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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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实是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拿不到三十万日元的月薪。而二十五万日元已经能承担起一家三口人的生活所需，甚至还能供起房贷。

    他猜想，应该是外面填充棉花，夹带收纳的体积不大，需要用力才能捏到实物吧。可弥生对这个人偶很珍惜，加上是他前哥的遗物，降谷零只是轻捏了两下就收回手。

    果然还是得努力赚钱，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当然是能多富养就多富养！

    后面还有个夹层，用来存放弥生的小物件。降谷零捏了捏人偶的肚子，里面填充的是棉花，不是他想象中的装满小零碎后的硬实。

    他的生母是华国国籍，父亲是日本人，二人都没有加入美国户籍。但弥生是在美国出生的，一落地就天然带着当地的户籍。

    世界各国对待国籍的态度不同，比如日本只承认一个国籍。但这些国家有个共同点，承认未成年的多国国籍，只要在各国法定的成年年龄只保留一个国籍就行。

    “这样啊，那我们就坐公交车吧。”降谷零看他一脸懵懂，松了口气。

    学费和学杂费这一块是另算，都在那份遗产中出。

    微微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金娃娃，吸一口，恩~满足~~

    画面非常枯燥无味，七海可不想对着同样的场景看上一个多小时。他觉得五条悟不怀好意，正要将进度条往前拉时，画面出现的场景让他的身体不由得绷紧，有一种心跳都放慢的错觉。

    “说得也是呢~”对于这个不好逗的学弟，五条悟丧失了撩拨他的兴致。双手交叉抵在后脖，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七海按捺着脾气：“你不是有看到吗？病房里被你装了隐形监控摄像头吧。”

    降谷零对弥生这个弟弟感官印象非常好，情感上他非常愿意抚养他，可理智上他又清楚自己无法给对方很好的生活。他还没毕业，父母遗产几近于无，虽然自己有点积蓄，大学学费也可以申请补助，但也需要兼职赚取生活费。

    想起弥生吃着五条先生送的棉花糖时满足的神色，还有他现在穿着的衣服鞋子……他还记得之前用病房提供的毛巾给他擦汗时，弥生就说了毛巾硬，擦着有点痛。

    美国的地铁设施落后，维护不上心，且治安不好，加上地广人稀，人们出行更多的是私家车。虽然日本的电车相对好上许多，但人多这一点是共通的。

    一边看，一边摆动着怀里的木乃伊玩偶。其实这个玩偶，用人偶来形容更加贴切。外形没有像普通的玩偶那般刻意做得迎合小孩子的审美，肢体比例接近幼儿的体型，外面绑着一层层的绷带，为了不让绷带散开，边角是缝合上的。

    七海忍不住的问：“这个孩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有成为术师的潜力？”

    踏入资料室，坐在电脑前的五条悟朝他招手：“七海君~小家伙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呀~”

    记得弥生说过不喜欢坐硬的凳子，就没把他放下，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弥生好奇的打量着车内的环境，很快又被窗户外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双眼亮晶晶的看得入迷。

    弥生疑惑的问：“为什么要怕？”

    “等一下，没有残秽。”七海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正常人，即便是普通人，身上也会有少量的咒力，虽说小孩子的心灵比较纯粹，这个孩子又傻乎乎的，一副很好骗的样子，不像能产生负面情绪的样子。可是，再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干净。”

    七海被五条悟一个电话，紧急叫回了东京高专。

    不管是人偶使用的布料，还是眼睛上镶嵌的红宝石，都预示着它的贵重。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作为小孩子的玩具，显而易见，弥生的原生家庭经济条件很好。

    示意他关门上锁，等七海照做之后，五条悟放下双手，脸上带着兴味的笑意，说道：“恩，作为同谋者，你也要保守秘密，可不要上头一问起来就说出去。”

    他看向了五条悟。“天与咒缚者？”

    有一个无形的存在在默默的守护着这个孩子。这种守护其实咒灵也能做到，不是没有出现过有智慧且护主的咒灵。

    光是这一点，降谷零就看得有些咋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怀里坐着的不是一个让他伤脑筋怎么养的弟弟，而是一个金娃娃。

    他双手交叉，故意卖着关子，等快耗尽七海的耐性时，才施施然的道：“问题不是出在那个孩子身上，恩……那孩子身上的问题也不小。”

    “秘藏？”

    但七海见过降谷弥生，他所处的那个病房，没有咒灵的痕迹。甚至连咒力的残秽都没有……

    但就算弥生每个月有充足的生活费，全部用在他身上也只能提供比较富裕的生活条件。看着这个过分可爱的弟弟，降谷零觉得‘比较富裕’这个词，简直就是在玷污弥生。

    “啊，你误会了，就只是觉得他特别特别可爱而已~是需要秘藏起来的宝物哦~”

    小孩子又一次踢了被子，这回被子被踢到了脚边，过了近半分钟，这被子竟然自动的撩起，盖到了他的肩膀，被子的边角还有被按压的痕迹。

    小孩子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到腰部，虽说病房里的温度适中，为了不让他感冒，七海还是给他盖好。

    此时此刻，降谷零无比渴望自己天降巨款，一夜暴富。养弟弟之路，任重而道远！

    有史以来，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一年前死在五条悟手中的伏黑甚尔，对方是完全零咒力，由此换取到身处人类顶点的肉身强度，也因此被称为天与暴君。

    这份法律文书虽然减轻了监护人的压力，但其中也暗示了弥生本人的价值。若是他被送回福利院，被其他家庭收养，见到这份文书后，稍微心性不定的人都无法忍受诱惑。

    降谷零本人没有成年，不是父母，就算承担起监护人的身份，按照现在的法律，弥生只要生活在境内，在十八岁之前，每月都能从政府那里拿到一笔抚养津贴。

    这些疑惑都在弥生的企鹅背包里得到了解答。背包里存放着的资料，降谷零一一细看过去。弥生的身份资料上，注明了三个国籍，分别是美国、日本和华国。

    稍微用力一点，粗糙的毛巾就在小孩子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层红痕。

    ……皮肤太娇贵了，服装这块不能省！还有饮食零嘴也是！小家伙八岁了，正常孩子这个年纪身高是在一米二以上，小家伙也就堪堪一米出头吧！七岁小学生都比他高！

    也就是说，等弥生十八岁的时候，他就可以考虑做日本人，或者美国人、华国人。

    医院门口是公交站，走两百多米有电车入口。鉴于弥生是坐大巴出事的，降谷零选的是电车，也就是地铁。可弥生不愿意。

    因为家中出事，降谷零向学校请了几天假，今天是周三，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三分，坐电车来医院的途中在中转站看到有人在做宣传，有一个商场在打特价大促销，这就意味着坐电车人数的增加。

    果然，还是自己养吧。降谷零做出了这个决定。

    “弥生酱不怕坐大巴吗？”大巴和公交车虽然外形不一样，但也是车，是在路面行驶。

    学费不用操心。每个月生活费加上津贴金，养活他们两个都够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法院盖章的文书，上面标注了弥生成年后会接收一份属于原生父母的遗产，而不管他是否会被收养，每个月都能获得一笔1000美金的生活费。

    “……五条前辈……”七海额头布满了青筋。

    出事地点是公路，降谷零担心弥生有阴影，没有将公交车纳入交通工具范围。

    天与咒缚是一种特殊的能力，以牺牲某种条件，换取另一方面强大的力量。

    他试探的问：“异能者？”虽然他没有见过异能者，但也听闻着异能者的传闻。

    一个月11万日元的生活费，对一个八岁孩子来说已经不少了。且上面也有提到，生活费不是固定的，每年都会按照10%的比率增加，若是发生突发状况，比如弥生身体出现问题，患上大病又或者其他意外状况，只要能提供相应的合法证明，还能够额外批出费用。

    五条悟见好就收：“问题有两个。一个，这个孩子，是咒力的克星。”

    1000美金，按照本国的汇率，约等于11万日元。国内目前经济不景气，社会人的平均收入常年没有增长，物价却在纷飞。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若是幸运点进入正规企业成为正式员工，一个月工资是二十万日元上下，工作几年升职了，可能有三十万日元。

    幸运的是，刚走到公交站面前车就来了，这辆恰好是新车，乘客很少，降谷零抱着他坐在后面的双人座。

    利益二字最考验人心，降谷零不敢赌。

    “不坐subway，又旧又挤，还很臭。”弥生对地铁的印象不太好。

    被抱紧的弥生只觉得痒，对方的头发在他颈窝撩来撩去，灼热的呼吸铺洒在耳根处，让他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五条悟摇头。“不是哦~你知道吗？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呢~”

    他回放镜头，拉近，反复看了几次之后，背后不禁出了一身细汗。

    ……

    视频里，是降谷弥生在病房里睡觉的画面。小孩子抱着胖胖的人偶，侧身睡着，被子盖到他的颈部。这个画面七海很熟悉，因为是他盖上去的。

    现在这份法律文书将他经济上困窘的顾虑打消，又产生了一个让降谷零不敢将他送回国的顾虑。

    七海眉头蹙紧，无声的催促他细说。五条悟没有回答，而是将电脑屏幕转到他那一边，屏幕播放的是监控记录下的视频。

    比如昧下生活费，又或者故意制造一些意外事件，骗取金钱。更甚至，对小孩子语言诱导洗脑，等他成年之后昧下对方继承的遗产。

    可是这样出生富裕的孩子，为什么兜兜转转会被他的父母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