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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上几十万年一遇的大运还有点希望。

    也就是说,若没有人时不时看看他们,那虚拟对帝特与毁灭无异。

    “谢谢老板关心,但猝死肯定不会,”

    ……确实生分。

    列维娜透着疲累的声音仿若是种宣判,左吴抿嘴,却好像抓住了什么思路,边想边问:“研究你自己的事,是什么?”

    虚浮的脚印像雨滴之于荷叶一样,无法浸染到花台表面深处,只要轻轻一抹,就能让它消失无踪。

    此时。

    有安保和仪仗造物开来了左吴身边,把窝金热给轻易挤开,摒退了围观自己的人群,亦用消音技术将朝自己欢呼给抑制成了耳边的悠远。

    “那可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指望不了某人帮我找回手脚,可就不能再把高维之眼弄丢啦。”

    “对!老板,所以结论是,燃萝估计不认识我的高维之眼,把它当做了某种卫星一样的东西,捆吧捆吧,和祂一样不认识的亭驿卫星放在一起了,”

    左吴发现自己坐到了中央公园的花台上。

    列维娜笑了下:“对,这个剧本世界没有虚空。那么……我又是怎么全须全尾,好端端活着的呢?”

    现在的世界,是在自己强烈要求下,让燃萝把小灰和自己的剧本做了拼接而来。

    “而据我们所知,最擅长隐藏、匿踪的东西是什么?”

    回过神来。

    左吴也一直抬着头望着天空,脚下还在前进,只是没有再将身形隐入精雕细琢的空间中,云游天外的耳朵也听见了几声朝向自己的惊呼。

    “呜哇……还真感觉不到,”列维娜摇头:“我只能模模糊糊知道它存在,至于方位这些,就一概不知了。哪怕剧本里的研究资源近乎无限,我也找不到它的踪迹。”

    “呜哇,怎么说呢,出门买菜?”列维娜摊手,咯咯笑起:

    怎么这方世界中的这个剧本几乎都是在围着自己转了,却还是让自己觉得一无所有?

    然后在自己的示意下。

    左吴点头,想起什么:“这应该是你的猜测吧,最近你都没离开过地面,没办法实地验证。”

    其精巧的眼眶被厚厚的黑色笼罩,是本象征疲惫的黑眼圈构成了完美的烟熏妆,勾勒了眼角,深邃立体。

    两种截然不同的特征同时出现在列维娜的身上,却是如此浑然一体。

    左吴揉揉眼睛,有些贪恋小灰的行踪被新帝联的重重监视网络映入自己眼眸的感觉,也知道自己最坏的猜想成了现实——

    列维娜也抬头看向天空:“找不到,说明它被藏起来了呗。燃萝构建的是一个真实的银河,那万事万物都在这剧本中有所映射才对。”

    左吴点头,相处这么久,这点言语上的小小撩拨不会对自己产生丝毫动摇。只是抬头,列维娜的脸还是各种意义上的惊人——

    精灵的眼里忽然泛出点点光彩,她张开独臂,又指了指她的胸口:“老板,你说这由燃萝构建出的剧本里,有没有虚空?”

    左吴咧嘴:“列维娜,我想,对凯旋回来的钝子的欢迎仪式,不如就放在亭驿卫星的旁边吧。”

    “当然,否则我还有闲心下楼买菜?”列维娜点头:

    以及剧本中的超空间航道也不存在,就是燃萝构建出了一个个假的航道入口,有星舰进入时,直接修改它们的位置坐标就行。

    “哦,啊,这个,呜哇,我早放弃啦,啊哈哈,结论早有啦,只能撞大运了,撞上几十万年一遇的大运没准还有戏。”

    列维娜眯眼,打了个好像会让她的胸膛像冰冻的玫瑰花一样碎开的哈欠:

    “其实只是刚才我推窗往外看,发现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出门看看热闹呗,没想到会是老板你,多久没见了……”

    “什么思路?”左吴有些迫不及待。

    钝子的星舰在朝这宫殿越来越近。

    左吴默然片刻:“……所以,结果真的很不妙吗。”

    左吴目眩了一瞬,可旋即,另一只机械义足便压住了这白花花,好像藏起来的猫儿露出的一点点尾巴尖尖。

    虚拟对帝特的时间不会自己流逝,只有等有观测者对他们施以观测,其时间才会流动两次观测的时间差的长度。

    “没有,”左吴摇头:“虚空太过广袤,无限神机模拟两个银河可以,把配套的虚空模拟出来,太强人所难。”

    左吴咂舌:“你的高维之眼,你应该能感知到它的具体位置的吧。”

    还有自己同样无法残留在这花台上的体温和痕迹。

    左吴扯下自己的外套,也把昏昏沉沉的女仆给捆吧捆吧:“哈哈,虚拟对帝特是亭驿卫星里运行的模拟程序,我们这个世界又是无限神机运行的剧本。”

    凝望上空,左吴忽然觉得有些五味杂陈。【翠丝阁】自己想象过无数种再次见到小灰的场面,却怎么也想象不到真正的情景会是如斯。

    女仆点头,已经昏昏沉沉,几乎要睡过去。

    当然有,因为亭驿卫星里还有一群老朋友。左吴点头,不会忘记虚拟对帝特依然生活在灰衣人的卫星网络里。

    却没想到列维娜只是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下只的发梢:

    自己的剧本虽才开始七年,可小灰已经在给她的虚拟与梦幻中,历经了光明星海的无数中可能,独自一人盘桓了无数的岁月。

    “所以我这段时间都是在研究自己的事了,就是老板娘偶尔来实验室的时候胡乱应付她一下。”

    左吴自嘲,终于切断了自己的视界同监视小灰动向的监控网络间的联接。视线恢复正常,左吴第一件事就是低头,想看看纯白花台上那枚脚印还在不在。

    ……怎么说呢,小灰她是了解自己的。倘若她想见自己,便大大方方直接现身就好。

    忘了自己的小灰,被消音技术消除的欢呼,被造物隔开的人群,涌在自己身边的虚拟角色,几乎全部外出,去享受此方世界的广阔的真人。

    列维娜转过眼来:“呜哇,怎么听着,老板你对灰衣人的亭驿卫星也有兴趣来着。”

    材质不明的花台纯白,一尘不染。其上只残留了刚才在这里休憩的群众的体温,还有几个孩童的脚印在上面残留虚浮。

    列维娜摇摇晃晃:

    左吴的好奇被勾起:“找到了吗?”

    灰衣人,这堕落国度以他们顶尖的匿踪技术傲视群雄。可兴许这技术太强,到这故事的尾声,他们竟匿踪到查无此人的地步,恐怖如斯。

    “……列维娜,”左吴不用抬头,两只脚一只机械一只原装的,除了女仆还有谁:“我正要去找你,你怎么在这?”

    左吴豁然开朗:“你是说灰衣人的亭驿卫星?这个词……我真的好久没听过了。”

    “可这世界又没有虚空,那么它又会在哪里?我就一直在找它,凭的是我模模糊糊的感知,还有那些不限量的研究资源。”

    “我有经验,真累到极限,只会短暂失神一瞬间。回过神来,又是身体健康,精力满满!”

    不在了。

    还有因为疲惫引发的心率不齐继而影响到的呼吸,让她的胸口在不平整的起伏;像狂暴的海浪纷繁,亦如柔弱的西子捧心。

    左吴愣了愣:“哦,你是在说你的高维之眼。”

    早放弃了。

    燎原灰风说得对。

    “……列维娜,我怎么有些害怕你会忽然猝死,”左吴只是张了张嘴。

    “还有,我的本体若陷入幻觉,而高维之眼醒着,那我也该能一眼勘破幻象,或至少察觉不协。但没有,这只能说明我的高维之眼和我一样,被燃萝拉进了剧本,”

    自己同小灰日夜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可超不过一年。自己又凭什么有信心觉得,这一年的时光,就能在她身上染下不会为这么漫长的岁月所冲淡的痕迹?

    是老朋友,自己于情于理也该去看看他们,还能顺手看看剧本中的高维之眼被燃萝映射成了什么模样,何乐而不为?

    哪需要她像现在这样,拟态成星舰的装甲,一面忍受太空的寒冷和孤寂,一边听着钝子在舰体内部的蹦迪声,千里迢迢,来上这么场见外又生分的偷袭。

    那样,自己一定会喜出望外,不惜出发万里倒靴相迎,跑得会比谁都要欢,比谁都要快。

    “直到我换了个思路。”

    左吴转头:“……我怎么觉得是你已经猝死过去了,然后燃萝赶紧把你给又重置了回来,死而复生了呢。”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花花大腿,如入无人之境般突入左吴的视线。

    “什么结果?”列维娜不明所以。

    列维娜轻笑:“我的高维之眼在燃萝面前能比玩具好多少?灰衣人的亭驿卫星也一样。玩具被分门别类放在一起,卫星的匿踪效果把我的高维之眼一同盖住,所以才找不到!”

    “你不是在和艾山山推演回到现实后,你们该如何从虚空中脱困么?”左吴侧目:“艾山山越研究越偷懒,而你钻研到猝死,我想这两样表现都指向的是一个结果。”

    “老板,腿都看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抬头看一看我的脸?”

    ……哈。

    “对!我的高维之眼是我作为初丹天使,存放在虚空里的身体的一部分,我们两者间不能,也不该分割。”

    新帝联所有的防空火力和预警,都会把小灰列在白名单的最高处。各种星舰将原地改装用以侍奉,让她无论到哪里,都能体会到家一般的感觉。

    不知不觉。

    眯起眼睛的列维娜耸了下肩膀,脑袋开始摇晃:“嗯嗯,是是是。啊……阳光好温暖,像被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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