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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令讌轻吐出一口气，收好手机。轻手轻脚地穿过一扇门，站在门口等待快递小哥将早餐送上来。
“您的外卖送到了，在小区东门。”
回到家时已是五点。www.kaiyiwenxue.com
“喂——您好，是令先生吗？”
令讌没说话，坐到她身旁。他还是很累，累得说不出话，可纸片人怎么会感觉到疲倦呢？
令讌嘴角显出笑意，虚化的手提起塑料袋。一碗粥不比门把轻多少，但令讌提得很稳，也很慢
鹤羽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有节律地回响在不大的房间里，令讌凝神听着，一刻也不曾松懈，生怕她突然醒来看见他不在身旁会害怕。
十分钟后，令讌接通电话。
他知道门一次推不开可以推第二次，但粥没有第二碗，他必须一次性把它拎到桌上。
令讌又转头看了看她，没有动静，睡得挺沉。
“这……可是先生，你们小区进门要扫脸，我进不去啊。”
她其实可以马上接受现实，第二天照常去上班，如果……她还是一个人的话。
鹤羽从飘窗往外看去，天上朵朵白云依旧温柔，阳光从云朵缝隙中倾洒下来，她眨了眨眼，收回目光。
令讌没忍住笑出声，好在快递小哥听不到他的笑声。
我很为她高兴。
鹤羽急匆匆换下鞋，把杨潇留给她的箱子放好在飘窗上。
鹤羽虚脱地抬起左手晃了晃，“不用。”她不想再坐第四趟车了。
他每走一步，身体就又虚化一度，直至走到餐桌旁，他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清，灵魂上也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有她折的一千颗纸星星和28只千纸鹤，她最珍爱的玩具小人，她写满的八本日记。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可她实在说不出话。巨大的悲伤横亘在胸口，堵得她连哭都做不到。
他的手毫无悬念地穿过门把，令讌皱眉，再次将手覆上门把。他凝聚所有精神力，心里只想着要把门打开。
她一路看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涌出眼眶。
但现在我才知道，这么美好的国度，怎么可能存在呢？这国度……分明是她预想的天堂啊……”
“没关系，你只要走到门口，门会自己打开的。”
把粥放下后，快递小哥又像来时一样猫腰弯背，蹑手蹑脚地离开。
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当他看见她强装坚强的样子，心里就冒出没来由的火气。
挂了电话，快递小哥内心相当疑惑，但他还是按照令讌所说的话走到门口。随着一声轻响，门果真自动打开了。
一直陪她到早晨，令讌看了看表，快七点，她应该要醒了。
于是他稍微休息了一会，伸手去拎塑料袋。
“很好吃，令讌，谢谢你。”
但他不在乎，他想的是她一会醒来就能吃上热粥，而且是她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他想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其实吐过之后就感觉胃里空空如也，但她没有吃东西的欲望，也没有说话的力气。
“我小时候因为脸上的痣和剪坏了的短发，经常被班里调皮的男生欺负。是杨潇每次都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我，才让我的小学生活不至于太过黑暗。
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中最重要的一个。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了同一所初中，一起搬到虹城
令讌蹲下身，确认粥是温暖而冒着热气后，他走回玄关，看着眼前的金属把手，他没有犹豫，宽厚的大手握上门把。
令讌不知何时站在她床边，鹤羽惊觉时转过头，正对上他疲惫的眼神。
他勾唇微笑，起身离开房间走到阳台。
见她的身体不再颤抖，令讌松了一口气。继而抬起搂抱她的右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抚摸，“好好睡一觉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她把脑袋埋入两膝间，竭力放空脑海。
“阿讌，我想和你讲讲我和杨杨潇之间的故事，可以吗？”
“咚——”
很快，和突破次元那天一样的痛楚又爬了上来，几乎要让他丧失意识。但他咬牙坚持住，用力往下一按，伴随一阵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感，门锁发出轻轻的“咔嗒”声。
令讌松了一口气，他丈量了一下，这个缝隙的大小，把粥运进来绰绰有余。
照她昨天那样子看来，她肯定也不会吃早餐，劝也没用。
就这一次吧，她闭上眼，她允许自己逃避一会儿，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工作了。
有杨潇的一本画册，里面画满了她。有杨潇住院时做的立体书，里面记录的都是她们之间的难忘瞬间。
但现在他来了，她不再需要时刻戴上面具。至少在他面前，她无论怎么哭闹都不会被嫌弃。
令讌来不及欢喜，再次凝聚精神，颤着手使劲推门，一次不行就两次，重复了不知多少次后，门终于被推开一条缝。
鹤羽笑了笑，开始讲述。
“呕——”刚吐过一次，这会胃酸又涌了上来。
她仰起头，从眼角擦掉泪珠，笑着坐到餐桌前，笑着把粥吃得干干净净。
“是。”令讌放轻语气，把通话音量调低。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方便下去拿。麻烦你送到x栋403号，我会给你付额外的费用。”
听到那句话，令讌在黑暗中闭着眼轻笑道:“当然。”
他嗫嚅嘴唇，好像说了什么。但鹤羽还没来得及辨认，他便消失了，只留下一碗洒了些的粥。
令讌生平从没发过这样大的火。即使是设定里面对下属惨不忍睹的策划案时，他也没这么生气过。
经过一晚上的消化，她其实已经接受了事实。至少悲痛不再于胸膛中横冲直撞，撞得她五脏肺腑生疼。
他能给的只有陪伴，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到。
但那些回忆还是不可避免的涌上心头，仿佛杨潇就在她面前，笑说:“我的长公主，有没有想我啊？”
但她不能麻烦别人，所以她一路强压下胃里翻滚的消化物，强撑到家。
“嘿，奇了怪了。”快递小哥挠了挠头，拎着粥离开了那怪门。
这一吼显然震住了鹤羽，她抬起头，神情怯怯的，眼里充满难以置信和委屈。
“对不起。”他心软了，“你不想吃就不吃吧。”
再往下翻，还有她画的一幅油画向日葵，她从小到大拍摄的一本相册和一台傻瓜相机。
“嗯，谢谢。上楼的时候麻烦轻一点。”
他的手比起刚才明显淡化了不少，几乎能透过他虚拟的纹理看见塑料袋的褶皱。
巨响吵醒了鹤羽，几乎是同一瞬间，她浑身震颤了一下，随后飞快跳下床，拉开门对上他的虚影。
讲到后面，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令讌叹了口气，坐起身和她肩并肩靠在窗台上。
“是！你不愿意糟蹋食物，那我就愿意看着你作贱自己的身体吗！”
“这……行！我给您放家门口吧，您一会儿记得拿，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心神一动，他望向远方，闭上双眼。
随后她直奔浴室，扶着洗手台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既然没办法避免，她干脆放纵自己沉溺于回忆中。后来怎么睡着的她也忘了，只觉得有一瞬间特别安心。于是她的意思断了弦，坠入黑暗。
快递小哥果然信守承诺，上来的时候猫着腰，活像做贼似的，每一步都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一天坐了三趟车，加上心情悲痛，她其实在出租车上时就有几次险些吐出来了。
但他不敢松懈，提着粥慢慢放到桌子上空。
她打算在那个国度长居，因为那里有成片成片的向日葵，像海一般延伸至远方。那是个像极了油画的国家，从路边的一丛花到整条街的建筑，都合及了她的心意，她真的好喜欢那里。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鹤羽把所有这些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开始翻看日记和书信，从杨潇幼稚的字体走向她成熟潇洒的字体。
“虹城
箱子里东西很多，鹤羽一件一件拿出来看。
吃过早饭，清扫过卫生。鹤羽不愿意再让他承受她的情绪，所以她回到房间独自看起了杨潇留给她的遗物。
“咳咳……还有，你别给我订外卖了。我吃不下，买了也是浪费食物。”鹤羽按着痉挛的胃部，表情扭曲。
她于是只能把自己缩得更小，再小，企图逃避这一切。
快递小哥相当惊讶，围着那机器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相隔大半个地球，却仍挂念对方，每个月都会给彼此写信。她真的好喜欢那个国家啊，从标点的句子处处透露出她的喜爱。
意外发生了。
令讌在一旁看着，眉心突突急跳，“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我们对于彼此早已不是朋友，而是家人。
鹤羽瞬间明白了刚才的响声从何而来，也明白他刚才所说的话。
令讌在她身上靠了好一会儿，恢复了点精神，他睁开耷拉的双眼，应了一声:“嗯。你说，我就听。”
放下手机后，令讌凝神细听。没有声响，四周很安静，她还没醒。
塑料袋从他手中脱离，重重砸在桌上。
鹤羽没说话，她清理好呕吐物后便回了房间，拉上窗帘蜷成一团，把自己笼罩在黑暗中默默消化情绪。
后来某一天，她告诉我，她去了很遥远的国度。
她于是迅速别过头抹掉眼泪，“哎呀，怎么擦不掉呢？”
] “呼——”令讌轻吐出一口气，收好手机。轻手轻脚地穿过一扇门，站在门口等待快递小哥将早餐送上来。
“您的外卖送到了，在小区东门。”
回到家时已是五点。www.kaiyiwenxue.com
“喂——您好，是令先生吗？”
令讌没说话，坐到她身旁。他还是很累，累得说不出话，可纸片人怎么会感觉到疲倦呢？
令讌嘴角显出笑意，虚化的手提起塑料袋。一碗粥不比门把轻多少，但令讌提得很稳，也很慢
鹤羽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有节律地回响在不大的房间里，令讌凝神听着，一刻也不曾松懈，生怕她突然醒来看见他不在身旁会害怕。
十分钟后，令讌接通电话。
他知道门一次推不开可以推第二次，但粥没有第二碗，他必须一次性把它拎到桌上。
令讌又转头看了看她，没有动静，睡得挺沉。
“这……可是先生，你们小区进门要扫脸，我进不去啊。”
她其实可以马上接受现实，第二天照常去上班，如果……她还是一个人的话。
鹤羽从飘窗往外看去，天上朵朵白云依旧温柔，阳光从云朵缝隙中倾洒下来，她眨了眨眼，收回目光。
令讌没忍住笑出声，好在快递小哥听不到他的笑声。
我很为她高兴。
鹤羽急匆匆换下鞋，把杨潇留给她的箱子放好在飘窗上。
鹤羽虚脱地抬起左手晃了晃，“不用。”她不想再坐第四趟车了。
他每走一步，身体就又虚化一度，直至走到餐桌旁，他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清，灵魂上也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有她折的一千颗纸星星和28只千纸鹤，她最珍爱的玩具小人，她写满的八本日记。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可她实在说不出话。巨大的悲伤横亘在胸口，堵得她连哭都做不到。
他的手毫无悬念地穿过门把，令讌皱眉，再次将手覆上门把。他凝聚所有精神力，心里只想着要把门打开。
她一路看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涌出眼眶。
但现在我才知道，这么美好的国度，怎么可能存在呢？这国度……分明是她预想的天堂啊……”
“没关系，你只要走到门口，门会自己打开的。”
把粥放下后，快递小哥又像来时一样猫腰弯背，蹑手蹑脚地离开。
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当他看见她强装坚强的样子，心里就冒出没来由的火气。
挂了电话，快递小哥内心相当疑惑，但他还是按照令讌所说的话走到门口。随着一声轻响，门果真自动打开了。
一直陪她到早晨，令讌看了看表，快七点，她应该要醒了。
于是他稍微休息了一会，伸手去拎塑料袋。
“很好吃，令讌，谢谢你。”
但他不在乎，他想的是她一会醒来就能吃上热粥，而且是她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他想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其实吐过之后就感觉胃里空空如也，但她没有吃东西的欲望，也没有说话的力气。
“我小时候因为脸上的痣和剪坏了的短发，经常被班里调皮的男生欺负。是杨潇每次都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我，才让我的小学生活不至于太过黑暗。
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中最重要的一个。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了同一所初中，一起搬到虹城
令讌蹲下身，确认粥是温暖而冒着热气后，他走回玄关，看着眼前的金属把手，他没有犹豫，宽厚的大手握上门把。
令讌不知何时站在她床边，鹤羽惊觉时转过头，正对上他疲惫的眼神。
他勾唇微笑，起身离开房间走到阳台。
见她的身体不再颤抖，令讌松了一口气。继而抬起搂抱她的右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抚摸，“好好睡一觉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她把脑袋埋入两膝间，竭力放空脑海。
“阿讌，我想和你讲讲我和杨杨潇之间的故事，可以吗？”
“咚——”
很快，和突破次元那天一样的痛楚又爬了上来，几乎要让他丧失意识。但他咬牙坚持住，用力往下一按，伴随一阵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感，门锁发出轻轻的“咔嗒”声。
令讌松了一口气，他丈量了一下，这个缝隙的大小，把粥运进来绰绰有余。
照她昨天那样子看来，她肯定也不会吃早餐，劝也没用。
就这一次吧，她闭上眼，她允许自己逃避一会儿，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工作了。
有杨潇的一本画册，里面画满了她。有杨潇住院时做的立体书，里面记录的都是她们之间的难忘瞬间。
但现在他来了，她不再需要时刻戴上面具。至少在他面前，她无论怎么哭闹都不会被嫌弃。
令讌来不及欢喜，再次凝聚精神，颤着手使劲推门，一次不行就两次，重复了不知多少次后，门终于被推开一条缝。
鹤羽笑了笑，开始讲述。
“呕——”刚吐过一次，这会胃酸又涌了上来。
她仰起头，从眼角擦掉泪珠，笑着坐到餐桌前，笑着把粥吃得干干净净。
“是。”令讌放轻语气，把通话音量调低。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方便下去拿。麻烦你送到x栋403号，我会给你付额外的费用。”
听到那句话，令讌在黑暗中闭着眼轻笑道:“当然。”
他嗫嚅嘴唇，好像说了什么。但鹤羽还没来得及辨认，他便消失了，只留下一碗洒了些的粥。
令讌生平从没发过这样大的火。即使是设定里面对下属惨不忍睹的策划案时，他也没这么生气过。
经过一晚上的消化，她其实已经接受了事实。至少悲痛不再于胸膛中横冲直撞，撞得她五脏肺腑生疼。
他能给的只有陪伴，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到。
但那些回忆还是不可避免的涌上心头，仿佛杨潇就在她面前，笑说:“我的长公主，有没有想我啊？”
但她不能麻烦别人，所以她一路强压下胃里翻滚的消化物，强撑到家。
“嘿，奇了怪了。”快递小哥挠了挠头，拎着粥离开了那怪门。
这一吼显然震住了鹤羽，她抬起头，神情怯怯的，眼里充满难以置信和委屈。
“对不起。”他心软了，“你不想吃就不吃吧。”
再往下翻，还有她画的一幅油画向日葵，她从小到大拍摄的一本相册和一台傻瓜相机。
“嗯，谢谢。上楼的时候麻烦轻一点。”
他的手比起刚才明显淡化了不少，几乎能透过他虚拟的纹理看见塑料袋的褶皱。
巨响吵醒了鹤羽，几乎是同一瞬间，她浑身震颤了一下，随后飞快跳下床，拉开门对上他的虚影。
讲到后面，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令讌叹了口气，坐起身和她肩并肩靠在窗台上。
“是！你不愿意糟蹋食物，那我就愿意看着你作贱自己的身体吗！”
“这……行！我给您放家门口吧，您一会儿记得拿，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心神一动，他望向远方，闭上双眼。
随后她直奔浴室，扶着洗手台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既然没办法避免，她干脆放纵自己沉溺于回忆中。后来怎么睡着的她也忘了，只觉得有一瞬间特别安心。于是她的意思断了弦，坠入黑暗。
快递小哥果然信守承诺，上来的时候猫着腰，活像做贼似的，每一步都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一天坐了三趟车，加上心情悲痛，她其实在出租车上时就有几次险些吐出来了。
但他不敢松懈，提着粥慢慢放到桌子上空。
她打算在那个国度长居，因为那里有成片成片的向日葵，像海一般延伸至远方。那是个像极了油画的国家，从路边的一丛花到整条街的建筑，都合及了她的心意，她真的好喜欢那里。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鹤羽把所有这些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开始翻看日记和书信，从杨潇幼稚的字体走向她成熟潇洒的字体。
“虹城
箱子里东西很多，鹤羽一件一件拿出来看。
吃过早饭，清扫过卫生。鹤羽不愿意再让他承受她的情绪，所以她回到房间独自看起了杨潇留给她的遗物。
“咳咳……还有，你别给我订外卖了。我吃不下，买了也是浪费食物。”鹤羽按着痉挛的胃部，表情扭曲。
她于是只能把自己缩得更小，再小，企图逃避这一切。
快递小哥相当惊讶，围着那机器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相隔大半个地球，却仍挂念对方，每个月都会给彼此写信。她真的好喜欢那个国家啊，从标点的句子处处透露出她的喜爱。
意外发生了。
令讌在一旁看着，眉心突突急跳，“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我们对于彼此早已不是朋友，而是家人。
鹤羽瞬间明白了刚才的响声从何而来，也明白他刚才所说的话。
令讌在她身上靠了好一会儿，恢复了点精神，他睁开耷拉的双眼，应了一声:“嗯。你说，我就听。”
放下手机后，令讌凝神细听。没有声响，四周很安静，她还没醒。
塑料袋从他手中脱离，重重砸在桌上。
鹤羽没说话，她清理好呕吐物后便回了房间，拉上窗帘蜷成一团，把自己笼罩在黑暗中默默消化情绪。
后来某一天，她告诉我，她去了很遥远的国度。
她于是迅速别过头抹掉眼泪，“哎呀，怎么擦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