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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块缺口烧起来的火吞噬了神经细胞对清凉的感受。
“……没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答。
鹤羽无声地说:“好，我再说几句话就走。”
“现在我终于说出来了……好孩子，你骂我吧，你代替潇潇和柔柔骂我吧！”
身后，令讌化成形，紧紧跟上她的步伐。
鹤羽认得出来，一个是她，一个是杨潇。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鹤羽撇过头不忍地擦掉眼泪，“您说。”
她心里说不出来有什么滋味。
可她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所谓的痕迹，因为他说的本就是事实。
鹤羽怔住了，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真相。
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深吸一口气。
鹤羽强忍住眼泪，走上前查看箱子里的东西。
言罢，鹤羽朝令讌投去虚弱的微笑，晃晃头示意他……该离开了。
而后，她一字一句说道:“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了。以后，我希望您多做善事，至少抵消一下过错。”
“谢谢您把我叫过来带走她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鹤羽咳得猛烈，胆汁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头。她强压下苦胆，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像着了火一般灼热，尤其是胸膛，热辣辣的。
令讌慢慢松开手，向前一步站在她身旁，“走吧，车已经约好了。”
因为她也有错……
鹤羽走进房间，见有一个纸箱突兀地摆在桌脚。
“什么时候知道？呵呵……我们一早就知道。”
“别想，别看。你今天来的目的本就是领走她留给你的遗物，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们走。”
“我知道。”
这个曾经在年级里高高在上的男人……现在却以如此卑微的姿态恳求她的辱骂。
得知真相的一瞬间，她内心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从每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到五年前她经过那棵树时令讌所说的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鹤羽难以相信，瞪着盛满泪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父沧桑的脸，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伪装的痕迹。
思及至此，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再度翻涌。
“有多早？你说清楚！”
阳光穿透玻璃洒落在木质书桌和油画架上。花架上有一幅未完成的向日葵，颜料已经干透。
鹤羽颤着身子，用力抱紧手里的箱子。
“您曾经是我最敬重的级长，但从此往后，您不再是了。”
箱子的最上方放了一束向日葵，花已经干透，但美丽不减。
但他们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却还是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鹤羽害怕自己在杨鼎前失态，只粗略地翻了翻，然后把向日葵放回箱子里，抱着箱子起身对杨鼎鞠了个躬。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早已预知这一切，只是在等一个笃定的结果。
杨宅里没什么仆人，但仍然打扫的很干净。
但鹤羽没有过多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杨潇最后留给她的物品。
杨鼎告诉她东西都在二楼后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上一次见到这条路的风景，是她以为杨潇出了事。
她伸手捂住被口罩遮掩住的嘴，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声外溢。但无济于事，破碎的呜咽从她指缝偷溜出来，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那么刺耳。
她尽量去忽略脸上横流的泪水，尽量使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太过汹涌，“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干这行十几年了，他还从没见过狼狈成这样的乘客。
“你该知道潇潇还有个姐姐叫杨柔吧？”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这条路的风景。www.tiaodengk.com
鹤羽用指腹揩去眼角的泪，而后盯着飞速掠过的风景，愣愣出神。
她问自己。
她下车，坦然走向杨宅。
她现在近乎失去理智，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上前看看吧，这就是她留给你的东西。”
那感觉令司机很不安，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说完，她强忍着眼泪就要往外走。
于是她咬紧牙关，用指腹揩掉眼泪。抬起头笑着对令讌说:“没事啦。“”
这次再见到这条路，是杨潇真的离开了。
如果杨鼎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过去杨潇告诉她的所有都是假的。
下一秒，她剧烈咳嗽起来。
他轻轻按下门把，推开门。
“你猜不到吧，我也没猜到。”
鹤羽朝他鞠了一躬，朝她初中时的恩师，她从前最尊敬的级长鞠了一躬。
鹤羽抬手按了按门铃，杨鼎迅速给她开了门，让她进来。
杨潇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一个是鹤羽，一个是她的姐姐杨柔。
这朵向日葵，以后再也等不来人，为它们添补花瓣了。
思及至此，鹤羽再也没法控制情绪，她腿一软，差点就要倒在地上。
是因为每一次她给杨潇打电话，她都没接……还是因为她回的那一封封牛头不对马嘴的信？
“鹤小姐，除此之外，潇潇还嘱托我要把真相告诉你。”
如果他们是在生了杨潇之后才知道的，或许她还没有这么气愤……
再或者是因为早在一开始她就识破了她的骗局？
那束花下压了很多本子和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像箱子的主人对待箱子一般，它们都被保存的很好。
而后对司机说:“对不起，让您担心啦。我没事，您安心开
杨鼎似乎是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怔了好一会才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姐姐已经走在她前头了。”
鹤羽冷着眼咬牙死死盯着这个杨潇口中的“好父亲”，学生眼中的“好级长”。
出租车缓缓停下，司机催促她下车。
“我不是杨潇，我没有权利指责你。现在杨潇已经死了，我想代替她问你，杨柔姐姐的未来怎么办？”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们剥夺了杨潇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权利！她才不是死于心脏病！是你们杀死了她！”
她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她就该拿到箱子立刻走掉，然后再也不踏进杨宅一步。
上车后，她把杨潇的箱子放在左手旁的座位上，那是杨潇生前喜欢坐的位置。
它的箱体上被画上了五颜六色的成双成对的卡通人物，一个头发稍长，一个头发稍短。
“呵呵呵……早在我们结婚以前，我们就知道。”
“那你知道她的姐姐患有先天性精神病吗？”
“她和她姐姐都有先天性疾病，你再猜，这是因为什么？”
她不是没有办法接受真相，可这真相太残酷，一旦细想，心脏就像是被剜了千万刀。
那纸箱看上去颇有些年代久远，原本褐色的纸皮被太阳晒得褪了色。但不难看出，纸箱的主人很是爱护它。箱体上打了一个又一个补丁，看起来颇有些丑陋，但它的主人仍然没有把它扔掉。
她真想大哭一场，让烈火彻底吞没她，但她知道那不可以。这里还有外人在，她不可能在陌生人前暴露脆弱。
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淡蓝色窗帘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看上去就像还有人居住。
“我很感谢您过去的教诲，但在杨潇这件事上，我永远无法原谅您。”
鹤羽咬着下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杨鼎领着她在尽头的房间停下。
“我和她们的妈妈，是表兄妹。”
杨鼎的语气照常平缓，但最后一句染上了自嘲的情绪。
司机还想开口在说什么，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他从后视镜中看向那姑娘，她身旁分明空无一人，却像有人似的直勾勾投来锐利的视线。
近亲生育……
鹤羽不免有些诧异……这和杨潇口中的“慈父”形象完全对不上。
车载空调已经开到最低，冷气扑面袭来，但她感觉不到凉快，她只觉得心脏空了一块。
令讌点点头，让开位置让她直视杨父。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细想。
鹤羽拿起那束花，珍重地捧在胸前。
鹤羽难以置信地张大嘴，眼神里透露出被欺骗的失望和得知真相的惶恐。
上车前，鹤羽把头发散下来挡住脸，又从包里找出口罩戴上。
鹤羽手一软，箱子差点掉到地上。
杨鼎叫住了她。
鹤羽不忍，她当然想骂他，狠狠地骂他。但她没有这个资格，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去指责他的过错。
鹤羽浑身僵硬，面前这个男人说出的所有都与杨潇告诉她的事实相悖。
令讌心领神会，抢先一步走在她前面，带着她走出杨宅。
一双手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她的视野瞬间变成一片黑暗，但奇怪的，她却倍感安心。
鹤羽也没料到她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竭尽全力使打颤的牙齿冷静下来。
然而杨鼎并没有给她喘气的时间，他的语气那么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利刃:“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姑娘，没事吧？”司机担心地发问。
“是，是我们的错。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我们不应该因为那一点点微小的概率而拿她们的健康做赌注。”
“柔柔患有先天性精神病，那么你猜潇潇患有什么病？”
] 从那块缺口烧起来的火吞噬了神经细胞对清凉的感受。
“……没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答。
鹤羽无声地说:“好，我再说几句话就走。”
“现在我终于说出来了……好孩子，你骂我吧，你代替潇潇和柔柔骂我吧！”
身后，令讌化成形，紧紧跟上她的步伐。
鹤羽认得出来，一个是她，一个是杨潇。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鹤羽撇过头不忍地擦掉眼泪，“您说。”
她心里说不出来有什么滋味。
可她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所谓的痕迹，因为他说的本就是事实。
鹤羽怔住了，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真相。
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深吸一口气。
鹤羽强忍住眼泪，走上前查看箱子里的东西。
言罢，鹤羽朝令讌投去虚弱的微笑，晃晃头示意他……该离开了。
而后，她一字一句说道:“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了。以后，我希望您多做善事，至少抵消一下过错。”
“谢谢您把我叫过来带走她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鹤羽咳得猛烈，胆汁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头。她强压下苦胆，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像着了火一般灼热，尤其是胸膛，热辣辣的。
令讌慢慢松开手，向前一步站在她身旁，“走吧，车已经约好了。”
因为她也有错……
鹤羽走进房间，见有一个纸箱突兀地摆在桌脚。
“什么时候知道？呵呵……我们一早就知道。”
“别想，别看。你今天来的目的本就是领走她留给你的遗物，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们走。”
“我知道。”
这个曾经在年级里高高在上的男人……现在却以如此卑微的姿态恳求她的辱骂。
得知真相的一瞬间，她内心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从每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到五年前她经过那棵树时令讌所说的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鹤羽难以相信，瞪着盛满泪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父沧桑的脸，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伪装的痕迹。
思及至此，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再度翻涌。
“有多早？你说清楚！”
阳光穿透玻璃洒落在木质书桌和油画架上。花架上有一幅未完成的向日葵，颜料已经干透。
鹤羽颤着身子，用力抱紧手里的箱子。
“您曾经是我最敬重的级长，但从此往后，您不再是了。”
箱子的最上方放了一束向日葵，花已经干透，但美丽不减。
但他们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却还是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鹤羽害怕自己在杨鼎前失态，只粗略地翻了翻，然后把向日葵放回箱子里，抱着箱子起身对杨鼎鞠了个躬。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早已预知这一切，只是在等一个笃定的结果。
杨宅里没什么仆人，但仍然打扫的很干净。
但鹤羽没有过多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杨潇最后留给她的物品。
杨鼎告诉她东西都在二楼后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上一次见到这条路的风景，是她以为杨潇出了事。
她伸手捂住被口罩遮掩住的嘴，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声外溢。但无济于事，破碎的呜咽从她指缝偷溜出来，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那么刺耳。
她尽量去忽略脸上横流的泪水，尽量使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太过汹涌，“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干这行十几年了，他还从没见过狼狈成这样的乘客。
“你该知道潇潇还有个姐姐叫杨柔吧？”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这条路的风景。www.tiaodengk.com
鹤羽用指腹揩去眼角的泪，而后盯着飞速掠过的风景，愣愣出神。
她问自己。
她下车，坦然走向杨宅。
她现在近乎失去理智，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上前看看吧，这就是她留给你的东西。”
那感觉令司机很不安，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说完，她强忍着眼泪就要往外走。
于是她咬紧牙关，用指腹揩掉眼泪。抬起头笑着对令讌说:“没事啦。“”
这次再见到这条路，是杨潇真的离开了。
如果杨鼎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过去杨潇告诉她的所有都是假的。
下一秒，她剧烈咳嗽起来。
他轻轻按下门把，推开门。
“你猜不到吧，我也没猜到。”
鹤羽朝他鞠了一躬，朝她初中时的恩师，她从前最尊敬的级长鞠了一躬。
鹤羽抬手按了按门铃，杨鼎迅速给她开了门，让她进来。
杨潇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一个是鹤羽，一个是她的姐姐杨柔。
这朵向日葵，以后再也等不来人，为它们添补花瓣了。
思及至此，鹤羽再也没法控制情绪，她腿一软，差点就要倒在地上。
是因为每一次她给杨潇打电话，她都没接……还是因为她回的那一封封牛头不对马嘴的信？
“鹤小姐，除此之外，潇潇还嘱托我要把真相告诉你。”
如果他们是在生了杨潇之后才知道的，或许她还没有这么气愤……
再或者是因为早在一开始她就识破了她的骗局？
那束花下压了很多本子和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像箱子的主人对待箱子一般，它们都被保存的很好。
而后对司机说:“对不起，让您担心啦。我没事，您安心开
杨鼎似乎是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怔了好一会才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姐姐已经走在她前头了。”
鹤羽冷着眼咬牙死死盯着这个杨潇口中的“好父亲”，学生眼中的“好级长”。
出租车缓缓停下，司机催促她下车。
“我不是杨潇，我没有权利指责你。现在杨潇已经死了，我想代替她问你，杨柔姐姐的未来怎么办？”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们剥夺了杨潇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权利！她才不是死于心脏病！是你们杀死了她！”
她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她就该拿到箱子立刻走掉，然后再也不踏进杨宅一步。
上车后，她把杨潇的箱子放在左手旁的座位上，那是杨潇生前喜欢坐的位置。
它的箱体上被画上了五颜六色的成双成对的卡通人物，一个头发稍长，一个头发稍短。
“呵呵呵……早在我们结婚以前，我们就知道。”
“那你知道她的姐姐患有先天性精神病吗？”
“她和她姐姐都有先天性疾病，你再猜，这是因为什么？”
她不是没有办法接受真相，可这真相太残酷，一旦细想，心脏就像是被剜了千万刀。
那纸箱看上去颇有些年代久远，原本褐色的纸皮被太阳晒得褪了色。但不难看出，纸箱的主人很是爱护它。箱体上打了一个又一个补丁，看起来颇有些丑陋，但它的主人仍然没有把它扔掉。
她真想大哭一场，让烈火彻底吞没她，但她知道那不可以。这里还有外人在，她不可能在陌生人前暴露脆弱。
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淡蓝色窗帘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看上去就像还有人居住。
“我很感谢您过去的教诲，但在杨潇这件事上，我永远无法原谅您。”
鹤羽咬着下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杨鼎领着她在尽头的房间停下。
“我和她们的妈妈，是表兄妹。”
杨鼎的语气照常平缓，但最后一句染上了自嘲的情绪。
司机还想开口在说什么，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他从后视镜中看向那姑娘，她身旁分明空无一人，却像有人似的直勾勾投来锐利的视线。
近亲生育……
鹤羽不免有些诧异……这和杨潇口中的“慈父”形象完全对不上。
车载空调已经开到最低，冷气扑面袭来，但她感觉不到凉快，她只觉得心脏空了一块。
令讌点点头，让开位置让她直视杨父。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细想。
鹤羽拿起那束花，珍重地捧在胸前。
鹤羽难以置信地张大嘴，眼神里透露出被欺骗的失望和得知真相的惶恐。
上车前，鹤羽把头发散下来挡住脸，又从包里找出口罩戴上。
鹤羽手一软，箱子差点掉到地上。
杨鼎叫住了她。
鹤羽不忍，她当然想骂他，狠狠地骂他。但她没有这个资格，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去指责他的过错。
鹤羽浑身僵硬，面前这个男人说出的所有都与杨潇告诉她的事实相悖。
令讌心领神会，抢先一步走在她前面，带着她走出杨宅。
一双手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她的视野瞬间变成一片黑暗，但奇怪的，她却倍感安心。
鹤羽也没料到她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竭尽全力使打颤的牙齿冷静下来。
然而杨鼎并没有给她喘气的时间，他的语气那么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利刃:“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姑娘，没事吧？”司机担心地发问。
“是，是我们的错。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我们不应该因为那一点点微小的概率而拿她们的健康做赌注。”
“柔柔患有先天性精神病，那么你猜潇潇患有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