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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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秦政便日日都去渚河边寻廉先生，只是廉先生并非天天都在那处垂钓，运气好时，他接连两日都能找着人，运气不好时，便可能三五日才能碰上一回。
秦政端正地跪坐在锦席上，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他昨日就想请教外曾大母这是何意了。
秦政见廉先生喜欢，又说：“外曾大母还说烙一烙兴许味道更好，下回试试。”
秦政来到北城外的小树林时，辰时才刚过，廉先生会晚一点才到。他将怀里的莲叶包放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这才取了佩剑开始温习昨日所学招式。
“孙子曰，‘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赵母朝乖乖听课的秦政问道，“何解？”
因数年前那场大战之故，凡是邯郸中文韬武略之辈几乎都对赵家避之不及，唯恐与赵家扯上关系影响自己仕途，更有甚者还要狠狠踩上一脚，以示自己的嫉恶如仇与对赵王的绝对忠诚，顺便衬托一下赵王的宽宏大量和对罪臣家属的极度仁慈。
所以秦政到了该启蒙的年纪，赵母却无法为他寻到心仪的老师。
秦政何其聪颖，早便看出廉先生不是个普通老者，与外曾大母言说后便得知，这位廉先生是如同他那位未曾谋面的外曾大父一般久经沙场的猛士。
潼关是东汉末年建的，始皇那个时候应该不知道潼关才对，文里之前写错了改一下。
因为秦政如今年纪尚幼，赵母为他准备的短剑比之寻常短剑轻了不少，廉先生虽是老者却甚为魁梧，他这个小娃娃当然接不住廉先生的剑，光是格挡一二已经能得廉先生一声称赞。
日头升高了些许，秦政收势归剑入鞘，他正要拿出怀里的手帕擦汗，忽然察觉背后有风声响起。
“政嬴，看汝今日往何处逃！”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秦政便抱着书简去找他外曾大母讲学了。
于是那日后，其中便每日早早地去北城外的小树林等候廉先生，外曾大母不仅不拦着，反倒乐得不用她自己来教了。
赵先生精于九数，早年为赵王管理赋税，后来又为赵国征战沙场，还曾大败秦军，因战封君，其中荣耀当真是羡煞旁人。
外曾大母昨日所讲的内容秦政熟记于心，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听之以克敌制胜之策，佐之以助我强军之外势。”
作者有话要说：赵母考校始皇崽的几句出自《孙子兵法》。
“今日这水包个头真大，”廉先生也不矫情，拿起大石头上的莲叶包拆开塞了一只进秦政嘴里，便兀自抓起一只香喷喷的水包咬上一大口，“哟，这馅儿也不太一样。”
肩膀厉声问道，“为何？不是说过外面凶险不可出去，阿子若有不测，阿母该如何去寻乃父？”
这个外孙女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当初若不是她托人寻了那吕氏商贾牵线搭桥，这孩子也不会落得如今下场，她自是不愿再苛求于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树叶花草慢慢枯黄，邯郸渐渐凉了起来。
廉先生一口吃掉剩下的水包，哈哈大笑道：“这回是我有口福！”
赵母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势者，因利而制权也。’下一句为何？”
秦政照着原路往家去，没曾想，路过渚河边时却被一群“老熟人”拦住去路。
……
赵母与她夫君伉俪情深，往日里也一同练武习读兵书，若非如今垂垂老矣，她是要狠狠把秦政这小娃娃操练成一名猛将的，绝不能像她儿子那般只会书上论道。
秦政立刻答道：“‘兵者，诡道也。’”
一老一小用完早点，廉先生照例点拨秦政半个时辰，收工后，廉先生如同往常让秦政先回。
如今廉先生让他带上剑去寻他，不是要传授他剑术还能是什么。
赵姬满脸错愕，当年那吕氏商贾可说嫁于异人便有望成为秦国太子的夫人，若太子登基，那她就是秦国王后。
唉，可惜她如今身体大不如前，只能带着这小娃娃耍耍把式锻炼身体。
秦政歪着小脑袋笑了笑，说：“外曾大母说昨日得了稀奇食材，请先生尝尝。”
自从那次偷偷外出的事被外曾大母发现后，秦政便得了他外曾大母的首肯，以后只要同家中知会过，便不再拘着他白日出去玩耍。
秦政双肩被掐得生疼，不等他回答，赵母便出声道：“如今已不同从前，政儿偶尔出去一回也无妨，无需如此。况且寻不了又如何，家中还养不活汝？”
“见过先生！”秦政朝廉先生见礼后才重新拾起自己的短剑，珍而重之地擦拭干净。
“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廉先生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又是一大口咬在水包上。
秦政：“！”
“善！”赵母十分欣慰，这小娃娃显然是提前做过功课的，“今日便为汝讲解何为‘因利制权’，何为‘诡道’。”
只是这几年赵姬到底受了大惊，尤其是大战刚结束那几年成日里提心吊胆，还要带着小娃娃东躲西藏，也不怪她如今一有个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
顾不得多想，秦政立刻勾手举剑格挡，只听叮的一声响，他便觉手心一痛，短剑从手中脱落坠地。
赵母心中默默叹息，摸了摸秦政的脑袋让他自去看书。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届时所有重担都要压在这小娃娃身上。
她现在的地位怎能与此相比。
“尚可。”廉先生收回手中木剑，赞许地看了秦政一眼。
没想到就在前几日，廉先生给他讲一位唤作盖聂的剑术大师的故事，秦政刚好提到自己在随外曾大母习剑，于是廉先生便让他次日带上剑去北城外的小树林寻他。
不过秦政从不沮丧，就算当日没听到廉先生讲的故事，他自在渚河边走走也很惬意。这些年他大部分时日都在府中度过，如今能随意出行已是万幸。
赵母不等赵姬说话便唤来一名隶妾，吩咐道：“送淑女回屋。”
有些碌碌无为之辈倒是愿意看在银钱的面子上来此教授秦政，可赵母却瞧不上那些无用之辈，秦政是她寄予厚望的晚辈，是有望日后重振门楣的，她怎能忍受不把最好的学识交给他。
无奈之下，赵母只好自己肩负起这一重担，好在他夫君当年留下许多书简，其中兵书更是少有人家能企及，这娃娃如今还小，学一学也是足够了。
这日，秦政同外曾大母言说后，便换了身厚实的胡服，又小心地取了泡软又晾干的干莲叶包上几只热气腾腾的水包，一切准备妥当，他提上自己的短剑就往北城外的树林去。
秦政回屋取了沙盘将昨日习得的文章默写了一遍，又拿来书简仔细对照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打开今日要学的内容通读。
] 此后，秦政便日日都去渚河边寻廉先生，只是廉先生并非天天都在那处垂钓，运气好时，他接连两日都能找着人，运气不好时，便可能三五日才能碰上一回。
秦政端正地跪坐在锦席上，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他昨日就想请教外曾大母这是何意了。
秦政见廉先生喜欢，又说：“外曾大母还说烙一烙兴许味道更好，下回试试。”
秦政来到北城外的小树林时，辰时才刚过，廉先生会晚一点才到。他将怀里的莲叶包放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这才取了佩剑开始温习昨日所学招式。
“孙子曰，‘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赵母朝乖乖听课的秦政问道，“何解？”
因数年前那场大战之故，凡是邯郸中文韬武略之辈几乎都对赵家避之不及，唯恐与赵家扯上关系影响自己仕途，更有甚者还要狠狠踩上一脚，以示自己的嫉恶如仇与对赵王的绝对忠诚，顺便衬托一下赵王的宽宏大量和对罪臣家属的极度仁慈。
所以秦政到了该启蒙的年纪，赵母却无法为他寻到心仪的老师。
秦政何其聪颖，早便看出廉先生不是个普通老者，与外曾大母言说后便得知，这位廉先生是如同他那位未曾谋面的外曾大父一般久经沙场的猛士。
潼关是东汉末年建的，始皇那个时候应该不知道潼关才对，文里之前写错了改一下。
因为秦政如今年纪尚幼，赵母为他准备的短剑比之寻常短剑轻了不少，廉先生虽是老者却甚为魁梧，他这个小娃娃当然接不住廉先生的剑，光是格挡一二已经能得廉先生一声称赞。
日头升高了些许，秦政收势归剑入鞘，他正要拿出怀里的手帕擦汗，忽然察觉背后有风声响起。
“政嬴，看汝今日往何处逃！”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秦政便抱着书简去找他外曾大母讲学了。
于是那日后，其中便每日早早地去北城外的小树林等候廉先生，外曾大母不仅不拦着，反倒乐得不用她自己来教了。
赵先生精于九数，早年为赵王管理赋税，后来又为赵国征战沙场，还曾大败秦军，因战封君，其中荣耀当真是羡煞旁人。
外曾大母昨日所讲的内容秦政熟记于心，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听之以克敌制胜之策，佐之以助我强军之外势。”
作者有话要说：赵母考校始皇崽的几句出自《孙子兵法》。
“今日这水包个头真大，”廉先生也不矫情，拿起大石头上的莲叶包拆开塞了一只进秦政嘴里，便兀自抓起一只香喷喷的水包咬上一大口，“哟，这馅儿也不太一样。”
肩膀厉声问道，“为何？不是说过外面凶险不可出去，阿子若有不测，阿母该如何去寻乃父？”
这个外孙女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当初若不是她托人寻了那吕氏商贾牵线搭桥，这孩子也不会落得如今下场，她自是不愿再苛求于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树叶花草慢慢枯黄，邯郸渐渐凉了起来。
廉先生一口吃掉剩下的水包，哈哈大笑道：“这回是我有口福！”
赵母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势者，因利而制权也。’下一句为何？”
秦政照着原路往家去，没曾想，路过渚河边时却被一群“老熟人”拦住去路。
……
赵母与她夫君伉俪情深，往日里也一同练武习读兵书，若非如今垂垂老矣，她是要狠狠把秦政这小娃娃操练成一名猛将的，绝不能像她儿子那般只会书上论道。
秦政立刻答道：“‘兵者，诡道也。’”
一老一小用完早点，廉先生照例点拨秦政半个时辰，收工后，廉先生如同往常让秦政先回。
如今廉先生让他带上剑去寻他，不是要传授他剑术还能是什么。
赵姬满脸错愕，当年那吕氏商贾可说嫁于异人便有望成为秦国太子的夫人，若太子登基，那她就是秦国王后。
唉，可惜她如今身体大不如前，只能带着这小娃娃耍耍把式锻炼身体。
秦政歪着小脑袋笑了笑，说：“外曾大母说昨日得了稀奇食材，请先生尝尝。”
自从那次偷偷外出的事被外曾大母发现后，秦政便得了他外曾大母的首肯，以后只要同家中知会过，便不再拘着他白日出去玩耍。
秦政双肩被掐得生疼，不等他回答，赵母便出声道：“如今已不同从前，政儿偶尔出去一回也无妨，无需如此。况且寻不了又如何，家中还养不活汝？”
“见过先生！”秦政朝廉先生见礼后才重新拾起自己的短剑，珍而重之地擦拭干净。
“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廉先生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又是一大口咬在水包上。
秦政：“！”
“善！”赵母十分欣慰，这小娃娃显然是提前做过功课的，“今日便为汝讲解何为‘因利制权’，何为‘诡道’。”
只是这几年赵姬到底受了大惊，尤其是大战刚结束那几年成日里提心吊胆，还要带着小娃娃东躲西藏，也不怪她如今一有个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
顾不得多想，秦政立刻勾手举剑格挡，只听叮的一声响，他便觉手心一痛，短剑从手中脱落坠地。
赵母心中默默叹息，摸了摸秦政的脑袋让他自去看书。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届时所有重担都要压在这小娃娃身上。
她现在的地位怎能与此相比。
“尚可。”廉先生收回手中木剑，赞许地看了秦政一眼。
没想到就在前几日，廉先生给他讲一位唤作盖聂的剑术大师的故事，秦政刚好提到自己在随外曾大母习剑，于是廉先生便让他次日带上剑去北城外的小树林寻他。
不过秦政从不沮丧，就算当日没听到廉先生讲的故事，他自在渚河边走走也很惬意。这些年他大部分时日都在府中度过，如今能随意出行已是万幸。
赵母不等赵姬说话便唤来一名隶妾，吩咐道：“送淑女回屋。”
有些碌碌无为之辈倒是愿意看在银钱的面子上来此教授秦政，可赵母却瞧不上那些无用之辈，秦政是她寄予厚望的晚辈，是有望日后重振门楣的，她怎能忍受不把最好的学识交给他。
无奈之下，赵母只好自己肩负起这一重担，好在他夫君当年留下许多书简，其中兵书更是少有人家能企及，这娃娃如今还小，学一学也是足够了。
这日，秦政同外曾大母言说后，便换了身厚实的胡服，又小心地取了泡软又晾干的干莲叶包上几只热气腾腾的水包，一切准备妥当，他提上自己的短剑就往北城外的树林去。
秦政回屋取了沙盘将昨日习得的文章默写了一遍，又拿来书简仔细对照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打开今日要学的内容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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