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颍川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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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讲经的主题是《周易》，主讲人是荀家家主荀爽。

    高顺四人的位置便是在荀家身后的位置，虽无桌案，但也安排了席位。

    初九，潜龙勿用。

    就这样，荀爽讲经了两个时辰方才结束，场内的所有人都听得入神，眼神中都是崇拜的影子，在荀爽最后一句讲完后，场内众人脸上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高顺一边听着荀爽讲经，一边也开始思考，虽然在穿越前也学过《周易》，但所学太浅，并没有太多关于《周易》寓意的思考。

    在荀爽之前的大多人将乾卦解为阳卦，坤卦解为阴卦。“可谓《乾》为天，《坤》为地，《乾》为阳，《坤》为阴，《乾》为父，《坤》为母......”

    “乾坤之离坎，升降说之本，之典例也！”

    高顺虽然没有全部听明白荀爽讲的每一句，但基本的大概意也算是明白的，荀爽借乾坤二卦阐述的中心思想，即君王需要有四德，朝堂方能稳定，天下才能太平，才能做到汉祚永昌。高顺在心中不禁感慨，可惜啊刘宏不是这样的有四德的君王，这估计就是历史上为何荀爽一直隐世不出的缘由了。

    再往后的就是书院中其他学子的位置，也安排有席位。

    高顺跟着孙乾、国渊、任嘏到书院时，广场上已然是人满为患，约莫已经有几百人了，得亏着荀家给的令牌，四人才能落座在讲经台下靠前排已经准备好的位置上，要不然四人怕是要排在老后面听经了。

    荀爽望了台下众人一眼，然后便听到荀爽那洪亮的声音响起:“今讲乾坤。”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那讲经台上中央处便是主讲人的位置，最邻近讲经台有桌案的，一般是留给士族家主或者高官、名士的。再往后一点点的就是创办学院的荀、陈、钟、郭四大家族的位置了，瓜分了，四大家族分别占据讲经台下的四个方向，分东南西北四面落座。

    而只有君子当厚其德、载其物、成就完美品德，创造完美世界。只有在有博大的胸怀、谦虚品德的君王的统治下，才能百业兴起百花齐放，推动社会和谐、繁荣。

    这是荀爽对于天子的期许，是他的政治思想。

    荀爽讲的《周易》思想可以总结为“乾坤升降说”。

    话说荀爽继续讲到:

    “见者，见居其位，田谓坤也，二当坤五，故曰见龙在田，大人谓天子，见居尊位，临长群阴，德施于下，故曰德施普也。”

    而只有推天道以明人事，通过顺应自然界的和谐规律来参天地之化育，才能推动社会的发展，在生产方面才可以做到“首出庶物”，保障粮食丰收，推动经济繁荣，在社会政治方面才可以做到“万国咸宁”，做到政通人和，天下太平。

    再往后基本上只能站立着听讲的书院之外的颍川本地学子和从外地赶来听讲的学子了，最外圈还有些寒门子弟，他们只能在广场尚未挤满时，书院大门关闭之前，才能被放入书院内，若是书院内人太多，这些寒门子弟怕是进不来。

    这公开讲经啊，地点设在书院山门内的广场上，是属于面向整个书院所有学子的，甚至颍川本地的非书院学子也可以参加。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就在高顺还在回想时，荀爽那洪亮的声音继续讲道:

    乾卦是讲述万物变通的道理，而坤卦则是讲述事物由始到末的发展演变的全过程。

    “乾虽居下，终当升上，二当居五，故终吉也。”

    就在众人听讲时，高顺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学《周易》时的景象，郑玄也曾给高顺稍微讲过《周易》，《周易》将《乾》《坤》两卦安排在六十四卦之首，包含着天地阴阳互生万物之含义。

    乾，元亨利贞。

    君子的使命是:化物、顺天、利民、定俗，表示只有四德的君主才能兴旺，而没有四德的君主必定衰亡。

    天地无心而成化，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无思虑，无目的，尽管通过自然的运行“保合太和”，却不会有什么自觉的管理行为，管理行为是人类所特有的，必须设定一个价值取向和管理目标，自觉地经营谋划，合理安排。天地无心，人类有心，天地无为，人类有为。宇宙自然运行与人类进步发展的区别所在。因为天能生物而不能辨物，地能载人而不能治人，天与人各有不同的分职。

    但论道的地点则在书院内堂，却只针对书院中各族本族子弟和受邀请参加的人，高顺等四人便是这受邀请参加的人。

    在场无人喧哗吵闹，所有人都静悄悄的等待，静待主讲人荀爽开口。

    午时正点，只见荀爽头戴进贤冠，身穿内着朱色朝服，外罩青色大氅，一步一度，抬步登上讲经台。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高顺等人在荀家的第三天，正值颍川学院每月的公开讲经、论道的日子，高顺等四人也被允许参加。

    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贞。

    上九，亢龙有悔。

    高顺等四人落座，高顺回望身后，隐隐比他们到时又增加了近两百人。不禁感慨道看来这颍川学子求学的积极性，却是极高啊，比老师在高密办学时听课的似乎要多上数倍。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讲经台后竖着两幅布幡，两幅布幡均是白底，左手那幅上面用黑墨画有六根横向平行并排的长横，右手那幅上面用黑墨画有十二根横向平行并排的短横，两两一行，共计六行。

    《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寧。

    荀爽认为乾卦和坤卦则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天地阴阳互生万物。

    这些年，颍川之地私学成风。由于两次党锢之祸牵连颍川太广，很多名士无法出仕，就只能在家办学。陈氏、荀氏、钟氏、郭氏四家都有办私学，除了本族外，四家私学也招收学子，后来四家私学联合创办了颍川学院。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在田，德施普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