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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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告诉她了，她已是东海的弃子。
如今他这个弟弟也是这样。
那敖泠性子狠绝，又会装乖讨巧，自从知道了哪吒将她带回将军府的事，他便暗中调查过。
她甚至能避开敖广的探究，将灵识发散到宫外。
珠帘微晃，众臣皆拜，敖广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扫在她脸上，盯紧了她的眼睛。
她看着敖泯手中持的那把刀，还是七年前她曾经替他选的，那日的敖泯还笑着对她说，如此乖巧的妹妹，哪个哥哥不相护呢？
若她死了，自然一了百了，但他这个弟弟向来桀骜不服管，我行我素又护短。
“恭迎父王。”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敖泠。”敖广笑得让人不寒而栗，他看着敖丙如此护她，更是气极，“今日不将定魂珠交出来，别想活着走出水晶宫。”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去窥探那最真实的秘密。
她既然已回东海，便是敌人。
龙族极尽奢靡，三太子敖丙令人布下数百玉润清透的红珊瑚，并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水晶宫照得光华璀璨，红绯涌动。
鸾凤赤金驾辇，青龙在上，端站着的宫人仆从便有数十人，一并迎他。
“敖泠。”敖广撕下了那张亲厚的脸，满眼皆是狠毒向她，“莫要不识好歹，将定魂珠交出来，我免你死罪。”
“敖泠，你莫要在此无理取闹！王后叛乱，岂有宽恕的道理。”敖泯举刀欲砍，被她旋身躲了过去。
正是哪吒。
但是她还有一个要求:“儿臣无意私占定魂珠，也不明白父王为何要置我于死地，我只有一个请求，请父王开恩，赦免母后。”
可如今，兵刃倒戈，刀剑相向。
哪吒皱眉:“我那一箭正入海藏，最多震慑龙族三日。”
“父王，儿臣在人间听了一则笑谈，说是陈塘关已十年未降雨水，山河尽枯。”她笑起来极尽昳丽，夜明珠似乎也黯然失色，“我龙族司施云布雨之职，何以会吝啬一场雨水呢？”
“你的枪下亡魂”金吒冷哼一声。“可要说到做到。”
严防密布，层层兵守，宫外都是今日将取她性命的海将。
“都说是笑谈了。”她直视着敖广的眼睛，“父王何必动怒。”
他看着坐在席间沉默不语的敖泠，去哄她开心:“阿泠，特意为你布置的，可还喜欢？”
宫内的丝竹声似有预兆，尽在此刻寂静了下来。
“我听小五说，你在陈塘关结识了一位叫李哪吒的能人异士，他比起我龙族之士如何？”
她也是这样笑容明艳，众人却大气不敢喘，皆看向她，皆鸦雀无声。
免你死罪。
“你将龙女放跑了？”金吒微微眯眼，眉间挟着一丝怒意。
托哪吒的福，日日用锁灵阵将她的灵力锁死，让她得了机会可以好好静下心梳理经络，如今竟能将每一缕灵力都收发自如，物尽其用。
她要去磕头，一身海蓝色的裙摆垂曳在白玉琉璃砖上，是清冷孤傲的颜色。
毕竟东海恶名已久，又有功高盖主之势，昊天玉帝同样忌惮。
敖泠丝毫不肯让步:“父王，放出母后，我愿以死谢罪，将定魂珠双手奉上。否则玉石俱焚，珠毁人亡。”
哪吒一向重情重义，凡事只知自己当前，不愿连累他人。今日若非他拦着，此刻便能杀入东海，又怎会去拉李靖下场。
敖泠深呼吸一口气，定魂珠的灵力悉数流转在她周身，她的手腕翻飞，使得是她最拿手的幻术。
一曲之下，敖广都没有与她说话。
海藏中是数不尽的龙族珍宝，武器灵物应有尽有，这三日东海无法取宝，正是攻入东海的好时机。
他没有留一丝情面给敖泠，广袖一挥，海将鱼贯而入，几个太子以敖泯为首，皆向她亮出武器。
敖泠笑了，她眼中尽是了然，就像她也知道，敖广是不愿再与她虚与委蛇了。
敖广神色冰冷，他手一挥，一道寒光向敖丙而去，却被敖泠挡下。
虽然哪吒向天庭呈上的法卷迟迟没有回复，但他也已禀明文殊广法天尊，以辟恶除患之命向东海起兵，先斩后奏，玉帝也不能多说什么。
偏偏对那龙九公主手下留情。
“父王，阿泠何罪之有？”
“哈哈哈哈，我的敖宝儿，此去人间，可玩得尽兴？”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能逃？！”敖广大怒，一掌挥向敖泠。
想到此处，金吒一顿，又问道:“如此做法，是谁教你的？”
哪吒坐在金吒对面，也犹自喝了一口茶:“一颗珠子而已，有何惧的？”
“她既回了东海，将来不是被她薄情寡义的父王杀了，便是做我的枪下亡魂，大哥又何必介怀此事，放便放了。”哪吒试图敷衍几句，却被金吒抓了重点。
哪吒没说话。
她是真的回了东海么。
东海中的细作说她平日在东海便很会讨好众人，一手幻术学得无人能出其左右，是东海难得的奇才。即便龙王与她不亲近，也会向她服软，和被灌了迷魂汤一样。
敖丙欲护她，却被敖广的法术死死定在原地，只能看着她被掀翻在地。
敖泠抬眼看去，满目喜庆红绸光。
他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有些用力，抓得她有点疼，却抵不过她心底的疼。
以他对哪吒的了解，若是真在意了，怎么也劝不回头的。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多谢三哥，很好看。”
她抿了抿唇，最后轻声说了句“好。”
金吒不愿求和东海，哪吒离开李府这几日，他一直试图劝服李靖出兵。
他突然想到了那小妖女。
总兵将军府内，金吒独坐西院，一盏茶才下，茶水未凉，便见一人一袭红衣清隽，如墨发丝轻扬，身姿如松挺立，跨步而来。m.erpingge.com
浩大飘渺的莹蓝光幕几乎将整个水晶宫笼罩，是敖泠拼尽全力施展的幻术，却被敖广早已布好的捕梦之术死死锢在其下。
金吒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这个弟弟虽骁勇善战，可论计谋还是略显稚嫩，逼李靖向东海开战的法子虽看上去直接，像是他会做的事情，但细想下来却是漏洞百出。
敖广眼中晦色渐深:“你是龙族骄女，如何会不敌他？若是不敌，又是如何回来的。”
金吒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再等等，父亲会同意的。”
她一双澄澈的眼睛望进他眼里，没有读他的心，却从他躲闪飘忽的眼神里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让她自己选了。
“你好大的胆子！”敖广怒吼，一拍桌案，满盘珍馐尽数掀飞。
她咳出一口鲜血来，苦苦强撑，仍不服输，捏诀欲重新来过。
敖丙护住了她，揽着她的肩膀。
敖丙偏头去看她，那一瞬间竟有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她周岁宴的时候。
如果错过，得不偿失。
“大哥，无论如何，如今此仗是非打不可。”哪吒虽是看着金吒说话，却难得有些出神。
“请父王看在母后与您的多年情谊上，赎母后无罪。”她又高声说了一遍。
台下舞姬身着轻纱，串贝戴铃，曼舞翩翩，尽是妍丽婀娜。
敖丙不知道她今日为何如此不高兴，正欲再言，却听殿内人通传，敖广来了。
与那些龙族再无区别。
哪吒强闯将军府，射出震天箭，李靖再也无法投降东海，如今是与他们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能迎回哪吒应战。
肯定是阐教有人发话了。
“是不是你们逼她的？”她厉声诘问，“母后生性善良却怯懦，她怎么敢起兵谋反？”
敖广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最后只有一脸阴沉:“你信人族之言？”
金吒将茶杯搁下:“父亲对你强开兵器库之事大怒，如今东海还没有动静，我们也暂按兵不动。”
她在这句话里有些恍惚。
“你在想什么？”金吒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弟弟，越看心里越复杂，“我几次劝你拿下定魂珠，你非但不同意，如今还将人放跑了。东海重新拿回定魂珠，又是一番变故。”
“是阐教的密旨，对不对？！”
也难怪，他自己的师父文殊广法天尊也会赞同。
她只恢复了三成功力，全身可凭借得只有那颗定魂珠。
放敖泠走，是知道陈塘关和东海已经势如水火，以她这样倔强的性子，留在陈塘关只会让她痛苦不堪。可她回了东海，以她父王那样的绝情手段，又能讨到什么好处。
此去一别，兵刃相见，再无回路。
哪吒没什么神色，火尖枪上的火焰在隐隐跳动，映衬着他的脸。
敖泠拱手作答:“此人法力高深，儿臣不敌。”
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她状作无意地垂下眼眸:“儿臣体验了许多人间风土，感悟良多。”
“说是这样说”金吒眼底暗潮涌动，“哪吒，你一向杀伐果断，何时有过猎物到手又放生的事情？”
敖广眼神越来越
敖丙与敖泠一齐起身见礼。
“将她就地诛杀！”敖广喝令。
他用那么宠溺的语气叫着她的乳名，与午时那番狠戾的模样完全不同。
敖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入座龙椅。
东海夜宴，笙歌绕梁起，席间满欢意。
“震天箭已出世，什么时候开战？”
] 他最后告诉她了，她已是东海的弃子。
如今他这个弟弟也是这样。
那敖泠性子狠绝，又会装乖讨巧，自从知道了哪吒将她带回将军府的事，他便暗中调查过。
她甚至能避开敖广的探究，将灵识发散到宫外。
珠帘微晃，众臣皆拜，敖广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扫在她脸上，盯紧了她的眼睛。
她看着敖泯手中持的那把刀，还是七年前她曾经替他选的，那日的敖泯还笑着对她说，如此乖巧的妹妹，哪个哥哥不相护呢？
若她死了，自然一了百了，但他这个弟弟向来桀骜不服管，我行我素又护短。
“恭迎父王。”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敖泠。”敖广笑得让人不寒而栗，他看着敖丙如此护她，更是气极，“今日不将定魂珠交出来，别想活着走出水晶宫。”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去窥探那最真实的秘密。
她既然已回东海，便是敌人。
龙族极尽奢靡，三太子敖丙令人布下数百玉润清透的红珊瑚，并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水晶宫照得光华璀璨，红绯涌动。
鸾凤赤金驾辇，青龙在上，端站着的宫人仆从便有数十人，一并迎他。
“敖泠。”敖广撕下了那张亲厚的脸，满眼皆是狠毒向她，“莫要不识好歹，将定魂珠交出来，我免你死罪。”
“敖泠，你莫要在此无理取闹！王后叛乱，岂有宽恕的道理。”敖泯举刀欲砍，被她旋身躲了过去。
正是哪吒。
但是她还有一个要求:“儿臣无意私占定魂珠，也不明白父王为何要置我于死地，我只有一个请求，请父王开恩，赦免母后。”
可如今，兵刃倒戈，刀剑相向。
哪吒皱眉:“我那一箭正入海藏，最多震慑龙族三日。”
“父王，儿臣在人间听了一则笑谈，说是陈塘关已十年未降雨水，山河尽枯。”她笑起来极尽昳丽，夜明珠似乎也黯然失色，“我龙族司施云布雨之职，何以会吝啬一场雨水呢？”
“你的枪下亡魂”金吒冷哼一声。“可要说到做到。”
严防密布，层层兵守，宫外都是今日将取她性命的海将。
“都说是笑谈了。”她直视着敖广的眼睛，“父王何必动怒。”
他看着坐在席间沉默不语的敖泠，去哄她开心:“阿泠，特意为你布置的，可还喜欢？”
宫内的丝竹声似有预兆，尽在此刻寂静了下来。
“我听小五说，你在陈塘关结识了一位叫李哪吒的能人异士，他比起我龙族之士如何？”
她也是这样笑容明艳，众人却大气不敢喘，皆看向她，皆鸦雀无声。
免你死罪。
“你将龙女放跑了？”金吒微微眯眼，眉间挟着一丝怒意。
托哪吒的福，日日用锁灵阵将她的灵力锁死，让她得了机会可以好好静下心梳理经络，如今竟能将每一缕灵力都收发自如，物尽其用。
她要去磕头，一身海蓝色的裙摆垂曳在白玉琉璃砖上，是清冷孤傲的颜色。
毕竟东海恶名已久，又有功高盖主之势，昊天玉帝同样忌惮。
敖泠丝毫不肯让步:“父王，放出母后，我愿以死谢罪，将定魂珠双手奉上。否则玉石俱焚，珠毁人亡。”
哪吒一向重情重义，凡事只知自己当前，不愿连累他人。今日若非他拦着，此刻便能杀入东海，又怎会去拉李靖下场。
敖泠深呼吸一口气，定魂珠的灵力悉数流转在她周身，她的手腕翻飞，使得是她最拿手的幻术。
一曲之下，敖广都没有与她说话。
海藏中是数不尽的龙族珍宝，武器灵物应有尽有，这三日东海无法取宝，正是攻入东海的好时机。
他没有留一丝情面给敖泠，广袖一挥，海将鱼贯而入，几个太子以敖泯为首，皆向她亮出武器。
敖泠笑了，她眼中尽是了然，就像她也知道，敖广是不愿再与她虚与委蛇了。
敖广神色冰冷，他手一挥，一道寒光向敖丙而去，却被敖泠挡下。
虽然哪吒向天庭呈上的法卷迟迟没有回复，但他也已禀明文殊广法天尊，以辟恶除患之命向东海起兵，先斩后奏，玉帝也不能多说什么。
偏偏对那龙九公主手下留情。
“父王，阿泠何罪之有？”
“哈哈哈哈，我的敖宝儿，此去人间，可玩得尽兴？”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能逃？！”敖广大怒，一掌挥向敖泠。
想到此处，金吒一顿，又问道:“如此做法，是谁教你的？”
哪吒坐在金吒对面，也犹自喝了一口茶:“一颗珠子而已，有何惧的？”
“她既回了东海，将来不是被她薄情寡义的父王杀了，便是做我的枪下亡魂，大哥又何必介怀此事，放便放了。”哪吒试图敷衍几句，却被金吒抓了重点。
哪吒没说话。
她是真的回了东海么。
东海中的细作说她平日在东海便很会讨好众人，一手幻术学得无人能出其左右，是东海难得的奇才。即便龙王与她不亲近，也会向她服软，和被灌了迷魂汤一样。
敖丙欲护她，却被敖广的法术死死定在原地，只能看着她被掀翻在地。
敖泠抬眼看去，满目喜庆红绸光。
他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有些用力，抓得她有点疼，却抵不过她心底的疼。
以他对哪吒的了解，若是真在意了，怎么也劝不回头的。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多谢三哥，很好看。”
她抿了抿唇，最后轻声说了句“好。”
金吒不愿求和东海，哪吒离开李府这几日，他一直试图劝服李靖出兵。
他突然想到了那小妖女。
总兵将军府内，金吒独坐西院，一盏茶才下，茶水未凉，便见一人一袭红衣清隽，如墨发丝轻扬，身姿如松挺立，跨步而来。m.erpingge.com
浩大飘渺的莹蓝光幕几乎将整个水晶宫笼罩，是敖泠拼尽全力施展的幻术，却被敖广早已布好的捕梦之术死死锢在其下。
金吒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这个弟弟虽骁勇善战，可论计谋还是略显稚嫩，逼李靖向东海开战的法子虽看上去直接，像是他会做的事情，但细想下来却是漏洞百出。
敖广眼中晦色渐深:“你是龙族骄女，如何会不敌他？若是不敌，又是如何回来的。”
金吒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再等等，父亲会同意的。”
她一双澄澈的眼睛望进他眼里，没有读他的心，却从他躲闪飘忽的眼神里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让她自己选了。
“你好大的胆子！”敖广怒吼，一拍桌案，满盘珍馐尽数掀飞。
她咳出一口鲜血来，苦苦强撑，仍不服输，捏诀欲重新来过。
敖丙护住了她，揽着她的肩膀。
敖丙偏头去看她，那一瞬间竟有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她周岁宴的时候。
如果错过，得不偿失。
“大哥，无论如何，如今此仗是非打不可。”哪吒虽是看着金吒说话，却难得有些出神。
“请父王看在母后与您的多年情谊上，赎母后无罪。”她又高声说了一遍。
台下舞姬身着轻纱，串贝戴铃，曼舞翩翩，尽是妍丽婀娜。
敖丙不知道她今日为何如此不高兴，正欲再言，却听殿内人通传，敖广来了。
与那些龙族再无区别。
哪吒强闯将军府，射出震天箭，李靖再也无法投降东海，如今是与他们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能迎回哪吒应战。
肯定是阐教有人发话了。
“是不是你们逼她的？”她厉声诘问，“母后生性善良却怯懦，她怎么敢起兵谋反？”
敖广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最后只有一脸阴沉:“你信人族之言？”
金吒将茶杯搁下:“父亲对你强开兵器库之事大怒，如今东海还没有动静，我们也暂按兵不动。”
她在这句话里有些恍惚。
“你在想什么？”金吒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弟弟，越看心里越复杂，“我几次劝你拿下定魂珠，你非但不同意，如今还将人放跑了。东海重新拿回定魂珠，又是一番变故。”
“是阐教的密旨，对不对？！”
也难怪，他自己的师父文殊广法天尊也会赞同。
她只恢复了三成功力，全身可凭借得只有那颗定魂珠。
放敖泠走，是知道陈塘关和东海已经势如水火，以她这样倔强的性子，留在陈塘关只会让她痛苦不堪。可她回了东海，以她父王那样的绝情手段，又能讨到什么好处。
此去一别，兵刃相见，再无回路。
哪吒没什么神色，火尖枪上的火焰在隐隐跳动，映衬着他的脸。
敖泠拱手作答:“此人法力高深，儿臣不敌。”
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她状作无意地垂下眼眸:“儿臣体验了许多人间风土，感悟良多。”
“说是这样说”金吒眼底暗潮涌动，“哪吒，你一向杀伐果断，何时有过猎物到手又放生的事情？”
敖广眼神越来越
敖丙与敖泠一齐起身见礼。
“将她就地诛杀！”敖广喝令。
他用那么宠溺的语气叫着她的乳名，与午时那番狠戾的模样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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