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惆怅此情难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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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触感停留在唇上，虞欢有瞬间的僵硬，但马上放松了身体。

    趁虞欢软着腰躲闪的时候把人直接压倒在了木桌上，虞欢身下是不知道墨渍干没干的相思诗句。

    斐子瑜的视线落到纹理层层的宣纸上，少年提按分明，一笔一画的字迹跟人一样牵丝劲挺。

    魏云给他的资料里写着虞欢是偏僻山里出来的孩子，最初进大学的一年因为不懂闹了许多笑话。

    赏心悦目。

    男人笑了一下，还以为虞欢是害羞了，也没跟他计较，长臂一伸揽了虞欢过去。

    等虞欢写完一句再去蘸墨的时候，他猛地敲了敲玻璃门。

    书卷气散开，无端端多了一些别的味道。

    “不要在这儿！……斐子瑜！”

    虞欢不想让斐子瑜继续看这些缠绵悱恻的诗句。

    斐子瑜的母亲是一位在职多年的语文老师，连带着他从小对文字方面的东西也有些了解。

    斐子瑜觉得有趣儿又有些捉摸不透的心思杂在脑子里。

    可眼前这人却是一举一动都恰当，浓厚的书卷气似暗香浮动。

    斐子瑜撑着下巴注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偷看了的虞欢。

    斐子瑜好整以暇地看着人慌乱的样子，嘴角勾了一抹蔫儿坏的笑，轻佻地捻起那张白宣纸——

    交换呼吸，碾磨温存。

    他神色里杂了一抹慌张，掩饰尴尬似的把宣纸抢了回去，慌张抻平放到桌上压好。

    虞欢总共也没亲过几次，不得要领，后面只能微张着唇任由对方攻城略地，换气的间隙模糊着声音推拒：“阳台上……能看见。”

    少年像只猫儿一样的，总是很容易被突然的声音吓到，这次也不例外，清隽的肩膀抖动一下才回过头来看他。

    “噔噔噔——”

    虞欢一个没留意，刚把毛笔搁好，转眼回来宣纸居然跑到对方手上去了。

    这下虞欢可谓是动弹不得了。

    手上的毛笔滴了一滴黑墨在木桌上。

    镇纸石横在两行字上，半遮半掩。

    一提一按散开的是清透的书卷气，和岁月静流的韵味。

    男人的体温一步步逼近，虞欢下意识往后仰了仰，斐子瑜像是不满又像是逗弄，有力的手掌猛地按住他的后脑勺。

    虞欢右手执笔左手垫肘，俯身书写。

    斐子瑜下意识放轻脚步，越过床沿，隔着一层玻璃门看虞欢在写什么。

    斐子瑜充耳不闻，手指轻佻地揉了揉对方劲瘦的细腰。

    少年一举一动都仿若带风，风里暗香浮动，撩人心弦。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少年的字说不上矫若惊龙但也算得上是行云流水。

    虞欢现在也不过大二，从一个山野孩子到如今这样仅仅只花了短短一两年时间。

    男人胸口处抵着的手力气突然增大，不同于之前的轻轻推搡。

    虞欢心里一紧。

    之前放在阳台的闲置的小桌子被人仔细擦干净，摆上宣纸和砚台。

    也不知道他私底下又付出过多少？

    ——他其实对虞欢居然会书法这事儿是很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