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人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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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苏挽玉优雅抬手喝茶。她要慢慢折磨苏琳琅，好叫她一步一步踏进着精致华丽的牢笼里。

    摄政王府。

    琳琅是她送给苏挽玉的猫，当初波斯国进贡来十只，陛下赠了一黑一白给爹爹，黑的起名为“挽玉”，白的便是“琳琅”。她们姐妹一人一只，都承诺会像对对方一样，好好照顾。

    苏琳琅抿唇：“老先生，有什么办法化解吗？”这香是苏挽玉给她配的。难怪上一世她经常感到精神不济，无力管事。给萧玄祁出谋划策本就耗神费力，回了屋子继续闻这香，能好才有鬼。

    “好！有你的，莫不归，等本公子将她拿到手，赏赐少不了你的！”

    苏琳琅让素尘收了药方，拿去给母亲瞧上一瞧。她不知晓神医背后是何人，还是谨慎一些好。

    “猫呢，猫去哪儿了？”流云瑟缩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去捂发疼的脸颊。

    王翰采一看，两个带面纱的人，不是玩他吗？当即踹过去：“什么美人，脸都遮着本公子看个屁！”莫不归傻了眼，躺在地上抱头挨打。另一边苏挽玉也傻了，先出来的她没有想到苏琳琅随身带着面纱啊！

    “这个贱人，我在琳琅阁遇见她，竟像是换了一个性子！还上手打了我的丫鬟！”

    苏琳琅远远瞧见那边有人挨打，定晴一看，那小厮打扮，趴在地上的人不就是前世鹊巢鸠占的，苏挽玉的哥哥吗？

    公孙名一边捋胡子一边道：“在下不才，对人病多有研究，兽病也不差，不过是，从未失手。”说完，他略自负地背手，站在窗边看夕阳。

    秦从云的狐狸眼中闪出几分怨毒，从怀里掏出个小人，递给苏挽玉：“喏，这东西你拿去，放在苏琳琅床底。”小人上用红字写了苏琳琅的生辰八字，还有些奇妙诡谲的图案。

    “姐姐，带着面纱做什么，拿下来吧。”

    苏挽玉极力收回脸上的狰狞，恨不得将面前惺惺作态的苏琳琅撕碎。她一回想王翰采那样恶心露骨的眼神，浑身打哆嗦。王翰采就喜欢她这样的，本想趁着苏琳琅变化不多，将她推进泥沼之中，没想到自己进去了！

    瞧着丫鬟仓皇的样子，秦从云从容地抿了抿茶。

    “六小姐这是做的什么事！拿这好好的猫来发泄！”素叶别过头去不愿意看。

    苏挽玉取过长针，猛地朝流云身上扎过去，“连个猫都看不好，废物，废物！”喊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找不到猫，你就代替它！滚去找！”

    “哎呀，小姐，那草堆里是个什么？”素尘瞧见院外的草丛旁有个东西在动，赶忙上前几步挡在苏琳琅身前查探。

    “可不是吗！她如今不知怎么，好像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苏挽玉拧着眉，柔若无骨的手拈了块绿豆糕。

    “我看上她，并因为她是丞相的女儿。”萧玄度搁下笔，打量了会儿画，尔后将它收在暗格中。

    “好了妹妹，回府吧。刚刚那个是王大人的公子吧，怎么菜也不点便走了呢？”苏琳琅像是自言自语，上了马车。今日带了面纱倒是替她挡了一局。若是平常遇见，倒也不很需要担心，但敌不过有人故意渲染，激起王翰采的欲望。

    吃了没几口，糕便被抛在一旁。“这贱人今天还让我出了丑！”苏挽玉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讲给秦从云听，越讲越上火，素手狠狠碾着糕点，小茶几上全是碎屑。

    “对啊妹妹，带着面纱做什么，拿下来吧。”

    “这是，琳琅。”心猛然沉下去，苏琳琅上前将猫抱进怀里。猫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口，苏琳琅稍微动一动便会牵扯伤口，引地猫叫声愈加凄惨，藏了指甲的爪子四处乱动，在她手上留下粉色的抓痕。

    回府便有丫鬟上来禀告，泰安郡主前来寻苏挽玉说话，此刻已在院子里等着了。

    画上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美目盼兮，浅笑轻扬，桃花眼笑意融融地凝着人。她手上还拿着三串儿糖葫芦，胳膊上挂了给弟弟的小面具，瞧着生动近人。苏琳琅的神韵，倒是都叫他画了出来，好似下一刻便要从画里出来。

    被打地哼哼的莫不归一听，以为是瞧见了苏琳琅，喜得不堪，当即就给主子出谋划策。

    素叶还是怀疑地瞧着公孙名，疑心他是个骗子。素尘不说话，将白猫的毛发剪干净露出伤口。

    翠微楼里苏琳琅挑眉，有些惊讶地望着苏挽玉：“妹妹这是什么表情，下次姐姐不随意掀你面纱就是了。”

    “我只说一点，小姐是不是才换的香？你原来的香是市面上最时兴的木兰香，但这里面多了样东西。”

    “三日后母亲举办赏菊宴，会请神武大将军的儿子王翰采。挽玉，你懂我的意思吧。”秦从云拨弄着玉镯，漫不经心地问道。

    十一秘音入耳，公孙名了然一笑。“你新点了檀香，便足够。”这臭小子。罢了，让姑娘自己发现罢！

    苏琳琅没什么反应，径自回了府。苏挽玉听见，一下子欣喜起来，充满恶意的目光再次钉在苏琳琅的身上。

    公孙名歪在榻上往嘴里倒酒，晕晕乎乎地说话：“你小子，早，早就看上人家姑娘了是不是？嗯？那香囊是不是你挂，挂的！”

    公孙名取下葫芦，饮了口酒，“是老夫疏忽了！没将这玩意儿藏好！”浓郁的酒香飘散在空中，还带了一丝桂花香，是被沉浸在月色里的秋意。

    公孙名哈哈笑着起身，“小子，你倒是有几分老夫当年的光景！”他也不等萧玄度接话，摇摆着出了门，“窖里的竹叶青分老夫一壶！”

    琳琅的眼里全是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血全凝结在皮毛上，脏污不堪，竟瞧不出原来是只白猫！

    “这莫不是......”苏挽玉眼前一亮，伸手急急接过。

    淬了寒冰的眼神直直打来，苏琳琅的唇角勾起冷笑。

    他笑着摇摇头，丢出一张早写好的药方往桌上一扔：“每日按着喝药，调理调理身体，小姑娘气息虚浮不稳。”说罢，他便出了府，哼着小曲儿喝着酒。

    “怎么，猫儿不见了？不见再买一只就是了。”

    苏琳琅看着苏挽玉难堪的表情，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快就动手了。倒是和前世的法子不同，这次是要从头至尾，彻底毁了她啊。

    “容易的很，只要把龙......”公孙名鼻尖抽动，仰起头使劲儿嗅着。怎么，怎么有龙脑香的味道？

    清风小筑内，苏挽玉又是狠狠扇了流云一巴掌。

    “唰”的一声，苏挽玉面上一空，那半透明的纱被苏琳琅拿在手中。

    “素叶，你是在哪儿请的神医？”素叶愣愣地摸了摸头：“回小姐，就是在街上的兽医馆。”苏琳琅点了点头，俯身看猫。

    “这大话谁不会说，还从未听说过能医人的兽医呢。”素叶收拾了东西，依旧不信这个小老头。

    哼，有了秦从云助她，看苏琳琅这次怎么逃！又能逃到哪里！

    吃完饭的苏琳琅并没有补涂口脂，而是带上了面纱严严实实遮住面容。

    ——

    大夫不一会儿便到，看了看猫的状况，开了几幅药，写了方子。这个年纪大了的小老头给猫看完诊，清清嗓子道：“小姐可否给在下看一看脉象？”

    “让她恶鬼缠身，永日不得安宁！”两人相视一笑，把玩着小人。

    “这猫不一样！”苏挽玉抚住心口，一副气坏了的样子，“是那个贱人送给我的。”

    密密麻麻的针眼遍布全身。撕裂状的伤口也不少，有的肿了起来，流着脓，还有的还在往外冒着血。她看了极为不忍，手上动作更是轻缓。

    将猫抱回屋，苏琳琅唤素叶去请大夫，又打了水，尽量轻柔地将血块擦拭干净。琳琅疼地厉害，四肢无意识地颤着，呆呆地瞧着前方。黑猫轻巧地踏上桌，伸出小舌头舔舐同伴受伤的身体。

    听了原委，秦从云点头：“那是要找到。”她眼里浮出诡异而恶毒的光。

    “您不是兽医吗？我们家小姐是人，人和兽是一样的吗？”素叶听见此话，怀疑地问道。

    素尘看见的，苏琳琅自然也瞧见。细微的猫叫声传入耳，受了伤不能动的猫趴在草丛里，耳朵上的伤结了痂，已经不流血了。

    王翰采看见苏挽玉，眼里射出兴奋的光。好！好，好！果真是个美人！果真！看见了人，他大喜，命人抬起莫不归就出了翠微楼。

    “这膏药给你，每日涂两次，用完了，便好了。小女娃，你平日用的木兰香里加了一味极难见的药，单独拿出来没什么，但若是合在木兰香中，长集月累，身体受损极深。”

    苏琳琅安抚着猫，听得这话便抬了眼睛，直直看向公孙名：“您便是名动天下的神医公孙名吧，您造访寒舍，令小女子蓬荜生辉。”

    “是，所以才让您去瞧一眼有什么没有。”

    这便是好好照顾吗？

    “您身侧的玉葫芦很是鲜艳。”苏琳琅指指那个用来盛酒的葫芦，面上带着些笑意。

    “嘿，小女娃怎的猜出来的。”公孙名转过身，走至桌边。

    脑袋转了几转，苏琳琅明白过来几分，“嗯”了声，表示要把面纱取下来。王翰采看见她的动作，向这边瞧来。虽然看不见脸，但这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好哇。

    “丞相的嫡女，你这眼光可以啊，那小姑娘，嗝，老，老夫看着不错！嗝，老夫准了！”公孙名握着滴酒未剩的玉葫芦，还在拼命往嘴里倒。

    流云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躲的身体，咬牙受着一下下：“是，是，小姐，是！”

    萧玄度坐在椅上，像是在思考什么，手上摩挲着腰间的青玉佩。

    萧玄度无奈唤人扶起话都说不清的公孙名，笔下如飞地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