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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学校一趟。”

    果不其然,高粱被应声而来的两名士兵无情带走,直接推进了毒气室。

    “怎么样……你自己看。”

    “你你你……哎。差不多的了啊。”医生转头叫住他,“干啥去啊你?”

    不过,就连马克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没……没问题啊。”

    “怎么样?”

    阿尔法双眼在台灯下闪了闪,低头扫过马克刚刚写好的几行报告。

    “我的每一个学员都很优秀。”马克倒不忘记雨露均沾。

    平日里这些教官面对学员的时候比自己独处的时间还多,一直板着一张严肃脸。可这时候阿尔法却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意。

    ——

    阿尔法觉得几天不见,马克变得怪怪的。如果换做以前自己要人,马克完全知道他就是在故意耍嘴皮子,因为真正的学员调动是需要参考多方因素的。他知道这事麻烦,阿尔法也就开个玩笑,谁知道马克这么认真。

    “你也不需要赞同。”马克以老熟人聊天的语气随意着:“毕竟我才是猎人学校的教官。你医术这么高超,多帮我救活几个总不为过吧。”

    “什么东西?”

    “编号7”他若有所思地翻过几页,“编号7在你看来是指挥型人才。”

    “写报告呢。”

    “我已经把伤口处理了,他身体素质很好,放心吧。”医生手里哗啦啦地收拾着医用包装塑料袋,摘下了乳白色一次性手套。“另外一个呢?”

    “老马啊,虽然我是医生,但我也是军人。说实话,我并不赞同你的训练方式。”

    编号13

    阿尔法大眼一扫,看出来这是一份训练周记。

    阿尔法也是一名教官,但在各站医生看来他比马克正常多了,虽然少不了心狠手辣的时刻,但他最起码不会像后者一样,让学员在毒气室里待三个小时。

    马克眼眸一紧:“不行!”

    “编号13看起来很优秀。”

    阿尔法走路没有声音,再加上马克本就低头写字也没有注意。

    马克眨眨眼,约莫着:“三个小时?”

    训练报告。

    可是阿尔法似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左右看看,发现马克的桌子上放着另一个打开的本子,里页密密麻麻的纸张吸引了他的注意。

    阿尔法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会引得马克如此警觉。他有些力不从心地笑了一笑,只是觉得对方职业病太严重了,聊个天都紧张吧嗖的。

    之前的训练属于循序渐进,而且每次都会配备若干个氧气罐,虽然里面只有一个是真正的氧气。即便知道自己有可能选中带有毒气的面罩,受训的学员依旧如救命稻草一般争抢。

    阿尔法笑意盈盈地合上本子,侧身不似试探道:“我想把编号13调过来。”

    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你不是把他送去毒气训练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猎人学校有一项规定,不管学员知情与否,只要在训练时间累计4时未能参加,自动淘汰。

    。

    可是‘照看’这二字,他还是第一次从马克嘴里听到。

    “三……”医生下意识瞥了眼昏迷的7号,将马克拉出了里屋房间小声:“三个小时,你是要把他毒死啊?”

    阿尔法这话听起来是在感叹,却总有另外一股夸耀自己的感觉。

    尽管如此,面临如此高的淘汰率马克早习以为常。

    猎人学校。

    今天他手下的二十个学员都参与了同样的项目。其中,反战俘训练的淘汰率最高,在参加训练的16人中,只有5个人符合筛选要求。剩下的11人中,有2名学员死亡。

    马克听闻,沙沙速写的笔尖忽然停顿下来。

    2人死亡。

    马克的办公室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平时几个教官忙着训练也没时间来往。即便是来了,也没地方下坐。

    这个桌子从马克刚来到猎人学校任职时就在,是他的上一任教官临走时留下的。桌面边角暴露着星星点点的铁锈痕迹,手肘放在桌面轻轻动作的时候,桌子腿便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噪音。

    “难道你们组全都通过了?看给你闲的,还跑过来找我。”

    “没错。”

    马克根本没法继续写下去。

    ——

    “这个学员就放这?时间怎么算?”

    马克几天都没见他了,似乎有些惊异。

    这句话总归让医生听出了马克些许人性。可他转念一想,马克都已经打算把人家送来抢救了,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

    “大哥,你能不能别晃了。”

    “有问题吗?”

    “你想得美。”

    “记进去。哦对了。”马克忽然停下,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三个小时之后如果13送到你这抢救,你帮我照看一下。”

    “没有啊,但最起码我们组没人阵亡。”阿尔法坐上桌子的那条腿轻轻晃着,与此同时,那不争气的桌子也跟着一起晃动。

    马克这里也没有没有什么秘密,对方拿起来倒也没有制止。

    阿尔法环视四周,这破地方也开始漏水了。地上肯定是坐不了,但他看马克的办公桌就不错。

    “你们组情况怎么这么惨烈?”

    顾一野现在处于昏迷状态,符合计时规定。

    “借你桌子坐坐怎么了,又不是坐你身上。”阿尔法无厘头地打趣,实则自有目的:“这次实战怎么样?”

    参与解救战俘的4人中,2人成功。

    马克是猎人学校出了名的疯子,虽然这里的教官也没几个正常人,但以医生对他训练方式的了解,他手上70的伤病员都是马克的学员。今天还有三个送来抢救无效死亡的,也有两个是马克的份。

    “你还真不客气啊。”马克惊愕地抬头:“边上去,别挡我光。”

    这一次他们要来真的,锁死了房间唯一可能的出口,即便如此,还是有两人在门外把手,不是为了及时开门救人,而是防止里面的人求生欲太强破门而出。

    “有问题吗?”

    可这一次,气体浓度可感官地增加了。

    只听他咦了一声,继而问道:“周一的这篇笔记里,为什么编号13出现的频率这么高?”

    天色还未亮,马克端正地坐在桌前沙沙写字。

    “……?”

    “只要你能找地方坐,随便你。”

    “……我没法说你。”

    “怎么,不想我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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