有几分忧虑，吃饭时眉宇间也满是忧愁。饭桌上菜色琳琅, 色香味俱全，因为这些日子府中发生的变故，老夫人也破天荒地和大家一起用家宴，目的在于安众人的心。
侯夫人道:“儿大当婚，女大当嫁，原本我想的法子是将盛如意嫁去一个人家，那些人家都得仰仗着宣平侯府，那么，为了我的脸色，他们就得往死里磋磨盛如意，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有孕了？明珠。”侯夫人的悲伤冲淡了些，这是天大的喜事，明珠的儿女会是岐山王府的嫡子嫡女。
盛明珠担心地看着侯夫人，她觉得侯夫人这么执迷于一个梦，实在是太看不开了些。
侯夫人真正是杀人不见血。哪怕是盛明珠，都知道侯夫人计策的毒辣――这计策足以毁了任何一个女子，还让人说不出错来。
盛明珠这才上前:“母亲，二妹究竟怎么了？二妹虽然骄纵了些，却不是不懂事的，怎么会碰到那样的事？”
“她出生了，也体弱，看起来小小的一团。那时候因为我怀孕，你父亲宠爱一些妾室，有时难免和我起一些口角，每一次，她都哭……她一哭，你父亲就不敢再大声说话。”侯夫人回想起以前的点滴，泣不成声，“她一直以来就体弱，周岁前看起来比别的孩子都要小一截……哪怕是后面，我这么精心地养着她，她居然也比虞姨娘晚了几月生的孩子小！”
老夫人道:“我让你说你就说！昔日杨门照样出了整门的女将，难道现在大多数女子不谈论这些事情，我们就也要和别人学？这世上，庸人自然更多些。”
今日也不例外。
盛如意谢过老夫人，慢慢饮下鸡汤。
盛明珠静静听侯夫人讲这些陈年旧事，侯夫人脸上的慈爱蓦地扫空，语气一低:“我那时担心极了，以为是她出生后或许会体弱多病，或许会生些不好治的病，早早离我而去，没想到是应在这上面！是因为盛如意这档子事儿，明歌才被送去庄子，所以她才在梦里说没什么机会叫我娘……”
侯夫人的屋子摆设精致、陈列典雅，梳妆台上还摆着一支来不及放回去的粉色珠钗，天然的粉色水晶饱满莹润，一整块水晶被生生雕成一支完美的钗，足以见品质之高。
盛明珠想了想:“母亲，其实不必这么麻烦……母亲你不知道，我腹中的胎儿……”她在侯夫人耳边小声说几句，“我本来有其他用处，但是现在为了早些除了盛如意，接二妹回来，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侯夫人总共二女一子，盛明珠人如其名，是她的掌上明珠，如今嫁入岐山王府，既享有正妃之尊，又得偏房之宠，是她的骄傲。
“但是，没想到她得了你祖母青眼，现在，家世太低的人家，你祖母定然不肯要她嫁过去，家世高些的人家……盛如意毕竟和太子有过那样的关系，定然也不愿意。所以，我现在要寻一个既能听我话磋磨盛如意，又看起来家世、门第不要太差，免得你祖母不同意的人。”
老夫人担心啊。她是从侯夫人想要盛明歌嫁给太子的举动中，才知道这位在管家方面是好手的儿媳，有多么胆大妄为。
翌日, 风显上奏改瓯为汉之计，朝野震动。m.erpingge.com
侯夫人抓着她的手:“都是盛如意……”她把盛如意的事情一说，盛明珠滚了两滴泪下来:“那日我本来要回府为二妹壮些声势，但是不巧，我刚好被看出有孕，不敢多走动，就想着等胎像稳了再回来，没想到二妹居然等不及……”
宣平侯拗不过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便道:“今日早上临安王给陛下献了改瓯为汉的计策，陛下龙心大悦，很是褒奖了一番临安王，如今已经通过了此计，儿子是为此事担忧，别的没什么。”
盛明珠道:“可就是这个人选，太难找了些。”
侯夫人道:“所以我还在斟酌。”
侯夫人的眼中满是凶光，无边的杀意对着盛如意。盛明珠道:“可是，母亲，二妹在庄子上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好。你什么时候对盛如意动手？”
侯夫人细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脸上一点狰狞的面色都透不出来――老夫人可真是喜欢这个庶女，如果没有她，一切都该是她的明歌的。
侯夫人大惊失色，目中又有痛心:“明珠，你……”她摇头，“不可，明珠，盛如意狡猾无比，此事本无须你插手，我已经折了一个女儿在她手上，不能再折第二个。”
“见过了。”盛明珠道，她又让身后的妇人们出去，一大群人乌央乌央退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侯夫人和盛明珠两人。
侯夫人明显意动，却又马上道:“不可。盛如意还活着，你这些日子不在府里不知道，这个盛如意厉害着，她不死，哪怕明歌回来，也会被她所害！”
侯夫人摇头:“我怎会白白放过她。”
她声音冷漠，言语间已将盛如意看成一个死人了，侯夫人压抑着鼻音，道:“明珠，你该知道，你是我长女，进儿是我嫡幼子，你们的身上我倾注了许多心血，但是对于明歌，我没有半点不精心，甚至要更加宠爱。”
盛明珠身后跟着一大堆伺候她的妇人，她一进来见到侯夫人，虽无比想念她，却仍克制地道:“母亲……”
宣平侯道:“母亲, 不是儿子不说，只是……唉, 是朝廷上的事。”
老夫人道:“你把能说的都说些给内宅里的人听听。”
侯夫人继续看着手中的珠钗:“我在怀她的时候，就总是梦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一直笑呵呵地叫我娘，每晚都来。我就在梦里问她，我说，你怎么总是叫我娘？她说，现在不叫，以后就没机会叫娘了。”
侯
“母亲――”一个头戴偏凤簪的美人进来，她不如盛明歌那般眼光四射，但是雍容华贵，牛奶似的肌肤、多情的双眼，又端庄典雅，不显轻浮。
侯夫人也忍着喜意和眼角的酸涩，点头:“你可见过你祖母和父亲？”
盛如意一直静静吃饭，老夫人瞧着她处变不惊，心里很是喜欢，让罗嬷嬷添了碗鸡汤给她:“如意，你好生补一些，我看你身子也不算太好。”
侯夫人心里含着恨意，她脸带笑意，伺候老夫人用完饭才搁下筷子，回了里屋。
“明珠回来了？”侯夫人喜得马上站起来，钗子都来不及放下去，就要出去迎盛明珠。
盛明珠有些不解:“母亲，可是二妹越早回来越好，现下皇子们都到了议亲的时候，哪怕二妹出了那档子事，不能做正妃，但是做个侧室，以后在我们岐山王府和侯府帮助下，二妹又生得国色天香，日子不会差了去。更何况，哪怕不嫁给皇子，嫁个家世差些的贝子，也能做正妻。晚了就不好了。”
他说完便又端起碗吃饭，不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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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道:“只要这人选找到，我身为她的嫡母，要她嫁人合情合理，她难道还能说我的不是？等之后被夫家磋磨……”侯夫人冷笑一声，“便让夫家说她不守妇道，磋磨死了也不怪谁，这世道，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寻常妇人听到是朝廷上的事儿，就不会再过问, 老夫人却搁下筷子:“不管大事小事，捡些能说的说罢。”
老夫人点点头，下意识看向侯夫人，侯夫人勉强笑了笑――这是在告诉她，别看着太子殿下地位尊贵就被迷了眼，太子纵然高处不胜寒，但同样也有许多虎视眈眈的兄弟，未来充满变数。
见宣平侯眉头不展, 老夫人道:“你心里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别眉头不展的, 让大家都为你担忧。”
这钗，是盛明歌的――侯夫人思念爱女时，就拿出此钗看看，对着它从朝露初绽看到月亮升起。
诚然，盛明珠虽觉得盛明歌鲁莽骄纵，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不可能让她白白吃了这个亏。
她环顾四周，从侯夫人一直看到张氏，道:“凡是祖上承爵的人家，大都一代不如一代, 一来是因为男丁不如祖上争气, 能中规中矩地承住爵位都算是好的，更有些纨绔子弟，习惯了富贵，不知艰辛，把祖宗的基业个精光。二来则在于这内宅, 内宅的妇人把宅门一关，便和外面的事脱了节, 只知享乐，或者为了小事争斗，毫无长远目光。这样的事，也会加剧一个家族的衰落。”
宣平侯有些为难:“母亲，可是从来没有女子谈论这些的……”
老夫人一直记得盛明歌，这个只会涂脂抹粉的大小姐，叫嚣着自己的尊贵，三句话不离落脸……这真的是盛明歌蠢吗？这是她活在蜜罐子里，被富贵和吹嘘迷了眼，最能移人性情。
皇子议亲，哪怕落选的女子们，也会被高门大户看中，被其余好的人家订走，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京城就没有足够匹配盛明歌的好儿郎了。
“夫人，大小姐回来了！”一个婆子进来，对侯夫人报喜道。
盛明珠眼里划过一道幽光，不想立即说这事，便道:“母亲，二妹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盛如意，母亲你难道打算放过吗？”
侯夫人何尝不知道盛明珠说的对的。
侯夫人抓住珠钗，她这么一个擅长隐忍情绪的人，此刻居然泪如泉涌，她想到了一向身娇体弱的盛明歌在庄子上可能会受的苦，便再忍不住。
“我怀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心细敏感，那时在梦里，她就总对我说，娘，你以后不要欺负我，我会乖乖的。”侯夫人道，“她多么害怕啊，可我是她的亲娘，怎么舍得伤害她？”
侯夫人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道:“那不仅仅是一个梦，我怀她有多久，就做了整整几月的梦！”
宣平侯府有圣眷在身，何苦要去贪一份从龙之功？
盛明珠不能再看着侯夫人哭了，忙宽慰:“母亲，二妹吉人自有天相，要不然这样，我有孕在身，我去求父亲祖母把二妹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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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道:“儿大当婚，女大当嫁，原本我想的法子是将盛如意嫁去一个人家，那些人家都得仰仗着宣平侯府，那么，为了我的脸色，他们就得往死里磋磨盛如意，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有孕了？明珠。”侯夫人的悲伤冲淡了些，这是天大的喜事，明珠的儿女会是岐山王府的嫡子嫡女。
盛明珠担心地看着侯夫人，她觉得侯夫人这么执迷于一个梦，实在是太看不开了些。
侯夫人真正是杀人不见血。哪怕是盛明珠，都知道侯夫人计策的毒辣――这计策足以毁了任何一个女子，还让人说不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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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生了，也体弱，看起来小小的一团。那时候因为我怀孕，你父亲宠爱一些妾室，有时难免和我起一些口角，每一次，她都哭……她一哭，你父亲就不敢再大声说话。”侯夫人回想起以前的点滴，泣不成声，“她一直以来就体弱，周岁前看起来比别的孩子都要小一截……哪怕是后面，我这么精心地养着她，她居然也比虞姨娘晚了几月生的孩子小！”
老夫人道:“我让你说你就说！昔日杨门照样出了整门的女将，难道现在大多数女子不谈论这些事情，我们就也要和别人学？这世上，庸人自然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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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意谢过老夫人，慢慢饮下鸡汤。
盛明珠静静听侯夫人讲这些陈年旧事，侯夫人脸上的慈爱蓦地扫空，语气一低:“我那时担心极了，以为是她出生后或许会体弱多病，或许会生些不好治的病，早早离我而去，没想到是应在这上面！是因为盛如意这档子事儿，明歌才被送去庄子，所以她才在梦里说没什么机会叫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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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珠想了想:“母亲，其实不必这么麻烦……母亲你不知道，我腹中的胎儿……”她在侯夫人耳边小声说几句，“我本来有其他用处，但是现在为了早些除了盛如意，接二妹回来，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侯夫人总共二女一子，盛明珠人如其名，是她的掌上明珠，如今嫁入岐山王府，既享有正妃之尊，又得偏房之宠，是她的骄傲。
“但是，没想到她得了你祖母青眼，现在，家世太低的人家，你祖母定然不肯要她嫁过去，家世高些的人家……盛如意毕竟和太子有过那样的关系，定然也不愿意。所以，我现在要寻一个既能听我话磋磨盛如意，又看起来家世、门第不要太差，免得你祖母不同意的人。”
老夫人担心啊。她是从侯夫人想要盛明歌嫁给太子的举动中，才知道这位在管家方面是好手的儿媳，有多么胆大妄为。
翌日, 风显上奏改瓯为汉之计，朝野震动。m.erpingge.com
侯夫人抓着她的手:“都是盛如意……”她把盛如意的事情一说，盛明珠滚了两滴泪下来:“那日我本来要回府为二妹壮些声势，但是不巧，我刚好被看出有孕，不敢多走动，就想着等胎像稳了再回来，没想到二妹居然等不及……”
宣平侯拗不过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便道:“今日早上临安王给陛下献了改瓯为汉的计策，陛下龙心大悦，很是褒奖了一番临安王，如今已经通过了此计，儿子是为此事担忧，别的没什么。”
盛明珠道:“可就是这个人选，太难找了些。”
侯夫人道:“所以我还在斟酌。”
侯夫人的眼中满是凶光，无边的杀意对着盛如意。盛明珠道:“可是，母亲，二妹在庄子上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好。你什么时候对盛如意动手？”
侯夫人细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脸上一点狰狞的面色都透不出来――老夫人可真是喜欢这个庶女，如果没有她，一切都该是她的明歌的。
侯夫人大惊失色，目中又有痛心:“明珠，你……”她摇头，“不可，明珠，盛如意狡猾无比，此事本无须你插手，我已经折了一个女儿在她手上，不能再折第二个。”
“见过了。”盛明珠道，她又让身后的妇人们出去，一大群人乌央乌央退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侯夫人和盛明珠两人。
侯夫人明显意动，却又马上道:“不可。盛如意还活着，你这些日子不在府里不知道，这个盛如意厉害着，她不死，哪怕明歌回来，也会被她所害！”
侯夫人摇头:“我怎会白白放过她。”
她声音冷漠，言语间已将盛如意看成一个死人了，侯夫人压抑着鼻音，道:“明珠，你该知道，你是我长女，进儿是我嫡幼子，你们的身上我倾注了许多心血，但是对于明歌，我没有半点不精心，甚至要更加宠爱。”
盛明珠身后跟着一大堆伺候她的妇人，她一进来见到侯夫人，虽无比想念她，却仍克制地道:“母亲……”
宣平侯道:“母亲, 不是儿子不说，只是……唉, 是朝廷上的事。”
老夫人道:“你把能说的都说些给内宅里的人听听。”
侯夫人继续看着手中的珠钗:“我在怀她的时候，就总是梦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一直笑呵呵地叫我娘，每晚都来。我就在梦里问她，我说，你怎么总是叫我娘？她说，现在不叫，以后就没机会叫娘了。”
侯
“母亲――”一个头戴偏凤簪的美人进来，她不如盛明歌那般眼光四射，但是雍容华贵，牛奶似的肌肤、多情的双眼，又端庄典雅，不显轻浮。
侯夫人也忍着喜意和眼角的酸涩，点头:“你可见过你祖母和父亲？”
盛如意一直静静吃饭，老夫人瞧着她处变不惊，心里很是喜欢，让罗嬷嬷添了碗鸡汤给她:“如意，你好生补一些，我看你身子也不算太好。”
侯夫人心里含着恨意，她脸带笑意，伺候老夫人用完饭才搁下筷子，回了里屋。
“明珠回来了？”侯夫人喜得马上站起来，钗子都来不及放下去，就要出去迎盛明珠。
盛明珠有些不解:“母亲，可是二妹越早回来越好，现下皇子们都到了议亲的时候，哪怕二妹出了那档子事，不能做正妃，但是做个侧室，以后在我们岐山王府和侯府帮助下，二妹又生得国色天香，日子不会差了去。更何况，哪怕不嫁给皇子，嫁个家世差些的贝子，也能做正妻。晚了就不好了。”
他说完便又端起碗吃饭，不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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