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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孟钊的角度只能看见女生头顶的发旋，他微微皱眉：“肆意传播死者信息，这事儿是你做的？”
孙佑青比孟钊年长几岁，又是他的同门师兄，一口粗砺的烟嗓，平时总是跟他亲昵地“钊儿”来“钊儿”去，起初孟钊觉得这称呼有点怪异，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孟钊穿过警戒线，一边带手套一边朝被害人所处的位置走过去。程韵跟在旁边向他介绍现场情况：“发现尸体的是今早两个要上学的初中生，一个想躲起来吓唬另一个，没成想居然在这儿发现了尸体，吓得一嗓子嚎出声，把附近散步的晨跑的人全都叫过来了，其中还包括一个大清早出来找素材的主播，所以等我们接到报警赶过来的时候，现场周围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哎孟队，查到这个博主的身份了，叫周衍，28岁，自由职业者，应该是专职的音乐博主。他父母很多年前已经去世了，只能联系到他的继父母，他继父听到消息，现在正朝市局赶过来。怎么样，现场找到什么线索没？”
“我哪考你了？我又不是你老师，考你做什么，同事之间的案情交流罢了。”
孟钊的目光落到死者周围的那片范围，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他确实注意到，死者周围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脚印痕迹。犄角旮旯的地方，平时鲜有人至，按理说应该像旁边堆积的那些旧家具一样积了厚厚一层灰，但现在看上去却干净得很，凶手离开时应该特意打扫过周遭这一带。
“第二，从死者身上剧烈的挣扎痕迹来看，凶手的作案手法并不熟练，应该不是老手。第三，凶手在实施作案行为后，对犯罪现场进行了痕迹清理，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他把周围几个同事招呼过来，任务分配下去：“任彬你带人走访一下周围的住户，看昨晚有没有目击者，汪雨带人搜查周围，看能不能找到受害人的手机和随身物品，周其扬去查周围的监控，把受害人昨天的行动轨迹拼凑出来。”
“查到了，这就发给你，应该是跟人合租。”
“他昨天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又小幅度搬动被害人的脚踝，鞋后帮、裤腿处有大片严重磨损，磨损痕迹一直持续到死者的腰背部。
孟钊乘坐电梯上到18楼，按响门铃，按了好一会儿里头才响起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还有拖长的声音：“谁啊——”
“我又不认识凶手，怎么会是帮他！”主播抬头，正对孟钊一张略显不耐烦的脸，因为情绪激动而扬起的音量又弱了下去，一转话音，试探着问，“……我能现在开直播吗？”
“啊……”程韵语塞，“那您有什么推断？”
“那你来开车。”孟钊走到副驾驶位，矮身坐进去。
程韵话没说完，就听到孟钊笑了一声，随即紧张道：“我哪说错了？”
案发现场观察得差不多了，孟钊站起身，
孟钊走到警戒线附近，正要向协助调查的派出所民警掏证件亮身份，不远处翘首以盼的程韵小跑过来：“这是我们孟队，赶紧让他进来吧。”又给孟钊递了一副塑胶手套，“这路上堵着车，我以为您还得一会儿过来呢。”
孟钊裹着一身一点就炸的暴脾气，至今还能在市局不多的异性中残存一小撮拥趸，完全是因为行政部门一位姑娘总结得好：孟队凶的时候比不凶的时候还好看。
孟钊刚刚那句本来就是说来诈她的，此刻也懒得跟她浪费时间，没搭理她这个问题，直奔主题问道：“你今早过来的时候这里围了多少人？”
孟钊朝自己的车走过去，他身高腿长，程韵得小跑才能跟上：“钊哥，我们去哪儿啊？”
“我哪知道。”青年被扰了清梦，语气不佳。
程韵应着，赶紧跑到驾驶位，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这就是早上直播的那个主播。”程韵拉着那姑娘的胳膊，“这是我们孟队，他问什么你说什么就好了，不用紧张。”
“哦，知道了！”
近距离看死者这张被胡乱涂抹了浓妆的一张脸，更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死者面部青紫肿胀，脖子上的几道勒痕互相压叠，勒痕处有大片出血，看得出生前有过剧烈挣扎。
程韵快步跑远，孟钊盯着受害人打量，恶意化妆、披连衣裙……这象征意味浓厚的手法，凶手是有针对性的仇杀还是无差别的报复社会？
挂了电话，孟钊走到程韵面前。
“您自己都没有推断还来考我？！”程韵脱口而出。
“两三米？两米应该是有吧。”
孟钊“嗯”了一声：“继续。”
孟钊走近被害人，半蹲下来观察现场情况。
“呃……”程韵下意识一个激灵，飞快地理清脑内的头绪，“第一，死者的腰后到腿后有大片磨损，说明凶手在实施犯罪行为后，几乎是贴着地面将死者拖到这处隐蔽地带的，凶手的力气应该不会太大。”她说完这句停顿下来，等着孟钊的评价。
角落处堆着几个废弃的橱柜，尸体就被掩藏在橱柜和墙体形成的死角范围内。
“我跟你一块儿去，”程韵一只手举到耳边，“保证多干活，不添乱！”
在市局待了几个月，程韵大概摸清了孟钊了办案风格，孟钊基本上不相信犯罪心理学那一套，他只相信证据，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他对任何推断都相当谨慎。
程韵刚把车子开到主路上，就接到了孟钊抛过来的问题：“对目前的线索有什么想法？”
孟钊把被害人的腿放回原位，用手指捻起裤腿处的一根毛发，灰白色的，大概五厘米长，程韵凑上来看：“这看上去不像是人的头发吧？狗毛？”
这片住宅区建得太早，当时物业的概念还没流行起来，自打建成之后似乎就一直是自生自灭的状态，更别提什么安保措施和保洁服务，一旦哪户房子出了质量问题，都不知找谁说理去。所以这几年，但凡家里有点积蓄的住户，都想方设法搬到别的住处去了。人去楼空，仅剩的几家住户都眼巴巴等着政府下拆迁令，到时好分得一两处新房。
孟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同事发来的地址。
“我去被害人家里看一眼，”孟钊拉开车门，看她一眼，“你么……”
“嗯。”孟钊伸手捏起连衣裙上的吊牌看，标价699，不算便宜货。
“厉锦还堵在路上，正往这边赶。”程韵说。厉锦是法医科的扛把子，平常这类案子她都跟着出外勤，今天不巧上班路上接到案件消息，估计这会儿正被堵得插翅难飞。
“那有没有人带狗过来？”
“又不犯法。”主播小声辩解。
孟钊跟程韵要了张纸巾，把那根毛发包起来，装到物证袋里：“看看那个主播还在不在，我有事要问她。”
孟钊把任务分配完，手掌合起来拍了一下：“行了，都干活去吧，11点回局里开个短会。”
“不知道！”青年不
“去哪儿了？”孟钊看着他问。
“线索还没有几条，我什么推断都没有。”
“后面就漏洞百出了。”孟钊评价道，“不是每个凶手都有作案后毁坏死者面部的心理素质，说不定他只是杀人之后慌乱地跑了而已。”
孟钊无动于衷：“不要靠得太近是指多远距离？”
“不是考我啊……”程韵松了一口气， “吓得我冒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绝对没有！我怕狗，有的话我肯定会注意到的。”
“没多少人，就那俩小学生，我比较有新闻敏感性，听到他俩嚎的那声就跑过去了，周围那些人胆子小，一开始都不敢过去，而且，”主播瞄了一眼孟钊，话音里像是还掺了点委屈，“我还特意让他们不要靠得太近，帮你们保护犯罪现场呢。”
小区前面，墙皮斑驳的防护矮墙上嵌着一个圆拱门，门不算太高，孟钊微微躬身走了进去，再朝右转，这栋楼的最西侧角落，就是尸体所在的案发地点。
手机铃声响起来，先前拜托的那个同事来了消息，孟钊接通电话。
孟钊打眼看过去，只有前面的一排矮墙上安放了两个摄像头，但看那饱经风吹日晒的沧桑模样，大概只能起个聊胜于无的威慑作用。
程韵就是那三个实习生中唯一留下的那一个。因为当时被孟钊训哭的次数最多，局里所有人都猜她会先扛不住走人，没想到居然一直留到了现在。
女主播看上去二十出头，手里还攥着自拍杆，有点发怯地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看孟钊。
“那帮助凶手破坏犯罪现场，毁灭证据，”孟钊冷声道，“总算是犯法了。”
门被拉开，一个个头不高、二十多岁的青年探头出来，睡眼迷蒙着说：“周衍不在。”
同事办事利索，很快申请了搜查令，赶过来送给孟钊。
案发地已经围上了一圈警戒线，围观群众正七嘴八舌地讨论这起凶杀案。
孟钊听完，若有所思。
孟钊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翻看周衍账号主页的内容。
孟钊把车停在路边，一边朝案发地走过去，一边观察周围的摄像头情况。
“但是，凶手既然具备反侦察能力，又没有毁坏死者的面部，”程韵见孟钊的脸上没出现什么表情波动，继续说，“说明凶手应该自信警方查不到自己，这大概能排除熟人作案？如果是生手作案，又用了女装这种吸引眼球的手段，钊哥，凶手不会是想通过什么连环杀人案来报复社会吧……”
程韵：“……”作什么大死啊姑娘。
“线索倒是不少，但暂时也没什么头绪。”孟钊抬眼，看到几米开外的程韵正招手让他过去，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程韵的方向走过去，继续对着电话说，“周衍住处的地址查到没？”
不远处物鉴的孙佑青走过来，拍孟钊肩膀：“钊儿，现场你看完了我就过去了啊。”
] 从孟钊的角度只能看见女生头顶的发旋，他微微皱眉：“肆意传播死者信息，这事儿是你做的？”
孙佑青比孟钊年长几岁，又是他的同门师兄，一口粗砺的烟嗓，平时总是跟他亲昵地“钊儿”来“钊儿”去，起初孟钊觉得这称呼有点怪异，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孟钊穿过警戒线，一边带手套一边朝被害人所处的位置走过去。程韵跟在旁边向他介绍现场情况：“发现尸体的是今早两个要上学的初中生，一个想躲起来吓唬另一个，没成想居然在这儿发现了尸体，吓得一嗓子嚎出声，把附近散步的晨跑的人全都叫过来了，其中还包括一个大清早出来找素材的主播，所以等我们接到报警赶过来的时候，现场周围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哎孟队，查到这个博主的身份了，叫周衍，28岁，自由职业者，应该是专职的音乐博主。他父母很多年前已经去世了，只能联系到他的继父母，他继父听到消息，现在正朝市局赶过来。怎么样，现场找到什么线索没？”
“我哪考你了？我又不是你老师，考你做什么，同事之间的案情交流罢了。”
孟钊的目光落到死者周围的那片范围，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他确实注意到，死者周围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脚印痕迹。犄角旮旯的地方，平时鲜有人至，按理说应该像旁边堆积的那些旧家具一样积了厚厚一层灰，但现在看上去却干净得很，凶手离开时应该特意打扫过周遭这一带。
“第二，从死者身上剧烈的挣扎痕迹来看，凶手的作案手法并不熟练，应该不是老手。第三，凶手在实施作案行为后，对犯罪现场进行了痕迹清理，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他把周围几个同事招呼过来，任务分配下去：“任彬你带人走访一下周围的住户，看昨晚有没有目击者，汪雨带人搜查周围，看能不能找到受害人的手机和随身物品，周其扬去查周围的监控，把受害人昨天的行动轨迹拼凑出来。”
“查到了，这就发给你，应该是跟人合租。”
“他昨天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又小幅度搬动被害人的脚踝，鞋后帮、裤腿处有大片严重磨损，磨损痕迹一直持续到死者的腰背部。
孟钊乘坐电梯上到18楼，按响门铃，按了好一会儿里头才响起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还有拖长的声音：“谁啊——”
“我又不认识凶手，怎么会是帮他！”主播抬头，正对孟钊一张略显不耐烦的脸，因为情绪激动而扬起的音量又弱了下去，一转话音，试探着问，“……我能现在开直播吗？”
“啊……”程韵语塞，“那您有什么推断？”
“那你来开车。”孟钊走到副驾驶位，矮身坐进去。
程韵话没说完，就听到孟钊笑了一声，随即紧张道：“我哪说错了？”
案发现场观察得差不多了，孟钊站起身，
孟钊走到警戒线附近，正要向协助调查的派出所民警掏证件亮身份，不远处翘首以盼的程韵小跑过来：“这是我们孟队，赶紧让他进来吧。”又给孟钊递了一副塑胶手套，“这路上堵着车，我以为您还得一会儿过来呢。”
孟钊裹着一身一点就炸的暴脾气，至今还能在市局不多的异性中残存一小撮拥趸，完全是因为行政部门一位姑娘总结得好：孟队凶的时候比不凶的时候还好看。
孟钊刚刚那句本来就是说来诈她的，此刻也懒得跟她浪费时间，没搭理她这个问题，直奔主题问道：“你今早过来的时候这里围了多少人？”
孟钊朝自己的车走过去，他身高腿长，程韵得小跑才能跟上：“钊哥，我们去哪儿啊？”
“我哪知道。”青年被扰了清梦，语气不佳。
程韵应着，赶紧跑到驾驶位，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这就是早上直播的那个主播。”程韵拉着那姑娘的胳膊，“这是我们孟队，他问什么你说什么就好了，不用紧张。”
“哦，知道了！”
近距离看死者这张被胡乱涂抹了浓妆的一张脸，更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死者面部青紫肿胀，脖子上的几道勒痕互相压叠，勒痕处有大片出血，看得出生前有过剧烈挣扎。
程韵快步跑远，孟钊盯着受害人打量，恶意化妆、披连衣裙……这象征意味浓厚的手法，凶手是有针对性的仇杀还是无差别的报复社会？
挂了电话，孟钊走到程韵面前。
“您自己都没有推断还来考我？！”程韵脱口而出。
“两三米？两米应该是有吧。”
孟钊“嗯”了一声：“继续。”
孟钊走近被害人，半蹲下来观察现场情况。
“呃……”程韵下意识一个激灵，飞快地理清脑内的头绪，“第一，死者的腰后到腿后有大片磨损，说明凶手在实施犯罪行为后，几乎是贴着地面将死者拖到这处隐蔽地带的，凶手的力气应该不会太大。”她说完这句停顿下来，等着孟钊的评价。
角落处堆着几个废弃的橱柜，尸体就被掩藏在橱柜和墙体形成的死角范围内。
“我跟你一块儿去，”程韵一只手举到耳边，“保证多干活，不添乱！”
在市局待了几个月，程韵大概摸清了孟钊了办案风格，孟钊基本上不相信犯罪心理学那一套，他只相信证据，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他对任何推断都相当谨慎。
程韵刚把车子开到主路上，就接到了孟钊抛过来的问题：“对目前的线索有什么想法？”
孟钊把被害人的腿放回原位，用手指捻起裤腿处的一根毛发，灰白色的，大概五厘米长，程韵凑上来看：“这看上去不像是人的头发吧？狗毛？”
这片住宅区建得太早，当时物业的概念还没流行起来，自打建成之后似乎就一直是自生自灭的状态，更别提什么安保措施和保洁服务，一旦哪户房子出了质量问题，都不知找谁说理去。所以这几年，但凡家里有点积蓄的住户，都想方设法搬到别的住处去了。人去楼空，仅剩的几家住户都眼巴巴等着政府下拆迁令，到时好分得一两处新房。
孟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同事发来的地址。
“我去被害人家里看一眼，”孟钊拉开车门，看她一眼，“你么……”
“嗯。”孟钊伸手捏起连衣裙上的吊牌看，标价699，不算便宜货。
“厉锦还堵在路上，正往这边赶。”程韵说。厉锦是法医科的扛把子，平常这类案子她都跟着出外勤，今天不巧上班路上接到案件消息，估计这会儿正被堵得插翅难飞。
“那有没有人带狗过来？”
“又不犯法。”主播小声辩解。
孟钊跟程韵要了张纸巾，把那根毛发包起来，装到物证袋里：“看看那个主播还在不在，我有事要问她。”
孟钊把任务分配完，手掌合起来拍了一下：“行了，都干活去吧，11点回局里开个短会。”
“不知道！”青年不
“去哪儿了？”孟钊看着他问。
“线索还没有几条，我什么推断都没有。”
“后面就漏洞百出了。”孟钊评价道，“不是每个凶手都有作案后毁坏死者面部的心理素质，说不定他只是杀人之后慌乱地跑了而已。”
孟钊无动于衷：“不要靠得太近是指多远距离？”
“不是考我啊……”程韵松了一口气， “吓得我冒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绝对没有！我怕狗，有的话我肯定会注意到的。”
“没多少人，就那俩小学生，我比较有新闻敏感性，听到他俩嚎的那声就跑过去了，周围那些人胆子小，一开始都不敢过去，而且，”主播瞄了一眼孟钊，话音里像是还掺了点委屈，“我还特意让他们不要靠得太近，帮你们保护犯罪现场呢。”
小区前面，墙皮斑驳的防护矮墙上嵌着一个圆拱门，门不算太高，孟钊微微躬身走了进去，再朝右转，这栋楼的最西侧角落，就是尸体所在的案发地点。
手机铃声响起来，先前拜托的那个同事来了消息，孟钊接通电话。
孟钊打眼看过去，只有前面的一排矮墙上安放了两个摄像头，但看那饱经风吹日晒的沧桑模样，大概只能起个聊胜于无的威慑作用。
程韵就是那三个实习生中唯一留下的那一个。因为当时被孟钊训哭的次数最多，局里所有人都猜她会先扛不住走人，没想到居然一直留到了现在。
女主播看上去二十出头，手里还攥着自拍杆，有点发怯地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看孟钊。
“那帮助凶手破坏犯罪现场，毁灭证据，”孟钊冷声道，“总算是犯法了。”
门被拉开，一个个头不高、二十多岁的青年探头出来，睡眼迷蒙着说：“周衍不在。”
同事办事利索，很快申请了搜查令，赶过来送给孟钊。
案发地已经围上了一圈警戒线，围观群众正七嘴八舌地讨论这起凶杀案。
孟钊听完，若有所思。
孟钊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翻看周衍账号主页的内容。
孟钊把车停在路边，一边朝案发地走过去，一边观察周围的摄像头情况。
“但是，凶手既然具备反侦察能力，又没有毁坏死者的面部，”程韵见孟钊的脸上没出现什么表情波动，继续说，“说明凶手应该自信警方查不到自己，这大概能排除熟人作案？如果是生手作案，又用了女装这种吸引眼球的手段，钊哥，凶手不会是想通过什么连环杀人案来报复社会吧……”
程韵：“……”作什么大死啊姑娘。
“线索倒是不少，但暂时也没什么头绪。”孟钊抬眼，看到几米开外的程韵正招手让他过去，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程韵的方向走过去，继续对着电话说，“周衍住处的地址查到没？”
不远处物鉴的孙佑青走过来，拍孟钊肩膀：“钊儿，现场你看完了我就过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