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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志奇深深叹了口气。

    “记得,这些年,我拼命想忘记那人,忘记那些事,却发现不但无济于事,反而记得更清楚。”

    结果,还没等我打电话,我上小学的女儿有天放学回家,交给我一封信。

    “是当时我的邻居,他也是电厂的职工,叫柯志奇。”

    等到醒过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小巷子里,摸了摸身上,除了那封信,钱财也不见了。

    外婆反手搂着包红旗,呜咽着道:“是我的错啊,是我害的你这么小就没了妈,让你从小吃那么多苦,是我啊,都是我啊。”

    “公安同志怕是来问那封信的下落吧。”

    可是,可是,不是我把她溺死的,要我抢劫还行,杀人我是没那个胆量的,我在家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杀人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不能冤枉好人啊,呜呜呜……”

    “如果外婆没见到过有信送到家里,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送信人就没送,要么信被半路劫走了。”

    所以,我就写了封信,想寄到疆省电厂,让老单帮忙问问,看看让嫂子直接从疆省把信寄给顾玉平。

    “外婆,方才丰阿姨说她在临走前,曾托人给顾阿姨捎过一封信,那你看过那封信吗?”

    不过就是跑趟腿,嫂子这么好心,送了我家那么多东西,这点事我自然就应下了。

    “外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不知道妈妈的处境,你只是怕我们一家人回乡下后,会过的很艰难,才没答应的。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

    外婆哭的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众人都黯然神伤。

    根据画像,警察迅速锁定了嫌疑人。

    原来,不光袭击柯志奇的人是他,当年杀死顾玉平也有他的份。

    外婆老泪纵横,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www.sanguwu.com

    “对,就是他,就是他袭击的我,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我拆开信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何婉清看向丰雪莉,“丰阿姨委托的送信人是谁?”

    当警察找上他时,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警察的来意。

    毕竟十五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忘掉的可能性很大。

    柯志奇摇头否认。

    柯志奇已经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还在电厂当工人。

    外婆混浊的双眼里陷入迷茫,过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

    说是在路上遇到个叔叔,自称是我的朋友,要她回家把信给我。

    我心中有些害怕,对方能完全不惧怕警察调查,还敢再次犯案,说明是有些背景来历的。

    “劫我的那人到底是谁,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十五年前,老单一家要去疆省,嫂子收拾东西时,把没法带走的家具送了些给我,还托我帮她送封信。

    柯志奇苦笑着点头。

    这下子,我心里多多少少算是明白点了。

    他们去我遇袭的地方调查过,但是没有任何收获。

    海子沉默片刻,“那你还记得当初袭击你的人的长相吗?”

    好歹这十五年来,我闭了嘴,对方也算是守信,没再骚扰我的家人。

    海子见他开门见山,也不多啰嗦。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惹上的是我根本就惹不起的人,所以我就死了打电话去疆省的心,一心一意地护着自己的家人。

    我那时就想,我丢的那些钱财就罢了,但是嫂子让我送的信没送到,那也太对不住他了。

    “都是我这个老糊涂啊,都是我的错啊,当初阿平跟我提过,要不要回乡下去过日子,我没答应,她才不得不在医院当她的护士。

    “自然是送去你家,”丰雪莉毫不迟疑地道:“医院有柳万菊在,我哪敢把信送到那里,还怕信被她发现呢。”

    如今,公安同志找我问那封信,想来应该已经知道当年那些事的来龙去脉了。”

    案子拖了很久,也没个头绪。

    海子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警察同志,是薛老六给我下的令,我没法子,只得按他的指示,在顾玉平下班的路上撸了她。

    海子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倒也不惊诧。

    但是我知道,那封信应该很重要,尽管信封了口,我没看到其中的内容。

    看着他鼻涕眼泪哭了一脸,海子觉得说不出的嫌恶和恶心。

    包红旗扭头看向丰雪莉。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在去邮局的路上,又一次遇袭,这次袭击我的人,没有抢走我的钱财,只拿走了我的信。

    包红旗紧紧抱着外婆,泪如雨下。

    看着那张栩栩如生的脸,柯志奇连连点头。

    “那到底是谁杀的顾玉平?”

    信中威胁我,让我少管闲事,否则我的女儿只怕就保不住了。

    思来想去,我就去了公安局报警。”

    “警察非但没把案子压下去,反而还很重视,因为那封信是跟钱财一起丢的,所以警察对这案子的定调是抢劫。

    海子惊讶地问道:“十五年前,你还报过警?”

    “既然你知道,那就老老实实交代吧。”

    何婉清眉头紧皱。

    “好,我立即安排画像。”

    何婉清双眼湿润了,忽然她想起了一事。

    通过柯志奇的叙述,何婉清很准确地画出了袭击他的人。

    思来想去,我到底没敢去公安局报案,而是先回了家,想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打听到疆省电厂的电话,打过去找到嫂子,问问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海子原本都不对此抱希望了。

    马原可没有薛小六和杜老七的硬骨头,警方一审问,他很快就招供了。

    柯志奇摇了摇头。

    一路上都顺顺利利的,很快就找到了她说的那户人家。

    如果我答应了,她就不会死了,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生生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啊……”

    我记得,嫂子当时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把信送到南区百盛路上叫顾玉平的人手里。

    “十五年来,我一直为了这事自责愧疚,却不敢把事情跟任何人提起,我真的害怕会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好啊,有生之年能让我说出来,我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

    原来,我第一次遇袭,对方冲着的,根本就不是钱财,而是那封信。

    “阿平死后,我曾收拾过她的遗物,没看到有什么信啊。”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他。

    柯志奇苦笑道:“被人劫走了。”

    他叫马原,也是薛小六在当地培养的,不过眼下在组织里被边缘化了。

    “说吧,信到底在哪?”

    听他这么多,顿时喜出望外。

    “丰阿姨,那封信你是让人送到医院,还是送到我家里?”

    接到信的第二天,下了白班吃完饭,我揣上信就去了百盛路。

    警察后来还按我描述的嫌疑人长相,让我辨认了很多人,但可惜的是,都不是我那天看见的。

    “这倒真没有。”

    当时我年轻气盛,对这种抢劫的行为很是气愤,又想想嫂子给了那么多东西,自己却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就觉得挺对不住她的。

    “嗯,”柯志奇点点头,“那人虽然在我后脑勺上来了这么一下子,但是我倒地的时候,还没彻底晕过去,看到了他的长相,我报警的时候,就跟警察详细说了他的相貌。”

    海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去哪个分局报的案,是不是警察把案子压了下来?”

    结果,留在离那家人门口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我后脑勺被人用石头重重砸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海子安排了柯志奇辨认,尽管好几个人混在一起,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马原。

    “到底是被谁劫走的,怎么劫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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