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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珵净尽量有条理地和她说道理:“这钱怎么也不能算是我的。即便当年我接受了虞峄，也不可能收他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也会要求他退回去的。既然虞峄愿意把镯子交给你，你就有处置权，怎么做都可以。你把它卖给需要它的人，得到的钱不是你的就是虞峄的，无论如何都和我没有关系。你快把钱收好，放回包里。”
“她现在住在哪里？”栗珵净问。
“你打算照顾她一辈子吗？”栗珵净问。
虞榆握紧了自己的杯子，一时间说不出准备好的话。
……
“你要是敢害他，我就跑去你学校告诉你老师，让你没书可读，你别不信！你、你竟然问他要那么贵的东西！你的廉耻心在哪里！”
虞榆目光急切，紧张兮兮地说:“是重要的东西，我要单独给你，这里人走来走去的，我担心拿出来被人看见。”
虞榆看了一眼栗珵净，兀自说:“我那天太激动了，也许是本身心情不好，连累到你了。我差不多忘了我说什么了，但我知道吓到你了。其实我现在不会去干涉虞峄想做的事，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请你不要再和虞峄提起我以前去找你的事了吧。”
栗珵净不免尴尬，想了想说:“对，还是我。”
虞榆咧嘴笑了:“不提就好，我不想虞峄回头来怪我，怪我耽误他这么多年。”
不知为何，眼前这位穿着朴素，脸庞浮肿，气色不太好的女人，眼里传递出的紧张和难堪，让栗珵净觉得心酸。
栗珵净对她微笑，默认了是自己。
“把镯子卖给他，钱我很快用掉了，我当时真的急着用钱，但你信我，我真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虞榆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那镯子本该是你的，我把它卖了，那得来的钱应该还你。”
“我走了，还要事情要去忙。”虞榆移开目光，双手捂紧玻璃杯，快步朝出口走过去。
栗珵净抬眸，眼神明净地看着自己老公，说:“我偶尔在想，要是我当年接受你，也许我们会提前过上现在的日子。”
“我也不喜欢我奶奶的做法。”虞峄皱眉，表情颇为无奈，“小时候不懂事，不会考虑太多，长大了发现她真的不容易。我打算照顾她一辈子，至少在物质上让她不缺任何东西。”
女人蓦地抬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不可置信地瞅着栗珵净，慢慢说:“真、真的是你啊。”
虞峄说他姐离婚后没分到什么财产，人还惦记着要和前夫复合，于是留在这里不肯回乡下的家。当时大家都觉得她脑子坏了，坚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但她看了一回怎么都不愿再去了，反而是天天跑去前夫的单位找他。虞峄觉得她不能再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给了她一笔足够的钱，让她先添置房产，人先落脚再说其他的。他陪她去看房，最终她选了一个沿河的幽静小区房。看房买房加装修，前后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她专注在这件事上，多少也分散了注意力，不再整天去找前夫复合，也走出了两次流产带来的伤痛。
虞榆有些木讷地把钱放回包里，然后退后两步，对栗珵净说:“你不收钱，我就只好给你鞠躬了，郑重地向你道歉。”说完就对栗珵净鞠躬。
栗珵净回过神，对她点头。
“栗珵净，门口有人找！”急诊科的一名护士拿着弯盘匆匆赶去病房的途中，顺便喊一声正在专心核对医嘱的栗珵净。www.yywenxuan.com
虞榆这回是探着脑袋等栗珵净，一看见栗珵净人过来了赶紧走上去，急声说:“我忘了一件事，回去拿了。”
虞榆一愣，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栗珵净说得有道理，自己还钱给她的这个行为确实很像是画蛇添足，搞不好还真被虞峄知道了。
虞峄也停下筷子，敞亮地与她对视，问她:“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拒绝我？
栗珵净说了声好，放下病历夹，把笔放回口袋，赶紧走去门口一看，过道上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
虞榆定睛看着栗珵净，有直觉她不是在撒谎，是真的不再怪她了，这才挤出一个笑容，沙哑地一笑，说:“我、我当然也希望你和虞峄现在好好的。”
“想什么呢？”虞峄见栗珵净停下筷子，安静陷入了一个人的思绪，笑着提醒她一句。
栗珵净看她脸上有松动，赶紧让她把钱放回包里。
虞峄说:“她是我爸和他前妻生下的，当时奶奶还在，特别不喜欢她，闹着要一个孙子，对她很苛刻。后来我爸和他前妻感情淡了，和平离婚了，我爸坚持养她到大，她就没跟她妈妈走，留在我爸身边。再后来我爸和我妈结婚了，很快有了我，她对我很照顾，烧饭做菜，什么都做，我小时候有两件破了的衣服都是她缝好的。”
虞峄说他姐姐婚后流产了两次，之后被男方提出离婚，一度陷入抑郁，最严重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
女人断断续续地说:“我弟，虞峄说你在这里工作，就在急诊这里，所以今天我五楼看完病，想着来都来了，就下楼来看一看你。他之前和我说他准备和一个女人结婚，我没问是谁，但在心里猜会不会是你，还真的猜准了。没想到，不，也算是有些想到了，绕来绕去，他要在一起的人还是你，只能说你们有缘分。”
谁知在栗珵净吃完午餐，从食堂回来，走进急诊科时又迎面碰上了虞榆，这让她有些料想不到，缓缓停下脚步。
“是你找我吗？”栗珵净走上前，轻声地问。
“这个是赔你镯子的钱。”虞榆赶紧解释起来，“那个镯子，后来被我收走了，我想去商场退掉，人家非要购物小票，偏偏给虞峄撕了，怎么也退不了，我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收好保管好。大约过了小半年，我转卖给乡下的一个朋友了，因为当时他要娶老婆了，刚好差一只金的镯子，我就卖给他了。”
栗珵净一头雾水，但看虞榆似是很看重此事，便说:“我们去住院部旁边的花园好了，就对面，几步路的功夫。”
说完这句话，她脸上浮现一个局促的笑容，又喃喃了一遍:“真的是你啊。”
栗珵净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柔声说:“真的不用。过去的事不重要，现在我和虞峄生活在一起，我觉得开心知足，这样就够了。”
“这是什么？”栗珵净惊讶。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栗珵净似无意地向虞峄问起他姐姐的情况，是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虞峄看着她，认真地说:“对，我现在是这么想的。不过她倒是不希望我过多干涉她的生活，我除了每个月给她一笔生活费，定时联系她，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赶过去，此外也没做太多了。”
又推了好一会儿，栗珵净无奈之下说:“姐，你别为难我了。这钱我怎么也不会收的，要是我收下了，回去后一定会和虞峄解释，到时候不是更多事了吗？还有，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人来人往的肯定有认识我的人，要是被他们误会我在收什么钱，对我真的不太好。”
虞榆却是一个认死理的人，非要把这个钱还给栗珵净。
很快，栗珵净带虞榆到了花园这里。虞榆停下后转头看了看，确定旁边没有人，手哆哆嗦嗦地从棉布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迅速递给栗珵净。
栗珵净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现在她在一家服装店做兼职，工作不是很忙，生活有规律，情绪比以前稳定很多，但偶尔还是会钻牛角尖。”虞峄说，“我让她定时去看心理医生。”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这个没有标准答案。
当时栗珵净惊呆了，因为从未有人初次见面就用那么激烈的语气斥责她，斥责里还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失控情绪，难免让十九岁的她感觉很害怕。
“你就收下吧！”虞榆哀求着栗珵净，眼睛陡然闪现一抹泪花，“你收下了我心里好受很多啊。这是我欠你的，我今天是来还你的。当然这钱是我这些年自己攒下的，你不要担心，这不是别人的钱，是我自己的。”
还是栗珵净先开口了:“其实当年的事情，是一个误会。我真的没有要求虞峄给我买那只手镯，我之前也不知道他会去买礼物给我，但无论如何我拒绝了。”
时隔近十年，再次面对面，栗珵净没有了上一回面对虞榆时的害怕，更多的是心酸。
她一眼就认出对方来了。
栗珵净的心微沉，她自然也想过一种可能性，如果当年不是虞榆跑来对她说那些话，她会接受虞峄的表白吗？
栗珵净听明白了，当然不会收，虞榆却不肯退让，一个劲地把钱塞到她手上。
不料在收到前夫再婚的消息后，虞榆又一次崩溃了，陷入了抑郁和狂躁，之后花了小半年时间才恢复过来，不得已地接受了无法和前夫复婚的事实。
长姐如母，在乡下有时候是如此。栗珵净明白。
栗珵净的目光始终温和，等她说完，才说:“我不会刻意对虞峄提起的。”
虞榆见栗珵净不说话，空气里的尴尬以及她自己的局促感越来越浓，她匆匆说:“我没其他的事，就想看一看你，来看过你就好了。”
“我们是应该多多照顾她，她很不容易。”栗珵净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因她本身是学医的，自然知道两次流产带来的伤害。
女人穿着一件浅色的格子衬衫和一条咖啡色的棉麻裤，脚上穿着一双显旧的平底鞋，肩膀上背着一只棉布包，双手捂着一个透明的茶杯，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虞峄的姐姐虞榆，栗珵净当年只和她见过一次面，然而就那一次见面，就被她嘶吼着骂了一顿，让她远离虞峄，不要害虞峄，说虞峄配不上她们这些城里姑娘。
她想知道虞榆小时候过得幸福吗。
“什么？”栗珵净一时间没有听明白。
“这么可怜。”栗珵净听到这里，心里瞬间就难受了，又问，“她小时候过得怎么样？”
] 栗珵净尽量有条理地和她说道理:“这钱怎么也不能算是我的。即便当年我接受了虞峄，也不可能收他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也会要求他退回去的。既然虞峄愿意把镯子交给你，你就有处置权，怎么做都可以。你把它卖给需要它的人，得到的钱不是你的就是虞峄的，无论如何都和我没有关系。你快把钱收好，放回包里。”
“她现在住在哪里？”栗珵净问。
“你打算照顾她一辈子吗？”栗珵净问。
虞榆握紧了自己的杯子，一时间说不出准备好的话。
……
“你要是敢害他，我就跑去你学校告诉你老师，让你没书可读，你别不信！你、你竟然问他要那么贵的东西！你的廉耻心在哪里！”
虞榆目光急切，紧张兮兮地说:“是重要的东西，我要单独给你，这里人走来走去的，我担心拿出来被人看见。”
虞榆看了一眼栗珵净，兀自说:“我那天太激动了，也许是本身心情不好，连累到你了。我差不多忘了我说什么了，但我知道吓到你了。其实我现在不会去干涉虞峄想做的事，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请你不要再和虞峄提起我以前去找你的事了吧。”
栗珵净不免尴尬，想了想说:“对，还是我。”
虞榆咧嘴笑了:“不提就好，我不想虞峄回头来怪我，怪我耽误他这么多年。”
不知为何，眼前这位穿着朴素，脸庞浮肿，气色不太好的女人，眼里传递出的紧张和难堪，让栗珵净觉得心酸。
栗珵净对她微笑，默认了是自己。
“把镯子卖给他，钱我很快用掉了，我当时真的急着用钱，但你信我，我真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虞榆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那镯子本该是你的，我把它卖了，那得来的钱应该还你。”
“我走了，还要事情要去忙。”虞榆移开目光，双手捂紧玻璃杯，快步朝出口走过去。
栗珵净抬眸，眼神明净地看着自己老公，说:“我偶尔在想，要是我当年接受你，也许我们会提前过上现在的日子。”
“我也不喜欢我奶奶的做法。”虞峄皱眉，表情颇为无奈，“小时候不懂事，不会考虑太多，长大了发现她真的不容易。我打算照顾她一辈子，至少在物质上让她不缺任何东西。”
女人蓦地抬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不可置信地瞅着栗珵净，慢慢说:“真、真的是你啊。”
虞峄说他姐离婚后没分到什么财产，人还惦记着要和前夫复合，于是留在这里不肯回乡下的家。当时大家都觉得她脑子坏了，坚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但她看了一回怎么都不愿再去了，反而是天天跑去前夫的单位找他。虞峄觉得她不能再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给了她一笔足够的钱，让她先添置房产，人先落脚再说其他的。他陪她去看房，最终她选了一个沿河的幽静小区房。看房买房加装修，前后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她专注在这件事上，多少也分散了注意力，不再整天去找前夫复合，也走出了两次流产带来的伤痛。
虞榆有些木讷地把钱放回包里，然后退后两步，对栗珵净说:“你不收钱，我就只好给你鞠躬了，郑重地向你道歉。”说完就对栗珵净鞠躬。
栗珵净回过神，对她点头。
“栗珵净，门口有人找！”急诊科的一名护士拿着弯盘匆匆赶去病房的途中，顺便喊一声正在专心核对医嘱的栗珵净。www.yywenxuan.com
虞榆这回是探着脑袋等栗珵净，一看见栗珵净人过来了赶紧走上去，急声说:“我忘了一件事，回去拿了。”
虞榆一愣，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栗珵净说得有道理，自己还钱给她的这个行为确实很像是画蛇添足，搞不好还真被虞峄知道了。
虞峄也停下筷子，敞亮地与她对视，问她:“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拒绝我？
栗珵净说了声好，放下病历夹，把笔放回口袋，赶紧走去门口一看，过道上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
虞榆定睛看着栗珵净，有直觉她不是在撒谎，是真的不再怪她了，这才挤出一个笑容，沙哑地一笑，说:“我、我当然也希望你和虞峄现在好好的。”
“想什么呢？”虞峄见栗珵净停下筷子，安静陷入了一个人的思绪，笑着提醒她一句。
栗珵净看她脸上有松动，赶紧让她把钱放回包里。
虞峄说:“她是我爸和他前妻生下的，当时奶奶还在，特别不喜欢她，闹着要一个孙子，对她很苛刻。后来我爸和他前妻感情淡了，和平离婚了，我爸坚持养她到大，她就没跟她妈妈走，留在我爸身边。再后来我爸和我妈结婚了，很快有了我，她对我很照顾，烧饭做菜，什么都做，我小时候有两件破了的衣服都是她缝好的。”
虞峄说他姐姐婚后流产了两次，之后被男方提出离婚，一度陷入抑郁，最严重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
女人断断续续地说:“我弟，虞峄说你在这里工作，就在急诊这里，所以今天我五楼看完病，想着来都来了，就下楼来看一看你。他之前和我说他准备和一个女人结婚，我没问是谁，但在心里猜会不会是你，还真的猜准了。没想到，不，也算是有些想到了，绕来绕去，他要在一起的人还是你，只能说你们有缘分。”
谁知在栗珵净吃完午餐，从食堂回来，走进急诊科时又迎面碰上了虞榆，这让她有些料想不到，缓缓停下脚步。
“是你找我吗？”栗珵净走上前，轻声地问。
“这个是赔你镯子的钱。”虞榆赶紧解释起来，“那个镯子，后来被我收走了，我想去商场退掉，人家非要购物小票，偏偏给虞峄撕了，怎么也退不了，我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收好保管好。大约过了小半年，我转卖给乡下的一个朋友了，因为当时他要娶老婆了，刚好差一只金的镯子，我就卖给他了。”
栗珵净一头雾水，但看虞榆似是很看重此事，便说:“我们去住院部旁边的花园好了，就对面，几步路的功夫。”
说完这句话，她脸上浮现一个局促的笑容，又喃喃了一遍:“真的是你啊。”
栗珵净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柔声说:“真的不用。过去的事不重要，现在我和虞峄生活在一起，我觉得开心知足，这样就够了。”
“这是什么？”栗珵净惊讶。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栗珵净似无意地向虞峄问起他姐姐的情况，是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虞峄看着她，认真地说:“对，我现在是这么想的。不过她倒是不希望我过多干涉她的生活，我除了每个月给她一笔生活费，定时联系她，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赶过去，此外也没做太多了。”
又推了好一会儿，栗珵净无奈之下说:“姐，你别为难我了。这钱我怎么也不会收的，要是我收下了，回去后一定会和虞峄解释，到时候不是更多事了吗？还有，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人来人往的肯定有认识我的人，要是被他们误会我在收什么钱，对我真的不太好。”
虞榆却是一个认死理的人，非要把这个钱还给栗珵净。
很快，栗珵净带虞榆到了花园这里。虞榆停下后转头看了看，确定旁边没有人，手哆哆嗦嗦地从棉布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迅速递给栗珵净。
栗珵净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现在她在一家服装店做兼职，工作不是很忙，生活有规律，情绪比以前稳定很多，但偶尔还是会钻牛角尖。”虞峄说，“我让她定时去看心理医生。”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这个没有标准答案。
当时栗珵净惊呆了，因为从未有人初次见面就用那么激烈的语气斥责她，斥责里还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失控情绪，难免让十九岁的她感觉很害怕。
“你就收下吧！”虞榆哀求着栗珵净，眼睛陡然闪现一抹泪花，“你收下了我心里好受很多啊。这是我欠你的，我今天是来还你的。当然这钱是我这些年自己攒下的，你不要担心，这不是别人的钱，是我自己的。”
还是栗珵净先开口了:“其实当年的事情，是一个误会。我真的没有要求虞峄给我买那只手镯，我之前也不知道他会去买礼物给我，但无论如何我拒绝了。”
时隔近十年，再次面对面，栗珵净没有了上一回面对虞榆时的害怕，更多的是心酸。
她一眼就认出对方来了。
栗珵净的心微沉，她自然也想过一种可能性，如果当年不是虞榆跑来对她说那些话，她会接受虞峄的表白吗？
栗珵净听明白了，当然不会收，虞榆却不肯退让，一个劲地把钱塞到她手上。
不料在收到前夫再婚的消息后，虞榆又一次崩溃了，陷入了抑郁和狂躁，之后花了小半年时间才恢复过来，不得已地接受了无法和前夫复婚的事实。
长姐如母，在乡下有时候是如此。栗珵净明白。
栗珵净的目光始终温和，等她说完，才说:“我不会刻意对虞峄提起的。”
虞榆见栗珵净不说话，空气里的尴尬以及她自己的局促感越来越浓，她匆匆说:“我没其他的事，就想看一看你，来看过你就好了。”
“我们是应该多多照顾她，她很不容易。”栗珵净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因她本身是学医的，自然知道两次流产带来的伤害。
女人穿着一件浅色的格子衬衫和一条咖啡色的棉麻裤，脚上穿着一双显旧的平底鞋，肩膀上背着一只棉布包，双手捂着一个透明的茶杯，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虞峄的姐姐虞榆，栗珵净当年只和她见过一次面，然而就那一次见面，就被她嘶吼着骂了一顿，让她远离虞峄，不要害虞峄，说虞峄配不上她们这些城里姑娘。
她想知道虞榆小时候过得幸福吗。
“什么？”栗珵净一时间没有听明白。
“这么可怜。”栗珵净听到这里，心里瞬间就难受了，又问，“她小时候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