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子母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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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老五叔,你骗……”
之所以刚才不选择在水上接阴,那是因为顾及太多。
每次要说到‘死人’的时候,王老五都会刻意避讳,我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过去的阴行行当,门徒广布,所以不需要什么都会,只要学好本家的手艺,那就饿不死。
奶奶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贵人的肚子,然后对我说了两个字:“接阴……”
但也总好过之前在船上的那种感觉。
而我既然决定要吃这碗饭,那这事儿早晚都得学。
可我一个大小伙子,别说上手直接做了,其实连见都没见过要怎么给人接生。
随后,我见奶奶还没有下船,正准备伸手去扶她的时候,奶奶却淡淡地对我说了一句:
奶奶闭着眼睛,并没有搭理我,我从没见过她的神色如此凝重,而且行为很怪异。
“船靠岸喽!!!”
王老五站起来,重新撑起篙,喊了一句:
我刚低下头,正准备把耳朵凑过去的时候,贵人眯着的眼睛,竟然又微微睁开了一些!
我想想也对,就刚才那状况,根本不可能接阴。
奶奶让我把耳朵凑到贵人嘴边,试着听一听。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奶奶的表情,仿佛是在看着自家闺女儿一样。
蓝色,则是半死半活,如果经常和捞尸人打交道,那看见的,一般都是蓝色的船头灯。
“酒儿,你得让这娃儿先信得过你才行呐……娃儿你放心吧,这是我孙子,他不会害你们母子俩的。”
我不敢……
奶奶告诉我,阴行饭更像是大锅饭,是不可以‘挑食’的。
上岸之后,我问王老五为什么要切了自己的手指,可王老五一伸出手,五个指头竟然全都在?!
“嘘!小酒,这话可不能乱说,行行好,让你老五叔多活几年,行不?”
我蹲在奶奶身边问到:“奶奶,要我帮您做点啥?”
我点点头,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明白,究竟说是什么事儿。
说时迟那时快,我偏着头,听见奶奶喊了一句:“娃儿,你再加把劲儿,孩子就要出来了!”
我不是个二皮匠么,怎么又多出来了一个活儿?
“还记不记得,之前王老五问过你,有没有把握?”
但奶奶的双手颤抖,神情涣散,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兴许是这位贵人的遭遇,勾起了她的某些回忆吧!
“阴行饭,不容易吃,要是不会点儿障眼法哪行?放心吧,没事儿。”
他告诉我,船头灯一般都是‘黄阳绿阴’,代表船上载着的都是什么人。
“不着急,先等等。”
我吓了个哆嗦,但耳边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我下意识地垂下头,声音还是有些模糊。
这句话也有讲究,免得带上什么脏东西,所以返航时,一般都不会喊“到了”或者是“来了”。
等到浓雾完全散开之后,刚一靠岸,船头灯正好烧完!
缝尸、捞尸、接阴我都行,但这事儿我真的不敢,因为我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无数个画面。
我重新回到船上,发现船就像是被吸在了岸边似的,竟然纹丝未动。
都已经能看见眼白了!
就好比王老五那样,虽然做了半辈子的背尸公,可一旦出现意外,该下水捞尸就得捞尸,不能有一丁点儿含糊。
可现在不一样了,随着阴行的逐渐没落,导致我们这些人必须得博闻广记,不说精通吧,但至少都得会那么一点儿。
不过我有阴眼,看一眼就能知道,船上有没有多了个‘船客’。
开指是产妇分娩时的第一个过程,而接阴,说白了就是给逝者接生。
这给我一种感觉,奶奶似乎像是在和贵人……交流!
过了很久,奶奶终于睁开眼睛,神色黯然地哀悼了一句:
“酒儿,你用手扶住贵人的膝盖,先开指。”
王老五也不敢打岔,我们俩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湿乎乎的,被风一吹,更冷了。
“老五叔,怎么之前船头灯会是绿色的?”
直到我把耳朵都快贴到贵人嘴边上的时候,才终于听清了。
“那神明来索命,要不是姥姥出手,咱们这一船人,和……没区别。”
而且,没有一个是好下场,根本就想象不到她会轻声细语地和我说话……
万变不离其宗,只要不往深了学,多注意各行的规矩,再出去闯荡个三五年,会的也就差不多了。
看着好似悬在半空的船头灯,我感觉到四周的浓雾正在逐渐散开。
王老五马上朝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
王老五虽不经常下水捞尸,但他见多识广,所以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我疑惑的问了一句:“奶奶,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奶奶又催了我一句说:
奶奶检查过一遍之后告诉我,贵人已有三个月身孕,接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别伤到胎儿的三魂。
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而且她在返航的途中,一直都是面对着贵人坐着。
但不管我怎么用劲,皮肤碰上去虽然有弹性,可关节却是硬邦邦的,根本掰不开。
这时,只听站在岸上的王老五喊了一声:
念完之后,我本想掰开贵人的双腿,好知道开了几指。
我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口气的同时,缓缓掰开了贵人的腿。
“贵人,胎未足月,但魂已全,安心吧。”
等风听了之后,贵人的双腿,忽然间就瘫软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奶奶对叫了我一声并对我说:“酒儿,上船来帮我一把。”
船头灯的颜色其实是有说法的。
没想到,刚才我们差一点儿就要被拖进水里喂鱼了!
在四周雾气的笼罩下,我能看到的,只有一圈幽蓝色的光晕。
基本上是奶奶念一句,我就跟着念一句,男女有别,奶奶让我偏过头,免得冒犯了贵人。
紧接着阴风袭来,一阵一阵地很有节奏感,就像是贵人正在呼吸一样!
既然奶奶都这么说了,就算是刀山,那也得上!
“陈婆婆!快躲开!是子母煞!”
这句话,更像是奶奶在哀求贵人,但奶奶的愁容尚在,这就说明贵人还是不愿意投胎转世。
接阴也好、缝尸也罢,万万不能分神,所以奶奶现在根本没法儿亲力亲为。
要全是活人的话,烛火就是黄光,但要全是死人,就会变成绿光。
“可怜的人儿啊,这是非公道,我定会帮你讨回来的,你就安心去吧!”
一阵十分猛烈的阴风刮起,持续了好一会儿。
] “啊,老五叔,你骗……”
之所以刚才不选择在水上接阴,那是因为顾及太多。
每次要说到‘死人’的时候,王老五都会刻意避讳,我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过去的阴行行当,门徒广布,所以不需要什么都会,只要学好本家的手艺,那就饿不死。
奶奶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贵人的肚子,然后对我说了两个字:“接阴……”
但也总好过之前在船上的那种感觉。
而我既然决定要吃这碗饭,那这事儿早晚都得学。
可我一个大小伙子,别说上手直接做了,其实连见都没见过要怎么给人接生。
随后,我见奶奶还没有下船,正准备伸手去扶她的时候,奶奶却淡淡地对我说了一句:
奶奶闭着眼睛,并没有搭理我,我从没见过她的神色如此凝重,而且行为很怪异。
“船靠岸喽!!!”
王老五站起来,重新撑起篙,喊了一句:
我刚低下头,正准备把耳朵凑过去的时候,贵人眯着的眼睛,竟然又微微睁开了一些!
我想想也对,就刚才那状况,根本不可能接阴。
奶奶让我把耳朵凑到贵人嘴边,试着听一听。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奶奶的表情,仿佛是在看着自家闺女儿一样。
蓝色,则是半死半活,如果经常和捞尸人打交道,那看见的,一般都是蓝色的船头灯。
“酒儿,你得让这娃儿先信得过你才行呐……娃儿你放心吧,这是我孙子,他不会害你们母子俩的。”
我不敢……
奶奶告诉我,阴行饭更像是大锅饭,是不可以‘挑食’的。
上岸之后,我问王老五为什么要切了自己的手指,可王老五一伸出手,五个指头竟然全都在?!
“嘘!小酒,这话可不能乱说,行行好,让你老五叔多活几年,行不?”
我蹲在奶奶身边问到:“奶奶,要我帮您做点啥?”
我点点头,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明白,究竟说是什么事儿。
说时迟那时快,我偏着头,听见奶奶喊了一句:“娃儿,你再加把劲儿,孩子就要出来了!”
我不是个二皮匠么,怎么又多出来了一个活儿?
“还记不记得,之前王老五问过你,有没有把握?”
但奶奶的双手颤抖,神情涣散,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兴许是这位贵人的遭遇,勾起了她的某些回忆吧!
“阴行饭,不容易吃,要是不会点儿障眼法哪行?放心吧,没事儿。”
他告诉我,船头灯一般都是‘黄阳绿阴’,代表船上载着的都是什么人。
“不着急,先等等。”
我吓了个哆嗦,但耳边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我下意识地垂下头,声音还是有些模糊。
这句话也有讲究,免得带上什么脏东西,所以返航时,一般都不会喊“到了”或者是“来了”。
等到浓雾完全散开之后,刚一靠岸,船头灯正好烧完!
缝尸、捞尸、接阴我都行,但这事儿我真的不敢,因为我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无数个画面。
我重新回到船上,发现船就像是被吸在了岸边似的,竟然纹丝未动。
都已经能看见眼白了!
就好比王老五那样,虽然做了半辈子的背尸公,可一旦出现意外,该下水捞尸就得捞尸,不能有一丁点儿含糊。
可现在不一样了,随着阴行的逐渐没落,导致我们这些人必须得博闻广记,不说精通吧,但至少都得会那么一点儿。
不过我有阴眼,看一眼就能知道,船上有没有多了个‘船客’。
开指是产妇分娩时的第一个过程,而接阴,说白了就是给逝者接生。
这给我一种感觉,奶奶似乎像是在和贵人……交流!
过了很久,奶奶终于睁开眼睛,神色黯然地哀悼了一句:
“酒儿,你用手扶住贵人的膝盖,先开指。”
王老五也不敢打岔,我们俩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湿乎乎的,被风一吹,更冷了。
“老五叔,怎么之前船头灯会是绿色的?”
直到我把耳朵都快贴到贵人嘴边上的时候,才终于听清了。
“那神明来索命,要不是姥姥出手,咱们这一船人,和……没区别。”
而且,没有一个是好下场,根本就想象不到她会轻声细语地和我说话……
万变不离其宗,只要不往深了学,多注意各行的规矩,再出去闯荡个三五年,会的也就差不多了。
看着好似悬在半空的船头灯,我感觉到四周的浓雾正在逐渐散开。
王老五马上朝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
王老五虽不经常下水捞尸,但他见多识广,所以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我疑惑的问了一句:“奶奶,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奶奶又催了我一句说:
奶奶检查过一遍之后告诉我,贵人已有三个月身孕,接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别伤到胎儿的三魂。
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而且她在返航的途中,一直都是面对着贵人坐着。
但不管我怎么用劲,皮肤碰上去虽然有弹性,可关节却是硬邦邦的,根本掰不开。
这时,只听站在岸上的王老五喊了一声:
念完之后,我本想掰开贵人的双腿,好知道开了几指。
我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口气的同时,缓缓掰开了贵人的腿。
“贵人,胎未足月,但魂已全,安心吧。”
等风听了之后,贵人的双腿,忽然间就瘫软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奶奶对叫了我一声并对我说:“酒儿,上船来帮我一把。”
船头灯的颜色其实是有说法的。
没想到,刚才我们差一点儿就要被拖进水里喂鱼了!
在四周雾气的笼罩下,我能看到的,只有一圈幽蓝色的光晕。
基本上是奶奶念一句,我就跟着念一句,男女有别,奶奶让我偏过头,免得冒犯了贵人。
紧接着阴风袭来,一阵一阵地很有节奏感,就像是贵人正在呼吸一样!
既然奶奶都这么说了,就算是刀山,那也得上!
“陈婆婆!快躲开!是子母煞!”
这句话,更像是奶奶在哀求贵人,但奶奶的愁容尚在,这就说明贵人还是不愿意投胎转世。
接阴也好、缝尸也罢,万万不能分神,所以奶奶现在根本没法儿亲力亲为。
要全是活人的话,烛火就是黄光,但要全是死人,就会变成绿光。
“可怜的人儿啊,这是非公道,我定会帮你讨回来的,你就安心去吧!”
一阵十分猛烈的阴风刮起,持续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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