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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伶觉得这个人的呼吸喷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有点痒。

    他认真说话时的样子倒这么有几分门主的气派, 周围的弟子忙点头称是。

    “我还有些事,过两日见。”

    故妄低笑了声,问:“阿伶是不是这么说的?”

    故妄敛了一些笑意:“其实,是我居心叵测。”

    卿伶与故妄同宋端一起下马车时,周围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短促的笑声传进耳朵,故妄像是觉得很好玩,一直都没有笑完,直到卿伶面无表情地转头:“你要说什么?”

    她说完,故妄却没有反应,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耳廓,让人忽视不得。

    所以听到故妄说了这话, 卿伶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实在是奇怪。

    不过接下来故妄就自己将话接上了,他慢慢俯身。

    故妄喉结微动,忽的轻笑了一声

    故妄说:“所以不管你对我如何,我都会选择你,就算是你不爱我。”

    卿伶顺着话问:“什么时候?”

    就连故妄生气离开,她都是茫然的。

    他拿起玉简,纠结了好半天才出声。

    故妄此时已经收起了之前在禁涯时的模样,墨发高束, 白白俊俊的,乍看之下与寻常的世家公子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如今他眉心的朱砂早已不见。

    故妄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换了个位置侧对着自己:“阿伶还记得上一次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回忆一下子蜂拥而来,那日故妄魔怔般的让自己重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那些记忆都还很清晰,卿伶顿了下:“你在跟我秋后算账吗?”

    想到这里,她主动用自己的脸去触碰了一下故妄没有收回去的手:“这样真实了吗?”

    好像是的,那日在南楚门分别,再遇就是云咎峰,那之后的故妄确实变了一些,让人更加捉摸不透了。

    卿伶不得已转过头,对上了故妄直勾勾的视线:“怎么了?”

    “阿伶,我一度以为你很爱我。”

    “最后却只留下了一个,只要你的念头。”

    他声音缓慢:“阿伶最近很爱笑。”

    卿伶疑惑抬头:“怎么了?”

    他语气像是在开玩笑:“所以多笑笑,这样我才会有更多的真实感。”

    卿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所以故妄后来骗她说在魔城不过时欲望作祟,其实也是假的。

    半晌后,故妄伸出手来,手指在面前人眼前晃了晃:“第三。”

    一路到了南楚门, 许是因为游年节的关系,此时的南楚门比过往都要热闹很多。

    “有什么关系?”宋端说,“就是要让你们堂堂正正地进来,你们就是我的客人。”

    故妄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

    “你那日说不想我入魔,后来我才明白,就连这个第三,不入魔才是重点。”故妄轻声道,“其实那时候,我或许都排不上号,是不是?”

    “原以为,你不喜欢我就罢了。”故妄接着说,“可离开以后才发现不是的,即便你不喜欢,我也想要你,你不爱我不行,你只能爱我。”

    宋端很快就被人叫走了,走出安顿故妄和卿伶的院子时,他腰间的玉简忽的有了动静。

    故妄眸光闪了下,回过头来:“来。”

    加之这次回来,总是要被天下人议论的,而宋端这明晃晃地站边行为就是无形中在给她撑腰。

    卿伶听了却很不是滋味,因为她回来的那日,故妄很久都没在状态,原来是因为他一直觉得她不真实。

    故妄没说话,这就是默认了。

    “阿伶,在你心里我是第三。”他说,“除了吃和睡,第三个是我。”

    卿伶心底猛地一颤,她发现自己真的对直白和□□的爱意无法保持镇定。

    卿伶觉得耳朵有些发烫,她偏了偏头,轻声说:“我知道了。”

    “原本你在淮城就帮了很大的一个忙,故兄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宋端肯定地说,“我倒是看看谁还在乱说。”

    “就是从这里离开那日。”

    卿伶看着玉牌,心想:他似乎很是信任自己和故妄。

    “无碍。”林鄞之那边默了片刻,而后道,“你找我可是因为游年节之事?”

    宋端没有避讳,直接将卿伶和故妄带到了以前住过的院子里,有拿过来一块南楚门的玉牌:“这里你们也熟悉一些,就先将就着,想去哪里玩都可以。”

    她被故妄半揽在怀里,她不动,故妄也不会太逾矩,却依旧无端让人有一种被他全部掌控的错觉。

    “那日你就是站在这里说那样的话,说来可笑,我气也气,却也多的是茫然。”故妄声音很低,“气你不爱我骗我那么久,气自己自作多情,茫然以后要如何。”

    卿伶回想了一下,没怎么想起来。

    宋端是个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的人,当初故妄救了他,就凭着这一点他都不会允许故妄被人指点。

    但宋端明显已经把这话听进去了, 这会儿神色有些凝重, 看起来像是在沉思到底要什么爆发才能让两个人两全。

    “嗯。”故妄原本合在一起的手松开了,指尖在虚空中顿了下,在她嘴角轻轻一勾,将触未触,“好看,多笑些。”

    卿伶明白,宋端说要邀请她与故妄过来玩这怕只是次要原因。

    有个点好像突然被打通了,卿伶想起来故妄带她去魔城之前,一直在疯狂地暗示自己想好要什么。

    以故妄的性格, 说什么若是怕为难自己可以离开,更不如说,若是谁挡在他面前,那他便可除了那个人, 免得挡了他的路。

    卿伶从未听说过还有潜移默化这种说法,也只有故妄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了。

    他一早就盘算好了,只不过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会没把他放在心上。

    “分辨出了你眼里什么都没有。”故妄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声,“我一直觉得,你突然出现,也会突然消失,后来发现果然如此。”

    故妄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嘴角的笑意,不像以前那么一闪而逝,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抓到了。

    “什么?”

    宋端思考着他应该受了重伤的,于是好心问:“没事没事,你现在还好吗?”

    话没说完,林鄞之就道:“我会来。”

    那指尖动了动,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发什么呆?”

    卿伶笑意顿时被他这一勾勾得有些不自在了,居然一时斗反应不过来自己此时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盯住了此时的卿伶和故妄, 但却没有一人敢出声。

    卿伶:“?”

    宋端:“…”

    这头的卿伶在宋端走后将睡着的小金渊安顿好,回头看着倚靠在窗边的故妄,问:“在看什么?”

    可以好好休息。

    “我不喜欢他。”

    她问:“真没关系吗?”

    卿伶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脸:“有吗?”

    她不禁失笑:“胡说八道。”

    硬要说他是个魔族, 也没人敢在宋端面前,尤其是在故妄面前说三道四。

    “林兄,不必勉强。”

    卿伶无言以对,因为她那时候一点也没有把故妄往其他方向去想。

    宋端干笑两声:“是,但听说你受伤了,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

    “看什么?”宋端走在前面,折扇一挥, “他们都是我朋友, 那些空穴来风的谣言谁都不许乱说,否则门规伺候。”

    “阿伶想知道,我是何时决定要你的吗?”

    只是愣愣地瞧着他的指尖。

    卿伶回想着他当初的话:“你说,作为回报带我去玩。”

    故妄轻嗤:“你那些小表情根本瞒不过谁,阿伶,你不会说谎,就连笑的真假都很好分辨。”

    这也是她需要的,所以她并没有拒绝,卿伶笑了下:“谢谢。”

    她有疑问,但故妄眉给她问出口的机会,看起来很是困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过去了。

    “林兄。”

    “不是。”故妄依旧笑着,他半个身子都要笼罩在卿伶身上了,“阿伶知道那日我为何要带你去魔城吗?”

    卿伶这才明白一些,为什么宋端会说一路来会要方便一些,因为他在给她和故妄撑腰。

    -

    卿伶抿抿唇:“我以前也爱笑。”

    说这话时,故妄的手指轻轻蜷了起来,五指轻合,卿伶觉得他好像也是在抓自己一样,也将她困了起来。

    “不是要想想吗?”故妄笑了下,“我要时刻提醒你,提醒你我有多爱你,让你想通后能潜移默化地多爱我一点。”

    指尖斗还僵再原地没有动,只是眸色却越来越深。

    卿伶起身走过去,忽的就被扯住了手腕,拉到窗前。

    她问:“难道你认为,我想要的是你吗?”

    卿伶:“你分辨出了什么?”

    林鄞之听起来似乎气息还有些不稳:“不勉强。”

    宋端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只不过这两日我有些忙,等我忙完了带你们好好逛逛。”

    “嗯。”林鄞之的声音有些哑,“抱歉,前几日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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