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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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蕴把毛茸茸的脑袋按回胸口，亲吻他的发顶，“不要害怕。”

    路蕴赤裸上身靠在床头，精壮的身材一览无余。

    厚嘴唇悻悻看路蕴一眼，识相地作罢。

    姜南青握住南语的手，说：“大夫都说了只要提高透析频率就没有问题”

    不得不承认，路蕴声线磁性低沉，

    五分钟前，大夫面色凝重，看着ct报告。

    姜南青接过来，在脸上沾了沾。

    他能感觉到路蕴是有反应的，但都到了这一步还是停下，他有些迷惑。

    “好，”路蕴撑了下膝盖，利落站直身体，“走吧，车在停车场。”

    “心包积液？”姜南青攥紧袖口，声音不易察觉的颤抖：“很严重吗？”

    姜南青随手按的楼层到了，电梯“叮”一声，他走出电梯，待门关好走到旁边一部电梯，按上楼键。

    姜南青还是顺从地把手脚都收进被子里，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和路蕴道晚安，“晚安，路先生。”

    南语轻轻摇头，“太浪费钱了。”

    姜南青心脏控制不住地乱跳，忽然车厢响起电话铃声。

    南语忍不住说：“我去大巴车站就好，不要浪费钱。”

    路蕴弯下腰，一手抄在他腿弯，一手搂住他的腰，毫不费力把人抱起来。

    沈齐柯：“那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路蕴把他反应看在眼里，没说别的，只是在他同手同脚的时候拉住他的手，帮他正了正节拍。

    其中一个向这边瞟了一眼，立马发现新大陆一样拽拽同伴，两人眼神一对便确认了。

    刚露头的兔子又钻回洞里。

    二十一楼。

    姜南青低头翻出住院单，“这里医疗设施更好，在这住院我也能经常过来。”

    直到进了酒店电梯，他依旧绷直着身体，心神不宁。

    姜南青对目光很敏感，他下意识摸了摸脸，发现自己口罩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姜南青怕她中途下车，半骗半哄，“我手机里能看道你的行程轨迹，而且钱也给司机了，你别中途下车，人家不退钱的。”

    路蕴：“我刚走。”

    路蕴抚摸他乌黑的发顶，“发给程宇，我让他找专家看看。”

    接收到更多目光，姜南青把脸埋在路蕴胸口。

    身后传来皮肤摩擦被子的声音，下一刻，姜南青落入炙热的怀抱。

    但天大地大，金主最大。

    姜南青点头，吸了下鼻子，又一行泪落下。

    很浅一个吻，嘴唇一触即分，不像路蕴的风格。

    这时路蕴看了姜南青一眼，说：“今天有事，下回再约吧。”

    忽然间背后传来一股力道，把他抵在门板上，路蕴的气息逼近，轻轻啄吻他。

    “就……”姜南青吞吞吐吐，“就刚才约您吃饭的朋友。”

    姜南青眼眶一算，抿唇含糊地“嗯”一声，目送出租车疾驰而去的背影

    很快，出租车停到面前。

    他脑子有点乱，顷刻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什么意思？他在考验我？

    南语没办法，坐上车探出脸对姜南青挥手，“南南，妈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电梯门还没关上，进来两个男生。

    厚嘴唇嘴角下沉，扭身看向路蕴，打算开口回击，被身边男生拉住。

    南语最终还是说服了他，继续在安海县医院透析。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很难集中精神揣摩路蕴的心思，只想珍惜这张柔软的床，好好睡一觉。

    “好吵。”低沉的声音在电梯角落响起，“没人教过你们公共场合不要大吵大叫？”

    厚嘴唇不屑，“二十一楼怎么了？”

    姜南青低头拿出手机，把路蕴中午转来的钱转给南语，自己只留了五千生活。

    他视野清明许多，这才注意到许多探寻的目光。

    “不想去，挂了。”

    他情绪不明，姜南青乖乖跟进去，反身关门。

    路过医院门口时，他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脚步一顿。

    仿佛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姜南青缓缓抱住膝盖蹲下去。

    路蕴无声弯弯唇角，大步走向停车场。

    我准备好了，姜南青深吸一口气，抬手扯开系带，任由浴袍滑落在地。

    看来今晚要“履行义务”了，姜南青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

    “有。”姜南青依旧低着脑袋回答。

    挂断电话，路蕴重新搂住姜南青，问：“今晚想吃什么？”

    姜南青现在没心情套路他，一开始让路蕴带自己走是因为腿麻了，还不想在医院门口让人围观。

    嫩白脸颊上布满泪痕，一双杏眼盈满泪水，视线朦胧间他看清轮廓，带着哭腔开口，“路先生。”

    医院，伤心哭泣，路蕴立刻想到之前对他做的调查，问：“是你母亲的病？”

    厚嘴唇还在喋喋不休，“我真的很喜欢你！那天直播还给你刷了礼物！”

    半小时后，母子俩站在医院门口等车。

    男生：“那层楼随便一间房费都贵得离谱。”

    说过晚安，姜南青背过身，脸埋进枕头。

    姜南青似乎有些不安，眨巴眼睛看他，“路先生，要不你还是去和他吃饭吧，我自己回宿舍吃点什么都行。”

    “没事的妈，”姜南青不知道在安慰南语还是自己，“我们积极治疗。”

    可如今他不住后怕，如果南语自己检查出病情恶化，会不会为了不给他添负担，选择隐瞒。

    下一秒，姜南青袖口被人拉住，拉他的男生嘴唇很厚，一脸激动，“你是姜南青吧！”

    路蕴蹲下来，从兜里掏出皱巴、昂贵的领带给他，“擦擦脸。”

    吻了一会，路蕴松开手，用拇指抿去他唇间水渍，“去洗澡。”

    姜南青维持礼貌，“我……”该说什么？和男人出现在酒店，怎么也没办法证明清白，更何况他还真不清白。

    走近一看，发现对方把脸埋进膝盖，他试探着唤他，“姜南青？”

    “什么叫浪费？”姜南青胸口一窒，鼻腔发酸，“我有钱，我们现在就去办住院。”

    路蕴掏出手机，姜南青看清来电显示——阿柯。

    张医生点头，“是的，这是尿毒症的并发症之一，建议在我们这里住院，加强透析。”

    路蕴贴在他耳边说话，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畔处，“不用强打精神取悦我，晚安。”

    听到声音，青年缓缓抬起头。

    怎么车上还有别人啊！

    路蕴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惯了，但姜南青不一样，他拉好脸上的口罩，看着路蕴：“路先生，可不可以带我回去？”

    就这样被他抱了一路上了车，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姜南青终于可以抬起脸，下一秒，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问：“二少，去哪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说完，姜南青还在回味自己这句话够不够卑微，忽然被捏住下巴，路蕴凑过来吻他。

    -

    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再到这边来治疗。

    医院走廊，姜南青紧攥报告单往电梯走。

    他立刻明白来电人身份，坐直身体，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

    姜南青听见他压低声音说：“别生事，那个男的要去二十一楼。”

    刚才沈齐柯打来电话约路蕴，姜南青又觉得自己安静待着会更好。

    姜南青没动，声音细小如蚊，“路先生，我腿麻了……”

    路蕴报了个地名，瞥他一眼，抬手放下隔板，把人圈在怀里，“有没有你母亲检查报告的电子版？”

    他耳根发烫，直接钻进被子里，肉贴肉抱住路蕴。

    车里很安静，姜南青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掂了掂手上的重量，路蕴拧眉，“你们公司都不给员工吃饭的吗？”

    厚嘴唇动作一顿，姜南青趁机抽回手，在楼层按钮上胡乱按了一下。

    姜南青抬头和他目光相接，“谢谢您。”

    南语眼底泪光闪烁：“你赚钱不容易，我不住院了。”

    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胖了上镜不好看……”

    ……

    “你不用考虑钱的事，我已经出道了，钱会有的。”

    “他是谁？”路蕴问。

    旖旎氛围冷却下来，姜南青眼底恢复清明。

    姜南青感觉到他一边说，手一边贴在自己手上，甚至还快速摸了几下。

    “朋友？”路蕴语气染了些不明情绪，“你很希望我去？不想我陪你？”

    “您开心就好。”不管怎么说，态度还是要端正，“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您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南语拉住他臂弯，迫使他停下来，“南南。”

    来之前他还在犹豫，怕姜毅国回头找南语借钱她会心软，本想把这些钱留在手里，有需要时再给她。

    从住院部出来，路蕴一脸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揉揉脖子，往停车场走。

    见他这副样子，路蕴心底发软。

    姜南青抬腕敲门，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路蕴站在门里，“进来吧。”

    “阿蕴，我来医院看外公了，你在哪？”

    洗好澡，姜南青走出浴室，一抬眼便愣了愣。

    路蕴目光深沉，捏捏他脸颊，低头克制地吻他，最后声音暗哑：“睡吧。”

    “病人已经出现心包积液，建议加强透析。”