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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望着窗外，碧空澄净，万里无云，唯天际缕缕浮云绥绥；群鸟疾驰而过，青绿林海中数座高山相对，其中一座山峰上有个小小的背影，在天穹窅冥、山林广阔的画里，那背影显得如此孤独凄凉。
忽然，她顿住脚步呆呆望着前方，所有思绪被那场景冲散的一丝不剩。
“你的？”她抬头满目疑惑。
小稚果当时气得不行，转念一想这话也没说错，他会给姐姐丢脸，但一时半会儿怎么改变的了？
“我们回家，先去洗漱，换套衣服，然后吃点东西……”
这样的场景，感觉好幸福啊，可是……她咬着牙齿，这美丽的一切都是抛弃身为低等人的价值换来的，她会遭到报应吧？作为一个坏人，应该是件很平常的事。
不对呀！
宁惜攥着破旧的衣角，避开星星落落的光斑躲在阴影里，偷望摇动的花海，愁眉不展。
“啊？为什么？这么好听……好吧，不叫就不叫。”他无奈妥协，看向铁皮青蛙，“你呢？以后就叫小绿，我起的真可爱。”
姐姐一定很失望，明明有个不会受苦受难的家，那些人却还是不愿意。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唯一能为她宽心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能有一个很不错了”。
正在说话的蓝尔莎缄口，低首凝视着她，莞尔一笑，眉目如画:“没关系，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会不会摔倒，这儿有不少石头土块，小心点。”
“大嘴？多形象。”
自己被骂是因为背叛低等人，无耻抛弃价值，这件事实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都不会被改变，那意味以后不会有不被人骂的时刻。
她……是低等人吗？
从原野回来的路上，几人间的气氛尴尬至极，怀幸姐姐臭着脸不讲话，到地方就说让她去树后找叫蓝尔莎的姐姐。那位小哥哥开始会逗她说话，后来被另一位大哥哥训了句就再没开口，来到大树中便低头闷声上楼去了。至于剩下的大姐姐和大哥哥，看起来就好凶。
她发现了她。
宁惜眼神闪烁，这位姐姐好温柔，说话声音好好听。她点点:“我叫宁惜，是幸姐姐叫我来找姐姐的，只有我一个人。”说完，她又试探着问，“姐姐，你是低等人吗？”
“……”怀幸抿了抿唇，“以后你要是叫这些名字，就别来找我。”
直至月挂梢头，星光穿过窗子落在书本里时他才抬头，姐姐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虽说他承认自己的自私，但被人拿出来骂还是受不了，要不下次抢在别人说话前亮明身份？那样兴许会好受点。
她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但现在，假如是肯定，那么她的第二条想法也该是肯定:低等人可以这么干净漂亮吗？
“砰、砰、砰。”
怀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摇摇头进入房间:“你先吃吧，吃完了我和你谈谈……”她的话戛然而止，立在窗前，视线留在摊开的本子上。
她忐忑不安，脚步越发笨拙，想等自己靠近那位姐姐已经走了吧？这想法刚冒出，她就看到白衣姐姐走过来。
宁惜怔然，看着那只握着自己手掌的白皙如玉的手，又抬头看看这位姐姐，忍不住说:“我会弄脏姐姐手的。”
他又管不了别人骂不骂自己，但在不久前他得到了一个理由。那是在回家的路上，伽洵对他说:“你的作用若只是抹黑低等人的话那也不算差，可这种窝囊样跟在小幸身边，不仅是她，连上命的脸都会被你丢光。”
小稚果:“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不是希达女神故事里的天神吗？”
安谧徐徐铺展在午后的山林，浮云凉风习习，蝉虫鸣叫声偶尔响起，旋即被风吹散。上命树四周是一片花海，有成人腰身高，色彩斑斓，芬香四溢，一派菡萏葳蕤的美景。
怀幸嘴角向下撇了撇，本就漠然的神情再覆一层阴云。
风吹动着花海涌动，花根摇曳，花瓣飘飘洒洒，宁惜张张嘴巴，最终默然，只是将那手更加握紧些。
“好啦！我晚上睡觉再想想这件事情，现在咱们来看书，太经我跟你说，我路上回想总觉得自己哪背错了，我得加把劲修行，早日做出个能装东西的泡泡，走路那么闲的时间都没办法看书……”
大概，只要足够强就不会被人骂了，也就不会觉得委屈……
“嗯，幻生人。”她偏了下脑袋，以余光而视其人，“你是白鳞陆鱼人吗？和我以前见到的很像。”
“你的，你自己起。”怀幸埋头书写计算，表情严峻。
“姐姐，这只是小小果以前说过的话，我想他了纪念一下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处理？”他试图转移话题，心中懊悔，早知道写
“对啊，你们信仰的神现在是我的奴隶。”她看看铁皮青蛙，“这个不算，我会创造出另一批，勾何、风汘那些半生人崇拜的神都将是我的奴仆。”
她眼神闪烁，想凑近好好看看这位姐姐，却不敢，只怯生生地开口:“姐姐你好，我想问你是蓝尔莎姐姐吗？”
宁惜愣着许久，脑中冒出第二条属于自己的想法，在被训导戒律填满的脑海里，某一天在她因痛苦哭泣时，突然响起一道不同的声音:我可以不喜欢自己的命运吧？
小稚果将门关紧，精神恍惚地靠在门板上，轻轻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他就改不了爱哭的毛病，主要是心中在想被骂了，觉得委屈想哭这种事很正常啊，找不到要改的理由。
会得到什么报应呢？头顶的树枝突然断掉砸下来，还是从山里冲出一只凶猛的野兽？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惩罚，因为她自私又胆小。
小稚果点点头，慢吞吞在纸上写着字，下次遇到那种事，就说“我是大坏蛋，你们再怎么骂都不顶用，所以我们直接讨论正事好了”之类的话，得先在脑袋里排练好，那个时候气势不能输。
小稚果轻呼了口气，良久收回目光看书。
宁惜想了想，沿着树根向树后走去，鼻中尽是芬芳花香，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东西，好像身体里的污垢也被香香的空气冲散干净了，她觉得身子轻盈无比，在某一阵风拂来时，她就会像蝴蝶一样被吹起。
小稚果接过香喷喷的饭菜，她一说，就又想起丢人的事来，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又不是没被骂过，大英雄没那么脆弱……眼泪它是自己想出来，我怎么管啊？你别诬赖人！”
“姐姐？”他颇为讶异，再看其所端的饭菜，更是不甚奇怪。
不再是污垢满布的躯体，不用只穿肮脏的衣服，头发不会永远是乱糟糟的……自私如她，抛弃生存条件的“价值”，也会这般美丽吗？
小稚果想着就笑起来，那些人若是知道此事，怕会被气死。他翻书时随意扫过窗外，目光却定住。
小稚果正沉浸在静谧的夜景里，忽听敲门声，便连忙去开门。
“四个爪？两只眼？啊！要不就叫跳跳好了，太好听了。”
好漂亮啊……
怀幸忍不住拍他脑袋一巴掌:“它的名字叫‘太经’。”
闻言，蓝尔莎缓缓垂下眼睑，移开视线:“是我，新来的上命成员？还有其他人么？”
不知是不是听到她的心语，蓝尔莎笑道:“你才见过多少低等人，怎这么轻易就说所有人？你也会很漂亮的。”
他爱怜地亲了口铁皮青蛙，它的名字叫太经，是怀幸给起的，那是刚到山林时，他对青蛙爱不释手，见怀幸与伽漓两人分开，就连忙上前说:“姐姐，它有没有名字呀？”
远望高山林海只剩浓厚的轮廓，星夜岑寂，百鸟归巢，只突然冷风掠过，刮的树叶簌簌做响。
大树自上而下，供人居住的有五层，他的卧室在第三层，以上命树的高度可以望见远方林海葱郁，云雾磅礴，风入窗中浸着幽香。小稚果额前发丝被风吹动，本子轻轻翻页，那原本是用来记录怀幸对他所施“恶行”的。
花海蔓延至山中，如溪如泉，流泄一片繁华。山间花台层层，在随风起伏的花浪间站着一名少女，面容恬静，窈窕多姿；她天蓝色的长发宛如瀑布落下，搭在后背与胸口上，经风发丝翻飞。她穿着雪白色的长裙，腰间点缀精巧银色铃铛，风一吹，裙摆轻飘，铃声如奏乐。
“哦，那就叫中果吧……不行不行，这是我的名字。”
“我这么做还可以吗？”他敲敲铁皮青蛙的脑袋，“我还不能改变自己爱哭的毛病，但我能预防这种事情发生。我不会让姐姐为我丢脸，我要让她为我感到骄傲！”
“没水平，换一个。”
如果不是怀幸姐姐一路都牵着她的手，她可能会吓哭，也可能会被落下。
宁惜一个激灵，咽了口唾沫踯躅着走近宛如天使的少女，钻入花海，她就什么都看不清，抬头唯见丝丝缕缕的天空。
*
她说到做到，世界树里的怪异生物就是按照神谱里的天神形象创造，以怀幸为尊。
“这个是我读书累了胡写的。”他心中一惊，急忙过去收起本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摊开的一页还有他一时脑抽写的“讨厌哭泣的自己”这种话，即便被划掉了。
怀幸的情绪明显较往日低落，她把托盘往前一递，说:“你被骂了，作为上命首领安慰你来了，当然，既然叫我姐姐，也可以说是以亲人身份。虽然有点迟，但你提一声意见试试。”
宁惜手指抚着耳朵，目光扫过肘上鳞鳍，认真说:“我是，姐姐好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低等人都漂亮。”她还想问，我可以像你一样吗？
小稚果点点头:“对啊，我还小嘛就叫‘小果’，等再长大一些就叫中果，到大人的时候就叫大果。嘿嘿，我特别聪明吧？我的名字可以变，你们都不行。”
“难听，换。”
他使劲摇头朝床头柜走去，拿出本子写下“低等人”三个字，眉头皱起。
] 他凝望着窗外，碧空澄净，万里无云，唯天际缕缕浮云绥绥；群鸟疾驰而过，青绿林海中数座高山相对，其中一座山峰上有个小小的背影，在天穹窅冥、山林广阔的画里，那背影显得如此孤独凄凉。
忽然，她顿住脚步呆呆望着前方，所有思绪被那场景冲散的一丝不剩。
“你的？”她抬头满目疑惑。
小稚果当时气得不行，转念一想这话也没说错，他会给姐姐丢脸，但一时半会儿怎么改变的了？
“我们回家，先去洗漱，换套衣服，然后吃点东西……”
这样的场景，感觉好幸福啊，可是……她咬着牙齿，这美丽的一切都是抛弃身为低等人的价值换来的，她会遭到报应吧？作为一个坏人，应该是件很平常的事。
不对呀！
宁惜攥着破旧的衣角，避开星星落落的光斑躲在阴影里，偷望摇动的花海，愁眉不展。
“啊？为什么？这么好听……好吧，不叫就不叫。”他无奈妥协，看向铁皮青蛙，“你呢？以后就叫小绿，我起的真可爱。”
姐姐一定很失望，明明有个不会受苦受难的家，那些人却还是不愿意。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唯一能为她宽心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能有一个很不错了”。
正在说话的蓝尔莎缄口，低首凝视着她，莞尔一笑，眉目如画:“没关系，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会不会摔倒，这儿有不少石头土块，小心点。”
“大嘴？多形象。”
自己被骂是因为背叛低等人，无耻抛弃价值，这件事实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都不会被改变，那意味以后不会有不被人骂的时刻。
她……是低等人吗？
从原野回来的路上，几人间的气氛尴尬至极，怀幸姐姐臭着脸不讲话，到地方就说让她去树后找叫蓝尔莎的姐姐。那位小哥哥开始会逗她说话，后来被另一位大哥哥训了句就再没开口，来到大树中便低头闷声上楼去了。至于剩下的大姐姐和大哥哥，看起来就好凶。
她发现了她。
宁惜眼神闪烁，这位姐姐好温柔，说话声音好好听。她点点:“我叫宁惜，是幸姐姐叫我来找姐姐的，只有我一个人。”说完，她又试探着问，“姐姐，你是低等人吗？”
“……”怀幸抿了抿唇，“以后你要是叫这些名字，就别来找我。”
直至月挂梢头，星光穿过窗子落在书本里时他才抬头，姐姐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虽说他承认自己的自私，但被人拿出来骂还是受不了，要不下次抢在别人说话前亮明身份？那样兴许会好受点。
她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但现在，假如是肯定，那么她的第二条想法也该是肯定:低等人可以这么干净漂亮吗？
“砰、砰、砰。”
怀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摇摇头进入房间:“你先吃吧，吃完了我和你谈谈……”她的话戛然而止，立在窗前，视线留在摊开的本子上。
她忐忑不安，脚步越发笨拙，想等自己靠近那位姐姐已经走了吧？这想法刚冒出，她就看到白衣姐姐走过来。
宁惜怔然，看着那只握着自己手掌的白皙如玉的手，又抬头看看这位姐姐，忍不住说:“我会弄脏姐姐手的。”
他又管不了别人骂不骂自己，但在不久前他得到了一个理由。那是在回家的路上，伽洵对他说:“你的作用若只是抹黑低等人的话那也不算差，可这种窝囊样跟在小幸身边，不仅是她，连上命的脸都会被你丢光。”
小稚果:“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不是希达女神故事里的天神吗？”
安谧徐徐铺展在午后的山林，浮云凉风习习，蝉虫鸣叫声偶尔响起，旋即被风吹散。上命树四周是一片花海，有成人腰身高，色彩斑斓，芬香四溢，一派菡萏葳蕤的美景。
怀幸嘴角向下撇了撇，本就漠然的神情再覆一层阴云。
风吹动着花海涌动，花根摇曳，花瓣飘飘洒洒，宁惜张张嘴巴，最终默然，只是将那手更加握紧些。
“好啦！我晚上睡觉再想想这件事情，现在咱们来看书，太经我跟你说，我路上回想总觉得自己哪背错了，我得加把劲修行，早日做出个能装东西的泡泡，走路那么闲的时间都没办法看书……”
大概，只要足够强就不会被人骂了，也就不会觉得委屈……
“嗯，幻生人。”她偏了下脑袋，以余光而视其人，“你是白鳞陆鱼人吗？和我以前见到的很像。”
“你的，你自己起。”怀幸埋头书写计算，表情严峻。
“姐姐，这只是小小果以前说过的话，我想他了纪念一下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处理？”他试图转移话题，心中懊悔，早知道写
“对啊，你们信仰的神现在是我的奴隶。”她看看铁皮青蛙，“这个不算，我会创造出另一批，勾何、风汘那些半生人崇拜的神都将是我的奴仆。”
她眼神闪烁，想凑近好好看看这位姐姐，却不敢，只怯生生地开口:“姐姐你好，我想问你是蓝尔莎姐姐吗？”
宁惜愣着许久，脑中冒出第二条属于自己的想法，在被训导戒律填满的脑海里，某一天在她因痛苦哭泣时，突然响起一道不同的声音:我可以不喜欢自己的命运吧？
小稚果将门关紧，精神恍惚地靠在门板上，轻轻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他就改不了爱哭的毛病，主要是心中在想被骂了，觉得委屈想哭这种事很正常啊，找不到要改的理由。
会得到什么报应呢？头顶的树枝突然断掉砸下来，还是从山里冲出一只凶猛的野兽？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惩罚，因为她自私又胆小。
小稚果点点头，慢吞吞在纸上写着字，下次遇到那种事，就说“我是大坏蛋，你们再怎么骂都不顶用，所以我们直接讨论正事好了”之类的话，得先在脑袋里排练好，那个时候气势不能输。
小稚果轻呼了口气，良久收回目光看书。
宁惜想了想，沿着树根向树后走去，鼻中尽是芬芳花香，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东西，好像身体里的污垢也被香香的空气冲散干净了，她觉得身子轻盈无比，在某一阵风拂来时，她就会像蝴蝶一样被吹起。
小稚果接过香喷喷的饭菜，她一说，就又想起丢人的事来，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又不是没被骂过，大英雄没那么脆弱……眼泪它是自己想出来，我怎么管啊？你别诬赖人！”
“姐姐？”他颇为讶异，再看其所端的饭菜，更是不甚奇怪。
不再是污垢满布的躯体，不用只穿肮脏的衣服，头发不会永远是乱糟糟的……自私如她，抛弃生存条件的“价值”，也会这般美丽吗？
小稚果想着就笑起来，那些人若是知道此事，怕会被气死。他翻书时随意扫过窗外，目光却定住。
小稚果正沉浸在静谧的夜景里，忽听敲门声，便连忙去开门。
“四个爪？两只眼？啊！要不就叫跳跳好了，太好听了。”
好漂亮啊……
怀幸忍不住拍他脑袋一巴掌:“它的名字叫‘太经’。”
闻言，蓝尔莎缓缓垂下眼睑，移开视线:“是我，新来的上命成员？还有其他人么？”
不知是不是听到她的心语，蓝尔莎笑道:“你才见过多少低等人，怎这么轻易就说所有人？你也会很漂亮的。”
他爱怜地亲了口铁皮青蛙，它的名字叫太经，是怀幸给起的，那是刚到山林时，他对青蛙爱不释手，见怀幸与伽漓两人分开，就连忙上前说:“姐姐，它有没有名字呀？”
远望高山林海只剩浓厚的轮廓，星夜岑寂，百鸟归巢，只突然冷风掠过，刮的树叶簌簌做响。
大树自上而下，供人居住的有五层，他的卧室在第三层，以上命树的高度可以望见远方林海葱郁，云雾磅礴，风入窗中浸着幽香。小稚果额前发丝被风吹动，本子轻轻翻页，那原本是用来记录怀幸对他所施“恶行”的。
花海蔓延至山中，如溪如泉，流泄一片繁华。山间花台层层，在随风起伏的花浪间站着一名少女，面容恬静，窈窕多姿；她天蓝色的长发宛如瀑布落下，搭在后背与胸口上，经风发丝翻飞。她穿着雪白色的长裙，腰间点缀精巧银色铃铛，风一吹，裙摆轻飘，铃声如奏乐。
“哦，那就叫中果吧……不行不行，这是我的名字。”
“我这么做还可以吗？”他敲敲铁皮青蛙的脑袋，“我还不能改变自己爱哭的毛病，但我能预防这种事情发生。我不会让姐姐为我丢脸，我要让她为我感到骄傲！”
“没水平，换一个。”
如果不是怀幸姐姐一路都牵着她的手，她可能会吓哭，也可能会被落下。
宁惜一个激灵，咽了口唾沫踯躅着走近宛如天使的少女，钻入花海，她就什么都看不清，抬头唯见丝丝缕缕的天空。
*
她说到做到，世界树里的怪异生物就是按照神谱里的天神形象创造，以怀幸为尊。
“这个是我读书累了胡写的。”他心中一惊，急忙过去收起本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摊开的一页还有他一时脑抽写的“讨厌哭泣的自己”这种话，即便被划掉了。
怀幸的情绪明显较往日低落，她把托盘往前一递，说:“你被骂了，作为上命首领安慰你来了，当然，既然叫我姐姐，也可以说是以亲人身份。虽然有点迟，但你提一声意见试试。”
宁惜手指抚着耳朵，目光扫过肘上鳞鳍，认真说:“我是，姐姐好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低等人都漂亮。”她还想问，我可以像你一样吗？
小稚果点点头:“对啊，我还小嘛就叫‘小果’，等再长大一些就叫中果，到大人的时候就叫大果。嘿嘿，我特别聪明吧？我的名字可以变，你们都不行。”
“难听，换。”
他使劲摇头朝床头柜走去，拿出本子写下“低等人”三个字，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