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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都得哄着,“大的”这个还能说会道。

    沈乔慢慢靠在他肩膀上睡着,呼吸渐渐匀称,嘴角不自觉上扬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好梦。

    ——这段话引用于1952年上海新亚书店出版的一组儿童心理教育海报。

    这书上也没写,他们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只能摸索着来。

    女儿想要可以再买,意义上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沈乔耸耸肩说:“谁知道呢。”

    郑重自己也想起来,说:“我小时候也挨打。”

    尤其是说点新闻,那更是过得飞快。

    沈乔离书页老远,也看得清上面写的画的是什么,她下意识念出来道:“儿童富有想象力,有时虚构故事,一个三四岁的儿童说‘我家里有架大飞机’,他是在说谎吗?并不是说谎。”

    但大概越长大越可以凭自己的意志做主,更显得童年时的不完美。

    她那会才七八岁,每次从百货大楼经过就会进去看,可惜价格实在是太过昂贵,只能仰着头憧憬。

    即使曾经从只言片语里知道她幼时的古灵精怪,却不是什么具体的形象。

    但她还是挺乐观的,觉得人心换人心,只要自己愿意对孩子付出,小崽子就能乖乖巧巧地长大。

    十一月里的太阳,只肯在十点之后出来照耀。

    不过里头的东西对多数人来说都是买不起,大家也不会跑去看。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喃喃道:“那就是两个孩子了。”

    沈乔其实已经知道那多半是她自己夸张的说法,但莫名得意,双手比划着说:“那太小了,屋里见过的有这么大呢。”

    其实她也没有行动不便到这个地步,但夫妻俩都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八个月大的肚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要是这时候出点什么意外,一辈子估计都快乐不起来。

    她摸着肚子道:“要是个姑娘的话可以给她玩。”

    纳鞋底是最费力气的事,郑重道:“买的也一样。”

    又改口道:“也有可能会有。”

    郑重不赞同道:“你的是你的,她的是她的。”

    郑重坐下来和她照着书上的观点回忆童年,大抵也总结出独属于两个人的遗憾。

    心里已经在嘀咕着可以托哪些同学帮忙,觉得浦化没有的话,首都沪市应该有的才对。

    她从小体弱没挨过打,倒是哥哥弟弟们没少拿棍子抽,那是下去就是一道红印子,十年八载都不易忘记的事情。

    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找个周日一头扎进书店,还真有所收获。

    更何况沈乔也挺喜欢在单位的,几位同事说说话,时间也就过去了。

    他道:“我给你买。”

    郑重听着她小声嘀咕,虽然是用一种时过境迁的语气,但至今仍然还记得就不是件小事。

    改革开放以后,归国华侨们越来越多,华侨商店也渐渐对着更多人开放,没有华侨券的人也可以进去看看。

    沈乔在家等他,看他拎了几本薄薄的书回来说:“就这些啊?”

    郑重把声音放低,盯着书封页上的《幼儿培育基本知识》几个字发呆。

    郑重索性说:“那我回头找找。”

    沈乔一般是这个时间下课,本来学校不硬性规定没课的老师们都得坐班,她是可以回家的,但就这几步路郑重也不大放心,所以她索性在办公室边改作业、备课,边等人来接。

    人出去大半天,还以为会带回来一大摞呢,

    她两边往里拽,再披个小坎肩,整个人已经是暖洋洋。

    沈乔盘算着那点家底,没有反对,毕竟他们俩的工资加起来每个月有一百多,夸张点哪怕养三四个孩子也是绰绰有余。

    郑重也没去过几次,不太清楚道:“我明天去看看。”

    郑重一时为难起来说:“孩子究竟要怎么教呢?”

    他干活多,旧鞋子本来就是破破烂烂,传到他这儿基本都穿不了多久。容易弄坏东西的孩子,在贫困的家庭里总是讨人厌,后来他就养成赤脚下地的习惯,脚底板磨出厚厚一层茧子来,还有一道又一道的伤疤。

    她虽然也是严师,学生不老实的时候也会打两下手板,都已经觉得挺重的,这做家长的好事无缘无故打,怎么都说不过去。

    郑重心道不好,赶忙改口说:“不是不是,你做的是最好的。”

    即使是这么多程度词,好像都不足以表达十分之一。

    沈乔被他说得一愣,只觉得这是个没接触过的领域,或者说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是想都没想过的事。

    她固然可以理解父母的不容易,大家实在是太穷,因此不会在这上面有任何要求,即使是再想穿小裙子,最后也是穿哥哥们的旧衣服。

    沈乔因此想到自己送他的那双雨鞋,问道:“我送鞋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高兴?”

    不过这也是好事,人家不都说两个孩子有伴吗。

    他不由得开始想,自己真的可以胜任这件事吗?莫名叫人怪不安的。

    沈乔道:“我们邻居家姐姐原来有一个,后来烧掉了。”

    就在家旁边的垃圾场里,灰兔子瞪着红眼睛,还能直立行走,把三四岁的小姑娘吓得撒腿就跑,可惜大人只会觉得她胡说八道。

    总的来说,是宽厚不行,严厉又不可取。

    她睡相向来不好,郑重不由得头疼起来,心想要是孩子也跟妈妈似的,那他以后夜里更有得熬了,但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负担”。

    活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郑重却没有这样的自信,头一次意识到教育也是项很严峻的任务。

    沈乔现在是一派慈母心,最听不得这种事,刚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另一位老师已经说:“打他也是为他好。”

    今日有三更,晚点见。

    世上始终有这种一种论调,那就是“父母即使杀了你仍旧是爱你的”,好像只要是生养孩子的人就掌握着生杀大权。

    但仔细想想就知道,其中荒谬之处太多,她撇撇嘴忍下来,见了郑重以后才抱怨道:“可见不是人人都能做父母的。”

    她犹豫道:“好像没有。”

    沈乔一时说不出话来,表情感慨道:“我小时候怎么没听过这句话。”

    那还得是把兔子的手脚都拉开才行。

    谁也没有错,只是她想起来心里就是缺一块。

    这好像还是有几分道理,她道:“我一直坚信我小时候见过比大人还高的野兔子。”

    人的一生总是有许多不能实现的事情,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好。

    她还挺想学学上面都是怎么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富有想象力,有时虚构故事,一个三四岁的儿童说‘我家里有架大飞机’,他是在说谎吗?并不是说谎。”

    又说:“我是心疼你。”

    有一本是刚建国的时候新亚书店出版的海报,关于儿童心理教育的,仔细闻还有股淡淡的霉味。

    一场秋雨一场寒,浦化的天气渐渐冷起来,沈乔早早把呢大衣翻出来,因为就这个能盖得住肚子。www.banweishuwu.com

    郑重却不管这些,只说:“好像没见在卖。”

    孩子多的人家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一个传一个,她从来没拥有过齐全的画笔,因为上头两个哥哥总是东丢西落。

    他哥郑俊峰心眼多,只要闯祸一准推在他身上,偏偏他打小很老实,觉得反正自己皮厚,大概也是这种纵容助长了郑俊峰的气焰,后来兄弟之间才走到这一步。

    郑重念得干巴巴,没什么语气变化,只让人有点睡意。

    那时候带“洋”字的东西,家家都避之而不及,她当时看着别提多可惜,这会道:“华侨商店可能会有。”

    郑重心想兔子精都未必能长这么高,觉得她的童心也实在可爱,说:“我只见过手臂长的。”

    正赶上六班的黄老师在抱怨学生家长道:“两口子天天打架也就算,还打孩子。”

    沈乔想意义刁难他两句都不好意思,想想拍着桌子上的书说:“罚你给我念。”

    郑重也没听过,他道:“我小时候想要双好鞋子。”

    用高兴来形容尚且不够,郑重至今都记得,点头说:“是非常、极其、特别。”

    沈乔摇头说:“我都这么大了,还买什么洋娃娃。”

    随着临产的时间越来越近,沈乔关于小朋友的想象也越来越具体,那是存在于脑海就能让人微笑的力量。

    不过现在是政策不允许,他们也没有这个想法。

    他道:“没有教人家怎么养孩子的书吗?”

    在他沉思的时候,沈乔讲着没人听得懂的梦话。

    沈乔一下子很想哄哄他,又想起来今年自己都忙着给孩子准备东西,都没亲手给他做点什么,自责道:“我那天本来想给你做双新鞋的。”

    怎么能一样呢?沈乔瞪他说:“你确定?”

    郑重拍拍身上的灰说:“还是从仓库扒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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