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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言语豪气，旁边彦回接口笑道:“今日请来的姑娘歌喉极佳，介甫不妨也来一同品鉴品鉴。”
“我明白了，”欧阳芾恍然大悟，“就像是个性签名。”
欧阳芾拉拉她的手，安抚道:“许是我真的画得不好，四娘别生气，我稍后便把钱退你。”
用过午膳，“哄好”冯京，欧阳芾这才安心前往温家画楼，然未料到，刚进门便被通知一件坏消息。
“原来介甫是要送姑娘回家，”年长男子恍然理解，“这样，我叫店家雇辆马车，送这位姑娘回家如何？姑娘家在何处，离这里可远？”
温仪静视她一阵，叹息笑道:“傻丫头。”
“......哦。”
“不必了。”
“啊，我好似看到熟人了。”欧阳芾突然眼尖说道，脚步溜过去，“我去打个招呼。”
挥别温仪，欧阳芾跟在王安石身边，手里仍拿着肉签子，又看了看王安石双手空空，道:“先生吃些什么吗？这边许多杂食都很好吃，我请先生。”
买画之人名方邱，乃范府幕僚，与范纯仁平日交往甚深，购下此画，曾示于众人观赏，只因当时一句“据说是欧阳修家的晚辈所画”，范纯仁当即脸色不佳起来。
“岂有此理，”温仪闻罢，怒从心起，“哪有这样气量狭小的人，长辈闹得不欢，怎还牵连到你一小辈身上。”
温四娘和欧阳芾买了糍糕边走边吃，由于之前欧阳芾居家表现良好，今日又是节日，薛氏额外“恩准”她可以晚些归家，故她吃得不徐不疾，走得更是一步三停。渐渐火光亮起，路过州桥时，已是夜幕张灯时分。
“便是范仲淹之子，范纯仁。”
“是了，不知哪个人传出去的，说这是欧阳姑娘的作品，便叫人给退了，称师出无名，且细观之下笔法涩滞，难登大雅之堂。”店里杂役边解释，边给一脸发蒙的欧阳芾倒茶。
“今人押字，多以名或字稍花之，形似草书，不易临摹而兼具美观，可作本人独一无二之凭证。”
“介甫兄请稍候。”见王安石停步，青年挂着笑容喊道，言罢便从栏杆边撤身消失。
“我？”欧阳芾指着自己，“但是，会不会给先生添麻烦？”
“我只是路过，准备回家。”欧阳芾忙道。
她悄悄迈至一绯袍身影背后，那人正同另外几位官员拜别，等其他人走掉后，欧阳芾方出声:“这么巧，先生也在此处？”
欧阳芾站在旁边，看看他二人，又看看王安石。
欧阳芾于是拉着温仪向他介绍，顺便再次推销了“远近闻名”的温家画楼。
“这么早，何须着急归家，”年长男子拍上王安石的肩，“今日事毕得早，我们几个约在此处宴饮，介甫不若与我们同来，不必担心酒食，楼上自有人请客。”
“同僚。”王安石面无表情。
“介甫兄这是正欲回家？”旁边被称作“彦回”的男人问。
温仪的家就在附近，她怕欧阳芾独自走夜路回家不安全。
“哦......”
“正好，”温仪闻言，对欧阳芾道，“阿芾，要不你与王先生一块回去吧，这样我便不担心你了。”
京师历来最重此节，不仅寻常人家于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皇家亦在此时祭祀先祖。皇帝御驾由禁军骑兵开道，后随宗亲及文武百官，千乘万骑自三更天便陆续从宣德门出发，先至太庙，后至青城斋宫、郊坛行祭礼。
见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冯京微笑道:“二娘既有画作于世，自然可用花押书之。”
“先生也出来游玩？”欧阳芾问。
“官家设宴，我早先已用过食。”
“......介甫是未曾来过这样的地方吧，哈哈。”彦回打圆场道，“只是同僚间聚会，介甫无需如此抗拒......
“花押？”
欧阳芾挂汗:“算了算了......毕竟只是小事，我不想让叔父担心我。”
“昨日我嫌对方家仆说话不清不楚，便不放他走，硬要他道出事情始末，细问之下才知，不是画主自己要退，是碍于朋友情面不得不退。”
“是。www.modaoge.com二娘可曾留意过，通常字画末尾，即收笔处多见一枚花体图案，似字非字，潦草难辨，此为作者特殊印记，谓之‘花押’。”
他身后隐约传来缭绕琵琶之音，兼男子放纵笑闹声，夹杂丝丝缕缕女子婉转歌唱。
两人微怔，忽然发现旁边站着未作声的欧阳芾。“这位姑娘是？”
“是先生的朋友吗？”她小声问道。
不消片刻，楼中走出两名青年，年纪皆在三十上下，一位年纪稍长，出来便朝王安石笑道:“还是彦回眼睛尖，一下子便看到介甫。”
“我.....”被她话语瞬间带偏意思，冯京失语又失笑，只看着她得逞后笑倒在桌前。
为何看上去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男人可以那么难哄，欧阳芾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哇——”欧阳芾感叹，“冯学士这是在委婉地告诉我，你既会行书，又会草书是吗？”
据说起得早的人能看见天子仪仗出南熏门的盛况，欧阳芾起得晚，理所当然地错过了。
“......”
据闻正店里的歌|妓弹曲唱词皆是一流，甚至比得上贵胄大户家的女子。在京城正店里宴饮听曲，需花多少银两，欧阳芾确未见识过。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拥有一个花押？”欧阳芾捧脸。
“你的提议无半点错，就应这样，不仅这样，还应叫你叔父再写篇文章，揭露这群人的真面目，让你叔父狠狠骂他们。”
“但我不会草书，”欧阳芾随即想到，面露难色，“也不会行书。”
“我听说一个人要名留青史，需要三种特质，”欧阳芾笑罢，捋了捋发，认真道，“你知道是哪三种特质吗？”
“......更何况，这画本非因你的画技而遭退还。”
王安石无话了，欧阳芾愉快地笑出来。
“那是因何？”
“个性签名？”冯京对她口中词汇稍露不解，然略一思索，笑道，“也可作此意解。”
冯京思量片刻:“京愚钝，不知是何特质？”
“安石之意，是对楼上之事并无兴趣，故不愿上楼。”王安石平淡道。
很快冬至来临，这是欧阳芾在东京汴梁城过的第一个冬至。
退画时，温仪自不肯依，说“哪有买了还退的道理”，对方干脆连钱也不欲要回，只将画放下便离开，像丢烫手山芋般，直将温仪气得不轻。
“今日冬至，官家设宴宣德楼，申时方毕，王某正欲归家。”
“退画？”
“也怪我不该给叔父提议，叫他写文章声明，没准这是报应。”欧阳芾苦笑。
温仪见她如此，不忍道:“你不告诉他，他怎知你在外面受了委屈？”
王安石回身，便见到她一脸喜笑颜开模样，手里还攥着未吃完的肉签子。
王安石脸色变也未变，道:“不用了，王某还有事，不便在此耽搁。”
温仪反握住她的手:“阿芾，我知你的画虽技巧稍稚嫩，然重在神韵，我也一直信你天赋高，你千万莫把此事放在心上。”
冬季虽寒，抵不过节日繁华气氛，一条长长的御街张灯结彩，闾巷人家结伴同游，两侧角楼对称而立，楼阁鳞次栉比。
“不会，只是一幅画嘛。”欧阳芾笑笑。
“朋友？”
“......”冯京笑容凝滞，“二娘所言甚是，花押之事，二娘还是另请高明。”
“无妨，二娘喜欢何种样式，京可帮二娘设计。”
“阿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哪里惹着范家少爷了？”温仪小心问道。
欧阳芾循声抬头，见一锦衣青年手持酒杯，隔着栏杆向下呼喊，明显是看到他二人身影。
但她没有错过天子回宫的车驾，当日正午前便同温四娘候在宣德楼下，见浩荡仪仗返回宫城，待例行的宣读赦令环节结束，便有军乐队演奏乐曲，宣德楼下杂剧、舞旋、武术，依次表演。
她瞄着王安石脸色，后者平静接受:“既然顺路，便一同走吧。”
那好吧。
“是。”
“什么笔法滞涩，哪里滞涩，我自小观画识画，他告诉我哪里滞涩？”温仪犹在气愤，“况他买画当日为何不言，过了数日才言，之前眼睛是长在了哪里？”
“欧阳姑娘。”
这是在给她解释。欧阳芾明白，仍忍不住顽皮道:“嗯，我很羡慕。”
途径一家正店，门前华灯璀璨，忽闻一唤声自楼上传来:“介甫兄！介甫兄留步！”
“不委屈，你看，咱们钱也在手，画也在手，说来我们还赚了。”欧阳芾掰着指头帮她算。
“首先，你要学会楷书，其次，要会行书，最后，要会草书。”
欧阳芾跟着众人起乐，也不觉时间流逝，待至申时将尽，仪式结束，圣驾还宫，宣德楼前恢复往日模样，重聚集起各种摊贩。
“啊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两人神情瞬僵，欧阳芾也停下来望他。
“不用的，我可以自己——”欧阳芾当即摆手。
欧阳芾瞧她一脸担心模样，伤脑筋道:“我好似知道是为何了......”遂将前些时候自家叔父与范家闹的不愉快述与温仪听。
楼上皇帝赐百官茶酒，楼下舞乐翩然，百姓围观，一派盛世民安景象。
“原来这位便是王介甫先生，久闻大名。”温仪在每一位潜在客人面前皆礼貌极佳。
] 他言语豪气，旁边彦回接口笑道:“今日请来的姑娘歌喉极佳，介甫不妨也来一同品鉴品鉴。”
“我明白了，”欧阳芾恍然大悟，“就像是个性签名。”
欧阳芾拉拉她的手，安抚道:“许是我真的画得不好，四娘别生气，我稍后便把钱退你。”
用过午膳，“哄好”冯京，欧阳芾这才安心前往温家画楼，然未料到，刚进门便被通知一件坏消息。
“原来介甫是要送姑娘回家，”年长男子恍然理解，“这样，我叫店家雇辆马车，送这位姑娘回家如何？姑娘家在何处，离这里可远？”
温仪静视她一阵，叹息笑道:“傻丫头。”
“......哦。”
“不必了。”
“啊，我好似看到熟人了。”欧阳芾突然眼尖说道，脚步溜过去，“我去打个招呼。”
挥别温仪，欧阳芾跟在王安石身边，手里仍拿着肉签子，又看了看王安石双手空空，道:“先生吃些什么吗？这边许多杂食都很好吃，我请先生。”
买画之人名方邱，乃范府幕僚，与范纯仁平日交往甚深，购下此画，曾示于众人观赏，只因当时一句“据说是欧阳修家的晚辈所画”，范纯仁当即脸色不佳起来。
“岂有此理，”温仪闻罢，怒从心起，“哪有这样气量狭小的人，长辈闹得不欢，怎还牵连到你一小辈身上。”
温四娘和欧阳芾买了糍糕边走边吃，由于之前欧阳芾居家表现良好，今日又是节日，薛氏额外“恩准”她可以晚些归家，故她吃得不徐不疾，走得更是一步三停。渐渐火光亮起，路过州桥时，已是夜幕张灯时分。
“便是范仲淹之子，范纯仁。”
“是了，不知哪个人传出去的，说这是欧阳姑娘的作品，便叫人给退了，称师出无名，且细观之下笔法涩滞，难登大雅之堂。”店里杂役边解释，边给一脸发蒙的欧阳芾倒茶。
“今人押字，多以名或字稍花之，形似草书，不易临摹而兼具美观，可作本人独一无二之凭证。”
“介甫兄请稍候。”见王安石停步，青年挂着笑容喊道，言罢便从栏杆边撤身消失。
“我？”欧阳芾指着自己，“但是，会不会给先生添麻烦？”
“我只是路过，准备回家。”欧阳芾忙道。
她悄悄迈至一绯袍身影背后，那人正同另外几位官员拜别，等其他人走掉后，欧阳芾方出声:“这么巧，先生也在此处？”
欧阳芾站在旁边，看看他二人，又看看王安石。
欧阳芾于是拉着温仪向他介绍，顺便再次推销了“远近闻名”的温家画楼。
“这么早，何须着急归家，”年长男子拍上王安石的肩，“今日事毕得早，我们几个约在此处宴饮，介甫不若与我们同来，不必担心酒食，楼上自有人请客。”
“同僚。”王安石面无表情。
“介甫兄这是正欲回家？”旁边被称作“彦回”的男人问。
温仪的家就在附近，她怕欧阳芾独自走夜路回家不安全。
“哦......”
“正好，”温仪闻言，对欧阳芾道，“阿芾，要不你与王先生一块回去吧，这样我便不担心你了。”
京师历来最重此节，不仅寻常人家于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皇家亦在此时祭祀先祖。皇帝御驾由禁军骑兵开道，后随宗亲及文武百官，千乘万骑自三更天便陆续从宣德门出发，先至太庙，后至青城斋宫、郊坛行祭礼。
见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冯京微笑道:“二娘既有画作于世，自然可用花押书之。”
“先生也出来游玩？”欧阳芾问。
“官家设宴，我早先已用过食。”
“......介甫是未曾来过这样的地方吧，哈哈。”彦回打圆场道，“只是同僚间聚会，介甫无需如此抗拒......
“花押？”
欧阳芾挂汗:“算了算了......毕竟只是小事，我不想让叔父担心我。”
“昨日我嫌对方家仆说话不清不楚，便不放他走，硬要他道出事情始末，细问之下才知，不是画主自己要退，是碍于朋友情面不得不退。”
“是。www.modaoge.com二娘可曾留意过，通常字画末尾，即收笔处多见一枚花体图案，似字非字，潦草难辨，此为作者特殊印记，谓之‘花押’。”
他身后隐约传来缭绕琵琶之音，兼男子放纵笑闹声，夹杂丝丝缕缕女子婉转歌唱。
两人微怔，忽然发现旁边站着未作声的欧阳芾。“这位姑娘是？”
“是先生的朋友吗？”她小声问道。
不消片刻，楼中走出两名青年，年纪皆在三十上下，一位年纪稍长，出来便朝王安石笑道:“还是彦回眼睛尖，一下子便看到介甫。”
“我.....”被她话语瞬间带偏意思，冯京失语又失笑，只看着她得逞后笑倒在桌前。
为何看上去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男人可以那么难哄，欧阳芾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哇——”欧阳芾感叹，“冯学士这是在委婉地告诉我，你既会行书，又会草书是吗？”
据说起得早的人能看见天子仪仗出南熏门的盛况，欧阳芾起得晚，理所当然地错过了。
“......”
据闻正店里的歌|妓弹曲唱词皆是一流，甚至比得上贵胄大户家的女子。在京城正店里宴饮听曲，需花多少银两，欧阳芾确未见识过。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拥有一个花押？”欧阳芾捧脸。
“你的提议无半点错，就应这样，不仅这样，还应叫你叔父再写篇文章，揭露这群人的真面目，让你叔父狠狠骂他们。”
“但我不会草书，”欧阳芾随即想到，面露难色，“也不会行书。”
“我听说一个人要名留青史，需要三种特质，”欧阳芾笑罢，捋了捋发，认真道，“你知道是哪三种特质吗？”
“......更何况，这画本非因你的画技而遭退还。”
王安石无话了，欧阳芾愉快地笑出来。
“那是因何？”
“个性签名？”冯京对她口中词汇稍露不解，然略一思索，笑道，“也可作此意解。”
冯京思量片刻:“京愚钝，不知是何特质？”
“安石之意，是对楼上之事并无兴趣，故不愿上楼。”王安石平淡道。
很快冬至来临，这是欧阳芾在东京汴梁城过的第一个冬至。
退画时，温仪自不肯依，说“哪有买了还退的道理”，对方干脆连钱也不欲要回，只将画放下便离开，像丢烫手山芋般，直将温仪气得不轻。
“今日冬至，官家设宴宣德楼，申时方毕，王某正欲归家。”
“退画？”
“也怪我不该给叔父提议，叫他写文章声明，没准这是报应。”欧阳芾苦笑。
温仪见她如此，不忍道:“你不告诉他，他怎知你在外面受了委屈？”
王安石回身，便见到她一脸喜笑颜开模样，手里还攥着未吃完的肉签子。
王安石脸色变也未变，道:“不用了，王某还有事，不便在此耽搁。”
温仪反握住她的手:“阿芾，我知你的画虽技巧稍稚嫩，然重在神韵，我也一直信你天赋高，你千万莫把此事放在心上。”
冬季虽寒，抵不过节日繁华气氛，一条长长的御街张灯结彩，闾巷人家结伴同游，两侧角楼对称而立，楼阁鳞次栉比。
“不会，只是一幅画嘛。”欧阳芾笑笑。
“朋友？”
“......”冯京笑容凝滞，“二娘所言甚是，花押之事，二娘还是另请高明。”
“无妨，二娘喜欢何种样式，京可帮二娘设计。”
“阿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哪里惹着范家少爷了？”温仪小心问道。
欧阳芾循声抬头，见一锦衣青年手持酒杯，隔着栏杆向下呼喊，明显是看到他二人身影。
但她没有错过天子回宫的车驾，当日正午前便同温四娘候在宣德楼下，见浩荡仪仗返回宫城，待例行的宣读赦令环节结束，便有军乐队演奏乐曲，宣德楼下杂剧、舞旋、武术，依次表演。
她瞄着王安石脸色，后者平静接受:“既然顺路，便一同走吧。”
那好吧。
“是。”
“什么笔法滞涩，哪里滞涩，我自小观画识画，他告诉我哪里滞涩？”温仪犹在气愤，“况他买画当日为何不言，过了数日才言，之前眼睛是长在了哪里？”
“欧阳姑娘。”
这是在给她解释。欧阳芾明白，仍忍不住顽皮道:“嗯，我很羡慕。”
途径一家正店，门前华灯璀璨，忽闻一唤声自楼上传来:“介甫兄！介甫兄留步！”
“不委屈，你看，咱们钱也在手，画也在手，说来我们还赚了。”欧阳芾掰着指头帮她算。
“首先，你要学会楷书，其次，要会行书，最后，要会草书。”
欧阳芾跟着众人起乐，也不觉时间流逝，待至申时将尽，仪式结束，圣驾还宫，宣德楼前恢复往日模样，重聚集起各种摊贩。
“啊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两人神情瞬僵，欧阳芾也停下来望他。
“不用的，我可以自己——”欧阳芾当即摆手。
欧阳芾瞧她一脸担心模样，伤脑筋道:“我好似知道是为何了......”遂将前些时候自家叔父与范家闹的不愉快述与温仪听。
楼上皇帝赐百官茶酒，楼下舞乐翩然，百姓围观，一派盛世民安景象。
“原来这位便是王介甫先生，久闻大名。”温仪在每一位潜在客人面前皆礼貌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