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家可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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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儿，你这话说的实在，算是说到这女娃儿的心坎儿里了，好啊…好啊。”
我疑惑地问了王老五一句：“老五叔，咱们要怎么进去？”
他连忙下车，又按门铃又敲门的，过了好一会儿，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卖儿卖女在乡下，其实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天灾**，有时候的确避免不了。
其实贵人也未必会二次离家，说到底，她就是想要给自己和孩子讨要的说法。
我哼着童谣，用眼睛瞟了一眼贵人，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我总觉得她眼睛又睁开了一些。
于是我连忙说：
想必是奶奶觉得，贵人似乎更信任我，接阴这事儿，我自认为做的还不赖。
动不动就会长指甲、睁眼睛，本来就够瘆人的了，现在还要我陪贵人说话，万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怎么办？
规矩就是规矩，我们可以等，但贵人等不了，如果错过了时辰，贵人同样也会化煞！
因为，这女人胆儿得大成什么样，才敢住在这屋子里？
这时，我手里的朱砂罐有些不太对劲，忽然发出了即将崩裂地“咔咔”声。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略带哭腔地对贵人哀求道：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这家人做的事，确实很过分。
不过我心里最先排除的，就是中年男人在外面包养的小三儿。
一件一团白雾从贵人嘴里呼出，这一幕吓的我脸都白了！
结果！
……好吧，我虽说不会聊天，可难道还不会求人么？
那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八成和贵人有关。
我转头一看，贵人的眼睛竟然又睁开了！
那老两口现在还躺在医院，中年男人据王老五所说，也已经死了。
王老五让我和奶奶先留在车里，看好贵人和阴胎。
“……多陪女娃儿说说话。”
“贵人啊，丧家不开门，您的孩子没法受香火供奉，这可怎么办啊！求求您帮帮我们吧！“
谁家小孩在哭？！
我刚准备答应，可奶奶大喘气，话没说完又接了一句：
我连忙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朱砂罐，声音是从朱砂罐里传来的！
“酒儿，童谣千万不能断，奶奶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王老五在和屋里的人交涉，奶奶看了看时间，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交代了我一句：
贵人之所以心愿未了，就是因为，她还没有讨到一个让她满意的说法。
刚想到这儿，王老五转身就跑了过来，我以为是门打开了，没想到他刚一开车门就对我说：
但只要进不去，贵人就算答应回家也没有用，而且我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完成送阴。
奶奶这是赶鸭子上架，我心里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但也没其他办法了。
我仔细一看，从下往上果然生出了一道裂纹！
情急之下，我没等奶奶开口，就对贵人说了句：
贵人的眼睛持续睁开，都已经能看见眼白了，而且连嘴也微微张开了。
在前往丧家的路上，奶奶给我说了一些关于贵人的事儿。
这屋里的人到底是谁啊？
我话音刚落，贵人忽然就坐了起来，吓得我往后仰了一下，后脑勺“咚！”地一声，磕在了车窗上，我忍着疼眯起眼睛，根本不敢细看。
随后，我跟着奶奶重新哼起童谣，她欣慰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我说：
“哇…哇…哇…”
“贵人，我奶奶本事可大了，一定能帮您讨回公道的！”
“贵人稍安勿躁，您才生完孩子，身子还虚，得多替孩子想想，千万别动气……”
我们这次之所以反复折腾，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完全弄清楚贵人的心愿。
哭声越来越频繁，我重新哼起童谣，学着村里那些带小孩儿的女人们那样，将朱砂罐抱在怀里，身子左右摇晃了起来。
退一步说，房子里还有副棺材，中年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小三儿接来这么个晦气的地方。
我这话刚一说完，贵人的躁动，就明显减轻了不少，眼睛也随之缓缓闭上。
房子里的人是谁我不清楚，但从声音判断，应该还很年轻。
“贵人莫急，您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没奶奶有本事，但可以陪您聊聊天……”
我的胆子，还真没大到敢和阴胎、贵人同处一车。
我想起奶奶说的，看来我这话是没有说到贵人的心坎儿里，我绞尽脑汁，又重新开口道：
不久之前我还觉得贵人心里已经放下了，现在一看，怨恨依旧没有完全消退。
奶奶连忙唱起了童谣，我跟着一句一句地轻哼着。
虽然是不用挨抽嘴巴了，可那也比送命强啊！
我们一路上心里只想着要如何送阴，但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下该怎么送贵人回家？
老两口和中年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在这里遭的祸。
“小酒，这屋里的女人死活不开门，恐怕得请贵人帮帮咱们了，你奶奶说了，让你求求贵人帮帮咱。”
奶奶说完就下车了，留我一个人在车上目瞪口呆……要有旁人就还好，但我一个人……
她让我今后一定要先弄清楚逝者的心愿，然后根据自身能力决定要不要答应。
我越摇越累，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奶奶和王老五怎么还没信儿？
没想到王老五竟然微微一笑，哈着腰对贵人说：
包括棺材，送阴需要丧家准备的东西全都在屋子里。
王老五开车带我们回到了丧家的房子，但门却是关着的。
哼了没几句，我就开始觉得有些犯困，但恐惧让我不敢闭眼，贵人的眼睛和嘴巴虽然没有闭上，但也没有继续张开。
还真不是我的错觉，贵人的眼睛就是在慢慢睁开！
当然，要是丧家一开始就能按照奶奶的嘱咐，将灵堂设好，并且加以香火供奉的话。
就在这时，屋里有间房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贵人稍坐，我这就来背您过去……恭请移驾，魂归故里！”
说白了，贵人肯定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儿。
之所以肯再次跟我们走，那也是看在我们帮她接阴的份儿上。
等好不容易把阴胎给安抚下来之后，贵人忽然抽动了一下，一阵刺耳的金属声钻进耳朵。
说白了，母爱大过天，只要我手里的阴胎安然无恙，贵人就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谁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这病急乱投医，但也算是歪打正着，哭声消失了，但朱砂罐开始变得越来越轻。
] “酒儿，你这话说的实在，算是说到这女娃儿的心坎儿里了，好啊…好啊。”
我疑惑地问了王老五一句：“老五叔，咱们要怎么进去？”
他连忙下车，又按门铃又敲门的，过了好一会儿，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卖儿卖女在乡下，其实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天灾**，有时候的确避免不了。
其实贵人也未必会二次离家，说到底，她就是想要给自己和孩子讨要的说法。
我哼着童谣，用眼睛瞟了一眼贵人，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我总觉得她眼睛又睁开了一些。
于是我连忙说：
想必是奶奶觉得，贵人似乎更信任我，接阴这事儿，我自认为做的还不赖。
动不动就会长指甲、睁眼睛，本来就够瘆人的了，现在还要我陪贵人说话，万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怎么办？
规矩就是规矩，我们可以等，但贵人等不了，如果错过了时辰，贵人同样也会化煞！
因为，这女人胆儿得大成什么样，才敢住在这屋子里？
这时，我手里的朱砂罐有些不太对劲，忽然发出了即将崩裂地“咔咔”声。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略带哭腔地对贵人哀求道：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这家人做的事，确实很过分。
不过我心里最先排除的，就是中年男人在外面包养的小三儿。
一件一团白雾从贵人嘴里呼出，这一幕吓的我脸都白了！
结果！
……好吧，我虽说不会聊天，可难道还不会求人么？
那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八成和贵人有关。
我转头一看，贵人的眼睛竟然又睁开了！
那老两口现在还躺在医院，中年男人据王老五所说，也已经死了。
王老五让我和奶奶先留在车里，看好贵人和阴胎。
“……多陪女娃儿说说话。”
“贵人啊，丧家不开门，您的孩子没法受香火供奉，这可怎么办啊！求求您帮帮我们吧！“
谁家小孩在哭？！
我刚准备答应，可奶奶大喘气，话没说完又接了一句：
我连忙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朱砂罐，声音是从朱砂罐里传来的！
“酒儿，童谣千万不能断，奶奶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王老五在和屋里的人交涉，奶奶看了看时间，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交代了我一句：
贵人之所以心愿未了，就是因为，她还没有讨到一个让她满意的说法。
刚想到这儿，王老五转身就跑了过来，我以为是门打开了，没想到他刚一开车门就对我说：
但只要进不去，贵人就算答应回家也没有用，而且我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完成送阴。
奶奶这是赶鸭子上架，我心里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但也没其他办法了。
我仔细一看，从下往上果然生出了一道裂纹！
情急之下，我没等奶奶开口，就对贵人说了句：
贵人的眼睛持续睁开，都已经能看见眼白了，而且连嘴也微微张开了。
在前往丧家的路上，奶奶给我说了一些关于贵人的事儿。
这屋里的人到底是谁啊？
我话音刚落，贵人忽然就坐了起来，吓得我往后仰了一下，后脑勺“咚！”地一声，磕在了车窗上，我忍着疼眯起眼睛，根本不敢细看。
随后，我跟着奶奶重新哼起童谣，她欣慰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我说：
“哇…哇…哇…”
“贵人，我奶奶本事可大了，一定能帮您讨回公道的！”
“贵人稍安勿躁，您才生完孩子，身子还虚，得多替孩子想想，千万别动气……”
我们这次之所以反复折腾，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完全弄清楚贵人的心愿。
哭声越来越频繁，我重新哼起童谣，学着村里那些带小孩儿的女人们那样，将朱砂罐抱在怀里，身子左右摇晃了起来。
退一步说，房子里还有副棺材，中年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小三儿接来这么个晦气的地方。
我这话刚一说完，贵人的躁动，就明显减轻了不少，眼睛也随之缓缓闭上。
房子里的人是谁我不清楚，但从声音判断，应该还很年轻。
“贵人莫急，您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没奶奶有本事，但可以陪您聊聊天……”
我的胆子，还真没大到敢和阴胎、贵人同处一车。
我想起奶奶说的，看来我这话是没有说到贵人的心坎儿里，我绞尽脑汁，又重新开口道：
不久之前我还觉得贵人心里已经放下了，现在一看，怨恨依旧没有完全消退。
奶奶连忙唱起了童谣，我跟着一句一句地轻哼着。
虽然是不用挨抽嘴巴了，可那也比送命强啊！
我们一路上心里只想着要如何送阴，但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下该怎么送贵人回家？
老两口和中年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在这里遭的祸。
“小酒，这屋里的女人死活不开门，恐怕得请贵人帮帮咱们了，你奶奶说了，让你求求贵人帮帮咱。”
奶奶说完就下车了，留我一个人在车上目瞪口呆……要有旁人就还好，但我一个人……
她让我今后一定要先弄清楚逝者的心愿，然后根据自身能力决定要不要答应。
我越摇越累，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奶奶和王老五怎么还没信儿？
没想到王老五竟然微微一笑，哈着腰对贵人说：
包括棺材，送阴需要丧家准备的东西全都在屋子里。
王老五开车带我们回到了丧家的房子，但门却是关着的。
哼了没几句，我就开始觉得有些犯困，但恐惧让我不敢闭眼，贵人的眼睛和嘴巴虽然没有闭上，但也没有继续张开。
还真不是我的错觉，贵人的眼睛就是在慢慢睁开！
当然，要是丧家一开始就能按照奶奶的嘱咐，将灵堂设好，并且加以香火供奉的话。
就在这时，屋里有间房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贵人稍坐，我这就来背您过去……恭请移驾，魂归故里！”
说白了，贵人肯定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儿。
之所以肯再次跟我们走，那也是看在我们帮她接阴的份儿上。
等好不容易把阴胎给安抚下来之后，贵人忽然抽动了一下，一阵刺耳的金属声钻进耳朵。
说白了，母爱大过天，只要我手里的阴胎安然无恙，贵人就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谁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这病急乱投医，但也算是歪打正着，哭声消失了，但朱砂罐开始变得越来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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