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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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良仰着头靠在门口，嗓子里一阵干痒，让他难以抑制地想抽根烟，但想着这里是医院又不得不将这想法从大脑中除去。
“你想什么呢？”林梓樱哭笑不得，“程教授年轻着呢，才30岁。”
“抱歉。”寒哥羞愧得红了眼眶。
“啊，因为我要和程教授订婚啦，都是弟弟，肯定会有接触啊。”
而他们的教练急得满头是汗，忍不住责备道：“乖良说得对。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身体健康当儿戏！你都手伤已经严重成这样了你竟然不吭一声！你是想急死谁！”
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和扎满针的手腕是如此的现实，寒哥迟钝地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洛神舟愣了一瞬：“为什么？”
该游戏发行于2018年，于2020年正式进入职业化阶段。而在此之前，民间已经出现了许多电竞选手甚至俱乐部，在第五人格的未职业化赛事中大放光彩。乖良和寒哥大概是最早的一批选手中的一员。
“怎么样？”
洛神舟惊诧：“你怎么知道？”
“算了，不逗你了。”林梓樱轻笑道，“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
“嗯。”
两人止住话语，一齐迈出电梯门。
电梯“叮”的一声，缓缓开门。
“都谈了一年多了，遇上对的上想早点结婚不是很正常嘛。”林梓樱耸肩，“而且你姐都快奔三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称心如意的老公，当然要赶快订下来。”
“行吧。”洛神舟妥协了。
清晨，薄薄的晨雾很快散去，露出暖洋洋的初阳。
“没什么好可惜的。”乖良冰冷的声音如巴掌般将他打醒，“再疯狂的冠军梦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高数题。”
“为什么会经常见面？”
洛神舟：……
他进门时教练已经回来了，而寒哥与他走时没有任何差别。
“对啊，他很聪明，人也很温柔。”林梓樱说起男朋友来，脸上不自觉地洋溢起了幸福。
“是啊，但是谁又能想到呢？”
两人进入电梯，队友突然开口道：“听说凤凰弃赛了。”
洛神舟松了一口气：“30岁的教授，挺厉害啊。”
“我们不稀罕。”
寒哥沉默良久，开口问他：“明天的比赛怎么办？”
“你这什么反应啊！”林梓樱嗔怪道，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弟弟的手臂，“欸，你不是打职业嘛。”
可惜……
小区门口，堂姐正向他招手。
洛神舟很少在十点以前起床，但堂姐突然来访，让他不得不顶着一双黑眼圈拖拖拉拉地走出俱乐部的公寓。
而寒哥身为上古屠皇，曾经也是第五人格榜上的王者——然而世事难料，在一段时间的辉煌后，寒哥的状态开始下降，凤凰一度跌入谷底。但老队员的陆续退出，新鲜血液的加入，仿佛唤醒了曾经的寒哥，他开始苦练技术，就在他状态回暖，以为能够撑起凤凰时，曾经不被注重的手伤如火焰般向他扑来。凤凰常年垫底，根本没有资金更换屠夫，寒哥只能咬牙坚持着，和队友齐心协力终于踏上了季后赛的舞台——这大概是第五人格职业化后他离冠军最近的一次。
乖良抬头一看，见眼前奔三的男人几乎要哭，连忙放软了语气，说不上来是安慰还是解释：“我们队的状态你也清楚，拿冠军的几率少之又少。况且……冠军比不上你的手，没有人希望你因为这场破比赛葬送你的未来。”
第五人格常规赛的奖杯是一朵银色的花的形状，和游戏中的印花标志如出一辙，单调且难看。
季后赛共六支队伍，两两对战，赢者为胜者组，败者为败者组，而明天是败者组的对决。
“你俩才谈多久啊！”
洛神舟和堂姐告别，跟着队友上楼。
“你这也太恨嫁了吧。”洛神舟无语，“他求婚了吗就订婚？”
洛神舟：“哦。”
“可是这是季后赛——”
“他们就一个监管，还受伤了。”队友耸肩，“自然就打不了了。”
果然，洛神舟听到乖良的名字表情出现了一丝异样，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嘴：“他啊……”
洛神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啊，是。”
“好。”乖良环顾四周，只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温水壶，于是提着水壶出了门。
“弃权。”乖良面无表情地回道。
这一夜，乖良走遍了整栋医院，终于在五楼接了水提回病房。
“这是什么？”洛神舟打开袋子。
“好啊。”寒哥笑着点头，突然道，“你可以帮我倒杯水回来吗？我有点渴。”
林梓樱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房门一关，乖良在门口站定。
教练转身出门。
“你知道还问我。”洛神舟嘴角抽搐了一下，坦言道，“我觉得他弟不怎么样，但是我不会连带着看不上你男朋友，你放心好了。”
“教授？”洛神舟惊讶出声，自动脑补大一见过的那些头发苍白、大腹便便的教授们，顿时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们年纪那么大……”
不出所料的，病房内不久后便传出了隐忍的呜咽声。
“……”
“你好好养伤，以后手好了就回凤凰继续奋斗。”乖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五人格是一款集合解谜与战斗的多人非对称对抗手游。它采用了蒂姆-伯顿式的哥特画风，人物采用线缝制的布偶设定，玩家将分别扮演监管者、求生者双方。由五名玩家组成比赛，其中一人扮演监管者，其余四人扮演求生者。求生者要破译五条密码逃跑，而监管者则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求生者逃跑。
“你怎么来了？”洛神舟走近她，突然看见对面街有几个行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扒拉了下睡得杂乱的头发。
乖良踏入第五人格赛事行业时还未成年，在2018年青涩的第五人格赛事中摸爬滚打了两年年，终于迎来了职业化的一天，他和六位队友一齐加入了凤凰俱乐部，并于今年春天接手了凤凰战队队长的位置。接着他的队友们纷纷退役，只有寒哥还陪着他。
“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林梓樱拍了拍他的肩膀，狡黠一笑，“不过你最好对他改观一些，毕竟你俩不久以后要经常见面了，再说……你俩的事双方都不无辜，道歉就好了呀。”
“唉——知道了。”寒哥眨了眨眼，胸口一阵酸涩，“可惜这么久都没拿到过那个丑的要死的奖杯。”
寒哥咬牙，神情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
黑鹰战队的公寓是一套宽敞干净的复式公寓，位于十三层。
“挺好的。”
“那他们真可惜。”
“求了啊。”林梓樱举起手让他看自己中指上闪闪发光的银戒，笑道，“你现在还小，等你遇到爱情了就知道了。”
“真的吗？”
“叫——乖良。”林梓樱侧头，时刻关注弟弟的反应。
“哦？”洛神舟摸了摸下巴，“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
“是，怎么了？”
林梓樱闻言羞涩地撩了下头发：“我和你们学校的程教授谈恋爱呢。”
“我男朋友的弟弟也是打职业的，就是第五人格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洛神舟的队友下楼叫他吃饭了。
“再多打几局你的手就废了。”乖良严肃地说，“上点心吧，寒哥。”
乖良仍双手环抱于胸前靠在苍白的墙边，一张疲惫的脸庞阴沉得可怕。
“我昨天去看你们比赛了，有个小妹妹告诉我的。”
“哪儿这么严重？”寒哥哭笑不得。
“我每天训练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学习……”洛神舟合上口袋，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会认识我学校的老师？”
林梓樱就知道他会是这副反应，笑着解释道：“我找你们学校的老师拿的，虽然你休学了但是高数还是可以学学的。”
“别说抱歉，好好养伤吧。”教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对乖良道，“你看着他，我去给他缴费。”
] 乖良仰着头靠在门口，嗓子里一阵干痒，让他难以抑制地想抽根烟，但想着这里是医院又不得不将这想法从大脑中除去。
“你想什么呢？”林梓樱哭笑不得，“程教授年轻着呢，才30岁。”
“抱歉。”寒哥羞愧得红了眼眶。
“啊，因为我要和程教授订婚啦，都是弟弟，肯定会有接触啊。”
而他们的教练急得满头是汗，忍不住责备道：“乖良说得对。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身体健康当儿戏！你都手伤已经严重成这样了你竟然不吭一声！你是想急死谁！”
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和扎满针的手腕是如此的现实，寒哥迟钝地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洛神舟愣了一瞬：“为什么？”
该游戏发行于2018年，于2020年正式进入职业化阶段。而在此之前，民间已经出现了许多电竞选手甚至俱乐部，在第五人格的未职业化赛事中大放光彩。乖良和寒哥大概是最早的一批选手中的一员。
“怎么样？”
洛神舟惊诧：“你怎么知道？”
“算了，不逗你了。”林梓樱轻笑道，“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
“嗯。”
两人止住话语，一齐迈出电梯门。
电梯“叮”的一声，缓缓开门。
“都谈了一年多了，遇上对的上想早点结婚不是很正常嘛。”林梓樱耸肩，“而且你姐都快奔三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称心如意的老公，当然要赶快订下来。”
“行吧。”洛神舟妥协了。
清晨，薄薄的晨雾很快散去，露出暖洋洋的初阳。
“没什么好可惜的。”乖良冰冷的声音如巴掌般将他打醒，“再疯狂的冠军梦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高数题。”
“为什么会经常见面？”
洛神舟：……
他进门时教练已经回来了，而寒哥与他走时没有任何差别。
“对啊，他很聪明，人也很温柔。”林梓樱说起男朋友来，脸上不自觉地洋溢起了幸福。
“是啊，但是谁又能想到呢？”
两人进入电梯，队友突然开口道：“听说凤凰弃赛了。”
洛神舟松了一口气：“30岁的教授，挺厉害啊。”
“我们不稀罕。”
寒哥沉默良久，开口问他：“明天的比赛怎么办？”
“你这什么反应啊！”林梓樱嗔怪道，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弟弟的手臂，“欸，你不是打职业嘛。”
可惜……
小区门口，堂姐正向他招手。
洛神舟很少在十点以前起床，但堂姐突然来访，让他不得不顶着一双黑眼圈拖拖拉拉地走出俱乐部的公寓。
而寒哥身为上古屠皇，曾经也是第五人格榜上的王者——然而世事难料，在一段时间的辉煌后，寒哥的状态开始下降，凤凰一度跌入谷底。但老队员的陆续退出，新鲜血液的加入，仿佛唤醒了曾经的寒哥，他开始苦练技术，就在他状态回暖，以为能够撑起凤凰时，曾经不被注重的手伤如火焰般向他扑来。凤凰常年垫底，根本没有资金更换屠夫，寒哥只能咬牙坚持着，和队友齐心协力终于踏上了季后赛的舞台——这大概是第五人格职业化后他离冠军最近的一次。
乖良抬头一看，见眼前奔三的男人几乎要哭，连忙放软了语气，说不上来是安慰还是解释：“我们队的状态你也清楚，拿冠军的几率少之又少。况且……冠军比不上你的手，没有人希望你因为这场破比赛葬送你的未来。”
第五人格常规赛的奖杯是一朵银色的花的形状，和游戏中的印花标志如出一辙，单调且难看。
季后赛共六支队伍，两两对战，赢者为胜者组，败者为败者组，而明天是败者组的对决。
“你俩才谈多久啊！”
洛神舟和堂姐告别，跟着队友上楼。
“你这也太恨嫁了吧。”洛神舟无语，“他求婚了吗就订婚？”
洛神舟：“哦。”
“可是这是季后赛——”
“他们就一个监管，还受伤了。”队友耸肩，“自然就打不了了。”
果然，洛神舟听到乖良的名字表情出现了一丝异样，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嘴：“他啊……”
洛神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啊，是。”
“好。”乖良环顾四周，只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温水壶，于是提着水壶出了门。
“弃权。”乖良面无表情地回道。
这一夜，乖良走遍了整栋医院，终于在五楼接了水提回病房。
“这是什么？”洛神舟打开袋子。
“好啊。”寒哥笑着点头，突然道，“你可以帮我倒杯水回来吗？我有点渴。”
林梓樱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房门一关，乖良在门口站定。
教练转身出门。
“你知道还问我。”洛神舟嘴角抽搐了一下，坦言道，“我觉得他弟不怎么样，但是我不会连带着看不上你男朋友，你放心好了。”
“教授？”洛神舟惊讶出声，自动脑补大一见过的那些头发苍白、大腹便便的教授们，顿时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们年纪那么大……”
不出所料的，病房内不久后便传出了隐忍的呜咽声。
“……”
“你好好养伤，以后手好了就回凤凰继续奋斗。”乖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五人格是一款集合解谜与战斗的多人非对称对抗手游。它采用了蒂姆-伯顿式的哥特画风，人物采用线缝制的布偶设定，玩家将分别扮演监管者、求生者双方。由五名玩家组成比赛，其中一人扮演监管者，其余四人扮演求生者。求生者要破译五条密码逃跑，而监管者则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求生者逃跑。
“你怎么来了？”洛神舟走近她，突然看见对面街有几个行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扒拉了下睡得杂乱的头发。
乖良踏入第五人格赛事行业时还未成年，在2018年青涩的第五人格赛事中摸爬滚打了两年年，终于迎来了职业化的一天，他和六位队友一齐加入了凤凰俱乐部，并于今年春天接手了凤凰战队队长的位置。接着他的队友们纷纷退役，只有寒哥还陪着他。
“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林梓樱拍了拍他的肩膀，狡黠一笑，“不过你最好对他改观一些，毕竟你俩不久以后要经常见面了，再说……你俩的事双方都不无辜，道歉就好了呀。”
“唉——知道了。”寒哥眨了眨眼，胸口一阵酸涩，“可惜这么久都没拿到过那个丑的要死的奖杯。”
寒哥咬牙，神情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
黑鹰战队的公寓是一套宽敞干净的复式公寓，位于十三层。
“挺好的。”
“那他们真可惜。”
“求了啊。”林梓樱举起手让他看自己中指上闪闪发光的银戒，笑道，“你现在还小，等你遇到爱情了就知道了。”
“真的吗？”
“叫——乖良。”林梓樱侧头，时刻关注弟弟的反应。
“哦？”洛神舟摸了摸下巴，“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
“是，怎么了？”
林梓樱闻言羞涩地撩了下头发：“我和你们学校的程教授谈恋爱呢。”
“我男朋友的弟弟也是打职业的，就是第五人格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洛神舟的队友下楼叫他吃饭了。
“再多打几局你的手就废了。”乖良严肃地说，“上点心吧，寒哥。”
乖良仍双手环抱于胸前靠在苍白的墙边，一张疲惫的脸庞阴沉得可怕。
“我昨天去看你们比赛了，有个小妹妹告诉我的。”
“哪儿这么严重？”寒哥哭笑不得。
“我每天训练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学习……”洛神舟合上口袋，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会认识我学校的老师？”
林梓樱就知道他会是这副反应，笑着解释道：“我找你们学校的老师拿的，虽然你休学了但是高数还是可以学学的。”
“别说抱歉，好好养伤吧。”教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对乖良道，“你看着他，我去给他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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