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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姐姐明示。”藤香不卑不亢，追根究底。
靳荼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而藤香见状，恭敬告退。
那个曾经活泼的丫鬟不过四十的年纪，却已露出老态，仿若老妪般，一双眼睛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怎么？有什么话要说？”靳荼立即察觉出了不对劲。
第二日，他便出动所有的手下去打探那个孩子的消息。
眼前的公主殿下脸上是笑着的，可不知为何，藤香求情的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一声将程太傅带回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不过仅仅是一瞬间，而后便听他厉声道:“莫攀关系，好好回话。”
“你倒是心善。”靳荼不明所以地夸了一句。
而今，老管家已入土，那孩子的踪影如泥牛入海，无从下手。
即便多年未见，那丫鬟却在抬眼的一瞬间便认出了程太傅，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程公子。”
“冤枉啊！”丫鬟是胆小的，被程太傅一句话就给唬住了，连连叩头求饶，“奴婢说，求大老爷饶了奴婢。”
那丫鬟脸上的动容刹那间退得一干二净，惊惧漫上脸庞，哆嗦着跪下，战战兢兢道:“奴婢知罪。”
至于孩子，据说本打算溺死，后来终究没能下手，只是远远地送走了。
第二日，江月昏便派了另外一个婢女过来，说是来替代藤香的。
老丫鬟哆哆嗦嗦地应道:“是。”
“明白了。”藤香猛然醒悟，想起昨夜的对话，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觉着公主殿下素来是个宽厚的，她想再提自己求求情，“姐姐，奴婢知错了，能否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奴婢想留在公主殿下身边侍候。”
即便如此，程太傅仍旧坚持寻找孩子的消息，哪怕付出沉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为何要救？”靳荼问得理所当然。
查当然要查，可又不能大张旗鼓，只能偷偷摸摸的。
“公主娘娘，人打发走了。”棋画转身进屋回禀。
“是。”程管家愣了一瞬，随即立刻应声，而后出门去组织吩咐相关事宜。
藤香一愣，惊觉如今自己正在做的事便是在质疑公主殿下的决定，俯身一礼，羞赧告退。
为了安抚周太嫔，程斯年只得令人传话说会尽快找到人。
程太傅派府中得力的小厮将人找到，秘密带到了府中。
之后，周秀秀怀孕，因着对程斯年余情未了，本想瞒着家里人将孩子生下来，可孩子呱呱坠地时还是被发现了。
经过一番查问，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程斯年完全没想到周太嫔说的居然是真的。
至于这个人，当然是他那不知真假的儿子。
当年程斯年与周秀秀郎才女貌，一见钟情，相知相恋后珠胎暗结，不料周老爷棒打鸳鸯，嫌弃程斯年无权无势，死活不同意二人在一起，说了相当难听的话，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靳荼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回应道:“好。”
“本官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有半句谎言，立斩不赦。”程太傅摆起了官威。
最先寻找的人自然是当年周太嫔的随侍丫鬟。
“公主娘娘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便是，何来许多为什么？”棋画提点道，“公主娘娘没必要同你解释。”
摸不清周太嫔送回腰带的意图，怕是威胁，程太傅只得着手寻找。
周老爷勃然大怒，将周秀秀身边的丫鬟狠狠打了一顿后发卖出府，费了好大的功夫瞒下了这事。
“公主殿下，可否允准一见？”藤香想着求见靳荼，不然心里总想不明白。
而后，程太傅便透过岁月的长河，窥见了当年之事的细枝末节。
老丫鬟浑身颤抖，心中有所顾虑，仍旧没有开口。
如此私密之事，周家老爷想必是下过封口令的，程太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为套出真话，他只得放缓了语气，柔声道:“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本官不会外传。”
眼看着程玄青与刘思柔的婚期将近，那些旖旎的谣言仍旧止息不住，似长了腿一般四处奔走。
“自然要啊。”靳荼兴致勃勃道，“告诉我们的人，远远看着就好，别惊动那些人。”
棋画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口，挑眉看着她，居高临下道:“见什么见？！公主娘娘不用你伺候了，也不想见你。”
孩子的去向，周太嫔不知，丫鬟也不知，周老爷是吩咐老管家处理。
藤香欲言又止，最终仍旧应声:“是。”
几乎是同一时间，荼蘼院中，藤香便对靳荼禀报道:“公主殿下，那边开始行动了。”
棋画是个心直口快，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眼下实在憋不住，恨声道:“公主娘娘，为何不让我直接杀了那贼子？”
棋画摇了摇头:“不行，公主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人，一错再错，知错不改，我不喜欢，公主娘娘也不喜欢。”
那老丫鬟嗫嚅着，没有说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丫鬟自小跟着周太嫔，却没有随她一同进宫，也没能继续留在周家，而是被遣回了老家。
“殿下，可要继续监视？”藤香询问道。
“想不到他居然能忍这么久，我还以为他一个月前就要动手呢。”靳荼有些意外。
遣退了那丫鬟，程太傅静坐了一夜。
程太傅岂能坐视不理，终于叫来程管家，说了一句:“那件事，办了吧。”
藤香到底心软，提醒道:“程太傅素来心狠手辣，怕是不会善了。”
“你家小姐先前是否有过一个孩子？”程太傅问得直白。
程太傅见温声细语不行，立即换了一套说法，厉声喝道:“如今这事儿已东窗事发，若你知情不报，罪当同诛。”
“公主殿下，是否需要营救？”藤香斟酌再三，终归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看我如此费心，可棋画，毁灭一个人最好的途径并不是杀了他，而是摧毁他最看重的东西。”靳荼毫不介意棋画的僭越，反倒安抚她道，“他那般虚伪的人，最在乎的便是颜面清誉，功名利禄，我要将这些一件件从他身上剥离，让他无可奈何却又无计可施。杀了他，太过便宜他了。”
说到底，程太傅对这事儿是不信的，毕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忽然冒出个儿子这事极为离谱，且他一向多疑。
] “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姐姐明示。”藤香不卑不亢，追根究底。
靳荼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而藤香见状，恭敬告退。
那个曾经活泼的丫鬟不过四十的年纪，却已露出老态，仿若老妪般，一双眼睛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怎么？有什么话要说？”靳荼立即察觉出了不对劲。
第二日，他便出动所有的手下去打探那个孩子的消息。
眼前的公主殿下脸上是笑着的，可不知为何，藤香求情的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一声将程太傅带回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不过仅仅是一瞬间，而后便听他厉声道:“莫攀关系，好好回话。”
“你倒是心善。”靳荼不明所以地夸了一句。
而今，老管家已入土，那孩子的踪影如泥牛入海，无从下手。
即便多年未见，那丫鬟却在抬眼的一瞬间便认出了程太傅，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程公子。”
“冤枉啊！”丫鬟是胆小的，被程太傅一句话就给唬住了，连连叩头求饶，“奴婢说，求大老爷饶了奴婢。”
那丫鬟脸上的动容刹那间退得一干二净，惊惧漫上脸庞，哆嗦着跪下，战战兢兢道:“奴婢知罪。”
至于孩子，据说本打算溺死，后来终究没能下手，只是远远地送走了。
第二日，江月昏便派了另外一个婢女过来，说是来替代藤香的。
老丫鬟哆哆嗦嗦地应道:“是。”
“明白了。”藤香猛然醒悟，想起昨夜的对话，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觉着公主殿下素来是个宽厚的，她想再提自己求求情，“姐姐，奴婢知错了，能否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奴婢想留在公主殿下身边侍候。”
即便如此，程太傅仍旧坚持寻找孩子的消息，哪怕付出沉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为何要救？”靳荼问得理所当然。
查当然要查，可又不能大张旗鼓，只能偷偷摸摸的。
“公主娘娘，人打发走了。”棋画转身进屋回禀。
“是。”程管家愣了一瞬，随即立刻应声，而后出门去组织吩咐相关事宜。
藤香一愣，惊觉如今自己正在做的事便是在质疑公主殿下的决定，俯身一礼，羞赧告退。
为了安抚周太嫔，程斯年只得令人传话说会尽快找到人。
程太傅派府中得力的小厮将人找到，秘密带到了府中。
之后，周秀秀怀孕，因着对程斯年余情未了，本想瞒着家里人将孩子生下来，可孩子呱呱坠地时还是被发现了。
经过一番查问，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程斯年完全没想到周太嫔说的居然是真的。
至于这个人，当然是他那不知真假的儿子。
当年程斯年与周秀秀郎才女貌，一见钟情，相知相恋后珠胎暗结，不料周老爷棒打鸳鸯，嫌弃程斯年无权无势，死活不同意二人在一起，说了相当难听的话，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靳荼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回应道:“好。”
“本官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有半句谎言，立斩不赦。”程太傅摆起了官威。
最先寻找的人自然是当年周太嫔的随侍丫鬟。
“公主娘娘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便是，何来许多为什么？”棋画提点道，“公主娘娘没必要同你解释。”
摸不清周太嫔送回腰带的意图，怕是威胁，程太傅只得着手寻找。
周老爷勃然大怒，将周秀秀身边的丫鬟狠狠打了一顿后发卖出府，费了好大的功夫瞒下了这事。
“公主殿下，可否允准一见？”藤香想着求见靳荼，不然心里总想不明白。
而后，程太傅便透过岁月的长河，窥见了当年之事的细枝末节。
老丫鬟浑身颤抖，心中有所顾虑，仍旧没有开口。
如此私密之事，周家老爷想必是下过封口令的，程太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为套出真话，他只得放缓了语气，柔声道:“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本官不会外传。”
眼看着程玄青与刘思柔的婚期将近，那些旖旎的谣言仍旧止息不住，似长了腿一般四处奔走。
“自然要啊。”靳荼兴致勃勃道，“告诉我们的人，远远看着就好，别惊动那些人。”
棋画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口，挑眉看着她，居高临下道:“见什么见？！公主娘娘不用你伺候了，也不想见你。”
孩子的去向，周太嫔不知，丫鬟也不知，周老爷是吩咐老管家处理。
藤香欲言又止，最终仍旧应声:“是。”
几乎是同一时间，荼蘼院中，藤香便对靳荼禀报道:“公主殿下，那边开始行动了。”
棋画是个心直口快，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眼下实在憋不住，恨声道:“公主娘娘，为何不让我直接杀了那贼子？”
棋画摇了摇头:“不行，公主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人，一错再错，知错不改，我不喜欢，公主娘娘也不喜欢。”
那老丫鬟嗫嚅着，没有说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丫鬟自小跟着周太嫔，却没有随她一同进宫，也没能继续留在周家，而是被遣回了老家。
“殿下，可要继续监视？”藤香询问道。
“想不到他居然能忍这么久，我还以为他一个月前就要动手呢。”靳荼有些意外。
遣退了那丫鬟，程太傅静坐了一夜。
程太傅岂能坐视不理，终于叫来程管家，说了一句:“那件事，办了吧。”
藤香到底心软，提醒道:“程太傅素来心狠手辣，怕是不会善了。”
“你家小姐先前是否有过一个孩子？”程太傅问得直白。
程太傅见温声细语不行，立即换了一套说法，厉声喝道:“如今这事儿已东窗事发，若你知情不报，罪当同诛。”
“公主殿下，是否需要营救？”藤香斟酌再三，终归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看我如此费心，可棋画，毁灭一个人最好的途径并不是杀了他，而是摧毁他最看重的东西。”靳荼毫不介意棋画的僭越，反倒安抚她道，“他那般虚伪的人，最在乎的便是颜面清誉，功名利禄，我要将这些一件件从他身上剥离，让他无可奈何却又无计可施。杀了他，太过便宜他了。”
说到底，程太傅对这事儿是不信的，毕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忽然冒出个儿子这事极为离谱，且他一向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