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古代女军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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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嬷嬷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她本是好意提醒，有大奶奶在呢，轮不着二太太管家。结果倒好，把大奶奶也折进去了。

    青苹讶异地悄悄打量眼姜宓，忙又垂下了头，没想到姜小姐还有这一手画技。

    晚上，老太太由青梅扶着出来，瞅了圈没见陌生女了的面孔:“天黑路滑，没派顶软轿去接姜小姐？”

    另一个小丫环不解道:“那巫齐说得有鼻子有眼，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好看！”敏哥儿被他另一只手抱着，跟着叫了声，引得青梅在旁笑道，“不得了，等会儿我要跟老太太说一声，咱们哥儿也会夸人了！”

    姜宓白眼翻他，谁要跟他玩，她又不是孩子。

    “罢了，”老太太看眼李嬷嬷，“话先别传，过几日再看。你这两日我瞧着也累了，别在我跟前伺候了，回家歇几天吧。”

    老太太接过帐册，拿笔勾了一匣子东珠，一匣子珍珠，两匹宫中赏下的蜀锦、六匹各色绸缎，一件大红织锦锻面银狐皮连帽斗篷，一件藕荷色绸子面水貂皮斗篷，一套珍珠头面，一套红翡头面，另有梳栉、华盛、花钗、耳坠、手镯等:“给姜小姐送去。回头，你再去趟绣房，叫方氏给姜小姐连夜先赶制两套衣裙。”

    老太太见巫家昱一身酒气地进来，忙让人给他煮醒酒汤:“喝了酒不回自个儿的院子，还跑来作甚？”

抄《心经》，正好。”

    老太太看盛在青瓷杯里红艳艳的带着微小颗粒，接过轻啜了口，赞道:“不错！”口感十分丰富。

    紧跟着是府中三个小姐，先后让丫环送来了荷包、帕子、珠花，姜宓一人回了两瓶花露，一套自制的洗护用品，牙膏、牙刷、花瓣皂、润肤膏、竹管口红、眉笔、修眉刀，用精致的盒子装着，盒中另附一张纸，写着用法。

    姜宓回了两瓶人参养荣丸和四瓶花露。

    青梅轻声道:“我方才让小丫环问了，说是身上的乏还没有歇过来，人没甚精神，怕一脸颓色扰了大家的兴致，今儿就不来了，明天再来给您老人家磕头请安。”

    青苹不由求证地看向巫家昱，太医院也没听有哪个太医配出的药这么贵重，姜小姐说得会不会太夸张？亦或许，小地方没见过世面，几样高价药配出来的丸子就当了宝。

    李嬷嬷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老太太，我一片心都是为了您啊……”

    这谁顶得住，姜宓咬咬牙，进屋拿了五瓶人参养荣丸，另用小玉瓶装了五颗安宫牛黄丸，写上用途、用法，拿给青苹:“跟老太太说，白玉瓶里的药丸，千金难求，不到万一，不可取用。”

    “清热解毒，化痰开窍，主治:温热病，痰迷心窍，高热惊厥，不醒人事，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中风昏迷，脑出血，小儿惊厥。”

    青梅抿唇笑道:“还没跟您请示呢，您看晚上的家宴，要不要再添几味甜品？”

    “什么神药？”老太太接过来倒了丸看，外表裹着蜡，闻不出来什么，也瞧不出个名堂。

    青梅带着丫环、婆子抬着软轿过来时，姜宓穿着家常的衫裙，正在布置好的药房里炮制路上买来的一支百年人参。

    老太太琢磨了回:“奶奶想验一下方子。若是可行，得给太后、皇后各送一丸防身。”

    钱氏没当真，一个边境来的医女，还能比得过宫中太医、院正。

    老太太专门叫人来请，不去，便是她失理了。

    巫家昱站在门外的廊下，他刚醒来，洗了把脸，便被过来的敏哥儿缠上了，于是抱了人出来，等姜宓。

    “是。”

    “把1号、3号库房的帐册拿来。”

    “这……”青苹从没遇过送礼不收的，急中生智道，“姜小姐，长者赐不可辞，辞之不恭。”

    再说，他知不知道安宫牛黄丸一瓶能救多少人，多珍贵，多难配？

    菜品是老大媳妇一早就定好的，哪有临时再添减什么的，这是提醒她，这么一折腾，晚上的家宴多半要毁了。

    “给我。”巫家昱伸手要过五大一小六瓶药，跟姜宓挥挥手，“我去给奶奶说，等会儿再来陪你玩。”

    翠芳一笑，并没作答。

    背着光，青梅只觉人长得娇娇弱弱的，声音清冷，跟人的感觉还算不错，然而等姜宓一身大红织锦袄裙出来，不觉被她头上全套的红翡钗环晃了下眼。

    巫家昱笑笑:“秘密。”公不公布小宓说了算。

    “总共五丸，您这一下去了三丸，剩下可不许再给人了，您得为自己和我阿爷各留一丸。 ”

    姜宓将手里炮制一半的人参交给丑丫，跟她说明后继的炮制的方法，起身随春红走出药房，冲为首的青梅点点头:“劳烦姑娘专门跑一趟。春红请姑娘进屋喝茶。你稍等，我换身衣服。”

    敏哥儿身子一扭伏在巫家昱肩头害羞了。

    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太太拍拍巫家昱的手:“奶奶省得，喝了醒酒汤，进屋睡一会儿。”

    姜宓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已是申正，巫齐提来的食盒，她只略用了点鱼肉、菌子和一个鸡翅，喝了杯桃酿，剩下的分给了春红她们。

    姜宓身上这套是江南最大绣坊，顶级绣娘费时半年的作品。买的成衣，略有些不合身，路上奶嬷嬷卫氏带的绣娘帮忙改了下，头上钗环是老太太送来的那套，其实巫家昱在江南亦给她买了十来套各式头面，包括身后春红、大花手捧的笔墨纸砚，荷包玉饰等物。

    巫家昱冲屋里的丫环、婆子摆摆手，等人退去，晃晃手里的白玉小瓶:“给您送神药呢。”

    巫家昱微醺地踏入院子，扫眼廊下的箱笼:“收下吧，你在船上不是制了瓶人参养荣丸和一瓶安宫牛黄丸吗，不如给老太太当个回礼。”

    “老太太，”大丫环青梅笑着捧上一杯果茶，“您尝尝，巫齐给我的，说是姜小姐用红果、野蜂蜜和几样药材做的，酸酸甜甜的极是开胃。”

    姜宓画完最后一笔，退后几步观赏了会儿，把笔递给丑丫去洗，就着大花捧来的铜盆用自制的肥皂洗洗手，取过帕子擦擦，接过春红递来的单子，大眼一扫:“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替我谢过老太太，回头我给她磕头请罪。”

    路上带的果子有些不经放，眼看要坏了，姜宓带着丑丫、大花

    老太太一动，如同一个风向标，没一会儿，二太太亦叫人送来了手饰、绸缎。

    青苹过来时，她正兴致勃勃拿笔蘸着自制的颜料在布上画院子里的景致，一个屋檐，一丛竹，一片假山，栩栩如生。

    “假倒不假，可你听来听去，不管是那张猎户，还是姜小姐的伯父可有一个腿治好的？”大丫环翠芳笑道。

    翠微阁的位置有些偏，姜宓到时，一大家子老少基本都到齐了。

    姜宓瞪他，哪有给人送成药的？

    巫家昱这一睡，倒把姜宓不来参加晚宴的事忘跟老太太报备了。

    “是，奴婢省得。”青苹接过帐册，慢慢退了出去。

    “小姐，”春红轻轻推门进来，低声道，“老太太身边的大丫环青梅带着婆子抬着软轿过来了，说是老太太没看到你，一问，得知你没去，当下便道，这宴是为你和世子设的，缺了你这个主角，还有什么意思，亲自吩咐了她来请。”

    亲手将人从软轿里扶出，巫家昱就着廊下的烛光打量了眼，赞道:“小宓这样穿真好看！”

    巫家昱点点头:“您收好了，用的药比较稀有，找齐一副不容易。”

    “不舍得？”巫家昱双颊晕红，双眼喝得浸着水光，就那么歪着头笑看她，一头青丝撒落肩头，夕阳的余晖折在脸上，真是说不出的俊美。

    老太太摆摆手，屋里只留了青梅和一个惯常逗趣的婆子，其他人鱼贯退出。

    作为母亲的王氏晚上不出席或是丧着脸出席，昱儿的接风宴哪还有什么光彩？

    姜宓展颜一笑，回身从大花捧着的托盘里取过一个大红的双鱼荷包:“敏哥儿真乖，姑姑请你吃糖。”

    大夫人钱氏从禧和院回来，听到消息，莞尔一笑:“开库房取两匹锻子、两支金钗给她送去。”“是。”丫环紫娟犹豫了下，小声把巫齐散布的消息说了一遍，“大奶奶要不要过去问问，若是医术当真了不得，大爷的脚……”

    巫家昱一边扶着姜宓往里走，一边颠颠他:“敏哥儿叫姑姑。”

    “说什么傻话，这宴就是为她和家昱设的，她不来多没意思，你走一趟，亲自把人给我接来。”

    “这、这么神？”老太太怀疑地看向孙子。

    “什么为了我，你——我还不知道。你是看熙哥儿的腿有希望了，府中一个个主子看不起姜小姐的出身，昱儿那脾气，多半会起逆反心里，便生了杂念。我告诉你，顺便你们一个个也给我听着，”老太太的目光犀利地扫过屋中伺候的丫环、婆子，“少在我面前弄鬼，老老实实守好自己的本分，我不会亏待你们，但凡越轨一次，我管你是老人，还是新人，一律给我混出府去！”

    “嗯。”

    一路从西南而来，两次下船，巫家昱都让人去各大绣坊、金银手饰店，搜罗了上好的布料、衣裙、佩饰。

    “配制手法呢？”

    李嬷嬷一出屋，往日挺直的腰背瞬间塌了，一脸灰败。

    敏哥儿扭头瞧眼姜宓:“扑扑。”

    青梅愣了下，忙让人去把管库房的青苹叫来。

    小丫环回想了下，还真没有，只说情况均有好转，要想跟正常人一样下地行走，还得一年半载:“还是姐姐明白这话里的弯弯绕绕。世子这是想干嘛，拿咱们大爷给姜小姐造势？”

    “奴才不敢！”呼啦啦屋里跪了一地。

    牛黄、麝香、冰片、郁金、犀角一个比一个稀有难寻，他抢了人家一个皇室的药库，也没给她凑齐，另两味还是在江南药铺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