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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管家尴尬地笑着点头“不知…公子找我是要问何事?”
“喝茶。”施生晓挑挑眉“不要拘谨。”
管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公子想问些什么只管问,只要老奴记得,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玄峥点点头随后走了几步,施生晓连忙道“属下随安排车辆送将军回府吧。”
老太太深深看了眼施生晓,又转头看向贺玄峥道:“生晓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只是如今悔改了,我老了,哪天去了,对这孩子实在放心不下,生在贵胄王权之家,你们二人犹如身在虎穴,我在之时尚可护住他,可是难保他未来安然,所以,在此,老身恳求将军一件事儿。”说着还要挣扎着要起身
一旁的贺玄峥开口道:“方才大夫说了,已无大碍,往后好好调理便可。”
施生晓有些迷惑,也有些听不懂,这两人的对话实在有些奇怪,倘若祖母真的去了,施生晓作为尚书大人的儿子,理应没什么危险,可老太太今日对贺玄峥的这番嘱托却是有些奇怪。
施生晓往面前斟了一杯茶,抬手示意“赵管家请坐。”
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勉强扯上一抹笑“生晓说的是,如今峥儿有了大作为,老身很是自豪,你们还年轻,路还远,有些东西就让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带走罢,行李太重,赶路会累的。”
贺玄峥看着老太太,面色凝重,随后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又陪了老太太好一会儿才离开,刚踏出门,宋大夫又急忙挎着箱子进去了,施生晓往后望了一眼,不知为何,这一望心中不由有些悲怅,他是宋初,不是真正的施生晓,但这段日子里,老太太对他,亦或者该说是对施生晓的好,也在不知不觉中温暖着宋初的心,有一个这么好的祖母,也算是施生晓的福分吧。
“父亲,何事那么气?”施生晓抬脚进门“这些天祖母病情反复,父亲应当随时陪侍左右才是,昨夜我从军械司赶回来却也不见父亲身影,今早却又莫名骂上人了?。”
施堂德没有再说什么,很是烦躁地挥退下人就同施生晓一起去了瑞雪斋。
施堂德虽德行败坏,但在施生晓面前总归要有点父亲的样子,说自己辛辛苦苦抓回来的女人跑了,实在有些不好开口。
施生晓抬脚进了门,正厅里施堂德坐在堂上,脚下茶杯碎了一地,几个仆人屏气敛息跪在地上,沈姨娘站在一旁低头垂泪不语。
“这…”
祖母点点头“如此便好,你俩都是老身看着长大的,峥儿母亲在那会儿,他们夫妻二人外出征战时,就经常将你交给我照料,多年未见了,峥儿也长大了。”老太太伸手拉过贺玄峥的手“可怜你小小年纪就上了战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旁人不知晓的委屈,老身夜里每每想起,就忍不住垂泪难眠。”说着老太太眼里便又是涌出了泪水。
施生晓抬手作揖“是。”
老太太望着贺玄峥,眼里满是祈求和郑重“我想将生晓托付于将军,他如今入了军械司,往后望将军将他带在身侧,即便他没什么本事,叫他做些杂活也罢,上阵杀敌也罢,你替我看着他,最好,最好你二人皆远离京都,去那塞北南疆,远离那些可怕的纷争,安然度日,保住性命即可!”
施生晓看了眼贺玄峥,后者眼眸低垂,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施生晓朝他颔首“将军!”
施生晓连忙劝住她:“祖母,逝者已矣,如今贺将军战功赫赫是我朝的大将,如此作为,相必先将军和将军夫人也会欣慰的,何必伤怀。”
施堂德还在骂:“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把人给看丢了,蠢货!饭桶!”
施堂德见施生晓进来,神色不自然地看了眼沈姨娘,收敛了些脾气才开口道:“小事小事,大清早的你怎么过来了?”
施生晓有些惊讶,祖母喊贺玄峥怎么喊得如此亲切。
施生晓不忍唏嘘,心中不由燃起一阵热血,宣仪公主…贺玄峥的母亲,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着实令人钦佩,如此有血性的父母,也难怪能生出贺玄峥这样的儿子。
“这几**暂且不用回军械司,待老太君身体好些再回来。”
赵管家这才敛手敛脚在施生晓面前坐下。
到了院外贺玄峥停下了脚步,后面的施生晓也停住了,贺玄峥身形高挑,足足比施生晓高了一个头,今日他穿了一件白色蟒袍,墨发还是用玉冠高高束起,忽而吹来一阵风,发丝飞扬间他转过身来,额前的碎发微微风动,平静无澜地看着施生晓,施生晓也望着他,却看不到贺玄峥眼里的倒影,似是结着一层冰。
老太太拍拍施生晓的手,又看向贺玄峥道“峥儿,这小子这些天不少给你添麻烦吧。”
贺玄峥摇摇头:“老太君多虑了。他未曾给添什么麻烦。”
施生晓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贺玄峥,那个人眼眶是微微泛着红的。
“不用。”贺玄峥抬抬手“我不回将军府。”说完便自己离开了。
贺玄峥急忙伸手扶住她“老太君你说便是,身体要紧。”
他一刻不敢怠慢,匆匆去了,路上见到在瑞雪斋做法事的道士离开了,瑞雪斋也清净了不少,只有下人在收拾院子里的东西,施生晓急匆匆踏进门,绕过雕刻芙蓉春燕的屏风,老太太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苍颜白发,微微合着眼,意外的是,床边坐着一个人,身姿挺拔,背影有些许熟悉,那人转过头来看他,施生晓这才看清,此人竟是贺玄峥!
夜间。
说实话施生晓心里还是有些触动,老太太对他很好,他也默默祈祷一定要挺过去。
贺玄峥另一只手也覆上老太太的手“老太君莫要伤怀,你身子不好,别想太多。”
施生晓咂咂嘴“管家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有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你是府里的老人家,经历的事情多,有些远久的事只好问你了。”
见赵管家有些惶恐的神色,苗良儿拍拍他的肩膀“赵管家不必惊慌,公子今夜找你来是问你些事儿,坐着吧,不碍事的。”
顾不得惊讶,施生晓连忙走到床边,一下子就握住了老太太苍老僵硬的手“祖母好些了没有?您这回可让孙儿担忧死了。”
施生晓疲于应酬,一直在招待宾客,瑞雪斋那边施堂德又安排了人做点法事,也是忙得很,他便没有机会去看望祖母,只得到消息,说祖母中途醒了一次,后面又晕厥过去了,不少人纷纷揣测老太太恐怕很难熬过去了,毕竟都已经九十多岁了。
后面就有下人来叫施生晓,说是老太太醒了,让他过去。
中午时分,尚书府里陆陆续续来了些达官贵人,都是来看望祖母的,祖母虽已年老,但在年轻那会儿也是很有名望的,才学广博,贤良淑德,听说她曾在危难之际,一人为将军夫人,也就是贺玄峥的母亲接生,将军夫人成功诞下贺玄峥,她拼尽全力保下了母子二人,因此皇帝格外敬重她老人家,不仅将她一家加官进爵至尚书,更是将施堂德的亲妹妹纳入后宫,封为贵人,恩宠浩荡,于是朝野内外即便这施堂德没什么本事,但也是敬他三分。
床上的老人看到施生晓,轻轻唤了声“生晓。”
施生晓在跪坐在席子上,面前的矮桌上放着茶盏。
“我想问贺玄峥与祖母有何关系?”
“要是你母亲还在,这会儿也定然在我身边陪伴…”说到此处,老太太忍不住哭出了声“我待她如我亲女儿,待她比谁都好,这些日子,老身弥留人间,夜里常常梦到她。我可怜的孩子,当年她夫妻二人战死沙场,老身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啊!”老太太老泪纵横,眼神望着床上的帐子,思绪沉在了回忆里,苍老的面容满是悲伤。
赵管家笑了笑“老太君与贺家渊源颇深,贺将军的生母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也是唯一一个妹妹,封号宣仪公主,擅武,后来嫁与了贺程义将军,夫妻二人同进退,保佑着大轩,只是那年北疆敌军来犯,一气攻破十二城,距离京都只剩最后一城:钦音城,其后便是雍欢河,钦音城一破,大轩也就面临亡国了。将军携大军全力御敌,收复八座城池,后来传来将军深受重伤的消息,原本在把守钦音城的公主私自带兵支援将军,那时的公主有孕已久,到了中途动了胎气,公主救夫心切,让所有军队不舍昼夜赶往前线,自己留下一个侍从,却不想这个侍从是个奸细,公主险些被杀害,她好不容易逃到芙城,被一商妇所救,并生下了贺小将军。这商妇便是老太君了。”
房门别敲响,随着吱呀一声,苗良儿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苍老的老人。那是尚书府前任管家,如今年岁大了祖母安排他卸下职务在府中安生修养。
“公子,赵管家带来了。”
施生晓道:“祖母那边宋大夫也已经到了,父亲随我去看看吧。”
第二日天一亮,施生晓就去了老太太那里,路过正厅的时候,听到里面一阵喧哗,随后就是施堂德的咆哮声“都是一帮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m.bofanwenx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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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施生晓挑挑眉“不要拘谨。”
管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公子想问些什么只管问,只要老奴记得,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玄峥点点头随后走了几步,施生晓连忙道“属下随安排车辆送将军回府吧。”
老太太深深看了眼施生晓,又转头看向贺玄峥道:“生晓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只是如今悔改了,我老了,哪天去了,对这孩子实在放心不下,生在贵胄王权之家,你们二人犹如身在虎穴,我在之时尚可护住他,可是难保他未来安然,所以,在此,老身恳求将军一件事儿。”说着还要挣扎着要起身
一旁的贺玄峥开口道:“方才大夫说了,已无大碍,往后好好调理便可。”
施生晓有些迷惑,也有些听不懂,这两人的对话实在有些奇怪,倘若祖母真的去了,施生晓作为尚书大人的儿子,理应没什么危险,可老太太今日对贺玄峥的这番嘱托却是有些奇怪。
施生晓往面前斟了一杯茶,抬手示意“赵管家请坐。”
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勉强扯上一抹笑“生晓说的是,如今峥儿有了大作为,老身很是自豪,你们还年轻,路还远,有些东西就让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带走罢,行李太重,赶路会累的。”
贺玄峥看着老太太,面色凝重,随后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又陪了老太太好一会儿才离开,刚踏出门,宋大夫又急忙挎着箱子进去了,施生晓往后望了一眼,不知为何,这一望心中不由有些悲怅,他是宋初,不是真正的施生晓,但这段日子里,老太太对他,亦或者该说是对施生晓的好,也在不知不觉中温暖着宋初的心,有一个这么好的祖母,也算是施生晓的福分吧。
“父亲,何事那么气?”施生晓抬脚进门“这些天祖母病情反复,父亲应当随时陪侍左右才是,昨夜我从军械司赶回来却也不见父亲身影,今早却又莫名骂上人了?。”
施堂德没有再说什么,很是烦躁地挥退下人就同施生晓一起去了瑞雪斋。
施堂德虽德行败坏,但在施生晓面前总归要有点父亲的样子,说自己辛辛苦苦抓回来的女人跑了,实在有些不好开口。
施生晓抬脚进了门,正厅里施堂德坐在堂上,脚下茶杯碎了一地,几个仆人屏气敛息跪在地上,沈姨娘站在一旁低头垂泪不语。
“这…”
祖母点点头“如此便好,你俩都是老身看着长大的,峥儿母亲在那会儿,他们夫妻二人外出征战时,就经常将你交给我照料,多年未见了,峥儿也长大了。”老太太伸手拉过贺玄峥的手“可怜你小小年纪就上了战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旁人不知晓的委屈,老身夜里每每想起,就忍不住垂泪难眠。”说着老太太眼里便又是涌出了泪水。
施生晓抬手作揖“是。”
老太太望着贺玄峥,眼里满是祈求和郑重“我想将生晓托付于将军,他如今入了军械司,往后望将军将他带在身侧,即便他没什么本事,叫他做些杂活也罢,上阵杀敌也罢,你替我看着他,最好,最好你二人皆远离京都,去那塞北南疆,远离那些可怕的纷争,安然度日,保住性命即可!”
施生晓看了眼贺玄峥,后者眼眸低垂,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施生晓朝他颔首“将军!”
施生晓连忙劝住她:“祖母,逝者已矣,如今贺将军战功赫赫是我朝的大将,如此作为,相必先将军和将军夫人也会欣慰的,何必伤怀。”
施堂德还在骂:“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把人给看丢了,蠢货!饭桶!”
施堂德见施生晓进来,神色不自然地看了眼沈姨娘,收敛了些脾气才开口道:“小事小事,大清早的你怎么过来了?”
施生晓有些惊讶,祖母喊贺玄峥怎么喊得如此亲切。
施生晓不忍唏嘘,心中不由燃起一阵热血,宣仪公主…贺玄峥的母亲,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着实令人钦佩,如此有血性的父母,也难怪能生出贺玄峥这样的儿子。
“这几**暂且不用回军械司,待老太君身体好些再回来。”
赵管家这才敛手敛脚在施生晓面前坐下。
到了院外贺玄峥停下了脚步,后面的施生晓也停住了,贺玄峥身形高挑,足足比施生晓高了一个头,今日他穿了一件白色蟒袍,墨发还是用玉冠高高束起,忽而吹来一阵风,发丝飞扬间他转过身来,额前的碎发微微风动,平静无澜地看着施生晓,施生晓也望着他,却看不到贺玄峥眼里的倒影,似是结着一层冰。
老太太拍拍施生晓的手,又看向贺玄峥道“峥儿,这小子这些天不少给你添麻烦吧。”
贺玄峥摇摇头:“老太君多虑了。他未曾给添什么麻烦。”
施生晓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贺玄峥,那个人眼眶是微微泛着红的。
“不用。”贺玄峥抬抬手“我不回将军府。”说完便自己离开了。
贺玄峥急忙伸手扶住她“老太君你说便是,身体要紧。”
他一刻不敢怠慢,匆匆去了,路上见到在瑞雪斋做法事的道士离开了,瑞雪斋也清净了不少,只有下人在收拾院子里的东西,施生晓急匆匆踏进门,绕过雕刻芙蓉春燕的屏风,老太太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苍颜白发,微微合着眼,意外的是,床边坐着一个人,身姿挺拔,背影有些许熟悉,那人转过头来看他,施生晓这才看清,此人竟是贺玄峥!
夜间。
说实话施生晓心里还是有些触动,老太太对他很好,他也默默祈祷一定要挺过去。
贺玄峥另一只手也覆上老太太的手“老太君莫要伤怀,你身子不好,别想太多。”
施生晓咂咂嘴“管家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有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你是府里的老人家,经历的事情多,有些远久的事只好问你了。”
见赵管家有些惶恐的神色,苗良儿拍拍他的肩膀“赵管家不必惊慌,公子今夜找你来是问你些事儿,坐着吧,不碍事的。”
顾不得惊讶,施生晓连忙走到床边,一下子就握住了老太太苍老僵硬的手“祖母好些了没有?您这回可让孙儿担忧死了。”
施生晓疲于应酬,一直在招待宾客,瑞雪斋那边施堂德又安排了人做点法事,也是忙得很,他便没有机会去看望祖母,只得到消息,说祖母中途醒了一次,后面又晕厥过去了,不少人纷纷揣测老太太恐怕很难熬过去了,毕竟都已经九十多岁了。
后面就有下人来叫施生晓,说是老太太醒了,让他过去。
中午时分,尚书府里陆陆续续来了些达官贵人,都是来看望祖母的,祖母虽已年老,但在年轻那会儿也是很有名望的,才学广博,贤良淑德,听说她曾在危难之际,一人为将军夫人,也就是贺玄峥的母亲接生,将军夫人成功诞下贺玄峥,她拼尽全力保下了母子二人,因此皇帝格外敬重她老人家,不仅将她一家加官进爵至尚书,更是将施堂德的亲妹妹纳入后宫,封为贵人,恩宠浩荡,于是朝野内外即便这施堂德没什么本事,但也是敬他三分。
床上的老人看到施生晓,轻轻唤了声“生晓。”
施生晓在跪坐在席子上,面前的矮桌上放着茶盏。
“我想问贺玄峥与祖母有何关系?”
“要是你母亲还在,这会儿也定然在我身边陪伴…”说到此处,老太太忍不住哭出了声“我待她如我亲女儿,待她比谁都好,这些日子,老身弥留人间,夜里常常梦到她。我可怜的孩子,当年她夫妻二人战死沙场,老身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啊!”老太太老泪纵横,眼神望着床上的帐子,思绪沉在了回忆里,苍老的面容满是悲伤。
赵管家笑了笑“老太君与贺家渊源颇深,贺将军的生母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也是唯一一个妹妹,封号宣仪公主,擅武,后来嫁与了贺程义将军,夫妻二人同进退,保佑着大轩,只是那年北疆敌军来犯,一气攻破十二城,距离京都只剩最后一城:钦音城,其后便是雍欢河,钦音城一破,大轩也就面临亡国了。将军携大军全力御敌,收复八座城池,后来传来将军深受重伤的消息,原本在把守钦音城的公主私自带兵支援将军,那时的公主有孕已久,到了中途动了胎气,公主救夫心切,让所有军队不舍昼夜赶往前线,自己留下一个侍从,却不想这个侍从是个奸细,公主险些被杀害,她好不容易逃到芙城,被一商妇所救,并生下了贺小将军。这商妇便是老太君了。”
房门别敲响,随着吱呀一声,苗良儿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苍老的老人。那是尚书府前任管家,如今年岁大了祖母安排他卸下职务在府中安生修养。
“公子,赵管家带来了。”
施生晓道:“祖母那边宋大夫也已经到了,父亲随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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